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番外二:結婚vlog(上)

關燈
番外二:結婚vlog(上)

自從劉我求婚後,兩人都即將畢業,通通忙得團團轉。不過他們倒是沒有為找工作的事情發愁,劉我被省城的人民醫院錄用,何由挽也進入了當地最大的報社。

拿到記者證的那一天,何由挽向劉我炫耀了很久。

“看看,你對象長得多帥!”他攤著那本小紅本本,輕輕拍在劉我的臉上,揚了揚下巴笑著說。

劉我溫柔地笑著,睨了眼那個本子上的照片,說了句何由挽愛聽的:“很帥,但是在我眼前的人最好看。”

何由挽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他將小本子一收,俯下身抱起在劉我腳踝邊亂蹭的小W。

這只緬因掙紮了下,腳撓了撓地板不肯被抱起來,一人一貓對峙著,最後小W還是自己乖乖跳進男生的懷裏。

何由挽見狀嘴角勾了勾,忍不住打趣道:“達不溜被你養得太傲嬌了,和你還挺像的,難怪這麽粘你。”

劉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說:“不像我,像你。”

這話說得確實是真理,小W外表看著不好接近,實際粘人得很,但又挑人,對劉我異常喜歡撒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劉我的影響,從第一次見到何由挽時就不抗拒他的懷抱,表面上看著不屑,卻喜歡不知不覺鉆進他的懷裏。

愛屋及烏的心極重。

何由挽挑挑眉,搖了搖頭,說:“才不像!”

劉我笑起來,手指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將其的臉托起來,吻了下,輕聲說:“也對,在我心裏,你最金貴。”

何由挽一下紅了臉,他緊急移開視線,撇撇嘴為小W抱不平:“當著小孩的面不要說這種話,也不要做這種事。”

劉我聽到這眉眼都彎了,笑著說:“它還那麽小,聽不懂的。而且,更過分的事它都見過了,只是親一下,有什麽關系?”

這句話也很對,劉我的公寓就這麽點大,雖然每次都把小W鎖在陽臺,可陽臺沒有窗簾,好幾次何由挽在腦子斷線雙眼迷蒙的時候都能看見透明玻璃外閃過的灰色身影,偶爾還能聽見“喵喵”的叫聲。

何由挽霎時瞪大眼睛,緋紅從臉頰蔓延至耳尖和脖頸,他一手托著小W,一手捂住小貓的耳朵,逃離劉我的身前,嘀咕著:“不聽不聽,咱們還是個寶寶呢。”

劉我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將人拉了回來,抱進懷裏,說:“寶寶,別跑,等我們搬回省城,新家有很多房間,小W就看不見了。”

“而且,我在家裏裝了隔音板。”他最後說。

“……”何由挽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他擡起頭,只見劉我正直勾勾的盯著他,臉上帶著笑意,眸子裏卻深沈莫測。

何由挽打了個哆嗦,後知後覺自己以後可能不會太輕松了。

住在現在這個舊公寓,知道何由挽會覺得害羞,劉我還是比較克制的,而且他也不太能接受自己的愛人被別的眼睛看個透徹,就算是小W也不行。

所以他很少放肆,也在裝修在省城的新家時沒和何由挽商量,擅作主張地裝上了隔音板。

或許是感覺到兩人之間莫名的氣壓,又或許是被兩人抱在中間擠得生疼,小W在何由挽的懷裏甩了甩頭,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隨後掙脫男生的手臂跳回地板上溜走了。

何由挽回過神來,又將頭埋進了劉我的頸間,渾身發燙,像是抱怨:“小W跑了,都怪你。”

劉我笑著點點頭,雙臂收了收力,說:“嗯,我的錯。”

七月初,兩人帶著小W來到省城的新家。

房子是劉我看的,何由挽只在選家具的時候提了提意見,其餘的活幾乎全是劉我親力親為,但是當打開門的一瞬間,何由挽就知道自己會愛上這裏。

劉我真的很懂他。

劉我從身後將他抱住,輕輕推著他走向客廳,燈光明亮溫馨。小W此刻無師自通地爬上自己的更大更新的爬架,從貓窩裏探出頭來對他們喵喵叫著。

“這是我們的家。”劉我的低沈聲音從耳畔傳來,刺得何由挽頭皮一陣發麻。

劉我站在他的身前,看向他的眸子說:“你醉酒那天,說我沒有家了。也許從血緣關系上來說是吧,可我想說,有你在的地方,我就有家。”

“你問我,為什麽我們不能有一個家,寶貝,從那天開始,不對,從很早之前,我就想給你一個家了,我一直在努力,幸好沒有白費。”

“我愛你,何由挽。”

劉我笑起來,瞳眸裏盛滿笑意。

何由挽眼眶紅著,心臟感到酸酸漲漲,他歪了歪頭,咧嘴笑起來,說:“謝謝。”

“只有謝謝嗎?”劉我往前走了一步,俯下身提問。

何由挽楞了一瞬,等被抱著放在床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恍惚中看見小W跟著他們溜了進來,此刻正端坐在床腳邊歪頭看向他們。

他撇過臉推著劉我,出聲提醒:“小W來了。”

劉我挑挑眉,手上脫衣服的動作沒停,說:“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劉我!”何由挽微微蹙起眉,拿腳踢了踢身上人的小腿。

劉我“嗤嗤”笑出聲,起身將貓抱出了房門,然後將門關上落了鎖。

做完一切後他重新坐回床上,將何由挽撈起來接吻:“好了,這下沒有誰會來打擾我們了。”

新房還沒觀賞完,何由挽先在臥室裏待了一天兩夜。

第三天清晨,屋子裏開著空調,溫度適中,非常舒服。何由挽窩在床上,將臉埋進被子裏。

熟悉親切的味道將他填滿,他滿足地瞇起眼,懶散地伸了個懶腰。

手腕被突然抓住,隨後有人在他身邊躺下,將他擁在懷裏。

“睡醒了,餓了嗎?”低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何由挽點點頭,聲音帶著點啞:“餓。”

劉我笑了笑,說:“睡了這麽久,確實要餓了。”

何由挽擡起頭撇撇嘴,說:“你好意思說?你自己看看你幹了些什麽?”說著他翻身下床,走向臥室的垃圾簍,“不是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用了幾……”

看見裏面有兩個小盒子的時候他怔住了,何由挽一時感嘆自己的厲害。

竟然還能站起來。

劉我站在他的身後,雙臂環在他的腰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悄聲問:“嗯?”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皮膚上,何由挽一個機靈,掙開他的手沖進浴室:“我先洗個澡。”

劉我看著他的舉動,輕輕笑起來。

兩人幾乎同時開始了忙碌的工作,劉我一開始還只是早出晚歸,後來何由挽接到了一個旅游新聞報道,需要持續三個星期,他當天就坐上了飛去景區的飛機。

家裏開始變得冷清,劉我也漸漸要倒夜班,有時甚至會好幾天不回家。為了不打擾他,何由挽也很少來電,多是發微信。

他們怕小W會孤單,提前將它送去了周杳家。

這天一大早,劉我正下夜班,一看手機並沒有何由挽新發來的消息,他皺了皺眉,右眼皮跳了下。

但是一晚的疲憊讓他有點頭暈,他沒多想。

劉我原本打算就在辦公室裏歇一歇,後來一想自己已經一個禮拜沒去看看小W了,他得去陪陪它,以防那只小家夥誤會自己被拋棄了。

他這麽想著,起身準備去查最後一次房再離開。

他走進第一間病房,裏面住著的是一位小姑娘,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看見劉我進來,女孩的眼睛霎時亮了亮。

“哥哥!”她叫了聲。

劉我點點頭,看了眼吊瓶,又瞅了眼一旁的心跳檢測儀。

一切正常,他再次點了點頭,笑著對女孩說道:“恢覆得很好,多聽醫生的話,很快就能出去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

女孩聽到這也“咯咯”笑起來,興奮道:“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來醫院了呀!”說完這句話她又像是想起來什麽,嘴角耷拉下去,說,“那我是不是就見不到哥哥了啊?”

劉我依然帶著笑意,溫和地說:“出院了也可以找哥哥出去玩呀,快快好起來才能感受不一樣的東西呀。”

女孩又重新被逗笑,用力點了點頭,“嗯。”

劉我和女孩的父母打了個招呼,正要推門離去,病房裏的電視突然曝出時事新聞。

女記者的聲音急迫緊張,背景有什麽東西坍塌的聲響。

“本臺報道,昨日B市5A級景區發生7.0級地震,此時很多游客依然被困,救助人員正在趕來……”

聽見B市5A級景區,劉我就徹底走不動了。

這是何由挽去的地方。

他不可思議地擡起頭,表情僵著。

是那裏,就是那裏……

記者說了什麽來著……

7.0級地震……

他突然想起來何由挽一直沒更新的微信。

開什麽玩笑……

劉我幾乎立刻跑回辦公室,拿起手機給何由挽打電話,沒人接。

他不知疲倦地撥了一遍又一遍,連衣服都沒換就要沖出去。

正巧在半途中遇到了主任,劉我甚至顧不上敬語,開了口:“主任,我需要請三天假。”

主任似乎有些驚訝,正要問,只聽劉我說:“我愛人在B市,那裏發生地震了,我聯系不上他,我要去找他。”

這真的是他第一次這麽驚慌,慌到口不擇言,一貫流暢的思維邏輯通通隨著何由挽的失蹤一並消失。

他現在只想見到何由挽。

主任稍稍點點頭,隨後拉住他的手,說:“市裏讓我們派人去援助,馬上走,但是還差幾人,也許你需要這個名額。”

劉我當即答應了下來。

三個小時後,他降落在這個被地震破壞的景區。

非常嚴重的山體滑坡,湖水全部變得極其渾濁,還時不時有餘震。他追隨救援隊開展工作,齊齊進了幾個臨時搭起的救災帳篷。

飛機上對他們已經進行了培訓,所有人一進去便開始治療。劉我大致掃了眼,松了一口氣。

帳篷裏沒有何由挽。

可這也並不能代表何由挽是安全的。

失蹤名單還沒出來,劉我也找不到他們報社的人員。

一切轉機在一個小時後,一個男人被送了進來。他被滑落的大石塊砸中背部,此刻連躺著都疼,剛好被劉我接手。

劉我正掀開他的衣服,發現他脖子下掛著一個吊牌,上面的字引起了他的註意,是記者工作證。

他瞪大了眼睛,卻不敢怠慢,先處理了傷口,才開口問道:“你們記者都在一起工作嗎?”

那個記者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報社不同分工不同,咱們先是聚在一起,後面分開了。”

劉我報了何由挽所在報社的名字,問:“這裏的記者呢?他們在哪裏?”

男人蹙起眉想了想,說:“好像在景區裏面,距離震源挺近的,也只派了一個記者進入。”

劉我心急道:“那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和我差不多大,比我矮了六七個厘米的男生?”

男人瞇起眼,四下安靜了一瞬,隨後他一拍掌,說:“見過見過!長得也不錯的那個吧!出事後他主動請纓,去了景區裏,因為這麽年輕就這麽勇敢的不多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現在還沒聽到他回來的消息,不愧是年輕人,還能堅持一天一夜。看你是他的朋友吧,不用太擔心,現在我們記者這邊沒有出失蹤名單,他應該是沒事的。”

劉我心裏一緊,卻還是禮貌地笑了笑。

不斷有人被救出來,帳篷裏忙得不可開交,劉我心裏再急,也知道此刻不能亂。

他的哥哥是主動的,說明何由挽對他自己有把握,劉我只能相信他,只能默默支持。

他明明不信神,可每一次到了何由挽這兒,他期待有回應。

傍晚好不容易有時間歇一口氣,他遠遠遙望著這片被侵殘的土地,遍地都是淤泥。天邊滾來烏壓壓一片雲,氣壓低沈。

他祈禱何由挽已經回來了,等他視線重回大地時,真的看見了從遠處走來的那個男生。

他一時覺得自己在做夢,用力揉了揉眼睛。

確認真實。

不是夢。

劉我正想喊一聲,何由挽似乎被一個土堆吸引,他停在原地開始用力扒開濕滑的泥土和瓷磚,劉我楞了楞,剛要上前幫忙,腳底下的土地突然開始震動起來。

他看見何由挽身後的山體開始傾斜。

他再也克制不住,直沖過去,卻被人攔住:“別過去,這是餘震,快回平地上去!”

劉我掙脫著,終於喊了出來:“何由挽!回來!”

眼前一瞬間昏黃一片,泥土紛飛。

他什麽都看不見了。

劉我多麽希望他在做夢。

山體滑坡後開始下暴雨,救援工作開展得異常艱難。這還是個盆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洪水帶來泥石流。

劉我什麽都顧不上了。

他只想要把人找出來,帶回家。

他穿著白大褂,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消失。

他無能為力。

劉我狼狽不堪地跪在地上,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強撐著身子站起來,何由挽剛剛肯定是在救人,他非常篤定。

他也得救人,帳篷裏還需要他們。

許是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劉我半夜發了高燒,他沒告訴任何人,吃了藥自己戴著口罩靠坐在地鋪的角落。

他仰起頭,註視著每一個被送進來的傷員。

沒有何由挽。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是在玩游戲嗎?

他的哥哥似乎很喜歡那個游戲。

他仰起頭,後腦勺抵上堅硬冰涼的墻面,微微闔上眼,默數著。

“三……”

“二……”

“一……”

話音剛落。

“劉我?!”熟悉有力的聲音傳來,有人靠了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和額頭,驚呼道:“怎麽這麽燙?!”

劉我根本睜不開眼睛,倒在那個人懷裏,溫暖舒心。

做夢就做夢吧,他也是個人,他需要安慰。笑一笑再回到現實中,才能更好地去幫助其他人。

等劉我在病床上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他腦袋昏沈,頭疼欲裂,正要坐起來,被何由挽按住。

“別動!”男生質問道,“虧你自己還是個醫生呢,怎麽?用我的身體做模型,你自己的病就不會治了?”

劉我有些楞神,張了張嘴,聲音都嘶啞著:“哥……”

何由挽瞅了眼他,本來想生個氣讓劉我知道昨晚那件事的嚴重後果,可最後實在是不忍心,站起身抱住了發怔的某人。

“嗯,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麽一個哥哥,你就不怕再也見不到我了?能不能對自己的身體負點責?”他不住抱怨著。

劉我下意識將他抱緊,眼淚落了一滴,浸進何由挽的衣領。

何由挽頓時身形一僵,他捧起劉我的臉,訝異道:“你怎麽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哭呢。”

劉我也沒覺得羞,只是直楞楞地盯著面前的人,問:“你怎麽……”

他明明看見了一切,目睹了何由挽的消失,可此時不見的那個人站在他面前。

何由挽聳聳肩,回答了他的疑問:“比較幸運,泥土從我腳邊滑過,沖擊力也不是很強,可能土堆太高了,你們沒看見我。後來因為時間緊迫,我花了很長時間將另一個土堆裏的傷員挖了出來。回來的路又被堵了,我只能到空曠的地方去聯系救援。等回到營地時,一進帳篷就看見你縮成一團,小狗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沒人要你了呢。”

劉我聞言撇了撇嘴,最後只是沈默地收緊雙臂,頭深深埋進何由挽的頸間,像是要汲取對方身上所有的氣息。

現在的天氣依然很炎熱,兩人抱著,直產熱氣。

熱氣一直在攀升,何由挽實在受不了,伸出手想推推劉我讓他放松點。可劉我像是沒感受到,持續收緊胳膊,吻上了他的耳尖:“別動,讓我抱抱,我很害怕。”

何由挽一聽頓時停下,用力回抱住他,輕聲安慰:“別怕,我不會丟下你的。”

“說到做到。”劉我像個小孩,悶聲道。

何由挽笑起來,說:“說到做到。”

兩人不知道抱了多久,何由挽終於開了口:“劉我,等這次工作結束,我們就出國領證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