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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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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歸來

經過這兩年時間的累積,太子黨羽翼漸豐,朝中的局面可大致劃分為三種勢力。

一是太子黨,二是皇黨,三是左相黨。

蘇倫澤這兩年間和吳經在邊郡做的很不錯,二人農治十分厲害,不僅解決了糧食問題,還將流民們入編去開墾,邊郡如今呈現一派欣欣向榮之態。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那廣招學徒、選拔人才,將方法傳於當地好農之人,以便後續的持續發展。

沈岳居對二人的治理能力十分賞識,邊郡的發展形式也基本安排下,治理模式成體系,只盼後續長久實施。

他將二人召回京中任職,任命一個為司農寺卿,另一個為司農寺少卿,以示褒獎。

沈梓玉底下的太子黨勢力因為蘇倫澤的回歸更加豐富多元。

聖上前兩年將攜玉分為大都督,派遣他去解決東靈國匪盜猖獗的問題,本意是想支走人,不成想攜玉還真就迅速勝任而歸。

他身份特殊,乃是從奴隸之身,一路走過來,先是在戰場勇猛無比立功,而後在敵國保護公主得到皇上賞識功加一等。

他在戰場上和處匪的過程中也收了許多願意歸降的人作為自己的兵。

首領曾經是戰俘是奴隸,這些人從攜玉身上看見了重新燃起的希望,大家自是願意追隨他,派攜玉去做這事,效果好到出奇。

大都督頗受這類人的歡迎,土匪們也願意被招安,攜玉代表著即便出身低微身份也有回轉的可能性,他是眾人盼望的光明未來的映射之人。

在攜玉繳匪過程中,也遇見幾個比較頑固的山大王不願意拋棄享樂截盜之事,直接被大都督派兵打服。

這兩年間,攜玉游走邊郡時,也和鎮北將軍一樣無一敗績,手下的兵馬到了前所未有的數量。

兩年後,攜玉完美完成任務,他只用了兩年的時間便平底了無數匪患,沈岳居欣喜非常,賞賜他無數珍寶。聖上又賜下府邸封他為禦國大將軍。

與此同時,這兩年時間裏,環隱國和東靈國打得兇猛。從原先的聯姻結盟到如今的勢同水火。

二國都實力強悍,皆是精兵猛將,鎮北將軍與鎮西將軍難得被皇帝安排到了一處,共同抵禦強勁的外敵。

公主府內,沈梓玉還在屋裏頭睡覺。

天越來越冷,碳盆燒的旺,外頭還下起了雪。今日不用上朝,人越到冬天骨子越懶散,接近年關也沒什麽大事。

五公主難得放肆一回。

她人已經醒了,躺在床上看話本子,小燕小雀也很貼心,都不叫她,給為事業周轉奔波好幾天的公主一點休息的時間。

小雀看時間已經到了午時,想著燒點熱水端去為公主擦洗一下身子,再叫人起來吃飯。

可誰知,她剛端完水回到公主閨房,便看到一人身穿甲胄,其上覆滿銀白站在沈梓玉居住處的門前。

他的手停留在門上,想敲又不去敲。

小雀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這是誰,她連忙恭敬行禮。

禦國將軍卻突然轉過頭來,讓她別出聲。

宮女只得閉上嘴,停在原地。

禦國將軍接過小雀手上的水,揮退了人又去敲門,這下真敲上了。

兩個女孩為了更好服侍公主起居,在經過五公主同意後,也在這院落住下。小燕見小雀這麽快回來,往窗外一看好奇道:“莫是有人來了?”

她這個角度只能見到一個被雪覆蓋的身形,“誰啊?將軍?未來駙馬?”

小雀搖搖頭。

小燕更好奇,她開玩笑道:“不會是殿下的面首吧?”

小雀遲疑一瞬,隨後點點頭。

小燕瞪大雙眼。

“進來。”裏頭的聲音很清明,不像是剛醒。攜玉放心了些,可再次見公主,心中還是緊張。

畢竟上次分別時,他沒控制住自己,對公主做了那樣的事。

沈梓玉等了一會,不見有人進來,心下狐疑,她在單薄中衣外套了件毛裘,披在肩頭上走去開門。

甫一打開,風雪直往人身上灌。

沈梓玉就見一個雪形人站在門口,他通身都被包裹,只餘留出那雙藍色的眼睛,沈梓玉不會忘記。

她驚喜:“攜玉?”

攜玉的視線描摹面前的少女,公主今年已經十六正好及笄,他因為游走於邊郡,沒來得及見公主的及笄禮。

沈梓玉的臉已然張開,少了幼態,多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她笑起來時,兩只眼亮亮的,像是承載了漫天星河。

攜玉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自欲望突破他可控範圍後,他變得貪心,只想捧起公主的臉,在這大雪中擁吻。

“快進來。”

攜玉都已經被雪蓋住了,沈梓玉怕人冷,將他拉到炭火前烘體取暖。她抓上攜玉的手時,瞬間被凍一激靈,男子那只手又硬又僵,本人卻像沒有知覺。

“你先把甲胄脫下來,我去為你找件外袍。”沈梓玉說完,又覺得不妥,她將自己身上的毛裘脫下來,“這件小了點,你先蓋身上暖一暖。”

說完,五公主殿下就去找衣服了。

她專門定制幾件男子的裘衣,已送皇兄幾套,剩下的作為給舅舅、表哥和攜玉的歸京禮物。

攜玉應是一回城安置好軍隊,還來不及回禦國將軍府,就立馬來見她了。

沈梓玉心裏好笑。

攜玉這邊脫下甲胄,將雪都撲散,他抓住那件公主剛穿過的裘衣,將臉埋在裏邊,深深吸了一口。

他的鼻息間都是公主殿下的溫暖,那顆躁動的心奇跡般平靜下來。

他冷靜了。

公主殿下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她並不在意離別前那件事。

她總是這樣,對他沒有男女之愛,面對他時卻又毫無防備。

被藏起來的陰暗面在此刻顯露無疑,攜玉總是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即便他做的再過分一點,公主也只會縱容著他?

他像溺水的人,拼命呼吸卻被覆蓋住鼻息,公主就是他的浮木。

她也像苦藥裏的糖,嘗過一點滋味後,總是從舌尖的苦裏回味著那甜,腦海裏再也忘不掉。

不一會兒,沈梓玉拿來一件大氅送給攜玉:“原本就是要送你的,穿著吧。”

攜玉接過來,卻只是放在膝上,手裏還拿著她那件。沈梓玉見人沒有還給她的意思,不由打趣道:“這麽喜歡啊?”

誰知道攜玉真承認,“喜歡。”

沈梓玉心跳得厲害,她臉有些熱,刻意忽視那異樣,“喜歡你就拿去吧。”

攜玉垂眼摸索著柔軟的面料,“謝殿下。”

“我也有及笄禮送贈於殿下。”

沈梓玉把床上的毛褥罩在自己身上,東靈國的冬天實在冷,她聽後饒有興致,雙眼充滿期待:“是什麽?”

攜玉從身上摸出來一個東西,放在掌心裏遞到沈梓玉面前。

沈梓玉略微詫異,“還是平安鎖?”

她茫然問道:“你不是送過了嗎?”

沈梓玉將衣領往下拉一點點,“你看,這還在呢。”

公主被包裹在厚衣裏,露出的那一處肌膚白得亮眼,攜玉暼過就挪開了視線,“不是。”

沈梓玉接過那物什仔細打量,發現確實不一樣,它和平安鎖的設計有些不同,更簡單了些。而且這個是由玉所做,花紋樣式簡單,上面還有刮痕。

她忽然想到什麽,“攜玉,這是你自己打磨的嗎?”

攜玉點頭。

沈梓玉驚訝,這禮物相當有心——玉選的品種應當價值不菲,通體摸起來手感瑩潤,完全沒有不舒適的感觸,唯獨上面的刮痕表現出制作者的生疏。

她笑得開心:“謝謝攜玉。”

緊接著她又拋出一個疑問,“我還要再戴脖子上嗎?兩個是不是很奇怪呀?”

攜玉笑起來。

沈梓玉不常看他笑,對方的笑容其實很迷人,沖散了往日的冰冷與戾氣,格外柔和。

尤其是那雙眼睛。

他應該多笑笑,沈梓玉這樣想。

“公主戴平安鎖就好。”

沈梓玉摩挲了下手中的玉制品,“既然這不是平安鎖,那這是什麽呀?”

攜玉只是安靜地看著公主,沒答。

那雙眼睛裏的深情其實已經要溢出,無論誰來看,都會對這答案呼之欲出,唯獨沈梓玉不知,她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收下吧,殿下。”

“好呀。”

當然要收的。

沈梓玉拿出藏寶貝的匣子珍重置放。

*

喜歡身處一片虛無的空間內,她不知道這是哪裏,害怕極了。

她腳底下都是黑漆漆的水,步伐每踏出一步都能感受到黏著沈重,好像要被那稠重的液體拖進水裏吞噬。

喜歡謹慎地走了一會,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水裏,走近一看,立馬捂住嘴尖叫起來:“娘,娘——”

她娘就這樣生死不明地倒在那裏,喜歡奮力地把人從水裏撈起來,只會不停地哭。

而後喜歡抱著的人突然消失在她懷裏,這件事毫無征兆,她環視四周,一邊流淚一邊要去找娘。

過了一會後,還真被她找到了,有人在光影裏朝她微笑。

她的雙目脫離黑暗,突然來了束光,喜歡拼命朝那裏跑,卻怎麽也接近不了那個人。

她知道那是誰。

她是五公主殿下。

喜歡跑了好久才到那人跟前,卻發現光裏的人懷中還抱著其他人。

五公主殿下在哭。

那是誰

……

喜歡睜開雙眼,她是被人叫醒的,尹宋玄抱著她的背把她拍醒,此時深夜寂靜,左相聲音很低,對著懷中人輕聲問:“做噩夢?”

她搖了搖頭,尹松玄嘆息一聲,為她擦去眼角的淚,“聽見你喊娘了。”

喜歡窘迫,她將頭埋在尹松玄的懷裏,卻在心中思量接下去的打算。

她現在取得的信任已經達到最高境界,上次給沈梓玉寄出的那封信,想必殿下也已收到,聽尹松玄提及過殿下目前的行動,太子黨意圖要做一件大事。

喜歡又湊近左相了一點,她將所有心思都埋於二人相貼的身軀之間。左相喜歡極了她這副依賴的姿態,“明日我要隨聖上去冬林,你告訴我想要什麽”

冬林是沈岳居特意鑄造出來的賞雪聖地,寒冬之際,若聖上心情不好,便會去那處放松身心。

太監們會將一些不用冬眠的動物放出來,它們於雪地中奔跑,聖上會拿出箭,獵殺屬意的獵物。

尹松玄撩起一縷喜歡的頭發,把懷中之人抱上來,親了她的側臉,“我給你帶。”

喜歡想了想,輕聲道:“那就城北鋪子的胭脂吧。”

冬林在城南,喜歡卻讓尹松玄再跑一趟城北,如此毫不客氣地使喚他,尹松玄低笑出聲,“依你便是。”

他欺身而上,“既然你已醒,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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