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場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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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場高下
劉南再次收到了沈梓玉的消息，看起來她在敕淵國過得挺好。
他松了一口氣。
不過，劉南憤憤不平，為什麽沈梓玉每次給他傳信都是使喚他辦事？
劉南摔了算盤和賬本，氣沖沖地走了幾步，旁邊的小廝立刻迎上去，“東家，出什麽事了？”
正好，他也不用自己去辦事，他使喚身邊那小廝，“你去。”
“去太傅府邸拜訪三公子，說是五公主有事要告訴他。”
小廝一聽睜圓了眼睛，東家已經做這麽大了？居然和太傅之子與公主殿下有這麽熟悉的關系？
他不敢怠慢，立刻去將人請來這宅子裏。
段哲生本就在家中，聽到傳訊，就明白這是公主留下的人給他傳送的消息，便動身跟著小廝趕過來劉南的宅子。
這是段哲生和劉南第二次見面，他們之前在景凝樓有過一面之緣。
兩人相聚在這，彼此點頭問好。
之前沈梓玉向段哲生坦白時，就說過身邊有幾個能用的人，兩人對對方的定位都有大概的了解，正式介紹身份和寒暄過後，就說起會面的目的。
劉南先說自己得到的訊息，“五公主在邊郡遇到了些事，她現在身處敵國。”
段哲生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劉南又說，“不過不用擔心，她現在過得很好。”
“她要在敵國呆很長時間，至少得等到入冬。五公主有自己的打算，但東靈國這邊紙包不住火，她希望你即刻進宮，以未婚夫的名義去探望她，把她的心腹宮女都找個地方好好安置。”
段哲生即刻答應，沈梓玉走之前就告訴過她，若日後遇到意外，希望他能夠幫她這個忙。
此時已然是到了時機，不過段哲生實在好奇，公主在敵國性命無憂，還能傳信給眼前人，為何不直接送信於他？
段哲生雖有疑慮，卻懂得分寸，不會過多追究有關公主的事。
他很快告別劉南，立刻出發前往宮內。
公主深入敵國狀況不佳，轉瞬間就能暴露，他還需早做打算。
*
沈梓玉又寫了一份計劃書，她收起毛筆，看向那邊嗑瓜子聊八卦的兩人。
她重重呼出一口氣，將筆墨扔過去。
圖力吐出嘴裏的瓜子殼，不知道哪來一個硯臺，他嚇一跳，躲過之後，又被羊皮卷本砸到，他連忙給拍了拍，拍去上頭不小心沾到的瓜子殼。
他還挺仔細，知道擦一擦殘留的口水。
“喲，老大寫完了？”阿勒夏放下手中的瓜子鼓掌，“好厲害。”
沈梓玉下巴一擡，“快看看。”
阿勒夏“害”了聲，語氣中滿滿的信任：“不用看，我們必然按你吩咐行事，你做的計劃都是完美的。”
沈梓玉握緊拳頭：“你們不看的話……”
“我們怎麽去實施啊？！”
圖力趕緊打了一下阿勒夏，怕沈梓玉發火，賠笑道：“看看看。”
沈梓玉將書蓋在頭上，真心無奈，她對這兩人沒轍了，果然無論在哪個國家她都是操心的命。
在兩人看那羊皮卷時，她又說：“明日帶我去見見你們的兵。”
阿勒夏聞言豎起耳朵，連忙搖頭，“明天不行。”
沈梓玉問他：“為什麽？”
“明日我王兄會舉辦一場秋獵，大家都要去，我不能缺席。”
圖力聽不下去，他看完了那計劃，轉手遞給阿勒夏，出聲反駁道：“什麽明天？那是後天。”
“啊？”阿勒夏雙眼茫然，“不是明天嗎？”
“是你個鬼。”圖力翻白眼吐槽他，“你只有幾節課的課表都記不清，還相信你這破記性。”
沈梓玉：“……”
還是那句話。
敕淵國，早點毀滅吧！
第二日清晨幾人就出發，他們帶著沈梓玉和攜玉去見他那一小隊軍。
阿勒夏先是帶兩人去了王都中人流量較大的客棧之一。
這裏和東靈國的景凝樓類似，但二者的受眾不同，此地臨近草場，是方便給牧民們歇腳的地方。
沈梓玉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少言語的攜玉這次都出聲了：“你們沒有校場？”
“亦或這只是據點？”沈梓玉接過話語，她的語氣不確定，這說是據點也怎麽看怎麽怪。
阿勒夏神秘一笑，他將人請進客棧裏，把手一揚，“掌櫃的，過來。”
那掌櫃聽到吆喝，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他急忙面上帶笑趕過來，“喲，十一王子，您來了呀？”
阿勒夏笑得嘿嘿嘿，他勾搭上掌櫃的肩膀，“這是你主子的朋友，你現在隨我去後邊給他們露兩手。”
“好嘞！”那掌櫃的也笑出一口大白牙，他把手上的活計都安排給了幾個小二，“客人們隨我來。”
沈梓玉擡頭打量這客棧。
她心慌得厲害。
怎麽感覺這麽不靠譜……
經過圖力的解釋，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店的掌櫃和小二們是他底下的兵之一部分。
沈梓玉心裏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那掌櫃到了後院，甫一拿上槍，那笑瞇瞇的和善氣立馬沒了，變得肅殺冷冽，倒是還算可以。
他的槍上下揮舞，力道勁足，步伐移影，動作幹練，是真正的練家子。
武力值還不錯。
沈梓玉看完一場武槍之後鼓掌，“很不錯呀。”
掌櫃又恢覆了剛開始那模樣笑著抱拳，“謝貴人賞識。”
“其他人呢？”沈梓玉轉頭問阿勒夏和圖力。
阿勒夏大手一揮，“別急，我們再去其他地方。”
沈梓玉：“？？？”
之後，幾人一齊走遍了糧鋪、成衣鋪、珠寶鋪、鍛造場、農牧場……幾人在王都內轉到太陽下山，數不清走了多少路，終於把阿勒夏所有產業，和那些隱藏在裏邊的深藏不露的掌櫃小二們下手見完了。
兩人異常興奮，絲毫不見疲憊之態，還狗搖尾巴一樣，“怎麽樣？厲害吧！這一千多人完全不會被發現！”
沈梓玉嘆息，她問了一個完全無關但發自內心的問題：“你怎麽這麽有錢？”
阿勒夏無所地聳肩，“這些都是我母妃生前做出的產業，她去世之後全是我的。”
而後他又一副求誇誇的姿態 ，“怎麽樣？怎麽樣？他們是不是很厲害？”
圖力見沈梓玉臉色不對，補充說，“我們雖看上去不靠譜，但這一出下來，大王子那是想找也難呀！”
沈梓玉笑說：“好好好，可以可以。”
“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
兩人挺起胸膛，鬥志昂揚：“都聽老大吩咐！”
“用你那花不完的錢趕緊去招兵買馬！”
“越多越好！”
*
昨日阿勒夏圖力帶沈梓玉看完手下的兵之後，他又收到了東靈國五公主布置的額外任務，在秋獵場上拉攏一位王都內有兵的將軍。
阿勒夏之前沒搞過這事，他的人設完全是與世無爭的閑散王子，哪能還搞出這麽個拉攏幫派的事？
於是他和圖力兩個人做了一個決定，將攜玉和沈梓玉作為愛妾，分別帶到秋獵場上。
攜玉是順帶的，他們怕他誤會。
主要得捎上團隊的主心骨。
是的沒錯，就是這麽一個炸裂操作，讓十一王子本就不是那麽好的名聲雪上加霜。
西斜利見到他和圖力報上來的人員名單依舊是五味雜陳。
算了……十一弟高興就好。
敕淵國這邊的秋獵不同於東靈國，因為氣候地形的差異，這邊多是草場，且十一月份時，這些草都沒了，黃的黃，枯的枯。
他們只是把這當一種傳統，在還沒到寒冬臘月的時節，借“秋獵”的名頭，在這場地縱馬比騎射。
草原上的風呼嘯著，各處都紮著營帳，男人女人們頭上的羽毛帽子在風中飄飄，沈梓玉出營帳，風呼嘯過來，她擡手扣了下自己的帽子，差點要被大風吹走，剛那一下半個帽都出去，露出沈梓玉的辮子。
攜玉跟在公主身邊，他取下毛帽，拿出一根早已準備的發繩將帽和沈梓玉的下晗連起來，之後他又將公主的披風衣領往上拉，沈梓玉整個人陷在毛絨裏。
做這個動作時，攜玉整理衣領的手頓住，他看見了那小小的平安鎖依舊掛於公主的脖頸間。她從未取下來過。
攜玉的手指輕顫，他想拂過那處，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你們收拾好了嗎？比賽要開始了。”圖力從營帳裏出來，準備帶二人去前邊地方觀看諸位王都中將的戰績，挑個合適的人當他們的接應。
阿勒夏早已坐在椅上，見沈梓玉幾人過來，連忙招手，笑得開懷。
秋獵場上，眾人見這四人又一起，也是內心麻木。十一王子收了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後，他們四人的八卦緋聞可是一條比一條香艷。
還是那句話，你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這裏位置有限，有權勢的人才配坐得寶座，那些美人們都是被摟在懷裏。阿勒夏想象了一下他和老大那幅樣子，打了個寒顫，他再看了眼老大旁邊的情郎，心裏更加害怕。
要不是他這個身份不對，他想把位置給沈梓玉，自己坐圖力腿上。
沈梓玉卻淡然尋常，她與攜玉上來之後，各一人坐於阿勒夏和圖力腿邊。
他們坐過來之後，四人團裏有座位的兩人汗流浹背，如坐針氈。
比賽開始了。
大王子先站起來，他把身上的美姬趕下去，拿起桌上的烈酒直接下肚，一口悶之後他哈哈大笑兩聲，“大家今日不用客氣，酒水管夠，肉管飽。我敕淵的男兒有太陽天賜之勇，你們全都給我上場！”
“我先來。”
西斜利雄壯地吆喝一聲，扔掉了大氅，他只著一身單衣，完全不懼凜冽的寒風，“來人，拿箭來。”
他手中的弓足有六石，已是十分沈重，他大步上前，拉弓的同時手臂肌肉筋脈凸現，顯得雄壯微風。
“刷”的一聲，箭矢伴隨著破空聲，直入靶子中心，箭頭還陷入木板其中。所有人都大聲吆喝，好戰份子們熱血沸騰，他們躍躍欲試，“好！”
大王子的騎射能力在一眾王子間都是頂流。所以他的黨羽也很多，就算是沒有監國這一權力，單是敕淵國武力為尊，西斜利就贏了許多人。
阿勒夏性格佛系，他基本不爭不搶，可卻還是有一部分的支持者——這當然是源於他那早死卻留下很多錢財的母親給他的勢力。
大王子起了個好頭，之後的臣子們格外活躍，他們爭先恐後地湧上去。
其中有一個人表現最為出色，他已然四十多歲，毛發茂盛，濃密的胡子和卷起的發襯得他頗像野人。
他的弓箭和西斜利的差不多重，發出那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穿透了靶子，眾人嘆為觀止。
西斜利又笑起來，粗重的嗓音傳遍草原，他邁著大步走到那射箭之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巴胡於，你不愧是戰場上退下來的，本王子看你寶刀未老呀。”
巴胡於撩了一把胡子，也笑得豪邁，“大王子你真是，明知道老夫的腳已經不中用了，那戰場上劃那麽長一道口子，哪能再接著去？還在恥笑老夫？”
西斜利將那奶酒遞到他手上，“哪能？勇士值得欽佩，喝！”
巴胡於也幹脆，一口將那酒灌進胡子中間的嘴裏，喝完長嘆一聲，直接摔碎了那碗。
“好！”
周圍又大叫起來，到處都是吆喝聲，還有人把單衣都脫了拿手上甩，這行為在敕淵國是豪邁大方有男子氣概，在東靈國就是無禮粗魯。
沈梓玉瞥向那巴胡於，接過阿勒夏給她遞的奶，心裏慢慢嚼著這個名字。
而後她下定決心，“系統，你把這個巴胡於的信息全給我發過來。”
系統：“收到，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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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他也不用自己去辦事，他使喚身邊那小廝，“你去。”
“去太傅府邸拜訪三公子，說是五公主有事要告訴他。”
小廝一聽睜圓了眼睛，東家已經做這麽大了？居然和太傅之子與公主殿下有這麽熟悉的關系？
他不敢怠慢，立刻去將人請來這宅子裏。
段哲生本就在家中，聽到傳訊，就明白這是公主留下的人給他傳送的消息，便動身跟著小廝趕過來劉南的宅子。
這是段哲生和劉南第二次見面，他們之前在景凝樓有過一面之緣。
兩人相聚在這，彼此點頭問好。
之前沈梓玉向段哲生坦白時，就說過身邊有幾個能用的人，兩人對對方的定位都有大概的了解，正式介紹身份和寒暄過後，就說起會面的目的。
劉南先說自己得到的訊息，“五公主在邊郡遇到了些事，她現在身處敵國。”
段哲生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劉南又說，“不過不用擔心，她現在過得很好。”
“她要在敵國呆很長時間，至少得等到入冬。五公主有自己的打算，但東靈國這邊紙包不住火，她希望你即刻進宮，以未婚夫的名義去探望她，把她的心腹宮女都找個地方好好安置。”
段哲生即刻答應，沈梓玉走之前就告訴過她，若日後遇到意外，希望他能夠幫她這個忙。
此時已然是到了時機，不過段哲生實在好奇，公主在敵國性命無憂，還能傳信給眼前人，為何不直接送信於他？
段哲生雖有疑慮，卻懂得分寸，不會過多追究有關公主的事。
他很快告別劉南，立刻出發前往宮內。
公主深入敵國狀況不佳，轉瞬間就能暴露，他還需早做打算。
*
沈梓玉又寫了一份計劃書，她收起毛筆，看向那邊嗑瓜子聊八卦的兩人。
她重重呼出一口氣，將筆墨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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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挺仔細，知道擦一擦殘留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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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玉下巴一擡，“快看看。”
阿勒夏“害”了聲，語氣中滿滿的信任：“不用看，我們必然按你吩咐行事，你做的計劃都是完美的。”
沈梓玉握緊拳頭：“你們不看的話……”
“我們怎麽去實施啊？！”
圖力趕緊打了一下阿勒夏，怕沈梓玉發火，賠笑道：“看看看。”
沈梓玉將書蓋在頭上，真心無奈，她對這兩人沒轍了，果然無論在哪個國家她都是操心的命。
在兩人看那羊皮卷時，她又說：“明日帶我去見見你們的兵。”
阿勒夏聞言豎起耳朵，連忙搖頭，“明天不行。”
沈梓玉問他：“為什麽？”
“明日我王兄會舉辦一場秋獵，大家都要去，我不能缺席。”
圖力聽不下去，他看完了那計劃，轉手遞給阿勒夏，出聲反駁道：“什麽明天？那是後天。”
“啊？”阿勒夏雙眼茫然，“不是明天嗎？”
“是你個鬼。”圖力翻白眼吐槽他，“你只有幾節課的課表都記不清，還相信你這破記性。”
沈梓玉：“……”
還是那句話。
敕淵國，早點毀滅吧！
第二日清晨幾人就出發，他們帶著沈梓玉和攜玉去見他那一小隊軍。
阿勒夏先是帶兩人去了王都中人流量較大的客棧之一。
這裏和東靈國的景凝樓類似，但二者的受眾不同，此地臨近草場，是方便給牧民們歇腳的地方。
沈梓玉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少言語的攜玉這次都出聲了：“你們沒有校場？”
“亦或這只是據點？”沈梓玉接過話語，她的語氣不確定，這說是據點也怎麽看怎麽怪。
阿勒夏神秘一笑，他將人請進客棧裏，把手一揚，“掌櫃的，過來。”
那掌櫃聽到吆喝，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他急忙面上帶笑趕過來，“喲，十一王子，您來了呀？”
阿勒夏笑得嘿嘿嘿，他勾搭上掌櫃的肩膀，“這是你主子的朋友，你現在隨我去後邊給他們露兩手。”
“好嘞！”那掌櫃的也笑出一口大白牙，他把手上的活計都安排給了幾個小二，“客人們隨我來。”
沈梓玉擡頭打量這客棧。
她心慌得厲害。
怎麽感覺這麽不靠譜……
經過圖力的解釋，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店的掌櫃和小二們是他底下的兵之一部分。
沈梓玉心裏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那掌櫃到了後院，甫一拿上槍，那笑瞇瞇的和善氣立馬沒了，變得肅殺冷冽，倒是還算可以。
他的槍上下揮舞，力道勁足，步伐移影，動作幹練，是真正的練家子。
武力值還不錯。
沈梓玉看完一場武槍之後鼓掌，“很不錯呀。”
掌櫃又恢覆了剛開始那模樣笑著抱拳，“謝貴人賞識。”
“其他人呢？”沈梓玉轉頭問阿勒夏和圖力。
阿勒夏大手一揮，“別急，我們再去其他地方。”
沈梓玉：“？？？”
之後，幾人一齊走遍了糧鋪、成衣鋪、珠寶鋪、鍛造場、農牧場……幾人在王都內轉到太陽下山，數不清走了多少路，終於把阿勒夏所有產業，和那些隱藏在裏邊的深藏不露的掌櫃小二們下手見完了。
兩人異常興奮，絲毫不見疲憊之態，還狗搖尾巴一樣，“怎麽樣？厲害吧！這一千多人完全不會被發現！”
沈梓玉嘆息，她問了一個完全無關但發自內心的問題：“你怎麽這麽有錢？”
阿勒夏無所地聳肩，“這些都是我母妃生前做出的產業，她去世之後全是我的。”
而後他又一副求誇誇的姿態 ，“怎麽樣？怎麽樣？他們是不是很厲害？”
圖力見沈梓玉臉色不對，補充說，“我們雖看上去不靠譜，但這一出下來，大王子那是想找也難呀！”
沈梓玉笑說：“好好好，可以可以。”
“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
兩人挺起胸膛，鬥志昂揚：“都聽老大吩咐！”
“用你那花不完的錢趕緊去招兵買馬！”
“越多越好！”
*
昨日阿勒夏圖力帶沈梓玉看完手下的兵之後，他又收到了東靈國五公主布置的額外任務，在秋獵場上拉攏一位王都內有兵的將軍。
阿勒夏之前沒搞過這事，他的人設完全是與世無爭的閑散王子，哪能還搞出這麽個拉攏幫派的事？
於是他和圖力兩個人做了一個決定，將攜玉和沈梓玉作為愛妾，分別帶到秋獵場上。
攜玉是順帶的，他們怕他誤會。
主要得捎上團隊的主心骨。
是的沒錯，就是這麽一個炸裂操作，讓十一王子本就不是那麽好的名聲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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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把這當一種傳統，在還沒到寒冬臘月的時節，借“秋獵”的名頭，在這場地縱馬比騎射。
草原上的風呼嘯著，各處都紮著營帳，男人女人們頭上的羽毛帽子在風中飄飄，沈梓玉出營帳，風呼嘯過來，她擡手扣了下自己的帽子，差點要被大風吹走，剛那一下半個帽都出去，露出沈梓玉的辮子。
攜玉跟在公主身邊，他取下毛帽，拿出一根早已準備的發繩將帽和沈梓玉的下晗連起來，之後他又將公主的披風衣領往上拉，沈梓玉整個人陷在毛絨裏。
做這個動作時，攜玉整理衣領的手頓住，他看見了那小小的平安鎖依舊掛於公主的脖頸間。她從未取下來過。
攜玉的手指輕顫，他想拂過那處，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你們收拾好了嗎？比賽要開始了。”圖力從營帳裏出來，準備帶二人去前邊地方觀看諸位王都中將的戰績，挑個合適的人當他們的接應。
阿勒夏早已坐在椅上，見沈梓玉幾人過來，連忙招手，笑得開懷。
秋獵場上，眾人見這四人又一起，也是內心麻木。十一王子收了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後，他們四人的八卦緋聞可是一條比一條香艷。
還是那句話，你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這裏位置有限，有權勢的人才配坐得寶座，那些美人們都是被摟在懷裏。阿勒夏想象了一下他和老大那幅樣子，打了個寒顫，他再看了眼老大旁邊的情郎，心裏更加害怕。
要不是他這個身份不對，他想把位置給沈梓玉，自己坐圖力腿上。
沈梓玉卻淡然尋常，她與攜玉上來之後，各一人坐於阿勒夏和圖力腿邊。
他們坐過來之後，四人團裏有座位的兩人汗流浹背，如坐針氈。
比賽開始了。
大王子先站起來，他把身上的美姬趕下去，拿起桌上的烈酒直接下肚，一口悶之後他哈哈大笑兩聲，“大家今日不用客氣，酒水管夠，肉管飽。我敕淵的男兒有太陽天賜之勇，你們全都給我上場！”
“我先來。”
西斜利雄壯地吆喝一聲，扔掉了大氅，他只著一身單衣，完全不懼凜冽的寒風，“來人，拿箭來。”
他手中的弓足有六石，已是十分沈重，他大步上前，拉弓的同時手臂肌肉筋脈凸現，顯得雄壯微風。
“刷”的一聲，箭矢伴隨著破空聲，直入靶子中心，箭頭還陷入木板其中。所有人都大聲吆喝，好戰份子們熱血沸騰，他們躍躍欲試，“好！”
大王子的騎射能力在一眾王子間都是頂流。所以他的黨羽也很多，就算是沒有監國這一權力，單是敕淵國武力為尊，西斜利就贏了許多人。
阿勒夏性格佛系，他基本不爭不搶，可卻還是有一部分的支持者——這當然是源於他那早死卻留下很多錢財的母親給他的勢力。
大王子起了個好頭，之後的臣子們格外活躍，他們爭先恐後地湧上去。
其中有一個人表現最為出色，他已然四十多歲，毛發茂盛，濃密的胡子和卷起的發襯得他頗像野人。
他的弓箭和西斜利的差不多重，發出那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穿透了靶子，眾人嘆為觀止。
西斜利又笑起來，粗重的嗓音傳遍草原，他邁著大步走到那射箭之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巴胡於，你不愧是戰場上退下來的，本王子看你寶刀未老呀。”
巴胡於撩了一把胡子，也笑得豪邁，“大王子你真是，明知道老夫的腳已經不中用了，那戰場上劃那麽長一道口子，哪能再接著去？還在恥笑老夫？”
西斜利將那奶酒遞到他手上，“哪能？勇士值得欽佩，喝！”
巴胡於也幹脆，一口將那酒灌進胡子中間的嘴裏，喝完長嘆一聲，直接摔碎了那碗。
“好！”
周圍又大叫起來，到處都是吆喝聲，還有人把單衣都脫了拿手上甩，這行為在敕淵國是豪邁大方有男子氣概，在東靈國就是無禮粗魯。
沈梓玉瞥向那巴胡於，接過阿勒夏給她遞的奶，心裏慢慢嚼著這個名字。
而後她下定決心，“系統，你把這個巴胡於的信息全給我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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