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 : 紀昀×路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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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番外 : 紀昀×路柏言
⒈
紀昀報志願時只給姜喜澄和楊許然透露了風聲。
說她自作多情也好，說她怯懦也罷，她有預感，路柏言如果知道，極有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決定，比如，和她報一所大學或是一個城市。
為了她不確定的回應，紀昀覺得不值。
她的感情史很蒼白，不多的戀愛經驗來自於磕的無數對CP：有相似點的人可以走到一起，但太相似了，註定走不長久。
比如，紀昀對某些事會犟得像頭牛，誰都拉不回來的那種，此時，她會欣賞和她一樣犟的人，但一旦變成伴侶，她就毫無道理地需要對方服軟。
紀昀堅信，她和路柏言就是這樣的一對。
他倆總拌嘴，誰也不服誰，誰都不可能低頭。
她從一開始，就悲觀地看到了他們的結局。
那既然如此，還有開始的必要嗎？
紀昀如此想。
但令她沒料到，老天爺的安排真是玄妙。
在沒有任何商量任何透底的情況下，紀昀來了M大，而路柏言來了N大——和M大僅有一個公交站的距離。
在日料店見到他的那一刻，她一瞬恍惚，心想，緣分真是奇怪。
紀昀僵硬地擡起手：“hi。”
路柏言看向她的眼睛情緒很覆雜，他同樣擡手：“好久不見。”
自從那次旅行回去，他再也沒主動約過她。
因為她說，她希望他給她點時間。
路柏言想，紀昀說得對，他不該用自己太過濃烈的感情去逼她，她難以應對。
於是，他帶著一絲期望，等啊等，像王寶釧苦等薛平貴那樣，等來了錄取通知書，等來了開學報到日，就是沒等到她一條消息。
路柏言茫然，他好像怎麽樣都討不到她的歡心，逆著她來不行，順著她來也不行。
他自嘲地笑笑。
或許他堂堂路“萬人迷”的情路就是這般坎坷吧。
舍友敏銳地發現了兩人磁場的不對勁，熟稔和疏離的結合，她小聲說：“前男友啊？”
紀昀被這個稱呼燙到：“怎麽可能，是……”
她又多看了眼路柏言，他已經在和旁人交談：“是朋友啦。”
舍友但笑不語。
誰家朋友一對視火星子都冒出來了。
她搖搖頭，真是當局者迷啊。
紀昀吃飯時一直心不在焉，目光控制不住地往路柏言身上溜。
他比她來得早，吃得也比她快，所以她剛吃到一半，他就離開了。
全程沒再給她一個眼神，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有點不開心。
紀昀覺得自己也是犯賤，明明想好的不讓路柏言吊死在她一棵樹上，憑他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女孩，而她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邂逅自己的理想型。
但……
她怎麽還想著讓路柏言多和自己搭話呢？說不定人家早釋懷，迎接新生活呢。
紀昀這麽安慰自己，心頭的煩躁卻一點沒緩和。
⒉
紀昀不敢想，路柏言居然開始了新一輪的追求。
他還是沒放棄。
於是沒幾天，全寢室都知道紀昀和路柏言的愛恨情仇了。
紀昀說不清自己的感受，喜悅？有。擔憂？有。沖動？有。煩惱？有。
但舍友們紛紛攛掇她同意。
理由無非是“這麽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高富帥唉，談了也不吃虧”“試試嘛，分就分了，就當戀愛體驗了”。
紀昀鼓起勇氣問了戀愛經驗最豐富的一個舍友，叫伍玥，她顯然靠譜太多。
伍玥問：“你就假想，如果和他在一起有親密接觸，你覺得惡心嗎？覺得難以接受嗎？”
紀昀腦子裏一堆廢料，不知想到什麽，臉可恥地紅了。
伍玥一看她這樣，揶揄道：“OK，你別回答了，我知道了。”
她發出第二問：“他要是現在立馬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你傷心嗎？會不會後悔自己顧慮太多？”
伍玥補充：“別著急回答，好好想想。”
紀昀嘴角一下子拉直了，她努力設想，如果有一天路柏言笑著牽起另一個女孩的手，對她說：“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
他們甜蜜依偎，互相走進彼此的世界，親密無間。
想到此處，她心臟鈍鈍地疼。
紀昀眸光黯淡：“會有些。”
伍玥拍拍她的肩：“這不就對了嗎？第一個問題證明你對他這個人首先是不排斥的，不過這有可能只是單純貪圖男色。”
“但第二個問題就不一樣了，你肯定喜歡他！不然你認識個帥哥，知道他談戀愛肯定沒什麽多大的反應，頂多小小遺憾一下，但馬上就會覺得他談戀愛關你啥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紀昀連連點頭。
伍玥戳戳紀昀的臉：“而且我發現你也太純愛了點，嘴上說著要談好幾個，實際心裏根本不是這麽想。”
“你才十八歲，談個戀愛就想得那麽久遠。你太想要一個百分百契合的伴侶，所以才會考慮什麽太相似什麽不服軟，我不否定你這種擇偶觀，但你有沒有想過，世界上沒有這麽匹配的靈魂，戀愛需要磨合，你怎麽篤定你們磨合不了？”
“你抱著這種想法，就算喜歡也不敢靠近，是會錯過很多美好的。”
“再說了，磨合不了就say goodbye唄，難不成你這初戀一談，你這輩子就認定他了？搞笑呢這不是。”
果然是情場老手，說話一針見血，紀昀深感佩服。
於是周末，紀昀和伍玥去了家清吧，她哐哐灌了兩杯壯膽，一抹嘴，語氣無比堅決：“我決定了！”
她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嘟嘟響了兩聲，路柏言接了。
“餵，姓路的，忙不忙？不忙你就出來，我要見你一面！我在×××，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講！”
她聲音亢奮，一口氣不帶停，路柏言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找到，那頭就掛斷了。
喝酒了？心情不好？
他撈了個薄外套認命出門。
紀昀平覆了下急促的呼吸，哭喪著臉：“啊！好像有點沖動了！”
伍玥瞧著紀昀，她今天給她化了個很適合她的妝，將她甜美的特質發揮到最大化，斬男又斬女，就不信路柏言那小子不心動。
歐不，他好像原本就在對紀昀心動。
不過管那麽多呢。
伍玥握緊她的手給她加油，狡黠眨眼：“不沖動不沖動，時機剛剛好。”
……
路柏言找到紀昀時，她托著腮在發呆，他坐在她身側。
伍玥識趣地往遠挪了挪，挪的位置剛剛好，既處於她視線範圍內，又不至於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對話。
她不想窺探別人的感情隱私，但她不了解路柏言，萬一這人不像紀昀說的那麽靠譜，趁著她醉酒占便宜怎麽辦？她可得盯著點。
紀昀眨巴眨巴眼：“說來你就來，看來你愛慘我了。”
路柏言確信，她真的醉了。
以往紀昀對“他喜歡她”這個話題敏感得很，絕口不提。
現在……
他蜷了蜷手指：“叫我來什麽事？”
紀昀眼睛亮亮的，雙手抵在嘴角處，作喇叭狀，吼了一句：“我們試試吧！”
剎那間，無數道目光循聲投擲過來，絕大部分是善意的，畢竟這裏多是年輕人，甚至有人混著起哄了幾句。
路柏言的臉紅了個透，他用力掐著手背。
不是夢。
他萬萬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他了。
路柏言原本做好了她三年五年都不會喜歡自己的準備，可是，她說要和他試試。
他被巨大的驚喜沖擊得找不到方向，語氣裏是藏都藏不住的緊張與害怕：“你說……什麽？”
路柏言擔心他只是自作多情，誤解了她的意思，擔心她下句話輕飄飄吐出，留下了一場空歡喜。
紀昀不滿地蹙起眉，又似是無奈地舒展開：“就說你語文不好吧，這都理解不了？我說——”
路柏言大氣不敢喘，她隨口的一句話，就能主宰他的心。
“我們談戀愛吧。”
路柏言想哭了。
她真的是這個意思，她真的願意接納他。
可是，她是因為他的付出感動嗎？還是想先找個還過得去的人試試？他不想要這些，他想要她的喜歡。
路柏言問：“你是……喜歡我嗎？”
沈默蔓延著。
他垂下眼，掩蓋住失落。
沒關系，不是喜歡也沒關系，最起碼，她選擇了他。
紀昀定定地看著t他，看得眼神都虛焦，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她的心忽然一抽。
她是不是有點壞，總讓他患得患失。
紀昀加重語氣，說得鄭重：“是，我喜歡你。”
路柏言忽上忽下的心一下子停止起伏，直接被拉到了天堂那麽高。
怎麽有這麽美的事啊？她不僅答應和他在一起，還說喜歡他。
他簡直要幸福哭了。
⒊
和路柏言談戀愛，比紀昀想象中還快樂，即使不在一個學校，她每天還是像泡在糖罐子裏似的，甜得發膩。
她愈發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她是真的喜歡他。
不然，她怎麽會眉梢眼角都掛上笑意，明明已經入秋，身上卻洋溢著春天的氣息。
這天兩人下午恰巧都沒課，紀昀開心地想，老天爺真好。
不過，她還不太適應和路柏言牽手，手心緊張得直冒汗。
這身份一轉變，紀昀忽然就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
手心都是汗，黏糊糊，臟兮兮，想想也不美妙。
她往外拼命掙脫手，路柏言攥得緊，紀昀動作幅度漸大，他不解：“不想牽手嗎？”
紀昀才不會和他說明自己的小心思，她只管抽手：“別問那麽多呀！”
她勁使得大，路柏言無預兆地一松，她不設防，力道直直撞上了他的腰。
紀昀一懵，擡眸看他。
他捂著腰，她原以為他是在裝，故意騙取她的同情，結果聽他悶哼一聲，神情痛苦，不似作假。
紀昀動搖了，她好像確實沒收力，這一肘子下去肚皮肯定不好受。
她輕輕撥開路柏言的手指，註意力集中在他的腰間，關切道：“沒事……”
話音未落，臉頰貼上一抹輕柔冰涼的觸感。
是他的唇。
路柏言趁她不備偷親了她。
紀昀立馬反應過來，他就是裝的！
她羞憤不已，說話支支吾吾的：“你搞……搞偷襲！你……你不講武德！”
路柏言笑得有點放肆：“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這麽做了。”
紀昀別過眼不看他，笑罵：“不要臉。”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仿佛他提了多麽合理的建議：“你要是嫌虧，我讓你親回來。”
紀昀狠狠掐了把路柏言臉頰的軟肉：“滾蛋！”
他吃痛，表情有些委屈：“兇死了。”
紀昀“哼”了聲：“後悔也來不及了。”
路柏言手指強勢地嵌進她指縫：“不後悔。”
紀昀出神。
原來帥哥深情起來這麽令人難以自持嗎？她有些暈乎了。
長這麽好看，親回去也很賺嘛。
她踮腳，觸上他的唇。
軟軟的，潤潤的，和他談起戀愛的樣子倒是有點像。
紀昀貼了幾秒撤開，她心跳加速，面上卻雲淡風輕：“親回去就親回去，誰怕誰啊？”
路柏言瞳孔微張，直楞楞地盯著紀昀靠近，一時竟忘了反應。
直至她紅著臉退遠，他才慢半拍地感受到唇上的那點濡濕。
靠啊，這就是初吻的感覺嗎？不是說女生才會腿軟，他怎麽感覺他快站不住了。
路柏言喉嚨發幹，下意識地舔了舔唇。
他忽地將她擁入懷裏，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開始哼哼唧唧：“紀昀，你奪走了我的初吻，你要對我負責。”
紀昀冒出了一串問號。
咦？漫畫和小說裏不是這樣的呀。
他不應該是猩紅著雙眼吻過來？怎麽看起來比她還害羞。
她摳摳他的肩膀，笑道：“嬌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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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昀報志願時只給姜喜澄和楊許然透露了風聲。
說她自作多情也好，說她怯懦也罷，她有預感，路柏言如果知道，極有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決定，比如，和她報一所大學或是一個城市。
為了她不確定的回應，紀昀覺得不值。
她的感情史很蒼白，不多的戀愛經驗來自於磕的無數對CP：有相似點的人可以走到一起，但太相似了，註定走不長久。
比如，紀昀對某些事會犟得像頭牛，誰都拉不回來的那種，此時，她會欣賞和她一樣犟的人，但一旦變成伴侶，她就毫無道理地需要對方服軟。
紀昀堅信，她和路柏言就是這樣的一對。
他倆總拌嘴，誰也不服誰，誰都不可能低頭。
她從一開始，就悲觀地看到了他們的結局。
那既然如此，還有開始的必要嗎？
紀昀如此想。
但令她沒料到，老天爺的安排真是玄妙。
在沒有任何商量任何透底的情況下，紀昀來了M大，而路柏言來了N大——和M大僅有一個公交站的距離。
在日料店見到他的那一刻，她一瞬恍惚，心想，緣分真是奇怪。
紀昀僵硬地擡起手：“hi。”
路柏言看向她的眼睛情緒很覆雜，他同樣擡手：“好久不見。”
自從那次旅行回去，他再也沒主動約過她。
因為她說，她希望他給她點時間。
路柏言想，紀昀說得對，他不該用自己太過濃烈的感情去逼她，她難以應對。
於是，他帶著一絲期望，等啊等，像王寶釧苦等薛平貴那樣，等來了錄取通知書，等來了開學報到日，就是沒等到她一條消息。
路柏言茫然，他好像怎麽樣都討不到她的歡心，逆著她來不行，順著她來也不行。
他自嘲地笑笑。
或許他堂堂路“萬人迷”的情路就是這般坎坷吧。
舍友敏銳地發現了兩人磁場的不對勁，熟稔和疏離的結合，她小聲說：“前男友啊？”
紀昀被這個稱呼燙到：“怎麽可能，是……”
她又多看了眼路柏言，他已經在和旁人交談：“是朋友啦。”
舍友但笑不語。
誰家朋友一對視火星子都冒出來了。
她搖搖頭，真是當局者迷啊。
紀昀吃飯時一直心不在焉，目光控制不住地往路柏言身上溜。
他比她來得早，吃得也比她快，所以她剛吃到一半，他就離開了。
全程沒再給她一個眼神，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她有點不開心。
紀昀覺得自己也是犯賤，明明想好的不讓路柏言吊死在她一棵樹上，憑他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女孩，而她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邂逅自己的理想型。
但……
她怎麽還想著讓路柏言多和自己搭話呢？說不定人家早釋懷，迎接新生活呢。
紀昀這麽安慰自己，心頭的煩躁卻一點沒緩和。
⒉
紀昀不敢想，路柏言居然開始了新一輪的追求。
他還是沒放棄。
於是沒幾天，全寢室都知道紀昀和路柏言的愛恨情仇了。
紀昀說不清自己的感受，喜悅？有。擔憂？有。沖動？有。煩惱？有。
但舍友們紛紛攛掇她同意。
理由無非是“這麽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高富帥唉，談了也不吃虧”“試試嘛，分就分了，就當戀愛體驗了”。
紀昀鼓起勇氣問了戀愛經驗最豐富的一個舍友，叫伍玥，她顯然靠譜太多。
伍玥問：“你就假想，如果和他在一起有親密接觸，你覺得惡心嗎？覺得難以接受嗎？”
紀昀腦子裏一堆廢料，不知想到什麽，臉可恥地紅了。
伍玥一看她這樣，揶揄道：“OK，你別回答了，我知道了。”
她發出第二問：“他要是現在立馬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你傷心嗎？會不會後悔自己顧慮太多？”
伍玥補充：“別著急回答，好好想想。”
紀昀嘴角一下子拉直了，她努力設想，如果有一天路柏言笑著牽起另一個女孩的手，對她說：“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
他們甜蜜依偎，互相走進彼此的世界，親密無間。
想到此處，她心臟鈍鈍地疼。
紀昀眸光黯淡：“會有些。”
伍玥拍拍她的肩：“這不就對了嗎？第一個問題證明你對他這個人首先是不排斥的，不過這有可能只是單純貪圖男色。”
“但第二個問題就不一樣了，你肯定喜歡他！不然你認識個帥哥，知道他談戀愛肯定沒什麽多大的反應，頂多小小遺憾一下，但馬上就會覺得他談戀愛關你啥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紀昀連連點頭。
伍玥戳戳紀昀的臉：“而且我發現你也太純愛了點，嘴上說著要談好幾個，實際心裏根本不是這麽想。”
“你才十八歲，談個戀愛就想得那麽久遠。你太想要一個百分百契合的伴侶，所以才會考慮什麽太相似什麽不服軟，我不否定你這種擇偶觀，但你有沒有想過，世界上沒有這麽匹配的靈魂，戀愛需要磨合，你怎麽篤定你們磨合不了？”
“你抱著這種想法，就算喜歡也不敢靠近，是會錯過很多美好的。”
“再說了，磨合不了就say goodbye唄，難不成你這初戀一談，你這輩子就認定他了？搞笑呢這不是。”
果然是情場老手，說話一針見血，紀昀深感佩服。
於是周末，紀昀和伍玥去了家清吧，她哐哐灌了兩杯壯膽，一抹嘴，語氣無比堅決：“我決定了！”
她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嘟嘟響了兩聲，路柏言接了。
“餵，姓路的，忙不忙？不忙你就出來，我要見你一面！我在×××，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講！”
她聲音亢奮，一口氣不帶停，路柏言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找到，那頭就掛斷了。
喝酒了？心情不好？
他撈了個薄外套認命出門。
紀昀平覆了下急促的呼吸，哭喪著臉：“啊！好像有點沖動了！”
伍玥瞧著紀昀，她今天給她化了個很適合她的妝，將她甜美的特質發揮到最大化，斬男又斬女，就不信路柏言那小子不心動。
歐不，他好像原本就在對紀昀心動。
不過管那麽多呢。
伍玥握緊她的手給她加油，狡黠眨眼：“不沖動不沖動，時機剛剛好。”
……
路柏言找到紀昀時，她托著腮在發呆，他坐在她身側。
伍玥識趣地往遠挪了挪，挪的位置剛剛好，既處於她視線範圍內，又不至於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對話。
她不想窺探別人的感情隱私，但她不了解路柏言，萬一這人不像紀昀說的那麽靠譜，趁著她醉酒占便宜怎麽辦？她可得盯著點。
紀昀眨巴眨巴眼：“說來你就來，看來你愛慘我了。”
路柏言確信，她真的醉了。
以往紀昀對“他喜歡她”這個話題敏感得很，絕口不提。
現在……
他蜷了蜷手指：“叫我來什麽事？”
紀昀眼睛亮亮的，雙手抵在嘴角處，作喇叭狀，吼了一句：“我們試試吧！”
剎那間，無數道目光循聲投擲過來，絕大部分是善意的，畢竟這裏多是年輕人，甚至有人混著起哄了幾句。
路柏言的臉紅了個透，他用力掐著手背。
不是夢。
他萬萬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他了。
路柏言原本做好了她三年五年都不會喜歡自己的準備，可是，她說要和他試試。
他被巨大的驚喜沖擊得找不到方向，語氣裏是藏都藏不住的緊張與害怕：“你說……什麽？”
路柏言擔心他只是自作多情，誤解了她的意思，擔心她下句話輕飄飄吐出，留下了一場空歡喜。
紀昀不滿地蹙起眉，又似是無奈地舒展開：“就說你語文不好吧，這都理解不了？我說——”
路柏言大氣不敢喘，她隨口的一句話，就能主宰他的心。
“我們談戀愛吧。”
路柏言想哭了。
她真的是這個意思，她真的願意接納他。
可是，她是因為他的付出感動嗎？還是想先找個還過得去的人試試？他不想要這些，他想要她的喜歡。
路柏言問：“你是……喜歡我嗎？”
沈默蔓延著。
他垂下眼，掩蓋住失落。
沒關系，不是喜歡也沒關系，最起碼，她選擇了他。
紀昀定定地看著t他，看得眼神都虛焦，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她的心忽然一抽。
她是不是有點壞，總讓他患得患失。
紀昀加重語氣，說得鄭重：“是，我喜歡你。”
路柏言忽上忽下的心一下子停止起伏，直接被拉到了天堂那麽高。
怎麽有這麽美的事啊？她不僅答應和他在一起，還說喜歡他。
他簡直要幸福哭了。
⒊
和路柏言談戀愛，比紀昀想象中還快樂，即使不在一個學校，她每天還是像泡在糖罐子裏似的，甜得發膩。
她愈發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她是真的喜歡他。
不然，她怎麽會眉梢眼角都掛上笑意，明明已經入秋，身上卻洋溢著春天的氣息。
這天兩人下午恰巧都沒課，紀昀開心地想，老天爺真好。
不過，她還不太適應和路柏言牽手，手心緊張得直冒汗。
這身份一轉變，紀昀忽然就在意起了自己的形象。
手心都是汗，黏糊糊，臟兮兮，想想也不美妙。
她往外拼命掙脫手，路柏言攥得緊，紀昀動作幅度漸大，他不解：“不想牽手嗎？”
紀昀才不會和他說明自己的小心思，她只管抽手：“別問那麽多呀！”
她勁使得大，路柏言無預兆地一松，她不設防，力道直直撞上了他的腰。
紀昀一懵，擡眸看他。
他捂著腰，她原以為他是在裝，故意騙取她的同情，結果聽他悶哼一聲，神情痛苦，不似作假。
紀昀動搖了，她好像確實沒收力，這一肘子下去肚皮肯定不好受。
她輕輕撥開路柏言的手指，註意力集中在他的腰間，關切道：“沒事……”
話音未落，臉頰貼上一抹輕柔冰涼的觸感。
是他的唇。
路柏言趁她不備偷親了她。
紀昀立馬反應過來，他就是裝的！
她羞憤不已，說話支支吾吾的：“你搞……搞偷襲！你……你不講武德！”
路柏言笑得有點放肆：“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這麽做了。”
紀昀別過眼不看他，笑罵：“不要臉。”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仿佛他提了多麽合理的建議：“你要是嫌虧，我讓你親回來。”
紀昀狠狠掐了把路柏言臉頰的軟肉：“滾蛋！”
他吃痛，表情有些委屈：“兇死了。”
紀昀“哼”了聲：“後悔也來不及了。”
路柏言手指強勢地嵌進她指縫：“不後悔。”
紀昀出神。
原來帥哥深情起來這麽令人難以自持嗎？她有些暈乎了。
長這麽好看，親回去也很賺嘛。
她踮腳，觸上他的唇。
軟軟的，潤潤的，和他談起戀愛的樣子倒是有點像。
紀昀貼了幾秒撤開，她心跳加速，面上卻雲淡風輕：“親回去就親回去，誰怕誰啊？”
路柏言瞳孔微張，直楞楞地盯著紀昀靠近，一時竟忘了反應。
直至她紅著臉退遠，他才慢半拍地感受到唇上的那點濡濕。
靠啊，這就是初吻的感覺嗎？不是說女生才會腿軟，他怎麽感覺他快站不住了。
路柏言喉嚨發幹，下意識地舔了舔唇。
他忽地將她擁入懷裏，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開始哼哼唧唧：“紀昀，你奪走了我的初吻，你要對我負責。”
紀昀冒出了一串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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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應該是猩紅著雙眼吻過來？怎麽看起來比她還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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