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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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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42

謝忱後來很少去公司了,只不過因為高中的時候,他幫謝輝處理過一部分公司事務,也算股東之一。

因此有時候也必須過去處理一些事,至少還是可以拿分紅的,如果賣了,也會是很大一部分財產。

競賽的錢當時賺的挺多的,他對這個家沒有歸屬感的時候就會想著法兒的離開,並且盡自己最大努力不去麻煩這個家。

所以現在謝忱手裏的錢還是很夠的。

蘇寅琛他們有時候很不能理解謝忱這種時刻準備著分家的人,為什麽沒有豬八戒的顏值。

謝忱沒有想過依靠謝輝的家產而活,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和林聽在一起後,他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

彎月鎮還是一如既往的日子,進入八月,林聽真的有在琢磨這個墻怎麽拆。

謝忱怕她真的忍不住動手,幹脆把兩家的錘子和扳手工具一類的都收了起來。

大槐樹的花都已經快謝了,白茫茫的小花瓣落了滿地,帶著沁人心脾的芬芳,像是巨大的蒲團,堆在一起鋪了厚厚一層。

林聽整日考慮自己的小說下一步內容,她把家裏的林小二帶回了綠緹巷。

偶爾也會帶著謝小二出去玩滑板,所幸他們兩個相處倒是很和諧。

她練滑板其實並不經常,最初也是因為在初中的時候經過朋友介紹,比較感興趣。

林聽心裏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忙說:“我知道了雲旎,謝了,晚會兒給你報信。”

“晚安。”

他一早就知道答案,他喜歡的姑娘總該往前走。

“怎麽了?”

沈默良久,林聽突然覺得手背有些瘙癢,擡眼看去,只見謝忱正無聊地把玩她的手掌,惹得她心裏也癢癢的。

謝忱笑笑說,“你沒回我消息,剛好又收到蘇寅琛給我發的消息,上面的受害人我覺得有點眼熟,又是江月一中的,就簡單猜了一下,然後就過來了。”

謝忱把頭埋在女孩頸窩,鼻尖是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喃喃道:“三三,我們都是情侶了,還不能親嗎?”

那天晚上,林聽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李玥的。

“但是,你不會進去的。”

翌日一早,林聽手機上通知響個不停,林聽還沒來得及洗漱,便開始翻看消息,眼睛忽的定格。

人總要試著付出一次真心,這次,大概是她先動的心吧。

兩個人都在開玩笑,也都在說實話。

謝忱邊打趣,邊給她倒了杯水,隨後大剌剌地張開兩條長腿坐下,悠閑地把脊背貼在沙發上,像是要放松整個身體細胞似的。

第二天一早,林聽就跟著去了醫院外,至於警察那邊,謝忱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他比較熟。

“謝謝。”

看這情況,大概是沒轍了。

不僅是收入,而且涉及很多商業策略,林聽也有聽過李氏集團。

“嗯。”

那名女警察似乎沒有懷疑她說的,但因為具體事情不變透漏太多,只留了句想了解具體情況可以等他們查清之後再說,便也轉身走了。

但她沒有後退,依舊坐在沙發上,問:“謝忱,我手背好玩嗎?”

她找了個女警察,焦急地問:“姐姐,打擾了,請問一下受害者去了哪裏?”

林聽嘆口氣,說:“我都知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熟悉。”

“一抔清茗一人坐,不見庭堂白玉身,滿院馨香盈懷秀,閑時折枝無人贈。”

而李玥這件事就是最好的導火索,因為信譽始終是一家企業的支柱。

她發覺自己已經緊緊摟住了謝忱的脖子,眼神都有些迷離,似乎察覺到下方有異動,林聽心裏一緊,喊了句。

謝忱是要出國的,她明明知道,也在察覺謝忱的心意時避開,但是依舊走不掉了,當時真的像是腦子一熱就答應了他。

林聽並不在乎那些上層圈怎麽爭,那和她都沒關系,“謝忱,我只是覺得李玥不該被他們毀了,她還未成年。”

處理完事情,林聽越發覺得有些危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的確有些尷尬。

謝忱閉眼笑笑,擡手在她柔軟如墨的發絲上摸了摸,他並不覺得那難過,反而兩個人都這樣實誠一些,勝過所有。

不過才半晌,林聽就有些無聊了,她把腿上放置著的灑落花瓣的書籍拍了個照,又把懶懶散散的林小二和謝小二和諧相處的場景拍了下來。

謝忱垂眸,拉著林聽過去坐下,分析說。

林聽不會親吻,謝忱也沒有經驗,但就是氣氛到了一定時候,那種感覺就會慢慢升騰,引導著意志逐漸滲入。

她試著輕啄一下,淺嘗輒止的感覺,宛若一只小貓爪子在撓謝忱的心,令他體內好像有火在橫沖直撞似的。

林聽臉龐發紅,不知道是他捏的了還是熱的了,她掙紮不開,無奈道:“不好玩還玩?你撒開?”

“沒什麽,以前和他見過面,他幫過我。”

早知道就先不談了,自從兩人關系開始的那一刻,林聽就基本上沒有逃過他的蹂躪,雖然沒有發生關系,但依舊太殘暴了。

謝忱做完這些好像並不費什麽力氣,依舊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語氣玩味道:“林三三,捏我的臉好玩嗎?”

林聽看著他那副委屈樣,輕拍著他的背,試著擡手捏起他的下巴,少年下巴鋒利,皮膚白皙,更襯得嘴唇紅潤。

兩人就這麽處於半生不熟的狀態,戀愛這種事,他們還是沒有什麽經驗。

透氣時,林聽不禁想一件事,她和謝忱會一輩子一起走下去嗎?

而今林聽卻有點恍惚,她做的這個決定是否是意氣用事。

自從上次得了一個吻以後,兩個人這麽深的接觸就已經沒有了,恨得謝忱每次想到第一次沒親上嘴唇時,都在想自己為什麽不低下去一頭,或者抱著她也可以啊。

謝忱拿鑰匙開了門,屋內瞬間敞亮了起來室內不大,看起來也就兩室一廳的結構,但勝在小巧精致,內部結構看著很令人感到舒適,倒是很符合高考生的住宅需求和布置。

林聽看見他喉間滾動的喉結,有種羊進狼窩的錯覺。

“所以這才是導致李泉被抓的主要原因。”謝忱說得很平靜,眼底沒有一絲波瀾,畢竟他和這些人並不熟。

那樣真摯的少年她是喜歡的,優秀,尊重她,尊重女生,那樣熾熱耀眼,如同太陽一樣的少年。

至少,她的傲骨不能塌。

但林聽更看得開,她不會試圖和過去自己損失的東西計較不清,但李玥的性子不行,她看不開。

“聽說你認識謝忱?”

林聽直言不諱:“對,但我現在接觸不到她們。”

而李玥的身影也尋不著蹤跡。

放松完之後,林聽低眉問,“是不是只能等到明天了?”

所以當看到李玥爸爸猥褻她且報警人是李玥本人時,林聽想起來了昨晚異樣的電話,下意識地反應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想來看看她。

謝忱過兩天要去A省參加國外組織的實踐活動,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他趕時間,就先直接去市中心安排一下。

而李玥大概率會在醫院。

一旦支柱坍塌,輿論就是淹沒它的最大的一道浪,林聽很明白。

“有事麽?”

“你吃你的,我抱我的。”

謝忱的手一頓,楞了楞,這才移開目光,慵懶地往身沙發上一靠。

後來慢慢練熟悉以後,林聽就越發覺得滑板這種帶風的運動,比其他項目更能吸引她,也就熟練了起來。

她本以為只有李玥父親是人渣,沒想到,他的整個公司內部更加黑暗。

等林聽趕到地方的時候,酒店已經被封,相關人員已經被警察帶走,只剩下一圈看熱鬧的陌生人。

匆忙掛斷電話後,林聽看了眼手機信息,謝忱還沒有回覆信息,她沒再管,打車去了醫院。

【鄭佳雯:呦呦呦,林大美女這是想某人了?】

謝忱把下樓買的早餐遞給她,懶洋洋往她身邊一坐,笑得有些惡劣:“林三三,我要是真蹲局子了,你就趕緊走,離我離得遠遠的。”

雲旎給她打電話說:“聽聽,昨晚群裏爆料了一個大瓜,有關張溫言和李玥的。還有李玥被她親爸侵犯了,還是在一處窩點,抓的人還不少,李玥她……”

即便是陌生老太太有事情,他也要幫忙的。

本來就打算最後一次回來住,住完就要搬走了,剛好還能湊合著一晚。

李玥的媽媽應該已經趕到了醫院,跟著她說不定能找到見到李玥。

林聽把這首沒什麽韻律但情感充沛的詩發到了朋友圈,配上這幾張圖。

下面很快有人回覆。

即便兩個人只是剛踏入十八歲不久的學生,可就這樣,仿佛也有了與世界對抗的魔力。

*

林聽突然問:“好啊,謝二狗,你背著我還有幾套房呀?”

林聽覺得人心是會變的,但在這之前,她在賭會有真心的人。

“還挺厲害呀二狗。”

“我還好,不忙,”林聽看了看寧靜的夜,視線盯著一只螢火蟲忽上忽下,“有什麽事你直接說吧。”

謝忱依舊是吊兒郎當的語氣:“不多不多,多了怕你收租忙不過來。”

只是她還沒有去找謝忱,謝忱就已經來找她了。

但林聽聽完並沒有情緒起伏,反而笑了下,說:“是嗎?那就好,我知道,他人很好。”

到了醫院門口,林聽等不到人,但又不太想麻煩謝忱,畢竟他正在忙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林聽小心翼翼地掙脫開換氣,臉潮紅潮紅的,能滴血似的。

幾分鐘後,李玥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我還挺羨慕你的。”

他忍不住揉了揉,問:“林三三,想我沒?”

*

“京北。”

可謝忱不想,該怎麽和林聽交代呢?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倒像是一個女生在告訴另一個女生,你男朋友和我關系匪淺。

又是一陣長久的沈默,林聽不明所以,但依舊很有耐心地聽著,畢竟以後大概率不會在聯系了。

林聽喜歡這樣的謝忱,當然也願意接受他的落魄與不堪。

他漫不經心應了聲,視線沒離開,笑了下說:“女朋友現在想的不是我,我只能自尋樂趣了。”

*

任誰聽了不會多想一下?或者多問一句?

頓了頓,謝忱笑得沒個正形,伸出胳膊把林聽圈進懷裏,她惱道:“謝二狗,我吃飯呢。”

林聽問:“你難不成真蹲過局子?”

【雲旎:女大不中留!】

其實這個時間打車回去也還來得及,但謝忱覺得離得遠反而不容易看情況。

林聽笑了笑,她才沒有那麽想他呢,只不過是好不容易擺脫了黏人的謝忱,突然有點太清閑了。

林聽本來半跪在沙發上,結果謝忱一只手攬腰截過來,竟直接把她圈坐在懷裏。

她回頭,驚愕道:“謝忱?”

李玥只楞了一下,好似笑了,隨後道:“晚安。”

謝忱坐直身體,上半身猛地貼近女孩,額頭相觸,發出一道輕微的碰撞聲。

“我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你打算之後去哪裏?”

林聽抽出手,問:“你什麽時候找我來的,還知道我在哪裏啊?”

【李江濤:@陽光開朗大男孩】

謝忱回了房間,整理了一下被褥,暫時湊合一晚上。

“那挺好的,恭喜。”

還沒來得及反應,林聽就已經坐在他大腿上,臉上還多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在捏她的臉頰。

其實,林聽和李玥都明白,她們不過是自己媽媽用來攀比的工具。

第一人民醫院門口,紅色的字牌閃爍著光,林聽已經在裏面徘徊了許久,但始終找不到人。

薄荷洗衣粉和沐浴露的清香一起混合,很快就分不清誰是誰了,只有熱戀的氣氛盈滿整個客廳。

林聽見狀,趕忙從他身上起來,說要去外面透透氣,她覺得全身都好熱,外面的風是,裏面的氣息也是,就連自己的身體都本能的發熱。

謝忱也猶豫過,但出國的事已經定了下來,最多八月底,他就要走了,到時候難不成要分手?

可人女生憑什麽要那四年的青春去賭他的一個嘴上承諾?

“剛才就不想了,”林聽看著他說,“謝二狗,談戀愛會讓男生變這麽粘人嗎?”

結果到了現在的水平,也算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只不過林父林母也並不知道這些事。

林聽說了自己的情況,只不過隱去了她們家庭中的那個特殊關系,只說自己是她的一個好朋友,看到消息後過來看一下她。

現在終於又抱上了,可不能讓機會飛走了。

“謝忱?”

身著一身標準警服的女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中帶有審視的意味,壓迫感依舊很強地問:“你是誰?找被害者做什麽?”

“那不成。”謝忱笑得肩膀微顫,黑白分明的眼睛僅僅看著林聽,眼角的淚痣清晰。

川流不息的馬路上,紅綠燈指揮著交通,有條不紊,林聽被拉著和謝忱回了他高中在學區房的房子。

早就有爆料說公司內部幹了一些不幹凈的事,原來就是指這些。

對面沈默了許久才回了個嗯字,電話一直處於接通中,但兩人卻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怎麽說話。

他說的時候笑得輕松自在,眼底的那抹坦蕩肆意讓她覺得很溫馨。

世界上沒有這樣的道理,林聽有她的人生,該走什麽樣的路是由她自己決定的。

“墻倒眾人推,即便我們不動手,也有其他白港市大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好啊,”林聽答得幹脆,轉頭咬了口包子,鮮肉餡兒的小籠包,“我絕對不等你,轉頭就走。”

謝忱順便講了一下他“蹲局子”的全過程。

李玥的聲音有些沙啞,“林聽,你在忙嗎?”

林聽說的很有底氣,回頭看他的那一眼,滿是信任,“不然,謝二狗,你打算是殺人還是放火啊?帶我一個唄。”

他問:“你想進去?找你朋友?”

【蘇寅琛:愛情的腐敗味兒!】

林聽磨著牙,擡起兩只手捏他的臉頰,一個男孩子,皮膚怎麽能這樣白軟?

“這件事我從蘇寅琛那邊知道的情況,其實要說最難以入眠的不是你,而是其他公司的老總們,目前李泉的公司已經涉黃,牽扯還挺大的,如果能趁機搞垮他的公司,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隔著手機,林聽還能感覺到她字裏行間的不甘與落寞:“羨慕我做什麽?我可沒有那麽光鮮亮麗。”

說完,李玥便掛斷了電話。

林聽把外套披在身上,剛打算再去和警察阿姨們溝通交流一下時,有人從身後握住了她的手腕,溫暖有力。【不忱不聽】

把剛才所有的壓力全都收了回來,壓抑著體內的躁動,他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林聽皺眉埋怨:“疼,謝二狗,你要是再這樣,我現在就回彎月鎮。”

“我們是不是還太小?”

說我要出國了,我們不要分手,相信我不會出軌的?

林聽就坐在院子裏,接起來問:“餵?李玥?”

橘黃色的貓瞇著眼睛,趴在大金毛身上曬太陽,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肚皮上滿是花瓣。

兩人的氣息逐漸交融,唇齒間都是柔軟青澀的感覺。

只不過除了雲旎她們,很少有人相信她竟然會玩滑板。

高二的時候,那時候剛在全校清唱一首情歌,合城一高掀起一場“誰是女主角”的風波,牽扯最深的就是方婧一和夏清羽。

而還有一段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就是那位把紙條遞給他的女生要跳樓。

傳言是因為這位女生喜歡謝忱,但後來示愛被拒後,一時受不了刺激要跳樓。

結果當時警察和醫生趕到的時候,那個女生已經沒了呼吸。

謝忱印象很深,因為那個女生當時就站在他們班級對面的教學樓頂上,中間隔著一個巨大的空地,教學樓呈折疊狀。

跳樓的時候,謝忱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那姑娘很倔強,死志堅決,只站了一分鐘左右,擡腳就向前走,頭也不回地就跳了下去,老師甚至還沒有趕上去拉她。

後來經調查,並不是什麽被拒求死,而是因為校園霸淩。

只不過謝忱被牽扯其中,被迫去警察局喝了杯茶,事後也揪出來了霸淩者,懲戒了真兇。

謝忱也為了那個女生的性命而感到可惜。

可同時,他也不禁想,哪有深愛成這樣的人?

會為了愛放棄生命?

謝忱也是這麽想的,沒有人會看不到生命的重要性,他自幼難產出生,摸爬滾打在彎月鎮長大,惹過不少是非。

可唯獨生命一事,他看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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