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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古代篇(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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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古代篇(成婚)

大夏王朝謝氏新建不過十幾餘年,正處於休養生息階段,國泰民安,除了最近騷動不斷的江湖組織——鶴劍山莊。

而這背後的主權者,正是百年世家,謝氏。

新帝為穩定基業,有意促成林謝兩氏聯姻,將公主下嫁給謝氏郎君。

聽聞,當今公主幼時曾去過那鶴劍山莊,只因她自小體弱,帝後兩人擔心他日後不能擔當大任,便將公主送去鶴劍山莊一段時日,也算是休養身體。

後來,公主回了皇宮後,便再也沒去過那鶴劍山莊了。

人人都道,定是因為鶴劍山莊的少莊主性格太過乖張傲嬌,將那公主惹惱了。

兩人一對冤家,若真聯了姻,日子想必也不好過。

只不過聯姻一事還沒有敲下定錘,聯姻的公主便逃婚了!

霎時間,皇城內喧囂紛紛。

而此刻,輿論中心的林聽正踏上去往鶴劍山莊的路。

“他不是一向最是閑散,怎麽有空來看比試了?”

“叫什麽名字?”

“少莊主今日也來看比試了!”

“行,進去吧。”

“林三三。”

長隊前進,到了林聽的時候,考官上下看了她一眼,狐疑道,“你這小身板,扛得住訓練嗎?”

在等待測試時,林聽檢查了一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摸了摸腰間的佩劍,拿下仔細擦拭著,劍柄上上還系著一根紅繩劍穗,顏色都有些掉落了。

林聽道謝後入堂測試,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眾人皆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如此單薄的少年人,竟然有如此功夫。

*

成親換和平?倒不如直接把不需要活著的人殺了,從源頭解決問題。

武場比試的時候,下面一片嘈雜聲,林聽放慢動作細細聽了一遍,才發覺,他們在討論那位鶴劍山莊的少莊主。

但現在還不能拿出來,林聽將那劍穗解了下來,塞進了包袱裏。

“誰知道呢,也許是為了看看新人的能力吧,畢竟今日武試拔得頭籌者,可是要成為

今日可是山莊招收新弟子的日子,她特意易了容,打算過去瞧瞧。

思緒飄轉,林聽想起來這根劍穗的來歷,是那個少年送她的護身符。

“我可以的。”林聽變了聲,此刻聲音也是沙啞粗獷的。少莊主的侍衛呢。”

“啊?少莊主自幼沒什麽武打天賦,但性格乖張,還有那張嘴皮子,更是鮮有敗績吶!”

“誰說不是呢。”眾人唏噓。

聞言,林聽上臺的時候,特意看了眼簾子背後的人影,那人一腳踏在正在坐著的椅子上,單手搭在膝蓋之上,滿是不羈。

隔著紗制的簾子,依稀能看出那人出挑的身姿,漸漸與回憶裏的身影重合。

只一眼,林聽便匆匆收回了視線,專心比試。

很快,林聽便順理成章地以第一的身份留在了鶴劍山莊,成了一名修行弟子,也成了少莊主的侍衛。

負責的山莊管家給了她一張通行證,以及一張刻有她名字的令牌,交代道:“日後,你就跟著少莊主,排行三十三。”

林聽應下,隨即便安排去見鶴劍山莊少莊主,謝忱。

屋子內有香煙裊裊升起,淡淡的薄荷香彌漫周圍,她步步輕盈,走進房間。

林聽垂著頭,抱拳道:“屬下三十三,拜見少莊主。”

“三十三?”少年人玩味地笑著,說,“那多不好聽,不如日後喚你三三吧,如何?”

林聽頓了頓,點頭應下。

“姓什麽?”

“林。”

“哦,林三三吶。”謝忱意味深長地說道,邊說邊打量著眼前的人,單手撐著下巴說,“擡頭,讓我瞧瞧。”

林聽照做,擡頭的瞬間恰好撞入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馬車上,林聽趕著馬車,身後的車裏坐著謝忱,一身錦衾華服,秀發高束,時不時就喊兩聲凸顯一下他的存在感。

林聽掐了下自己,硬生生紅了眼眶,說,“我從小就自卑,小的時候,屬下的阿爹和阿娘就去世了,阿娘生我的時候,更是早產,先天不足,後天畸形。”

只要防止這部心經落入敵國之手,就算任務完成了。

林聽也不停留,轉身的瞬間換了一副冷淡的表情,與此同時,身後的謝忱也換了一副笑意不止的表情。

林聽忍不住問了句:“少主,我們當真要去青樓?”

*

“因為……屬下是畸形兒。”

“………”謝忱聽完楞了下,也許是林聽裝的太像了吧,謝忱甚至有幾分自責。

她擡頭瞥了一眼,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心裏卻是暗道,這可是要半夜醒來自己給自己一巴掌的程度啊!

翌日,林聽受命跟著謝忱出去……逛青樓。

“林三三,你怎麽還是一如既往地……胡扯?”

“罷了罷了。”謝忱一手捏著太陽穴,緊繃著下頜,揮手讓她退下。

夜晚,林聽換了一身夜行衣,趁著這兩日招收新弟子,鶴劍山莊尚為混亂,打算去找一找傳聞中的劍法心經。

“三三吶,你這怎麽長得男生女相的,看起來很不協調啊。”

“就這樣,生成了男生女相,自小就沒人喜歡我,還總喜歡欺負我,這才學會了武術自保。”馬車裏緩緩傳來少年人慵懶的腔調:“去啊,小翠兒和鶯歌兒都在等本公子呢。”

語氣極為輕佻。

林聽卻是很認真地點點頭,說:“可是外界不是傳聞您身體不舉嗎?”

聞言,馬車內忽的傳來猛烈的咳嗽聲,似乎是某人喝水嗆著了。

林聽忙問:“少主,您沒事吧?都虛成這個樣子了,您千萬別逞強啊!”

“呸,”謝忱一手掀開車簾,問,“誰說的這種事?”

“人人都這麽傳的,難道不是嗎?”

林聽如實回答,隨後,她想了想,又說,“少主,您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才天天往青樓跑,來掩飾一下呀?”

謝忱只覺心口燃起一團無名的火,他咬咬牙,說:“本公子不行?林三三,你要試試麽?”

林聽訝然道:“少主,我男的!”

“本公子,男女通吃,行不?”

“……那也行,我要做少主夫人,正位的。”

少年抱臂嗤笑一聲,揚起嘴角道:“少主夫人?還正位?你想的倒挺美!趕你的馬車。”

“哦,”林聽背對著他,喃喃道,“果然還是不行。”

謝忱:“………”

謝忱強迫自己深呼吸平覆心情,剛準備松手放下簾子,外面的林聽卻突然問了句:“少主,去青樓的路怎麽走啊?”

“你不認路?”謝忱有些不可思議道。

“我又沒去過。”

謝忱看了眼四周,問:“那現在在哪兒?”

面對蜂擁而上的女子,林聽剛開始還有些拘謹,隨後仔細一想,都是女子,怕什麽?

林聽琢磨了一下,說:“可能是那個……呃,剛才和你說話說得太認真了,這應該是好事吧,說明我很尊重少主。”

“一個舊友,”謝忱收回目光,嘆口氣,轉身踏入另一間雅房,屋內只有謝忱與夏清羽兩個人。

“那我還是不認路。”

謝忱:“………”

林聽把馬車安置好,然後跟著謝忱一起進去。

旁邊的夏清羽倒是覺得新奇,對他說:“那位誰啊?頭一次見你帶陌生人來思悅坊。”

“………”

他問:“有查到什麽線索嗎?”

被推進包間的時候,林聽還不忘回頭對謝忱說了一句:“少主,玩的開心點呀!”

終於到了鎮上的青樓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於是乎,她也跟著放開了,絲毫沒有註意到一旁臉色鐵青的謝忱,以及他身邊看似親昵實則保持距離的女子們。

謝忱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後又扯出一絲笑意,心裏默念:不氣不氣,林三三正常操作,不氣不氣,她一定是吃醋了才這麽做的。

剛一到門口,便有一大群打扮艷麗、聲音嬌柔的女子圍了上來,簇擁著把他們兩個人推了進去。

思及此,謝忱的心情好了幾分,輕咳一聲說:“掉頭回去就行。”

*夏清羽為他斟了一杯清茶,不慌不忙道:“查到了一部分,今晚就可以收網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

夏清羽擡頭看了眼隔壁雅間的方向,那邊依舊是歡聲笑語不斷,“只不過怕橫生變故罷了。”

謝忱會意,但還是笑了一下,說:“所以我親自過來了,天定不如人定。”

“希望如此。”

片刻後,包間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爽朗透著些許傻氣的笑聲傳了進來。

“次奧,這不是謝少主嗎?山莊的地種的怎麽樣了?不種地就來逛青樓?”蘇寅琛大踏步走了進來,笑個不停。

聞言,謝忱的臉黑了一下,然後選擇無視。

夏清羽見狀,先行退了出去,把房門拉上。

“呦呦呦,”蘇寅琛自顧自地坐到了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閑著沒事都不過來看看哥們兒?”

“看你追雲家那位大小姐?”謝忱冷笑一聲,“我說,咱能不能不要太舔?人家都訂親了好吧!”

蘇寅琛摸摸下巴沈思道:“欸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這麽有錢,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謝忱看了眼他那膘肥體圓的身子,以及肥肉縱橫的臉,默默說了句:“可能是因為太有錢了。”

聞言,蘇寅琛猶如醍醐灌頂,驟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有道理!她一定是怕被誤認為貪我家的錢,所以才不願意搭理我吧!”

那人趁著後面的幾位女子在唱歌彈奏,突然對林聽眨了下眼睛。

“就在思悅坊七號包間,是個男子,應該沒錯的。”鄭佳雯肯定道。

“也好。”

*

謝忱嘴角微抽:“……你高興就好。”

另一邊房間裏,幾位穿著單薄的女子依舊在笙歌不斷,只不過,林聽卻並沒有沈浸其中,只拉了一個女子跟在身邊。

“還不錯,”林聽換了一種語氣說,“調查的怎麽樣了?”

換上女裝,戴上面紗後,林聽端著酒壺敲開了七號包間的門。

*

“那可不是,不過多虧有你給我爭取時間,不然我也不能這麽快混進來。”她指了指自己的臉,說,“看我新學的易容術怎麽樣?”

“到時候他肯定還有同夥,你對這裏比較熟悉,還是你來負責外面,我去拿刺殺。”

入夜,林聽按照計劃溜了進去,在執行任務之前,她還特意去看了眼謝忱的房間,燈光通明,笙歌不斷,林聽這才放心的過去。

鄭佳雯不明所以,這樣很危險的,她可是公主,若是身份暴露,那可是鋪天蓋地的造謠聲。

林聽笑道:“雯雯,你跑來的倒挺快。”

林聽點點頭,說:“好,那就等今晚收網!”

不消片刻,鄭佳雯說:“那我今晚就以樂妓的身份去混進去。”

林聽想了想,拉住她的手說:“還是我去吧。”

門開的剎那,一道暖黃的光傾灑出來,林聽擡頭看去,只見房間內空無一人,正當她發楞之際,一只手已經將她撈了進去。

與此同時,房門猛地關上。

林聽下意識抓住他的手,準備來個過肩摔,豈料下一刻,炙熱的呼吸便噴灑在她耳邊。

“林三三……”

聞言,林聽的手一頓,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謝忱。

只不過此刻的他呼吸急促,渾身發燙,意識似乎也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林聽擡手覆在他額頭,只覺燙手,下一刻,謝忱竟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愈發靠近。

“欸?”林聽問,“謝忱,你是不是中毒了?”

謝忱沒有說話,卻又步步緊逼,將她堵在角落裏。

但是漸漸的,林聽也意識到有點不對了,好濃的一股怪味兒,像是混雜了迷藥,令人腦袋發昏。

是情藥!

林聽暗道一聲不好,擡手想要將身前的人推開,但卻已經無濟於事。

少年人將她緊緊圈在懷裏,即便看得出他在竭力克制自己,但奈何藥力實在太強,就連此刻的林聽也有些暈乎了。

林聽屏住呼吸,伸手捂住謝忱的口鼻,蹙眉道:“謝二狗,能不能清醒點?”

聞言,謝忱瞬間抖了個激靈,迷離模糊的視線裏漸漸映出一個人的身影,以及回蕩在耳邊的熟悉的聲音。

只不過,讓林聽疑惑的是,為什麽這貨在聽到她喊他之後,行為就更加不守

她沒忍住,在位處上方的謝忱肩頭咬了幾個重重的牙印。

“不當人了。”謝忱沙啞著嗓音道。

身體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林聽燥熱的難受,她不停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像是有一只野獸在自己身體裏橫沖直撞。

謝忱楞了片刻,旋即笑了下,道:“好。”

他借著屋子裏的淡光,望見了林聽眸子裏的光點。

謝忱道:“你拿我當解藥?”

“一起解了。”林聽毫不廢話道,“記住,我要正位!”

林聽支支吾吾擠出來一句:“謝二狗……你還是……人嗎?”

規矩了?

謝忱親吻著女孩的額頭,向下,眼角,臉頰,又重重地在她唇上和脖頸處烙印下印記,就連鎖骨也不放過。

林聽心跳加速,重重地敲打在她腦海,震得她頭腦發昏。

謝忱把她圈在懷裏,解開她的裏衣。

還沒等謝忱先越界,林聽就已經扯過他的領子,湊近親了上去。

還未等謝忱有所行動,縈繞在鼻尖的情藥也已經擴散,漸漸的,林聽的意識也有些脫離自身的掌控了。

簾子落下的瞬間,一股內力從床榻上湧出,掐滅了屋內所有的蠟燭。

床榻吱呀吱呀的晃動著,在這黑暗裏格外清晰。

林聽只覺自己的無感都在無限放大,就連痛感也是如此,仿佛五臟六腑都讓人攪動了去。

說完,林聽便加深了那個吻,兩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床榻旁。林聽只覺得有一瞬間的涼意侵入皮膚,隨即便是無盡的燙熱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

相接觸相緊貼的皮膚像是被火灼燒著似的,直達心底,林聽只覺得那一下下的沖擊快要將她撕碎。

她低聲嗚咽著,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忍不住咬了上去,留下一個重重的牙痕。

謝忱似乎在漫天遍野的花海與繁星中迷失了雙眼,四周黑暗,他尋覓著她的聲音。

野獸在他心中橫沖直撞,無數橫生的邪惡將他埋葬,卻又在感受到她的抓撓和掙紮後盡數藏起,柔聲安慰,連哄帶騙似的。

呼吸交錯間,林聽漸漸力不從心,大腦昏昏沈沈中,她仿佛聽到了某個聲音。

那個炙熱的少年鄭重地說下那句驚心動魄的話:“林三三,我愛你。”

無數嗚咽聲掩埋於床榻聲與笙歌聲中,猶如兩條潔凈柔軟的魚兒在水中滑膩游動,卯足了勁兒擺動魚鰭與尾巴,在這場水與夜的笙歌裏糾纏不休。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林聽已經不清楚她醒醒睡睡幾次了,只知道枕邊人身體素質是真好。

她嚴重懷疑傳聞中的鶴劍山莊少莊主內力全無這件事,壓根就是胡謅的,他明明,內力充足著呢。

第二天清醒過來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楞住了。

林聽只靜了片刻,擡手就想將他打下去,謝忱卻道:“林三三,怎麽這麽大了,你還沒改掉見我就動手的習慣?”

見他就動手?林聽矢口否認:“謝二狗,你胡說。”

謝忱笑了下,說:“看看,還裝不認識我呢,不早就認出來了?”

說罷,他伸手撕下林聽臉上的人皮面具了,笑說:“林三三,好久不見。”

“謝二狗,多年不見,臉皮依舊啊。”林聽邊咬牙切齒地說,邊伸手就揪他耳朵。

謝忱好笑道:“林三三,找你的?”

林聽白他一眼,說:“你好意思?”

兩人拉扯間,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是鄭佳雯,林聽臉色一僵。

外面的蘇寅琛不可置信地說:“你姐妹牛掰啊。”

“有家室否?”

“你兄弟也不遑多讓啊。”

林聽看他一眼,說:“找你的。”

林聽別過臉去,不情不願地說了句:“不如不見。”

鄭佳雯蹙眉道:“有家室就不負責了?”

蘇寅琛啪啪地拍著門,嘴裏嚷嚷著:“謝二狗,快出來感謝你爹我,幫了你大忙呢。”

兩人迅速穿了衣服,剛剛下了床塌,門外的兩人就已經褪扯著推開了門。

蘇寅琛極其不要臉地拂了下袖子,湊近道:“誒,就是有家室,我兄弟也能入贅,這點,保你姐妹放心。”

蘇寅琛和鄭佳雯同時一頓,發出一聲靈魂拷問,“次奧,你倆!”

“別說的這麽悲觀,”謝忱道,“吃虧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謝忱道:“對你,挺有意思的。”

下一刻,還沒等兩個人開口解釋,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與此同時,又一道聲音響起,“你誰啊,這是女子房間,我姐妹在裏面的,你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啊。”鄭佳雯眼睛一亮,說:“你兄弟玩的這麽開嗎?”

“那可不是,我兄弟至今已經被催婚三次了,嘖嘖嘖。”

“嘖嘖嘖。”

門內的兩人:“……”

林聽笑問:“聽說,你可以入贅?”

“你別聽蘇傻缺說的話,”謝忱輕咳一聲,“這事,挑人。”

“比如?”

謝忱側目看她一眼,說:“比如,我夫人。”

“林三三,小時候答應的,可不能反悔吧。”

林聽想起來那個劍穗,以及許多年前他們初遇的場景。

彼時的林聽身體孱弱,先皇先後兩人便把年僅五歲的林聽送到了鶴劍山莊。

那時候的林聽初來乍到,被管事嬤嬤牽著去了後院。

彼時的謝忱正在和幾個好友一同比劍術,鶴劍山莊少莊主一騎絕塵,一柄銀劍氣勢如虹,劍柄上的紅色劍穗格外顯眼。

正玩笑間,鶴劍山莊的老莊主,一個白胡子老頭把那群孩子裏最俊朗的小少年拎了過來,認真地囑托道:“這是你新來的妹妹,你小子可要看好了。”

說完,老莊主便因其他事情出去了。

林聽和謝忱兩人面面相覷,謝忱問:“你叫什麽名字?”

“三三。”林聽道,“林三三。”

“三三?”謝忱說,“你這名字不好聽。”

“那你叫什麽?”

“………”

林聽搖搖頭,擡腳走近那幾個頑皮的孩子,小聲說:“是我的錯,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下一刻,林聽將手攤開,幾只綠油油的毛毛蟲便呈現在他們眼前,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

“還是個漂亮的童養媳。”

兩人都知道童養媳是什麽意思,謝忱拿著劍往後一指,帶著剛才的怒氣威脅道:“再敢亂說,小心本公子割了你們的舌頭。”

林聽微微一笑把毛毛蟲丟在了半空中,蟲子攀附在那幾個頑皮的孩子身上,嚇得他們一哄而散。

說罷,她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裏拿出了什麽東西,捧起兩只手,湊過去,說:“這是我的珠寶,送你們。”

林聽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乖巧得很,說:“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忱字還未說出,旁邊的孩童就打斷道:“二狗,快點過來玩兒呀。”

謝忱:“………”

幾個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楞了下,許是沒想到她這麽柔弱乖巧。

謝忱將她護在身後,說:“你別道歉,不是你的錯。”

旁邊的孩子打趣道:“謝二狗,你祖父給你找了個童養媳!”

謝忱驕傲地擡頭說:“謝——”

謝忱看著笑得狡黠的小姑娘,說:“你不怕毛毛蟲?”

幾個孩子朝他扮鬼臉,說:“切,你就是害羞了。”

林聽仰頭看他一臉驕傲的樣子,說:“哥哥,你好自信啊,這名字都不自卑呢。”

孩子們一聽說有珠寶,便急急忙忙地湊過去。“不怕呀,胖乎乎的,多可愛呀。”

謝忱:“………”

柔弱乖巧用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謝忱也來了興趣,揚聲問:“你不會真是老爺子給我的童養媳吧。”

林聽故作驚訝地看了眼口袋,說:“可惜了。”

“什麽?”

“沒有毛毛蟲嚇唬哥哥了。”林聽直言不諱道。

謝忱嘴角微抽,心說,合著我還要謝謝你了?

他道:“你那些蟲子對付他們還可以,對我沒用,我也不怕。”

“那哥哥怕什麽?”

“別一口一個哥哥的,”謝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還沒那麽熟。”

林聽失望地嘆口氣,說:“原來哥哥也討厭我。”

謝忱連忙哄道:“我不是討厭你。”

“那哥哥喜歡我?”

霎時間,謝忱的耳根紅了一片,他結結巴巴道:“你你你,胡說什麽呢。”

林聽又道:“既不討厭,又不喜歡,看來我對哥哥來說是個大難題呢,這感情,好覆雜呀。”

謝忱:“………”

真別說,她這嘴皮子倒挺厲害的,沒少磨吧。

“哥哥,如果我真的是你的童養媳,第一次見面,你送我什麽?”

“你要真是的話,”謝忱眼睛一轉,說,“我自然有家傳秘寶送你。”

後來,鶴劍山莊都知道,自家無法無天的少莊主和那個初來乍到的小公主極為不對付,基本上是處處避著她。

林聽心想,原來雲旎教她的調戲就是這樣呀,還挺有用的。

江湖之中,有種修習內功之人,內功強大者,僅憑內力便可傷人。

果然,傳言是真的,公主明明這麽可愛乖巧懂事,還這麽漂亮,怎麽自家少主就是不喜歡呢?

謝忱:“欸?你的關註點是這個?”

而今,謝忱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都有一只錘頭敲個不停。

就連老莊主都有意收作義女,偏偏只有謝忱一個人反對,堅決道:“我才不要讓她做我妹妹。”

不喜歡也就算了,還這麽討厭。

聞言,謝忱突然察覺一股強大的內力,這是老爺子時常講的。

“那我現在是了,可以看看秘寶嗎?”林聽眨眨眼問,又試探地喊了句:“小夫君?”

一有人問:“少莊主,你是不是喜歡公主。”

林聽只要喊他小夫君,謝忱便會紅著臉答應她任何事,林聽漸漸明白了,看來調戲還真的挺有用。

謝忱便會惱羞成怒道:“你你你!胡說什麽呢!”

謝忱紅著臉說:“這種話不可以亂說。”

“我沒亂說呀,你給不給秘寶?不給算了。”

小謝忱:糟糕,受內傷了!

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看似普通的劍穗,的確是無價之寶。

相傳,紅色劍穗如同紅線,會將編織劍穗的主人同心上人生生世世連在一起,緣分不散。

在林聽孤身一人時,將劍穗塞進她手裏,說:“送你的,秘寶。”

她原先只是以為,那位山莊裏的哥哥送了她一個離別禮而已。

這是鶴劍山莊的習俗,也是謝氏一族的習俗。

離開的那天,唯獨謝忱閉門不出。

所以在臨走之際,他送出了自己的劍穗,真誠許願:如果可以,他願意做她的夫君,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只不過這些都是林聽後來才知道的。

謝忱,認定了林聽,在年少時就是如此。所以在她離開之時,謝忱第一次感到害怕。

林聽笑著把劍穗收進口袋,說:“我喜歡,很喜歡,謝謝啦。”

但沒人知道,少年在她離開的那日,第一次覺得難過,他毫不猶豫地取下自己佩劍上劍穗,偷偷溜了出去。

倘若緣分就這樣散了,他們再也見不到彼此怎麽辦?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眼,林聽就要啟程回宮了。

大家都只是說,少主只是不想見到公主罷了。

“怎麽,你嫌棄啊?”

不僅如此,其他人也越發對她好了起來,似乎是在彌補虧欠似的。

林聽看著手裏的劍穗,訝然道:“秘寶就是劍穗呀?”

每位鶴劍山莊的莊主年幼時都會親自編一枚劍穗掛在劍上,遇到心上人時,贈送劍穗,就代表了一生一世。

回憶到此,謝忱苦笑一聲,說:“這麽多年了,有沒有想我?”

“收了我的定情信物就跑,你個小沒良心的。”

沒良心的小姑娘如今卻也已經亭亭玉立。

林聽忽的笑道:“還真有點想。”

她道:“再者說了,當年我們才多大啊,還定情信物,我就覺得是你扣門。”

謝忱悠悠道:“一國公主願意收下一個小劍穗,足夠了。”

不光是收下,她還保存了好多年呢。

謝忱問:“林三三,成婚麽?與我。”

林聽認真地看他一眼,忽而笑了。

她的這位“小夫君”,果然真誠得可愛。

“好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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