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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如果不是姑姑撐著,那景家早就沒有了!

姑姑找的關系給景家一個緩和的區間,姑姑自己的研究讓景家的藥不再依托國內市場,而是有了更大占比的國外市場。

這才勉強有了今天還能看得下去的景家制藥,可是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知道頭上懸著的那一把刀。

如果不偷偷找地方增強自己的實力,那麽耗到最後,景家照樣是一個悲劇。

景家儲備的醫藥人才,姑姑的聯合研究,還有很多藥學大佬的支持,最後才成就了這邊的獨立的研究基地。

一方面應對那位大佬的威脅,能夠在景家式微的時候提供部分特效藥,維持基地的正常運營。另一方面是國內的藥學研究環境太差,很多藥物依托進口,他們必須站出來做研究。

在國外已經有了一些藥物研究的基礎上,他們做自己的藥學研究可以借鑒,可是不能完全同一機制,那這並不能打破國外對此的封鎖,他們必須創新。

前期的研究中,他們腦洞大開的各種測試,知道很多禁用致癮成分可以對某些疾病發揮特殊作用,故而開始了很多違規研究。

對於外界不懂行的人來看,這是違規的,可對於這邊的研究人員看,這是一種特別的進步。

可是這個國家的規則不是由他們決定的,在這些研究成果沒有確定功效和副作用之前,絕對不能夠面世。

所以,他們只能是暗行者,不能光明正大!

許縉哲看著景煜沈生氣的模樣,本來強硬地態度軟了下來,聲音輕輕地說:“總還會有別的辦法的,為什麽一定要在法律的邊緣徘徊!”

景煜沈冷笑一聲,望向還天真不谙世事的許縉哲,眼裏是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不是無可奈何,誰都不願意冒險。”

話落,景煜沈不再看許縉哲,目光飄向了窗外。

“天賦不等人。姑姑的天賦不應該耗在各種程序上,研究本來就是根據自己的流程走的。”

景煜沈嘆氣,又接著說:“小哲,這邊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意義,你現在無法理解的事,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景家的事,遠沒有你想的簡單,很多事,你自己用心看,你會發現我們也已經盡全力去做的更好了。”

景煜沈沒有費勁地跟許縉哲解釋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這些事想知道都是有據可查的。

他也不能就這樣直接告訴許縉哲,那樣許縉哲這輩子永遠都不能自己成長,學會探索自己要的信息,是他現在要教會許縉哲的第一件事。

“我明白,我只是不想她有任何的危險。”許縉哲嘴裏微澀。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有各種內情,只是他想他媽媽無論做什麽都要安全。

“姑姑會為你的明事理開心的。”

景煜沈點點頭,他看著許縉哲現在的懂事,也有點替姑姑高興。

姑姑這麽多年為藥學付出了一切,並不代表姑姑完全不要自己的家人了,只是緊急關頭,她必須要站出來穩住場面。

以姑姑的學識和曾經的經歷地位,無論在哪裏都會有她的一席之地的,他很感謝姑姑願意回來支撐景家。

可是姑姑心裏的苦,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只是誰也沒辦法替她解決,眼下許縉哲能夠很明事理地讓她繼續留在這邊,甚至關心姑姑,他也從心底為姑姑感到高興。

“回去後好好學習吧,別再像從前一樣了。”景煜沈拍著許縉哲的肩膀說道。

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還是知道這個小表弟真正的實力的。

比別人更快記住一些東西,很多事情他都能夠找到最討巧的方式完成,這還是他小時候不懂事無意間展示出來的。

沒道理長大之後就成了一個幹什麽都不行的學渣,除非是他故意控制著的。

可是他之前心裏壓著姑姑的事情,不敢隨便跑到許縉哲面前說他,而且自己除了學業還有很多其他的附加課要學,他也沒有太多精力可以分給別人。

“我的事你別管了,你管好她就夠了。”

心情平穩下來之後,許縉哲提起自己的媽媽還是有點尷尬。

這麽多年的分開,心裏早就埋下了隔閡,這不是簡單的幾次談話就足以疏通的。

可是出於母子的本能,他還是無法控制地關心著她。

“姑姑當年也是情非得已,很多事情她也不想做,可是當年能護著景家的只有她。景家多名精英在國外行醫莫名隕落,她是唯一一個最具天賦的景家主系。換句話說,她不撐在還沒起來的小輩前面,景家藥學已經顛覆了。”

景煜沈沈著聲音將客觀真相娓娓道來。

許縉哲有點錯愕的望向景煜沈,心裏像是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竟不知當年的她面對這麽多。

顛覆嘛?

“小哲,她還是目前唯一一個可以撐起局面的主系。我不知道姑姑是怎麽跟你解釋的,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她的身上背負著景家所有的希望。她不作為,景家撐不下去。她沒有選擇。這不是危言聳聽,我也沒必要騙你。”

許縉哲眼神閃了閃,莫名的相信了景煜沈嘴裏這離譜的話。

心裏對她的怨念好似又消逝了很多,即使他也曾那麽痛苦。

他閉上眼,嘲笑自己的心軟。

“她知道你這麽多年的情況後也很傷心,也很埋怨自己。未來的日子,我應該也會和姑姑一樣在這邊,你自己多加保重。”

景煜沈知道許縉哲別扭,這關系確實沒那麽容易就和好,他也不能讓許縉哲一下子就原諒誰,那不現實。

於是他叮囑了許縉哲幾句之後就離開,他還準備去林冉那邊再打一個招呼。

景煜沈離開之後,許縉哲也沒有再睡覺了。

他起來套了個外套就去書桌邊打開自己的平板,找了點覆習資料開始看。

其實這些東西,他不需要多看就能知道,可是知道歸知道,畢竟沒有資料上面規劃的那麽系統,他省點事,按照這些資料再學一遍就好了。

第二日清晨。

一大早,景煜沈就過來了病房這邊接許縉哲和林冉。

林冉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臉上還帶著口罩,將自己封的嚴嚴實實的,靠坐在沙發上,帶著耳機刷視頻。

許縉哲站在林冉的旁邊,眼神時不時地瞥向她。

兩人不像往日說說笑笑,安靜的不像話。

景煜沈打量了一下兩人的狀態,也不摻和,帶著兩人去停車場。

景瓷早就站在車子旁邊等著了,望著相繼走來的三人擺了擺手。

林冉瞅了景瓷一眼,往景煜沈的身後挪了一下,讓出了在後面的許縉哲。

許縉哲註意到景瓷的出現,點了點頭,非常簡單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回去後要好好的。”景瓷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

許縉哲望著她,似乎是想將她的樣子刻在腦子裏,不說話,看著景瓷抹淚。

景煜沈拉著林冉往邊上走了兩步,將空間留給了這母子倆。

景瓷的眼淚不停的掉落。

許縉哲看著有點無奈,往前遞了一張紙巾。

“你哭什麽啊?”

他不是沒有跟她生氣了嘛!怎麽還哭的這樣傷心啊。

景瓷拿著紙巾蓋住自己的臉龐,聲音哽咽的傳來。

“小哲,錯過你的人生,我很抱歉。毀了你的家,我也很抱歉。”

女人的聲音細弱,不用心聽仿佛能被風吹走。

許縉哲苦澀的笑了一下,低下了腦袋,想起景煜沈透露的話,心裏多了幾分釋然。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他也沒必要一直活在怨懟中。

“媽媽,以後照顧好自己。”

時刻多年的稱呼,喊起來也不陌生,只是心中的酸澀淹沒了所有的恨意。

景瓷哭著點頭,“好,謝謝小哲。”

許縉哲靠近景瓷一步,將曾經抱著自己的媽媽抱在了懷裏。

景瓷有點錯愕的任許縉哲抱住,神情滿是不可置信。

輕輕地一抱,迅速的松開。

許縉哲笑了起來,難得的好聲音面對眼前的媽媽。

“景瓷女士,我也很喜歡你做自己熱愛的事。”

許縉哲頓了一下,繼續道:“只是如果有下一次,請你別瞞著我,無知的的失去所有,真的太讓人難過了。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會讓你辜負青春。”

話落,許縉哲罕見地對著景瓷笑了笑。

景瓷擦著自己的眼眶,那聲再見淹沒在喉嚨深處,發不出來。

許縉哲對著景瓷擺手,回到車上坐下。

車子逐漸遠離冰城莊園,景瓷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麽多年,她錯得離譜……

車子在路上飛馳,三人都沒有說話。

許縉哲跟景瓷說完話便一直低落著,林冉偷偷地觀察著他,想勸他兩句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猶疑掙紮中,車子到了機場。

梨花鄉的雪早就停了,辛勤的工人早已將路面清理了出來,漏出滿是瀝青的地面,機場外多了很多車子,再不覆來時的寂寥。

兩人下車告別了景煜沈,看著景煜沈的車子駛離。

林冉微嘆一口氣,“雪消天晴,天氣正好。”

許縉哲手插在荷包裏,也看向了機場外的地面。

林冉淺笑了一下,然後對著藍天大喊:“我還會再來的,沒人陪著也會來!”

這是一句沒有說完的話。

即使重來一萬次,她還是會拉著許縉哲一起再來梨花鄉。

雪景清明,適合一切的愛與被愛的發生。

北風呼呼,陽光夾雜著寒意撒在兩人的身上,林冉率先朝著機場走去。

不多時,許縉哲和林冉就搭乘著飛機離開。

離開了梨花鄉,兩人再沒有交集,各自沈浸在自己的學習世界。

大約又過了一周,許縉哲才將手裏所有的覆習資料簡單過了一遍。

手上的資料用完了,許縉哲就準備去書店轉一圈,碰上了專門來堵他的段期。

段期剛打完籃球,頭上都是汗水。他看著許縉哲手裏還抱著兩本書,有點迷糊地伸手去碰許縉哲的額頭。

許縉哲嫌棄地捂了自己的鼻子,段期身上的味道太大了,有點沖鼻子。

“你離我遠點,一身汗臭味!”許縉哲受不了段期了,撇開身子避開段期老遠的距離。

段期看著許縉哲這動作都有點懷疑人生了,不確定地說:“至於嗎?我不就是打球流了一點汗嗎?你至於避我於千裏之外嗎?”

段期極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許縉哲最近抽什麽風,莫名其妙出去旅游了一通,回來就各種精貴了。

往天他們一起打球的時候,也沒看見他這麽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啊!

“你打完球不去洗澡,來找我幹嘛?”許縉哲皺著眉頭,看著段期流了一身的汗有點腦瓜子疼。

這家夥,打完球不趕緊去洗澡!

段期一臉懷疑人生,他以前不是經常在外面打完球來找他的嗎?

“不是,哥們,你腦瓜子壞了?你不跟我一起去打球也就算了,現在還一直嫌棄我!怎麽出去玩了一趟就開始神神叨叨的了?”

段期說著還真上手去摸許縉哲的額頭,許縉哲真的要被這家夥給整懵圈了,特別嫌棄地甩開段期的手。

“停停停。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誰跟你有話好好說?”

段期一個探身直接就碰到了許縉哲的腦門,冰冰涼涼的,沒什麽大毛病啊。

“行了,行了,離我遠點。”

最後還是被段期得逞的許縉哲有點無奈,從自己的口袋摸出一包紙巾擦拭。

“看把你嫌棄的。”段期撇撇嘴,不以為意。

這有什麽的,他們之前一起出去打球的時候,流一身汗不照樣搭肩擁抱。

“你知道我嫌棄你,你還湊上來?”

許縉哲一邊應著段期的話,一邊把紙巾丟到了垃圾桶了。

“我去書店,你去不去?”

許縉哲喊著段期一起去書店,雖然他覺得段期現在這幅尊榮只適合去洗澡,可是不喊他一起,他又怕段期一直念叨。

“去什麽書店啊,吃飯去。”

段期才不管許縉哲的嫌棄,拉著許縉哲往食堂走。

許縉哲也沒有反駁段期,拉開跟段期的距離,正常往食堂走。

“我說,這幾天怎麽沒看見林妹子跟我們一起來食堂吃飯了?”段期好奇,之前那段時間林冉一直和他們一起去吃飯的,這一周連林冉的人影子都沒有看到。

“我不知道。”

許縉哲聽段期一說,也想起來這一周都沒有看見林冉了,就是不知道林冉幹嘛去了。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林冉故意在躲著他們,那可就沒辦法了。

“切,你瞞著我,我還不想知道呢!兩個人一起出去玩,還神神秘秘的不叫我,鬧崩了吧!”

段期無所謂地紮著許縉哲的心,許縉哲面色有點難看地站住了。

“我怎麽看著你很幸災樂禍呢?欠揍了吧?”

段期察覺到許縉哲話裏的威脅,不過也不怎麽在意。

“林妹子!”段期對著後面喊了一聲。

許縉哲聽到段期的話,僵在了原地,不敢回頭去看林冉。

“騙你的,看你那沒出息的樣!人家追你你還傲嬌,現在人家不要你了,後悔了吧!”

段期嘲笑這許縉哲跑遠,完全不在意後面許縉哲難看的神色。

“段期。”

“別喊小爺,我是不會停下來等你的。”段期回頭喊道。

“我數三秒。”許縉哲站在原地說道。

段期心不甘情不願地站住了,聲音沮喪道:“這麽多年,就會這一招是吧?”

“招數不再新,管用就行。”

許縉哲走過來嘲笑段期,他都搞不懂了段期明明有把柄在他的手上,每次還那麽膽子很大的招惹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就圖嘴上那麽一樂?

“你喊我幹什麽?我不就是笑了你一下嗎?不至於去和我小姑告狀吧?”段期心死如灰。

許縉哲不知道怎麽發現他對著小姑陽奉陰違的,然後老拿過去這件事來威脅他,可偏偏又很管用!

“不告狀你不長記性啊!”許縉哲嘲諷地笑。

“每回都這樣要我求你,你不覺得無聊嗎?”

“還行!”

經過段期的九九八十一求,最後許縉哲還是沒和段期的小姑告狀,可是段期覺得,還不如告狀了算了,每回都拿這個要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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