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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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公子安好。”蘇染本是靠著柱子, 只略略直了身體，淺淺地打了聲招呼。
就說嘛，該來的, 怎麽會不來呢。
看著蘇染略帶敷衍的問候, 以及石桌上的兩只茶盞都已盛滿, 蘇染面前的還冒著絲絲熱氣而另一個已經冷了下去, 晏璟塵有些無奈亦有些欣喜, 看來這丫頭是早就猜到他會來了。
似乎還有點不高興。
晏璟塵覺得這得哄, 誰讓來晚是自己的錯呢。“既然遠離喧囂, 何不忘卻煩惱。”
“煩惱都是自己鬧的，誰讓小女子平平庸庸呢。”蘇染慢悠悠地靠回去, 她倒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別扭。整件事都是為了她好，卻只有她一個人雲裏霧裏。這種聽天由命, 倚靠別人的感覺, 實在不好。
拿自己比作庸人, 晏璟塵更是斷定她心情不好了。“因著金家的事鬧大了, 不開心？”他覺得就是小姑娘臉皮薄，真是該隨心的年紀攤上這糟心事。
“大不大的倒無所謂, 能攪黃了就好，只是苦於感謝公子出手相助，謝禮卻送不出去。”之前是挺上火的，但好歹解決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連感謝的機會也沒找到。也不知怎麽的，她一個事事講究禮數的人, 遇到這個人就總不自覺得帶著些陰陽怪氣。
“在下一個男人，就幫小姑娘家家一點小忙, 怎麽能輕易收謝禮呢。”原來是這事。不想欠他人情，那可還行？欠得多了，以後才好說話呢。
“謝禮那就先放放，咱們談談婚事？”蘇染就沒指著他能接受，也不是只想嘴上道謝，但重要的事得優先考量，“雖說當時是為了解燃眉之急，我很感謝你挺身而出。如今已經廣而告之，假戲真做，你這犧牲未免大了些。”
“此言差矣，男女之間，吃虧的永遠不是男人。”晏璟塵淡定地喝著茶，“姑娘怎知在下是做戲呢？”
蘇染：……
心道，總共沒見幾面，還能是一見鐘情？
但……也不一定。倒不是她自戀，而是這人從來了京城起，每次都能恰恰好地出現在她需要的時候，還真不得不懷疑。這情況，難不成有圖謀？
圖她什麽？她爹的兵權？
看到蘇染的疑惑和謹慎，晏璟塵幹脆起身站到蘇染面前，慎重道：“在下並非無上聖人，誰都相幫，一切只因傾慕姑娘。即便婚事不成，所做之事在下依舊甘之若飴。還望姑娘仔細思量。”
呵呵~
信你才怪！
你都蓄謀已久了，聘禮都送到家裏了，老夫人都同意了，不答應？
這不就是三嬸嬸說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蘇染：“要是思量的結果你不滿意怎麽辦？”
“總有辦法的。”
看著他這氣定神閑的樣子，蘇染撇嘴。
“姑娘是個有遠見的人，在下也不是那種要求妻子拘泥於後宅的人，婚後姑娘大可繼續現在的事業。”
“你不幹涉？”
“可約法三章。”
“你……？”蘇染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不會覺得自己長相過得去家世不差，就認為對方對自己有所圖。但眼前這個人對她的好，總在不經意間，總讓她出現一種他對自己有圖謀的想法。
可他圖自己什麽呢？
“在下不過想求得姑娘的一次機會，只此而已。”
如此誠實，倒讓雖然不知道往下說什麽了。說他乘人之危吧，可人家當初也沒要求什麽，反倒是在替她解決問題。可說他正人君子吧，他都追到這來，站在自己面前，又讓人覺得蓄謀已久。
“這個世界的婚事於不同人而言，意義不一樣。”蘇染停頓一下再次開口，“男子娶親為這子嗣內宅，女子求得的卻是一份安定。”
“但我想求的安定，想要的自己賺得。”
“我懂。”這一刻晏璟塵很想伸手抱住她輕輕安撫，但還不是時候，只能克制，“強迫女子可不是在下的家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今日到此，也是求得老夫人同意。”
晏璟塵就沒想讓她吊著心思，舍不得了。小姑娘最近活得夠刺激了，好不容易遠離是非，還是緊著她開心吧。那些糟心的人和事，還是他來解決吧。
“我知道。”出門的時候就猜到了。再說這人也不是個不規矩的，不然早就蹦到她面前邀功了。
“那就勞煩公子費心了。”既然是他們商議好的，蘇染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過她也不是全盤接受，該是她實現願望的時候了。不管是江南還是漠北，她總要尋個好地方過後半生的。。
也許很快，也許幾年以後。
此時晏璟塵還不知道她的這些心思，只當是小姑娘心境成熟，處之泰然的表現，等到發現小媳婦想跑就跑，想躲就躲的時候，那張俊逸的臉映著五彩斑斕的黑光。
從說開這一天起，晏璟塵頻繁出入莊子，似乎成了再尋常不過的事。只不過多數時候是以路過為由，送些物件來。
“又送了什麽？”最初的時候蘇染是拒接的，但那人的作為讓她深刻知曉什麽是“拒絕無效”以及“變本加厲”。之後索性就統統收下，專門找了間屋子存放。
“是蜀錦和狐裘，送來給姑娘做披風用的。”辛夷見她呆呆地望著外面，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您不看看？”
“先收到庫裏吧。”聲音清幽且緩慢，如同一抹幽靈。蘇染連擡眼都懶得擡，幹脆就直接入庫算了。
昨晚她沒睡好，夢到過去。曾經那些記憶一點一點如潮水覆蓋，有驚有憂，時而過去時而現在，分不清現實。
感受到冰冰涼涼的觸感，蘇染木木地擡頭，看著辛夷覆在她額頭的手道：“辛夷，我沒生病，就是沒睡好，想睡覺又睡不著。”
“安神湯很快熬好了，喝完就能睡著了。”昨夜辛夷守夜，自然聽到她的輾轉反側，早已讓人去熬湯了。
“我不想喝，你給我針灸吧。”針灸不僅能提神，還能讓頭腦更清晰。其實她自己就會，但醫者不自醫，但給自己針灸，疼，她下不去手。
果然！再細的針還是疼。蘇染皺起眉頭，看著桌上的燭火，問她：“辛夷，你喜歡江南還是漠北？”
“姑娘怕是忘了，辛夷自小在漠北長大。”
蘇染兩輩子都沒離開過京城，既對漠北的風吹草低感興趣，也想見識一下江南的美景。可二者終是不能兼得，必須擇一。
“娘說大漠穿著皮襖圍著火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是恣意。”蘇染也曉得，其實哪有什麽恣意怡然，都是生存使然。大漠荒蕪，天寒地凍，“火爐酒肉都是為了取暖。”
“姑娘很向往京城以外的生活？”辛夷很早就發現蘇染常常翻閱各處的地方志，期初只覺得是打發時間，實則不然。書房一側的書架上擺滿了不同地域的書籍和特產，大有一副親臨過的架勢。
“總是要比京城更讓人喜歡的，起碼沒有紛爭，不容易丟了性命。”蘇染喃喃道。
而正站在窗外暗影處的晏璟塵耳力極佳，不禁疑惑一個小姑娘即便再早熟也不該如此焦慮。到底是金家的事嚇到了，還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發生過？
本想看看就走的人停下腳步，朝著不遠處打了個手勢後才轉身離開。
·
夜裏，晏璟塵門口。
“主子，屬下失職，未問出來。”
蘇染倔強，辛夷更犟，連他施壓都不曾多說一句的蘇染的事，何況其他人呢。晏璟塵自然不會責備。
“但主子，這些年府中的事都是每個七日就傳回一次，姑娘那邊更是三天一次，如果發生過什麽事，不該沒有察覺。”
留在府內都是可靠之人，晏璟塵自然是信得過，也相信不會有遺漏，但他總覺得那丫頭心思太重，一定是有過什麽他們察覺不到的事。既然不是府中人的問題，那就是外人了。
“去把這些年傳回的信件拿來。”
果然，晏璟塵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你們查了這個人的底細，但他每次離京後都做了什麽，你們可查過？”晏璟塵手指點到老墨的名字上，“去查查蘇染每次讓他出京都去了哪裏，又辦了些什麽事。”
·
烈日炎炎，蘇染在池邊的假山旁撐了一把傘，慢悠悠地向池子扔去餌料，“全國的學子都在點燈熬油，你怎麽如此清閑。”
“勞逸結合效果更佳。”何況他又不是奔著狀元去的，無非就是需要個身份而已。何況他有更重要的事。
“我看這池中的魚、園中的花，盡是南方的品種。京城的天氣，不太好養吧。”
“是嬌貴了些，但養起來也不難。從南面請了人專門伺候它們，就像這魚，夏天放在池子裏觀賞，冬天移到暖房裏養著，無非就是費些銀子。”提起這些，蘇染來了興致，指了指池子被圈起的一角，“你看那魚長得像孔雀似的花色絢爛，拖著長尾。雖然小小的一條，但聚在一團多好看呀。”
“這魚樣子獨特，魚尾似鳳尾，從未見過。”
“送從南邊帶回的，據說是從西域帶回的品種，培育極難，生存率極低。”死了不少呢，好在老墨帶回魚的同時，也帶來了會養魚的人。
“你很熟悉南邊，以前去過嗎？”晏璟塵從她手中抓了一點餌料撒進塘裏，一條條扇形尾巴像一條條靈動的光帶，確實好看。
蘇染頓了頓，“我連京城都沒離開過，怎麽會去過南邊。只是翻看過一些地方志，感覺那上面的風土人情很不一般，有些喜歡而已。”
“我在靠近西域附近有些生意，過段時間可能會出去一趟，到時候你可自己挑些喜歡的。”
“我？”
“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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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安好。”蘇染本是靠著柱子, 只略略直了身體，淺淺地打了聲招呼。
就說嘛，該來的, 怎麽會不來呢。
看著蘇染略帶敷衍的問候, 以及石桌上的兩只茶盞都已盛滿, 蘇染面前的還冒著絲絲熱氣而另一個已經冷了下去, 晏璟塵有些無奈亦有些欣喜, 看來這丫頭是早就猜到他會來了。
似乎還有點不高興。
晏璟塵覺得這得哄, 誰讓來晚是自己的錯呢。“既然遠離喧囂, 何不忘卻煩惱。”
“煩惱都是自己鬧的，誰讓小女子平平庸庸呢。”蘇染慢悠悠地靠回去, 她倒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別扭。整件事都是為了她好，卻只有她一個人雲裏霧裏。這種聽天由命, 倚靠別人的感覺, 實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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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大的倒無所謂, 能攪黃了就好，只是苦於感謝公子出手相助，謝禮卻送不出去。”之前是挺上火的，但好歹解決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連感謝的機會也沒找到。也不知怎麽的，她一個事事講究禮數的人, 遇到這個人就總不自覺得帶著些陰陽怪氣。
“在下一個男人，就幫小姑娘家家一點小忙, 怎麽能輕易收謝禮呢。”原來是這事。不想欠他人情，那可還行？欠得多了，以後才好說話呢。
“謝禮那就先放放，咱們談談婚事？”蘇染就沒指著他能接受，也不是只想嘴上道謝，但重要的事得優先考量，“雖說當時是為了解燃眉之急，我很感謝你挺身而出。如今已經廣而告之，假戲真做，你這犧牲未免大了些。”
“此言差矣，男女之間，吃虧的永遠不是男人。”晏璟塵淡定地喝著茶，“姑娘怎知在下是做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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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總共沒見幾面，還能是一見鐘情？
但……也不一定。倒不是她自戀，而是這人從來了京城起，每次都能恰恰好地出現在她需要的時候，還真不得不懷疑。這情況，難不成有圖謀？
圖她什麽？她爹的兵權？
看到蘇染的疑惑和謹慎，晏璟塵幹脆起身站到蘇染面前，慎重道：“在下並非無上聖人，誰都相幫，一切只因傾慕姑娘。即便婚事不成，所做之事在下依舊甘之若飴。還望姑娘仔細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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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蓄謀已久了，聘禮都送到家裏了，老夫人都同意了，不答應？
這不就是三嬸嬸說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蘇染：“要是思量的結果你不滿意怎麽辦？”
“總有辦法的。”
看著他這氣定神閑的樣子，蘇染撇嘴。
“姑娘是個有遠見的人，在下也不是那種要求妻子拘泥於後宅的人，婚後姑娘大可繼續現在的事業。”
“你不幹涉？”
“可約法三章。”
“你……？”蘇染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不會覺得自己長相過得去家世不差，就認為對方對自己有所圖。但眼前這個人對她的好，總在不經意間，總讓她出現一種他對自己有圖謀的想法。
可他圖自己什麽呢？
“在下不過想求得姑娘的一次機會，只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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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婚事於不同人而言，意義不一樣。”蘇染停頓一下再次開口，“男子娶親為這子嗣內宅，女子求得的卻是一份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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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璟塵就沒想讓她吊著心思，舍不得了。小姑娘最近活得夠刺激了，好不容易遠離是非，還是緊著她開心吧。那些糟心的人和事，還是他來解決吧。
“我知道。”出門的時候就猜到了。再說這人也不是個不規矩的，不然早就蹦到她面前邀功了。
“那就勞煩公子費心了。”既然是他們商議好的，蘇染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過她也不是全盤接受，該是她實現願望的時候了。不管是江南還是漠北，她總要尋個好地方過後半生的。。
也許很快，也許幾年以後。
此時晏璟塵還不知道她的這些心思，只當是小姑娘心境成熟，處之泰然的表現，等到發現小媳婦想跑就跑，想躲就躲的時候，那張俊逸的臉映著五彩斑斕的黑光。
從說開這一天起，晏璟塵頻繁出入莊子，似乎成了再尋常不過的事。只不過多數時候是以路過為由，送些物件來。
“又送了什麽？”最初的時候蘇染是拒接的，但那人的作為讓她深刻知曉什麽是“拒絕無效”以及“變本加厲”。之後索性就統統收下，專門找了間屋子存放。
“是蜀錦和狐裘，送來給姑娘做披風用的。”辛夷見她呆呆地望著外面，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您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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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沒睡好，夢到過去。曾經那些記憶一點一點如潮水覆蓋，有驚有憂，時而過去時而現在，分不清現實。
感受到冰冰涼涼的觸感，蘇染木木地擡頭，看著辛夷覆在她額頭的手道：“辛夷，我沒生病，就是沒睡好，想睡覺又睡不著。”
“安神湯很快熬好了，喝完就能睡著了。”昨夜辛夷守夜，自然聽到她的輾轉反側，早已讓人去熬湯了。
“我不想喝，你給我針灸吧。”針灸不僅能提神，還能讓頭腦更清晰。其實她自己就會，但醫者不自醫，但給自己針灸，疼，她下不去手。
果然！再細的針還是疼。蘇染皺起眉頭，看著桌上的燭火，問她：“辛夷，你喜歡江南還是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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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說大漠穿著皮襖圍著火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很是恣意。”蘇染也曉得，其實哪有什麽恣意怡然，都是生存使然。大漠荒蕪，天寒地凍，“火爐酒肉都是為了取暖。”
“姑娘很向往京城以外的生活？”辛夷很早就發現蘇染常常翻閱各處的地方志，期初只覺得是打發時間，實則不然。書房一側的書架上擺滿了不同地域的書籍和特產，大有一副親臨過的架勢。
“總是要比京城更讓人喜歡的，起碼沒有紛爭，不容易丟了性命。”蘇染喃喃道。
而正站在窗外暗影處的晏璟塵耳力極佳，不禁疑惑一個小姑娘即便再早熟也不該如此焦慮。到底是金家的事嚇到了，還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發生過？
本想看看就走的人停下腳步，朝著不遠處打了個手勢後才轉身離開。
·
夜裏，晏璟塵門口。
“主子，屬下失職，未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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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子，這些年府中的事都是每個七日就傳回一次，姑娘那邊更是三天一次，如果發生過什麽事，不該沒有察覺。”
留在府內都是可靠之人，晏璟塵自然是信得過，也相信不會有遺漏，但他總覺得那丫頭心思太重，一定是有過什麽他們察覺不到的事。既然不是府中人的問題，那就是外人了。
“去把這些年傳回的信件拿來。”
果然，晏璟塵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你們查了這個人的底細，但他每次離京後都做了什麽，你們可查過？”晏璟塵手指點到老墨的名字上，“去查查蘇染每次讓他出京都去了哪裏，又辦了些什麽事。”
·
烈日炎炎，蘇染在池邊的假山旁撐了一把傘，慢悠悠地向池子扔去餌料，“全國的學子都在點燈熬油，你怎麽如此清閑。”
“勞逸結合效果更佳。”何況他又不是奔著狀元去的，無非就是需要個身份而已。何況他有更重要的事。
“我看這池中的魚、園中的花，盡是南方的品種。京城的天氣，不太好養吧。”
“是嬌貴了些，但養起來也不難。從南面請了人專門伺候它們，就像這魚，夏天放在池子裏觀賞，冬天移到暖房裏養著，無非就是費些銀子。”提起這些，蘇染來了興致，指了指池子被圈起的一角，“你看那魚長得像孔雀似的花色絢爛，拖著長尾。雖然小小的一條，但聚在一團多好看呀。”
“這魚樣子獨特，魚尾似鳳尾，從未見過。”
“送從南邊帶回的，據說是從西域帶回的品種，培育極難，生存率極低。”死了不少呢，好在老墨帶回魚的同時，也帶來了會養魚的人。
“你很熟悉南邊，以前去過嗎？”晏璟塵從她手中抓了一點餌料撒進塘裏，一條條扇形尾巴像一條條靈動的光帶，確實好看。
蘇染頓了頓，“我連京城都沒離開過，怎麽會去過南邊。只是翻看過一些地方志，感覺那上面的風土人情很不一般，有些喜歡而已。”
“我在靠近西域附近有些生意，過段時間可能會出去一趟，到時候你可自己挑些喜歡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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