惡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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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人（下）
傅妱這一暈睡得並不踏實，她夢裏全是妖魔鬼怪，要不然就是吃她的野獸，它們全部都在後面張著血盆大口追著她跑。
前路又黑又暗，像無窮無盡一般，很快她就嚇得汗濕了後背。
山洞中，魏焱看著躺在地毯上的女子，她眉頭緊蹙，嘴裏似在喃喃低語，身體蜷縮在一起雙手抱住胸口，這是一個防禦的動作。
他收回視線，對著進來匯報的楊持問道：“怎麽樣了？”
楊持道：“程統領壓著那個杜將軍回來了，只不過那個杜將軍什麽也不肯說，王中冀還是嘴硬，一口咬定杜將軍是自己逃走的，他去後山也是為了處置南晉公主，不想一時不察讓她逃走了。”
魏焱聽完後摩挲了幾下指腹，視線看向洞外，天邊已出現了魚肚白，他提起玄甲套在身上，系緊護臂後把佩劍勾在自己後腰的腰封上，做完這一切後他對洞口一侍衛命令道：“等人醒來後叫朕。”
侍衛恭敬抱拳道了一聲：“是。”
魏焱領著楊持出去了，遠遠就看到程禹逼問杜將軍的情形。
程禹是禁軍統領，長的濃眉大眼，五大三粗的模樣，乍一看能把小孩給嚇哭。
他昨夜把杜將軍捉回來後捆在山坡下面一棵二人合抱粗的樟樹上，並連夜審問了他，只是杜將軍也不是吃素的，任憑程禹威嚇利誘皆是緊閉了雙眼做出不搭理的模樣。
程禹見天色發白，知道陛下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於是抽出短刀準備給那個杜將軍一個厲害看看時，就見魏焱帶著楊持大步走過來了。
他收回刀對著魏焱抱拳羞愧道：“陛下，這廝嘴太硬了，陛下再給屬下一刻鐘，屬下保管讓他什麽都吐出來。”
魏焱擡手讓人退下道：“朕和他說幾句。”
程禹和楊持互看了一眼，然後聽命的帶著侍衛向後退去。
雖是退走，但二人卻不放松警惕，眼睛盯著杜將軍的方向，準備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撲上去救駕。
杜將軍見到來人後興趣缺缺：“是本將軍趁著你們防守不註意偷偷跑掉的，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魏焱勾唇：“杜將軍好血性，只是朕過來是來和你說另外一件事，杜將軍可能不知道，等你走了後，王中冀把你們公主拉到後山坡意欲指染，就算是這樣，杜將軍也要維護他嗎？”
杜將軍眼睛豁然睜大：“不可能！”
魏焱神情閑散的看向他：“是真是假杜將軍等你們公主醒來不就知道了，王中冀什麽脾性朕只會比你清楚。”
杜將軍雙眼都是血絲，此刻他胡子拉碴，神情疲憊，被審問了這麽久已然快到了極限，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緊盯著魏焱的神色，心中確認他不像是說謊後終於爆發了：“王中冀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明明給我保證會照顧好公主，他居然，居然——”
說完他猛地看向魏焱：“公主她沒事吧？”
魏焱盯著他：“命沒丟，是朕救下了她。”
語氣中未盡的深意仿佛是說其他的就說不好了。
杜將軍徹底破防，一五一十的把王中冀的打算告訴了魏焱。
魏焱聽完後沈定了一會兒終於道：“若你真的跑掉了是不是打算去山下二十裏地的臨越鎮找救兵？”
臨越鎮顧名思義是挨著黔越的南晉軍事重鎮，裏面駐紮著上千名官兵，若真讓他找到了，對魏焱來說也確實是個麻煩。
杜將軍也不隱瞞：“是，我曾求王中冀讓公主和我一起走，臨越鎮離這裏不遠，我帶著公主一起逃搞不好也能掙出一線生機，他說主上警覺，兩個人逃怕是逃不了，我還以為他是真心為我們打算，原來他是打了公主的主意，這狗東西。”
魏焱聽完後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他招手讓程禹，楊持過來，轉頭問杜將軍：“手還能拿筆寫字嗎？”
杜將軍不解的點頭。
魏焱吩咐楊持：“讓他把所有經過寫下來，簽字畫押。”
等到楊持帶著杜將軍寫完後，吹了一下未幹的字跡遞給魏焱看，程禹湊了過來，他剛才站在下風向，並沒有聽清對話，魏焱見他心急，把紙張遞給了他看。
程禹一五一十看完後心中已是怒火中燒，他低聲問魏焱道：“陛下，是不是護國大將軍指使王中冀做的？”
魏焱看他，眼神定定反問道：“你說呢？”
程禹張了張嘴，心道除了護國大將軍還能有誰，總不可能是太後。
他轉而心裏又想到陛下懷疑王中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段時間他們跟著魏焱攻打西涼都城，那王中冀趁著人多眼雜，居然一路殺到魏焱身後，說是保護陛下，實際卻想趁著燈下黑捅陛下一刀，好在他那刀揮下來的時候被楊持看到了，結果王中冀就勢刀偏了幾分殺死了一個進犯的敵兵，事後他矢口否認，說是楊持冤枉了他。這次陛下單獨帶人行動就把他挑了過來，又用南晉的將軍和公主試他，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
那邊杜將軍寫完後看向魏焱，等魏焱和程禹說完後他突然道：“我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但是我有個請求，你們能不能放走公主，她一個小姑娘本來在皇宮就過的不易，如今又受了這一遭——”杜將軍偏頭，不忍再說下去。
魏焱緘默了一下，問他道：“為何你連命都不要也要保下她？”
杜將軍訝異的擡頭看向魏焱，眼神慢慢堅定起來：“因為我受過公主母後的恩惠。”
“只是這樣？”
杜將軍臉上莫名：“當然。”
魏焱聽完後所有所思，這時一個侍衛突然跑了過來對魏焱稟告道：“主上，南晉的那位公主醒了。”
此次出來定的規矩，有外人時叫主上，無外人時叫陛下。
魏焱點頭，杜將軍臉上也顯出喜色，魏焱看到後低聲吩咐程禹：“讓人帶走他。”
程禹疑惑：“不殺了他嗎？”
魏焱搖頭：“此人忠誠護主，再磨一磨未必不是一把鋒利的好刀，南晉朝政混亂，他的叔父如今在北周，你再探探他的意思。”
程禹點頭。
離開前魏焱看了看天色命令楊持道：“你再去審問王中冀，務必拿到他的口供，隊伍一個時辰後開拔。”
楊持抱拳聽令：“是。”
魏焱回到山頂洞口時就看到一雙漆黑的帶著霧氣的眼睛向他這邊看來。
傅妱身上大紅色的喜袍早就被枝椏刮的不成樣子，她雙手扯著紅袍把破爛處蓋好，一頭落下的青絲已被她攏到身後。
魏焱眉光微沈，肆意打量了一番傅妱後，終於捕捉到她不忍直視妝容下臉上的瑟縮和難堪。
此刻魏焱才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位還只是一位嬌滴滴的未出閣的女郎。
他擺手，讓守在洞口的侍衛退出去，自己則向傅妱的方向前進了幾步。
傅妱扯著衣袍早已註意到了魏焱，她坐在地毯上瑟縮了一下，等到看到魏焱停步後，她絞了一下手指，咬著唇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對著魏焱盈盈一拜。
魏焱挑眉看向她。
其實在魏焱來之前傅妱已經給自己做好心裏建設了，她現在是俘虜，還是一個逃跑後被抓回的俘虜，按照以前在冷宮的經驗，這樣的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要被交給內侍府處理，處理的結果大概率是被分配到更苦的浣衣局或凈房去了，那些地方只會比冷宮加更難熬。
所以犯了錯的人往往為了逃脫罪責會待罪立功。
傅妱抿了抿唇，擡起眼睛看向魏焱鼓起勇氣道：“我，我有事要說。”
魏焱看著她沒和她周旋，直接道：“說”
傅妱吞了吞口水，迅速把剛才心中打的腹稿說了出來：“那個王中冀想要害您，他被護國大將軍教唆想置您於死地，而且他放走杜將軍也是為了讓他去找救兵來殺您。”
如此巨大的秘密她覺得應該會讓他詫異一番，然而傅妱失算了，對面魏焱聽到她說完後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而看向她的眸色卻更加深沈。
傅妱咬唇惴惴不安，內心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己所說的都是王中冀的心聲，這對魏焱應該是個大消息才對。
忽然魏焱擡腳向她走近，堪堪走到離傅妱半步遠才停下。
傅妱想要後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她吃痛皺眉看向他，驚詫道：“你想做什麽？”
話剛落音，她身上的大紅喜袍被男人拉了下來，傅妱嚇了一跳。
再反應過來時，裏面穿的幾層紅色內衣也被他強壓著解開了。
傅妱大急，話都說不穩了，使勁推開他的手質問道：“你，你想做什麽？”
對面男人在看到她左胸上面一個火焰胎記後終於停了下來，傅妱的胸部被抹胸包裹沒有露出來，卻露出了上面一大片光潔嫩白的肌膚以及隱隱約約讓人想入非非的起伏。
魏焱心無旁騖尋找那處目標，但真的揭開後，那片雪白的皮膚到底是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迅速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著傅妱又羞又怒的表情道：“放心，我還沒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傅妱血氣上湧，臉紅了個遍。
這樣的男人！
等他手臂離開後傅妱迅速的背過身去把衣裙全部系好，肩膀被氣的起伏一陣後卻聽到身後男人不帶一絲感情的命令她道：“轉過來。”
傅妱難堪的吸了幾口氣轉了過來，她眼睛發紅，警惕的看向魏焱，心裏惴惴猜測他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魏焱盯著她，聲音沈啞問道：“你蠱惑了王中冀，所以他才會對你說出這些？”
“什麽？”傅妱張嘴不解道。
魏焱挑眉：“傳說南晉阮氏部落的聖女有蠱惑人心的本事，你胸前的胎記就是證明，你是阮氏這一代的聖女，我可否有說錯。”
傅妱又扯了扯衣袍，她舌頭抵著上顎，眼睛裏面露出的光更加警惕。
魏焱見她不答，嘴角扯了扯道：“不用緊張，既然你是阮氏這一代的聖女，你我倒是可以做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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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魏焱看著躺在地毯上的女子，她眉頭緊蹙，嘴裏似在喃喃低語，身體蜷縮在一起雙手抱住胸口，這是一個防禦的動作。
他收回視線，對著進來匯報的楊持問道：“怎麽樣了？”
楊持道：“程統領壓著那個杜將軍回來了，只不過那個杜將軍什麽也不肯說，王中冀還是嘴硬，一口咬定杜將軍是自己逃走的，他去後山也是為了處置南晉公主，不想一時不察讓她逃走了。”
魏焱聽完後摩挲了幾下指腹，視線看向洞外，天邊已出現了魚肚白，他提起玄甲套在身上，系緊護臂後把佩劍勾在自己後腰的腰封上，做完這一切後他對洞口一侍衛命令道：“等人醒來後叫朕。”
侍衛恭敬抱拳道了一聲：“是。”
魏焱領著楊持出去了，遠遠就看到程禹逼問杜將軍的情形。
程禹是禁軍統領，長的濃眉大眼，五大三粗的模樣，乍一看能把小孩給嚇哭。
他昨夜把杜將軍捉回來後捆在山坡下面一棵二人合抱粗的樟樹上，並連夜審問了他，只是杜將軍也不是吃素的，任憑程禹威嚇利誘皆是緊閉了雙眼做出不搭理的模樣。
程禹見天色發白，知道陛下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於是抽出短刀準備給那個杜將軍一個厲害看看時，就見魏焱帶著楊持大步走過來了。
他收回刀對著魏焱抱拳羞愧道：“陛下，這廝嘴太硬了，陛下再給屬下一刻鐘，屬下保管讓他什麽都吐出來。”
魏焱擡手讓人退下道：“朕和他說幾句。”
程禹和楊持互看了一眼，然後聽命的帶著侍衛向後退去。
雖是退走，但二人卻不放松警惕，眼睛盯著杜將軍的方向，準備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撲上去救駕。
杜將軍見到來人後興趣缺缺：“是本將軍趁著你們防守不註意偷偷跑掉的，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魏焱勾唇：“杜將軍好血性，只是朕過來是來和你說另外一件事，杜將軍可能不知道，等你走了後，王中冀把你們公主拉到後山坡意欲指染，就算是這樣，杜將軍也要維護他嗎？”
杜將軍眼睛豁然睜大：“不可能！”
魏焱神情閑散的看向他：“是真是假杜將軍等你們公主醒來不就知道了，王中冀什麽脾性朕只會比你清楚。”
杜將軍雙眼都是血絲，此刻他胡子拉碴，神情疲憊，被審問了這麽久已然快到了極限，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緊盯著魏焱的神色，心中確認他不像是說謊後終於爆發了：“王中冀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明明給我保證會照顧好公主，他居然，居然——”
說完他猛地看向魏焱：“公主她沒事吧？”
魏焱盯著他：“命沒丟，是朕救下了她。”
語氣中未盡的深意仿佛是說其他的就說不好了。
杜將軍徹底破防，一五一十的把王中冀的打算告訴了魏焱。
魏焱聽完後沈定了一會兒終於道：“若你真的跑掉了是不是打算去山下二十裏地的臨越鎮找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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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將軍也不隱瞞：“是，我曾求王中冀讓公主和我一起走，臨越鎮離這裏不遠，我帶著公主一起逃搞不好也能掙出一線生機，他說主上警覺，兩個人逃怕是逃不了，我還以為他是真心為我們打算，原來他是打了公主的主意，這狗東西。”
魏焱聽完後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他招手讓程禹，楊持過來，轉頭問杜將軍：“手還能拿筆寫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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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焱吩咐楊持：“讓他把所有經過寫下來，簽字畫押。”
等到楊持帶著杜將軍寫完後，吹了一下未幹的字跡遞給魏焱看，程禹湊了過來，他剛才站在下風向，並沒有聽清對話，魏焱見他心急，把紙張遞給了他看。
程禹一五一十看完後心中已是怒火中燒，他低聲問魏焱道：“陛下，是不是護國大將軍指使王中冀做的？”
魏焱看他，眼神定定反問道：“你說呢？”
程禹張了張嘴，心道除了護國大將軍還能有誰，總不可能是太後。
他轉而心裏又想到陛下懷疑王中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段時間他們跟著魏焱攻打西涼都城，那王中冀趁著人多眼雜，居然一路殺到魏焱身後，說是保護陛下，實際卻想趁著燈下黑捅陛下一刀，好在他那刀揮下來的時候被楊持看到了，結果王中冀就勢刀偏了幾分殺死了一個進犯的敵兵，事後他矢口否認，說是楊持冤枉了他。這次陛下單獨帶人行動就把他挑了過來，又用南晉的將軍和公主試他，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
那邊杜將軍寫完後看向魏焱，等魏焱和程禹說完後他突然道：“我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但是我有個請求，你們能不能放走公主，她一個小姑娘本來在皇宮就過的不易，如今又受了這一遭——”杜將軍偏頭，不忍再說下去。
魏焱緘默了一下，問他道：“為何你連命都不要也要保下她？”
杜將軍訝異的擡頭看向魏焱，眼神慢慢堅定起來：“因為我受過公主母後的恩惠。”
“只是這樣？”
杜將軍臉上莫名：“當然。”
魏焱聽完後所有所思，這時一個侍衛突然跑了過來對魏焱稟告道：“主上，南晉的那位公主醒了。”
此次出來定的規矩，有外人時叫主上，無外人時叫陛下。
魏焱點頭，杜將軍臉上也顯出喜色，魏焱看到後低聲吩咐程禹：“讓人帶走他。”
程禹疑惑：“不殺了他嗎？”
魏焱搖頭：“此人忠誠護主，再磨一磨未必不是一把鋒利的好刀，南晉朝政混亂，他的叔父如今在北周，你再探探他的意思。”
程禹點頭。
離開前魏焱看了看天色命令楊持道：“你再去審問王中冀，務必拿到他的口供，隊伍一個時辰後開拔。”
楊持抱拳聽令：“是。”
魏焱回到山頂洞口時就看到一雙漆黑的帶著霧氣的眼睛向他這邊看來。
傅妱身上大紅色的喜袍早就被枝椏刮的不成樣子，她雙手扯著紅袍把破爛處蓋好，一頭落下的青絲已被她攏到身後。
魏焱眉光微沈，肆意打量了一番傅妱後，終於捕捉到她不忍直視妝容下臉上的瑟縮和難堪。
此刻魏焱才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位還只是一位嬌滴滴的未出閣的女郎。
他擺手，讓守在洞口的侍衛退出去，自己則向傅妱的方向前進了幾步。
傅妱扯著衣袍早已註意到了魏焱，她坐在地毯上瑟縮了一下，等到看到魏焱停步後，她絞了一下手指，咬著唇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對著魏焱盈盈一拜。
魏焱挑眉看向她。
其實在魏焱來之前傅妱已經給自己做好心裏建設了，她現在是俘虜，還是一個逃跑後被抓回的俘虜，按照以前在冷宮的經驗，這樣的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要被交給內侍府處理，處理的結果大概率是被分配到更苦的浣衣局或凈房去了，那些地方只會比冷宮加更難熬。
所以犯了錯的人往往為了逃脫罪責會待罪立功。
傅妱抿了抿唇，擡起眼睛看向魏焱鼓起勇氣道：“我，我有事要說。”
魏焱看著她沒和她周旋，直接道：“說”
傅妱吞了吞口水，迅速把剛才心中打的腹稿說了出來：“那個王中冀想要害您，他被護國大將軍教唆想置您於死地，而且他放走杜將軍也是為了讓他去找救兵來殺您。”
如此巨大的秘密她覺得應該會讓他詫異一番，然而傅妱失算了，對面魏焱聽到她說完後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而看向她的眸色卻更加深沈。
傅妱咬唇惴惴不安，內心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己所說的都是王中冀的心聲，這對魏焱應該是個大消息才對。
忽然魏焱擡腳向她走近，堪堪走到離傅妱半步遠才停下。
傅妱想要後退，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她吃痛皺眉看向他，驚詫道：“你想做什麽？”
話剛落音，她身上的大紅喜袍被男人拉了下來，傅妱嚇了一跳。
再反應過來時，裏面穿的幾層紅色內衣也被他強壓著解開了。
傅妱大急，話都說不穩了，使勁推開他的手質問道：“你，你想做什麽？”
對面男人在看到她左胸上面一個火焰胎記後終於停了下來，傅妱的胸部被抹胸包裹沒有露出來，卻露出了上面一大片光潔嫩白的肌膚以及隱隱約約讓人想入非非的起伏。
魏焱心無旁騖尋找那處目標，但真的揭開後，那片雪白的皮膚到底是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迅速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著傅妱又羞又怒的表情道：“放心，我還沒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傅妱血氣上湧，臉紅了個遍。
這樣的男人！
等他手臂離開後傅妱迅速的背過身去把衣裙全部系好，肩膀被氣的起伏一陣後卻聽到身後男人不帶一絲感情的命令她道：“轉過來。”
傅妱難堪的吸了幾口氣轉了過來，她眼睛發紅，警惕的看向魏焱，心裏惴惴猜測他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魏焱盯著她，聲音沈啞問道：“你蠱惑了王中冀，所以他才會對你說出這些？”
“什麽？”傅妱張嘴不解道。
魏焱挑眉：“傳說南晉阮氏部落的聖女有蠱惑人心的本事，你胸前的胎記就是證明，你是阮氏這一代的聖女，我可否有說錯。”
傅妱又扯了扯衣袍，她舌頭抵著上顎，眼睛裏面露出的光更加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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