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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藏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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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藏玉佩

顧怡受到驚嚇,她一時僵住,眼睛都沒敢閉上,呆楞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臉,心跳聲如炸雷一般響起,她的腦子空了。

見事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她才連忙推拒,沈穆齊力氣很大,一手握住她的下巴,一手扣住她的腰,把人禁錮在這裏。顧怡面紅耳赤,垂眼仔細看,才發覺沈穆齊狀態不對,他眼裏有□□在燒。

“大……”顧怡耐住心情,竭力推開他,想將人喚醒,但是沈穆齊幾乎是一瞬又把她拉回去,兩人難舍難分。

這時,屋外傳來一道少女的喊聲——“皇兄?”那聲音逐漸逼近,說話的人踏進這院中,聽這腳步聲,不止一人。

沈梓玉的呼喚使得沈穆齊驚醒,他一把推開顧怡,兩人唇色紅艷,回過神的他臉色微冷。

顧怡被推得很突然,她已經努力阻止過,倒像是乘人之危占了沈穆齊的便宜,有點委屈,沈穆齊那陌生又厭惡的眼神,讓她心裏更加難受。

她避開視線,稍微整一下被拉扯的動作弄亂的衣襟,前去打開殿門。

“五公主殿下。”

沈梓玉聽到這聲音,準備離開的腳步頓住,她回過頭,看見一個陌生女子站在殿門前喚她,她衣裳褶皺明顯,雖沒不雅,還是有些淩亂。

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她那嫣紅的唇瓣。

女子先是行禮一拜,而後退開身,給沈梓玉指了下屋內,語調柔緩,“大皇子殿下在這裏。”

霍中檀和段哲生跟在沈梓玉的身後,二人見狀對視一眼,見她這模樣,也都明白了些什麽。

沈梓玉默然走進門內。顧怡低頭跟在她身後,也進了屋內,只是不敢再和輪椅上的人對視。

入眼便是沈穆齊一臉痛苦的模樣,沈梓玉當即沈聲,“梁吉,去叫太醫。”梁吉一見這樣狼狽的大皇子,心中悔恨交加,他把眼淚憋回去,立刻轉身往外跑。

沈穆齊拼著最後一絲理智,“玉兒,別……”沈梓玉接過身後霍中檀遞的毛褥,將顧怡的外衫換下,蓋到沈穆齊那雙腿上整理好,確保不會露出分毫,低聲說:“皇兄,你信我,不會有事。”

她又轉頭,顧怡被她面色驚到,後退兩步。誰知沈梓玉的態度比她想象的友善,“還請這位姑娘先行離開此處。”

沈梓玉起身,皇家的貴氣盡顯,她笑了笑,對顧怡說,“本公主希望你能同我到隔殿去,講清楚你的所見。”

雖然少女在笑,顧怡卻感受到了她的穩重和潛在的威嚴,這便是皇家女子的氣度嗎?

“表哥,段公子。”沈梓玉回身,叫了身後兩個人。段哲生很識趣,先是作揖行禮,接著道:“五公主殿下請放心,今日之事段某一個字都不會往外吐露。”

沈梓玉失笑搖頭,“不是這個。”

她語氣認真,還帶著些微的請求,“我們會回避片刻,希望你們幫大皇子殿下整理衣冠,順便擦拭一下他身上的汗。”

霍中檀摸了摸她的頭,“去吧,這種事何必拜托。”段哲生也點頭,這算小事,也就是舉手之勞。

沈梓玉把顧怡也帶出來後,緩緩合上殿門。兩人進到偏殿,這裏在宮內算是簡陋,沒什麽人來,顧怡進去之後,便想擦拭那倚上的塵灰,方便五公主這等貴人入座。

然而沈梓玉卻直接坐下,還做了個“請”的手勢,顧怡拿帕子的手停住,又收回外衫袖子裏。

沈梓玉盯著她,顧怡心裏發述,緩緩坐到她對面。五公主笑了笑,“這處偏殿條件簡陋,沒有茶水招待,還望見諒。你不用緊張,如實講就好。”

顧怡吐出一口氣,緩解自身心跳,又在淩亂的腦海裏抽絲剝繭,將所有的事的經過原封不動告訴沈梓玉。說到最後,她還是隱瞞了她與大皇子兩人……的事。

她性格膽小,實在害怕五公主遷怒追究。

“即是如此,你先回去吧。”沈梓玉聽完也沒對她說什麽其他話,態度一如既往地溫和,“顧小姐,改日若有時間,本公主會派人去禮部尚書府登門送謝禮。”

顧怡受寵若驚,連忙跪下,“五公主殿下,臣女只是順手為之,實在不宜殿下如此厚禮。”

沈梓玉扶起她,“不必多禮。今日太過引人註目,不能送你回去,天色已晚,回府時還請路上小心。”

這位五公主倒是比想象中更好相處,顧怡又謝了一次,這才真正離去。只是,她剛出這宮殿不遠,想起來身上還有一件物什。

她從外衫裏拿出那雕著花紋的白色玉佩,那是在攙沈穆齊的時候,從他身上掉出來的,似是他常掛在腰間的寶貝。當時情況緊急,她先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外衫,倒是忘了還給人家。

顧怡打算回去,可是見拐角處一大堆人走來,她又躲去假山後邊,透過縫隙往那看。

那是……皇上和後宮的嬪妃們,這些人被宮女太監簇擁著,他們在往大皇子所在的宮殿走。

她要是現在返回,必然是在添亂,顧怡低下頭,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暖白玉佩,和大皇子的接觸還歷歷在目,她一時間傷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又將這玉佩藏了回去。

通體溫潤的白玉貼在衣襟裏,觸感偏涼,顧怡卻覺得滾燙非常。她與大皇子……女子擡頭看那風吹過飄落的花瓣,孤零零地落在地上,仿若滿樹繁花是被清風裹挾的夢一般。她不願再去想。

*

沈梓玉送走顧怡,她心情沈重地呼出一口氣,在等待太醫的空閑裏,沈梓玉想了很多,但又沒得出什麽結果。

太醫很快便趕來,與之同來的還有皇帝、皇後、貴妃等一眾人,從剛開始大皇子不見時派人尋找這件事,就驚動了皇上,他們一邊在前邊遣散宴會上的官員,一邊往各個宮殿地毯式搜尋人。

等把所有人送走之後,梁吉就慌慌張張跑過來,說是見到了大皇子,他身體情況不佳,要請太醫。

一群人便這樣浩浩蕩蕩跟過來,場面勢大。霍中檀和段哲生把人送到了床上,兩人在一旁候著。皇帝過來看到這二人還在,不由奇怪,問了一下,才知道兩人是找五公主的。

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牽扯了什麽還未定,沈岳居擡手,讓兩個太監帶二人下去,派宮內的車夫送他們回各自的府邸。

霍中檀走時看了沈梓玉一眼,她微微搖頭,做了個口型:我沒事的。霍中檀點點頭,和段哲生一起跟著人離開這宮殿處。

太醫坐在床邊,給大皇子把過脈後,沈岳居沈著臉問,“如何?”

老太醫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剛趕過來時腳程遠,走的急,還來不及緩一會,“回陛下,大皇子殿下攝入了某種媚香,除刺激欲望外,這媚香中的某種藥理還與他所喝的治療腿疾的藥相克。”

“大皇子殿下現下情況不妙,得用行針治療。”太醫見沈岳居的臉色,心裏更加害怕,接著解釋,“殿下受影響,有欲之癥,開兩幅藥可解,但這腿即便是用針……”也會比原先情況更惡劣。

“無妨。”沈岳居語氣威嚴,“你且一試。”現在除了同意施針緩解痛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沈梓玉盯著那床上躺著的人,臉色也很不好。

“是,陛下。”

沈穆齊被太醫紮過針之後就陷入了昏迷,沈岳居召來所有涉及此案的人,很快,一群宮女與內侍跪在地上。

皇帝先是挑沈穆齊身邊伺候的人詰責發問,“梁吉,大皇子今日是為何要出門?”

梁吉叩首在地,顫著聲音答:“大皇子殿下只說忽得想要出門賞花。”

“你身為大皇子身邊的內侍,大皇子行動不便,你竟是連貼身照顧都做不到。”沈岳居沈聲逼問,梁吉汗濕兩鬢,他雙唇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父皇。”為了避免沈岳居把怒火發在梁吉身上,將皇兄身邊這唯一一個忠心之人杖斃,沈梓玉站出來制止,“責罰可以之後再論,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陷害皇兄的兇手。”

“依玉兒看,那幾個宮女更有嫌疑,該被審問。”沈梓玉先前關押了一個宮女,然而內侍們卻帶來消息,那宮女在關押的柴房內咬舌自盡了。

若原先只是懷疑,那現在能肯定大概率是那宮女將大皇子推至這處無人的宮殿。可如今線索斷了,也不能問出指使之人,只能從這些說是見過,但不清楚的幾人敘述的蛛絲馬跡裏下手。

這時,那幾個跪地的宮女頭更低了。

沈岳居也不再繼續為難梁吉,命令地上的宮女們,“你們來說。”

幾人拼拼湊湊,把自己知道的全盤吐露。他們說大皇子殿下明面上出來賞花,實際是私會某一位官家小姐。不料,二人發生了矛盾,不歡而散,而後大皇子殿下被某一服侍的宮女推去往偏殿。

目擊的兩個宮女說距離太遠,她們二人並沒有看真切,地點也和梁吉的陳述對上,正是禦花園內。

若是顧怡在此處,她定能聽出來,這就是那兩個講悄悄話被她撞見的宮女們。

這是皇貴妃主持的賞花宴,今兒個她梳妝精致,十根手指都帶了皇上贈送的西邊國家特產的護甲,整個人美艷動人。原本是在前處與妃嬪們同夫人在一起,竟不料還發生這等事。

柔漫雲興致被擾,原本很不愉快,聽完這些宮女的敘述後,她又饒有興趣開口,“哦?可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隨即她又語氣嗔怪,“穆齊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有心儀之人,卻不聲不響。”

這三言兩語倒是變相把那私會坐實了,沈梓玉怎麽聽得下去,她笑了笑插上話,“貴妃娘娘,這些只是宮人們的片面之詞,做不得數。若是不小心誤了別人姑娘家的清譽,皇兄可就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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