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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護衛犬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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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護衛犬上班了!

這通電話來得實在不是時候,剛買的椰子插上吸管,喻安宵一口都還沒喝,臉上的笑容就在頃刻間消失了。

程遲雨沒有打擾他,看著他接了電話,只嗯了幾聲,臉上也沒有什麽高興或者不高興的表情。

但是電話那邊倒是說了不短的時間,程遲雨等得有點不耐煩,盯著喻安宵面無表情只會“嗯”的臉,心生不滿:教訓人的時候頭頭是道,現在就會嗯嗯嗯。

這通電話打完,喻安宵明顯完全失去了逛游樂園的心情,一副說兩句話就要走半天神的狀態。

根本就不開心啊,到底在糾結什麽。

程遲雨拽了拽他的袖子,說:“電話裏說了什麽?”

喻安宵有些遲鈍地看過來,反應了一會兒才說:“沒什麽……約我吃飯。”

上次程遲雨還以為是和約會對象出門的一頓飯,結果是比約會對象還糟糕的人。只是上次出門還特意收拾,看起來高高興興的,現在除了不高興還是不高興。

“要去嗎?”程遲雨問。

喻安宵又猶豫了片刻,說:“去吧。”

“去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吃飯吧。”喻安宵的語氣平淡到沒有起伏。

程遲雨哦了一聲,說:“誰請客啊?”

喻安宵終於被他的問題吸引了註意力,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語氣松快了一些,說:“不知道啊,上次是她付了錢,這次我總得付一次吧。”

“那我也要去。”程遲雨突然提出要求。

“你又不認識,去幹什麽?”喻安宵沒放在心上,覺得他是隨口說的。

程遲雨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認真地看著他,說道:“帶我去,我要蹭飯。”

“你找你的朋友去吃,我請客。”喻安宵仍然試圖打發他。

程遲雨不說話了,十分堅定地盯著他看。

喻安宵半開玩笑地輕輕把他往外一推,說:“你去幹什麽,哪裏不能吃飯。”

“對啊,哪裏不能吃飯。”程遲雨重覆他的話,意有所指。

喻安宵聽出來他話裏有話,但是什麽也沒有,輕輕笑了一下,說:“想去的話就一起,不是不行。”

明明只玩了小半天,就因為一通電話把高高興興的出行中止了。程遲雨有點不高興,看著喻安宵只有跟他說話的時候才會露出些許笑臉,覺得更不高興了。

大概是因為喻安宵今天沒有如約出現在醫院,那邊立刻就坐不住了,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急哄哄打電話過來。

赴約的這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天色暗沈,彩色的霓虹燈光和暖黃色的路燈光輝交替映照在喻安宵沈默的側臉上。

程遲雨觀察了好幾次他的表情,心情也沈甸甸的。自己因為他的心軟才能跟他共處一室,才能好好的上學。但是此時此刻,他有點討厭喻安宵的心軟。

心腸硬一點,就不會總是在不該搖擺的地方搖擺,也不會被人用些低劣的手段利用。

今天不在徽菜館,看起來是對方訂的餐廳。這家餐廳年紀很大了,是潯城的老字號,對方也許是想用這種與回憶掛鉤的地方再逼迫喻安宵退一步。

可是潯城是喻安宵和外婆、和程樂秋的回憶,是他真正的童年、少年時期,在這樣的一個城市,一個與外人無異的母親,為什麽還要用他珍視的回憶來脅迫他。

這頓飯的氛圍,程遲雨作為一個擺件都覺得窒息。陸韻又帶著她的小兒子,讓他和喻安宵打招呼,讓他叫哥哥。

瑞希的家教還算好,看起來很乖很有禮貌,讓他叫哥哥他也叫了。

陸韻笑瞇瞇地拿出一個禮盒,說:“上次媽媽說要送你禮物,這次沒有忘記。”

還是那種令人討厭的巧克力,這次還買了一大盒。

喻安宵的眼神在那盒打了紅色蝴蝶結的禮盒上停留了片刻,語氣淡淡的,“牙疼,吃不了這麽多,給瑞希吧。”

瑞希先叫起來:“我不要!家裏全都是這種巧克力,我已經吃夠了。”

陸韻扭頭看了瑞希一眼,說:“不是一樣的。”

瑞希大概接收到了什麽信號,縮了縮腦袋,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沒有人提及配型或者巧克力的話題,瑞希才八九歲,很快就坐不住了,非要去看飯店裏的景觀魚。

喻安宵平時的表情總是很松弛,一雙眼睛帶著笑意,今天卻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哪裏便不肯移開視線,不知道是真在註視著什麽,還是單純在發呆。

這家餐廳有幾個水池裏養著隨時要進入後廚的食用魚,沒有完全封閉起來。陸韻擔心瑞希會把手伸進養魚池,怎麽也不同意他亂跑。

喻安宵突然開口:“我帶他去看看吧。”

不等陸韻說什麽,他補了一句:“很快就回來。”

程遲雨擡頭看著他,說:“給我帶瓶豆奶。”

喻安宵跟他點點頭,瑞希高興地“yeah”了一聲,跟在喻安宵後面,伸手去抓他的袖子。

兩個人繞到了另一邊,一起去看水池未封口的食用魚。喻安宵沒有主動伸出手,瑞希一直主動抓著喻安宵的袖子,他很好奇,但是也有點怕。

陸韻的表情很緊張,眼神不肯從魚池邊離開一秒鐘。

“幹嘛這麽緊張,他是成年人了,還能看不住你的寶貝兒子嗎?”

陸韻被這冷不丁的一句拽回了神,這句話有些不友善,陸韻皺了皺眉頭,說:“不好意思,忘記問了,你是薩林的朋友嗎?”

程遲雨總是聽喻安宵說他長大了,有大人的樣子了,但是自己並沒有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成長。但他在剛剛陸韻的這句問話裏更加肯定,自己和喻安宵站在一起,終於不像蔣煦嘴裏不停的“那個小鬼”。

就算是為了喻安宵,程遲雨也不會說出什麽太不禮貌的話,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竟然脫口而出:“是,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這句話的歧義太大了,陸韻明顯是誤會了什麽,露出些吃驚的表情,很快又恢覆正常,擺出一副笑臉,說:“年輕人嘛,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沒關系的。”

程遲雨漫不經心地夾菜吃,開始信口開河:“他有個朋友,家裏哥哥是大導演,想請他過去呢。”

陸韻仍然在關註看魚的那邊,聽他這麽說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笑了笑,說:“那也好,薩林從小就好看,他想做什麽都行。”

“那您覺得和他現在的工作比怎麽樣?

陸韻說:“他想做什麽都行。”

不了解他的生活,不知道他的工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性格。

喻安宵這種恨不得歸隱的脾氣,不可能涉足那些需要面對聚光燈和攝像機的職業。

程遲雨有些無言,他只是隨便試了試,卻發現對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離譜。

他順著陸韻的目光看過去,說:“幹嘛這麽緊張,薩林會看著他的。”

薩林。

這個名字第一次從程遲雨口中說出,他覺得自己舌尖發麻,偽裝成毫無波動的神色,鎮定自若地說出這個早就想念一念的名字。

陸韻聽了他的話也沒有什麽放下心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找了個托詞:“當媽媽的,都是這個樣子,總有操不完的心,不像你們小年輕,什麽都不擔心。”

“你不會是擔心薩林把你兒子按到池子裏餵魚吧。”

程遲雨說任何一句話時,幾乎都不存在情感波動,得罪人的話也好,好聽的話也罷,都仿佛一個冷漠無情的機器。

因此這句用玩笑掩飾的惡意揣測從他嘴巴裏說出來的時候,陸韻猛然回過頭看他。

很快,程遲雨又說了下半句,“薩林很怕這些活體魚,不會離太近的。”

陸韻有些坐不住了,招手想讓瑞希回來。

這頓飯估計只有程遲雨一個人吃飽了,說了些讓人堵心的話,他覺得自己的心沒那麽堵了。

他靠坐著喝餐廳的大麥茶,看見喻安宵在前臺給自己拿玻璃瓶裝的豆奶。

趁著這麽一點時間,程遲雨說:“我聽他說了,你需要找人做配型,要不要我也去做一下。”

陸韻露出疑惑的神色,有些不確定道:“你真的要去試試嗎?我們家孩子是腎衰竭,需要移植腎。”

程遲雨哦了聲,說:“那你不是勸他去做配型嗎?怎麽他就可以移植嗎?”

“他……怎麽說,也是我的孩子。”

是自己的孩子,挖走你一個器官,算你效仿哪咤了。而程遲雨是外人,過去幫忙,他們就要欠人情,還是天大的人情。

程遲雨露出些許誠懇的表情,說:“沒關系,我也可以去試試,如果薩林去的話。試試而已,不是大事。”

這句話聽起來是好話,但是就剛剛這麽一會兒,陸韻覺得這個人時好時壞的,像是有點瘋病,一時沒有應聲。

程遲雨看見喻安宵已經要回來了,說完了最後一句,“只是你讓他去試試,我陪他而已,當然不一定配得上型,就算真的配上了,也不會捐的。”

瑞希不再拽著喻安宵的袖子,快步跑過來。

程遲雨看著對方變了的臉色,本來就不帶笑的臉上多了些兇相,說:“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配型也省了,太耽誤時間了,我們還要一起去看音樂劇。”

喻安宵走過來,把豆奶遞給他,說:“吃飽了嗎?”

程遲雨跟他笑了笑,又變回往常溫順的模樣,說:“回家熬甜湯喝。”

作者有話說:

有沒有內個……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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