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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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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真正交手宿儺很快意識到自己對這位咒靈操使印象錯得離譜,不低的體術水平和戰鬥意識,加上如臂使指的咒靈見縫插針配合,宿儺竟然一時奈何不了他。

伏黑甚爾看著周邊咒術師驚詫至極的表情,咧嘴一笑,也不看看夏油傑平時體術陪練是誰。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早就將這幾個年輕人看做夥伴了的天與暴君暴君相當放心地將正面對抗宿儺的壓力交給了夏油傑,自己則是愈發降低存在感,幹起自己最擅長的暗殺老本行,藏在暗處冷不丁偷襲。

全面潛行的伏黑甚爾就好像看不見的死神鐮刀,一個不註意,宿儺都要被他紮死當場,他不得不分出一份心思去註意和防備他,以至於不能集中精力去搞定夏油傑。

兩人配合默契幾乎沒有其他人插手的餘地,真希站在八神墮身邊,警惕地看著周圍,虎杖就站在另一邊,雖然兩只手都因為宿儺變成了光禿禿沒有手指的肉掌,戰鬥力有所降低,作為一個直覺系,至少用來警惕還是不錯的,發現不對只用腿也能發出黑閃進行攔截。

可惜因為到底實力跟這個水平的戰鬥還有一段距離,即便虎杖已經註意到山君的一個咒術師路線有些奇怪,心生遲疑並且在他假裝因為戰鬥倒飛接近八神墮的時候上前,還是被對方毫不留情的一擊差點削了腦袋,只來得及用本就受傷的手擋了一下,原本只剩手掌變成了只剩手腕。

真希及時留意到這邊的情況,手中長刀斬向對方,卻是毫無阻礙地刺穿了他的心臟要害。

鮮血迸濺,直直淋在距離已經很近的八神墮身上。

看著對方嘴角得逞的笑,真希大感不妙。

他是加茂家的人!

是加茂指使他的嗎?但是為什麽,既然加入山君,應當也已經同家族決裂了才對。真希想到臥底。

夏油傑從咒靈的視角註意到八神墮受襲,立刻分出精力操控咒靈去吞掉那個家夥,不能再讓他的血落在墮身上。

比他更快的卻是伏黑甚爾。

此時黑發的男人渾身煞氣仿佛魔神,眼球充血,無不訴說了仇恨。

他拋下宿儺徑直去削那個加茂家的咒術師,只因對方額頭上再紮眼不過的縫合線。

羂索這具身體沒有遺傳到赤血操術,但也是和血液有關的詛咒類術式,心臟中的血液灑在八神墮身體上的瞬間,原本如石塑毫無波動的青年肉眼可見地躁動,卻又仿佛被什麽壓制即便渾身肌肉都緊繃處於蓄力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成功之後它就打算丟下身體遁走,一般情況人只會以為它用生命詛咒了八神墮,不會去想眾目睽睽之下,板上釘釘的死亡也會是一種金蟬脫殼。

如果伏黑甚爾沒有第一時間鎖定它,並且像殺父之仇一樣對它傾瀉殺意和攻擊的話。

這個加茂的身體在伏黑甚爾手下撐不過一秒,羂索發現對方的攻擊次次對著它腦殼也就是本體的位置,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術式效果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暴露了,甚至它也想起伏黑甚爾為什麽緊追著它不放——雖然沒有殺父之仇,但它和他有殺妻之恨啊。

淦,所以到底是什麽情況?它難道不是一直隱在暗處嗎?怎麽不僅術式效果被人知道以前做過的小動作也暴露了?

真正死亡逼近的千鈞一發之際根本沒時間去想這些,羂索十分慶幸自己只要是本體出馬必定要帶一堆保命物品的過分謹慎習慣。

伏黑甚爾堪稱狂暴的攻擊之下,不幸被占據了身體的加茂整個頭都被削得灰燼都沒怎麽剩下。

但憑借精湛的爆頭技術和動態視力,伏黑甚爾還是可以斷定這家夥之前腦殼裏殘留的腦組織體積不對,屍體手上還緊緊捏著什麽東西,掰開能看到是一小節、表面還刻有符文的指骨,接觸空氣不到一會就風化只餘下一坨發灰的骨渣,很顯然這是一件咒物,作用無非是讓寄存在加茂身體中的東西逃脫。

黑發男人瞬間面色難看起來。

另一邊,夏油傑被伏黑甚爾坑了一把,宿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果不是真希及時補上自家堂哥的位置,在詛咒之王的全力攻擊下他估計要喪命。

但真希到底沒有伏黑甚爾經驗豐富且難纏,宿儺終究沖破了防線,一舉到達八神墮身邊。

戰鬥中身體幻化得愈發趨向自己千年前身軀的宿儺大笑著將依舊沒有恢覆意識的八神墮抱住,四條手臂桎梏得嚴實,新容器自帶的吞噬能力被宿儺激發了個徹底,全身和八神墮接觸的皮膚都長出口器,尖銳指爪也紮進他的胸膛,在夏油傑憤怒的眼神中挑釁地掏出八神墮的心臟,舉到嘴邊一口咬下。

宿儺戲謔地邊咀嚼邊含糊著說:“新的詛咒之王?倒不如說是非常合我口味的儲備糧。”

以及最具可塑性的堅韌容器。

來棲華問夏油傑:“這是怎麽回事?”

夏油傑頓了頓,告訴他們八神墮曾經將自己的分體充當另一個宿儺容器的事。

還能站在這裏的咒術師都不是弱者,當即有人抓著頭發罵:“你們明知道他是一樣的體質是吧?怎麽還能這麽做,想驗證一下是不是一加一大於二嗎?”

宿儺笑著又從毫無動靜的八神墮胸腔裏掏出一塊內臟邊吃邊看戲,像看電影時候人邊看邊吃爆米花一樣,還毫無觀影禮儀地拱火:“天降的優質受肉,我也很驚訝呢。”

當即有人要上去攻擊宿儺,卻被夏油傑攔下。

黑發青年面無表情抹掉唇邊的血:“宿儺容器是分體,只要墮醒來,他只會是和式神一樣的存在。”

來棲華看得分明:“宿儺現在在做的明顯是要占據主體,到時候兩個詛咒之王的力量疊加……”

一個就能和他們那麽多人打成那樣,兩個他們還玩什麽?就地自裁把世界讓給他當游樂場吧。

夏油傑不為所動:“悟還沒來,就算是最糟糕的情況我們也能解決。”

這話一出所有人才想起來:“既然說到了——五條悟呢?”

一個在剛才打宿儺時候也算拼了老命了的咒術師表情皸裂,那混蛋不是自稱為世界最強、咒術天花板嗎?這麽大的事怎麽從頭到尾沒露面。

“呦~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

五條悟眉眼彎彎笑著到來,手自然地搭在夏油傑身上,一副貓貓出去浪了一天,到飯點才想起著家,假裝若無其事出現的模樣。

扔下順手抓到的已經喪失意識的裏梅,表示自己沒有完全劃水。

但好友現在狀態未知生死未蔔,自己也渾身是傷的夏油傑被沒輕沒重大貓貓壓到傷口,當即就是一個煩躁,絲毫沒有收力道地一手肘重重撞在五條悟側面肋骨上。

黑發特級冷笑:“宿儺都帶著虎杖悠仁都跑過來了,什麽事能耽誤你那麽長時間?”

五條悟用一雙明媚無辜的純潔藍眼睛看著發火的好友:“惠惠召喚了魔虛羅嘛,還有好多人瀕臨死亡得治傷……”

想也知道宿儺占據了虎杖悠仁的身體又新獲得那麽多力量,肯定是要大鬧一場。夏油傑看著半邊身體都被宿儺吞噬到自己身體裏的八神墮,心臟得跳動仿佛被重重擂中的鼓,擔憂又忐忑,迷茫又頹然,他苦笑:“抱歉。”

五條悟後悔了賣關子,拿肩膀撞了撞好友的肩膀:“你是忘了我這對眼睛嗎?墮也是我的好友哎!”

夏油傑恍然地擡頭,視線在五條悟和八神墮之間往返,脫離了關心則亂的狀態冷靜下來,意識到五條悟再跳脫也不可能在墮被宿儺吞噬的時候還開玩笑。

會這樣只能說明——墮根本不會有事。

表象不代表實質,明面上看過去,八神墮處處被動,馬上要被宿儺完全吞吃,但在六眼的視野中或許並非如此。

所以悟才這樣坐的住。

夏油傑沒好氣地錘了一拳悟的肩膀:“快說什麽情況!”

脫離關心則亂的焦慮狀態,想明白了之後很容易能算出來,就算加上將所有重傷號送給硝子和搞定魔虛羅的時間,五條悟也絕對不應該來得那麽慢。

在情況未知的時候還磨磨蹭蹭的事他做不出來,那就很可能是早就到了附近,已經用六眼觀察了八神墮的狀態好一陣,這才能對他的情況那樣了解。

前期眾多咒術師和宿儺混戰的時候減員不少,五條悟若是那時候到的大概率直接就加入戰局了,所以更可能是在他和阻攔宿儺的時候到達,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宿儺突破防線。

五條悟會想要八神墮死嗎?

當然不會,那就是他故意放宿儺過去對八神墮的身體出手。

夏油傑看著已經幾乎融為一體的本體和分體。

宿儺要做的大概是趁八神墮最薄弱的時候爭奪這具身體的主權,五條悟不阻止,只會是因為擁有六眼的他清楚宿儺撼動不了八神墮。

以及八神墮必定能夠有理智地成為詛咒之王。

夏油傑驚訝地將視線投向五條悟,好友毫不猶豫給他回了個放心的眼神。

夏油傑對五條悟的信任有多深呢?

單單看他從剛才的懊悔自責直接轉變成從容等待後續就可見一斑。

其餘咒術師卻沒有兩人這樣的默契和信任,只覺得他們莫名其妙且精神狀態不怎麽穩定的樣子。

五條悟不想跟他們扯淡,攤手輕狂道:“天塌下來有我們這種高個子頂著,沒事幹就回家睡吧,我和傑留下就行了。”

其他人:……

夏油傑見所有人不善的目光都集中在五條悟身上,這一刻五條悟拉的仇恨說不定都快超過宿儺,他笑著打圓場:“悟,謙虛一點,話別說得這麽直接。”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這是圓場,補刀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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