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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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周潯出院後，兩人恢覆如常，互相幫對方跑通告。
日子過得也快，天剛踩進六月，空氣就開始燥，呼啦啦熱氣把人裹緊，不給人喘息。
剛下威亞，許赫遞上手機，姜與朔從軟墊回到實地，腿跟著軟了下，身形歪晃。
許赫去攙，姜與朔不動神色避開動作，拿走他手上電話。
姜與朔抽走許赫胳膊上的毛巾擦脖子，一手接聽電話。
“我這邊淩晨才錄完節目，一會兒不能教你，你自己練下，最快我明天上午到，比賽演播廳發我。”
毛巾抹幹頸後的汗：“那我錄一遍發你，你有時間聽下，爭取不丟人為前提淘汰。”
周潯磨嘰短促一聲，有些模糊，姜與朔像沒聽清：“你說什麽？”問周潯。
“沒，掛了，工作人員喊。”電話被掐斷，周潯的冷腔卻還纏在他耳廓上。
周潯說得什麽？
加油？
怎麽感覺這兩個字和他一貫人設不符？真像幻聽。
許赫一手藥一手水走近，看‘潯爺’拿手機發楞：“出事了？”
姜與朔聞聲，手機收口袋裏，毛巾掛脖子上，接過水喝口：“沒事，我洗完澡再上藥，明天要上臺了。”
拎拎神，轉身出了訓練棚，回到房間收拾洗漱衣服。
許赫看著‘周潯’背影，鼓起嘴角，天天跟緊急聯系人聯系，每個電話都不準漏接，無論幹什麽都要喊停，還讓他回避。
許赫‘嘁’一聲，憤憤不平，嘟囔：“也不見緊急聯系人來探次班，問問你威亞吊得傷嚴不嚴重，真是魔怔了樣撲在姜大影帝身上。”
洗完澡，姜與朔用手機錄了三遍歌，把最滿意的發出去。
看著遲遲等不到接收消息彈出來的屏幕，他歪趴在床上：“錄到淩晨啊，明天還要趕到現場看‘自己’被淘汰，挺幸苦。”
歌詞就貼床頭，眼睛不時掃幾眼，沒幾分鐘人迷迷糊糊睡著。
希望明天能完美被淘汰，換回來之前不要再接到任何歌唱通告。
次日。
演播廳明明開足了空調，彩排氛圍卻異常讓人局促，尤其臺上燈光一打，形成燈柱照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
姜與朔即便坐在臺下，也有在臺上孤零零被迫營業的恐慌，太讓人不安了。
輪到他上臺彩排試練，姜與朔兩手汗涔涔的，話筒都快捏不住。
要不是有十年演戲經驗知道找機位，他怕是連站哪裏都不知道。
全場一聚光，底下全黑，鬼影子都沒個，嗓子、胸肺就跟連一起一樣，發不出聲。
下午四點，終於熬過一天的彩排‘酷刑’，只要晚上正經錄一遍，走次淘汰流程就行了。
趁著妝造時間，姜與朔最先離場，許赫在背後追都追不上。
看見‘自己’化妝間，姜與朔逃難一樣撞開門，靠在門後大喘氣：“真是陰影，以後都不想上臺唱歌。”
27年，姜與朔終於找了件自己完全做不好的事，唱歌這件事，算是給他的從容不迫撕了個裂，讓人惶惶。
“也不是沒上過臺，沒在鏡頭前過，這麽不適應唱歌？”沈聲帶著慵意突然乍響。
姜與朔循聲，周潯坐在沙發裏，頭發壓得亂七八糟，視線就這麽對上。
“你什麽時候來的，剛睡醒？”姜與朔肩背一緊，挺直腰，指下沙發。
周潯揉揉眼睛，拿過旁邊桌子上的帽子扣頭上：“彩排唱的比發給我的好，有位音樂導師拉你，我就回來睡覺了。昨晚錄完節目就往這兒趕，沒時間休息，所以補了會兒覺。”
他站下地，彎腰倒兩杯水，安安靜靜推了杯在桌子另一邊。
姜與朔走近，仔細看‘自己’，除了臉上疲態明顯之外，沒什麽變化。
周潯指甲點響桌面：“喝點，等會兒按照學的那樣就能被淘汰。我看了下，導師都挺有實力，選不上你的。”
周潯灌了口水，伸直雙腿，聽上去心情愉悅。
“... ...”姜與朔聽著別扭。
他走近才要坐下，看見周潯領口遮掩附近有些淡粉紅：“脖子讓蟲咬了？癢不癢，我有藥。”
周潯人一僵，指腹瞬間就摸到斑紅的那處，又草草收手。
姜與朔從隨身包裏翻找，周潯晃神中，沙發另一端陷下去，姜與朔把一盒藥膏放桌子中間，端起水潤潤嗓子。
周潯扯起領子，動作機械地埋頭喝一口。
因為並坐，姜與朔突然嗅到好多種信息素，他擰起眉心，腿撐起屁.股一挪，撞上周潯的肩。
鼻尖湊近：“你身上信息素好亂，還有很雜的香水味，綜藝這麽激烈的嗎？味道都沾滿了，好多人。”
味道從昨夜留到今天？
‘糜爛’兩個字躥上姜與朔腦海又消失無蹤，他沒過多懷疑。
在他認知裏，Omega都很溫柔、很幹凈，除了周潯脾氣詭怪不討喜之外，其他的應該都是一個樣子。
周潯人彈開，警惕地看眼姜與朔，摁住心神後，在姜與朔疑竇中拉下眸子：“不喜歡人湊近，條件反射。”
明白自己反應過大，周潯又走回去，握住姜與朔頸子，把人按在自己肩頸處：“再聞下，全是Alpha味道，能聞出來嗎？”
這動作野蠻霸道，姜與朔一秒失神，反應過來時喉結沒止住地連顫，鼻端認真一嗅，確實都是Alpha的味道。
這些味道像周潯在自我澄清，沒用他的身體跟Omega亂來。
正要推開人，門開了，許赫帶著化妝師出現在門口。
“... ...”許赫剛打開門，盯清後反手秒關門，心口開始快跳。
化妝師眼睛好像花了一下，茫然問：“唉，你怎麽關門了？藝人要不在也能進去等啊！讓我提著東西站門外？”
“我家藝人... ...可能要等兩分鐘。”許赫清嗓子，禮貌性僵硬地敲門：“潯，潯爺，化妝師來了，那個，你在裏面嗎？在的話應一聲兒。”
喉嚨提口氣不上不下，特別噎人。
“？”化妝師詫異看眼許赫，你開門又關，這話說得怎麽那麽奇怪？
姜與朔掙脫這個動作，燥熱地抹把脖子，把周潯帽檐往下一拉：“別讓太多人發現你，不然我們就跟上次在片場一樣，弄得跟戀情實錘樣。”那樣這沒法解釋。
話說完，後背燙起來，姜與朔握著水杯去開門，指節發白。
周潯擡手蹭了下帽檐，姜與朔摸過的溫度這麽快就消失了。
看姜與朔開門的背影，他提起領子聞了下，確實有很多味道沒處理掉，來得慌張，忘了噴信息素清新劑。
他靠在沙發裏，拎出手機開始玩，等姜與朔做完造型，去現場親眼看他被淘汰，就能‘各歸各路’了。
門拉開，許赫擦過他肩頭看見沙發上的人影，深吸一口氣，真沒眼花。
那剛才在幹什麽，湊那麽近貼一起是在接吻？
他盯了眼‘周潯’的嘴，一邊強裝無事，手帶把化妝師進屋：“辛苦老師為我們家藝人做造型了。”
化妝師一進門，看見沙發上的人，再想起助理的開關門，心裏有譜。
立馬用職業素養蓋過臉上神情，目不斜視，直接走到化妝臺開始擺放東西：“衣服先換下，我會根據你的曲風和服裝搭配妝容。”
天好像更熱了，化妝間的空調沒演播廳足，姜與朔抖著領口扇風。
他心起惶恐，是那種有些東西越想掩蓋，卻被拋諸在陽光下的不安。
直到妝造結束，許赫送化妝師出門，整個空間都是寂靜無聲的，像房間內沒活口。
化妝師一走，都是自己人。
周潯勾下口罩，好好順口氣：“悶死了。”
姜與朔回頭，看見桌上的藥沒動：“六月天夜錄蟲多，把藥隨身帶上。你那脖子要是給狗仔看見，指不定寫我有艷遇什麽的去深扒。多註意下，別給人可乘之機，這種新聞我不想上，我們這關系也不禁扒。”
周潯磨磨唧唧把藥收進口袋：“哦，知道了。”隨後不解地擡頭，“你個Alpha為什麽還註意這種新聞？怕風評不好，寫你花心？”
拉直嘴角，透著幾分不屑，連同眼神都充滿嫌惡嗤笑。
姜與朔撇眼鏡子，周潯這張臉無論什麽時候看都很驚艷，很對自己胃口。
就是性子鬼畜，沒有追的欲望，可惜了。
他回頭看周潯，隨意且認真回答：“哦，不是。只是不希望以後讓我的Omega覺得我亂。無論他怎麽樣，我得保持我這邊利索。”
周潯聽完人一震，耳膜連同腦子都泛起雜音。
姜與朔看眼時間，還有半小時節目開始，要去準備了：“節目要開始了，我給你留了位置，走吧。”
周潯一臉震驚站著沒動，就直勾勾盯著他。
姜與朔：“怎麽？走啊，我快上臺了。”
“你... ...”周潯不可置信地眨眼睛，那話認真的？
姜與朔沒懂周潯要說什麽，兩人就這麽對視。周潯率先別開眼，收了失態：“領路吧。”
兩人卻都沒動。
許赫進來看見他們氣氛有些詭異，也不知道引什麽話頭，甩眼在‘姜影帝’那張冷漠臉上，氣哼一聲：“潯爺，走吧。節目組要對最後一遍流程了，去晚了不好。”
推搡著姜與朔就出門，完全不管周潯跟不跟，跟不跟得上。
直到節目開錄，姜與朔才在安排的位置上看見一個濃黑的身影。
‘姜與朔’身份太高調，怕攝影機掃到他上熱搜，所以把周潯安排在節目組中心攝影機後方，臺上視野不算好，但勝在安全。
從後臺往下看是一整片漆黑，但他穿過金屬機架，好像能看見周潯的眼睛，亮卻清冷，安安靜靜地等他上臺。
姜與朔對待通告是專業的，收了視線，快速融進節目、身份裏。
等到他獨唱展示環節，姜與朔按照一天的彩排走位走，自我介紹完後，用周潯教他的方式演唱。
這歌哪兒都好，但細聽總有不足，又說不上來奇怪在什麽地方。
第一個高.潮過後的副歌部分，姜與朔故意偷偷失誤，但穩穩的把握住臺風，看著整體摘不出錯。
周潯心口舒坦，肩背徹底貼上椅背，已經確認姜與朔能完美淘汰，這個危機總算和平度過。
正當他滿心松懈，他從後方看見節目組的現場錄制畫面，和現場並不一致... ...
最直白的是燈光，周潯蹙眉，難道顯示出來會與現場有色差？
再仔細看，機器裏的口型和姜與朔現場都有幾分對不上調，是延遲？
懷著疑竇，周潯一直拎著心來回對比，姜與朔一曲唱完，跟音樂導師淺淺對幾句話，人就下臺了。
看完整個錄制畫面，周潯起身離開座位。
姜與朔一到後臺，就見許赫眉心深擰，他喝口水平覆氣息，心中輕松。
許赫：“潯爺，你唱歌從不會這樣走調的，是不是吊威亞那些傷影響的。”
姜與朔一邊吞咽一邊搖頭：“我不想參加比賽而已，不足十天就開機，馬上要忙起來了。”
他一個酣暢淋漓的大喘氣，笑了聲。
等會再上一次臺，親耳聽到導師淘汰他，他和周潯就都安心了。
一只手撩開後臺幕布：“吊威亞傷哪兒了，還能影響身體？怎麽電話沒跟我說。”
周潯踩在不遠處，人慢慢走近，眉宇間縈了些戾氣。
姜與朔看過去，水堵著嗓子開不了口。
周潯站在那裏，臉上風雲轉換一番，繃直的嘴角突然微微顫動：“你可能會晉級。”
這話周潯說出來時表情嚴肅，姜與朔手上的水杯驚掉了：“你說什麽？”
誰會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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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潯出院後，兩人恢覆如常，互相幫對方跑通告。
日子過得也快，天剛踩進六月，空氣就開始燥，呼啦啦熱氣把人裹緊，不給人喘息。
剛下威亞，許赫遞上手機，姜與朔從軟墊回到實地，腿跟著軟了下，身形歪晃。
許赫去攙，姜與朔不動神色避開動作，拿走他手上電話。
姜與朔抽走許赫胳膊上的毛巾擦脖子，一手接聽電話。
“我這邊淩晨才錄完節目，一會兒不能教你，你自己練下，最快我明天上午到，比賽演播廳發我。”
毛巾抹幹頸後的汗：“那我錄一遍發你，你有時間聽下，爭取不丟人為前提淘汰。”
周潯磨嘰短促一聲，有些模糊，姜與朔像沒聽清：“你說什麽？”問周潯。
“沒，掛了，工作人員喊。”電話被掐斷，周潯的冷腔卻還纏在他耳廓上。
周潯說得什麽？
加油？
怎麽感覺這兩個字和他一貫人設不符？真像幻聽。
許赫一手藥一手水走近，看‘潯爺’拿手機發楞：“出事了？”
姜與朔聞聲，手機收口袋裏，毛巾掛脖子上，接過水喝口：“沒事，我洗完澡再上藥，明天要上臺了。”
拎拎神，轉身出了訓練棚，回到房間收拾洗漱衣服。
許赫看著‘周潯’背影，鼓起嘴角，天天跟緊急聯系人聯系，每個電話都不準漏接，無論幹什麽都要喊停，還讓他回避。
許赫‘嘁’一聲，憤憤不平，嘟囔：“也不見緊急聯系人來探次班，問問你威亞吊得傷嚴不嚴重，真是魔怔了樣撲在姜大影帝身上。”
洗完澡，姜與朔用手機錄了三遍歌，把最滿意的發出去。
看著遲遲等不到接收消息彈出來的屏幕，他歪趴在床上：“錄到淩晨啊，明天還要趕到現場看‘自己’被淘汰，挺幸苦。”
歌詞就貼床頭，眼睛不時掃幾眼，沒幾分鐘人迷迷糊糊睡著。
希望明天能完美被淘汰，換回來之前不要再接到任何歌唱通告。
次日。
演播廳明明開足了空調，彩排氛圍卻異常讓人局促，尤其臺上燈光一打，形成燈柱照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
姜與朔即便坐在臺下，也有在臺上孤零零被迫營業的恐慌，太讓人不安了。
輪到他上臺彩排試練，姜與朔兩手汗涔涔的，話筒都快捏不住。
要不是有十年演戲經驗知道找機位，他怕是連站哪裏都不知道。
全場一聚光，底下全黑，鬼影子都沒個，嗓子、胸肺就跟連一起一樣，發不出聲。
下午四點，終於熬過一天的彩排‘酷刑’，只要晚上正經錄一遍，走次淘汰流程就行了。
趁著妝造時間，姜與朔最先離場，許赫在背後追都追不上。
看見‘自己’化妝間，姜與朔逃難一樣撞開門，靠在門後大喘氣：“真是陰影，以後都不想上臺唱歌。”
27年，姜與朔終於找了件自己完全做不好的事，唱歌這件事，算是給他的從容不迫撕了個裂，讓人惶惶。
“也不是沒上過臺，沒在鏡頭前過，這麽不適應唱歌？”沈聲帶著慵意突然乍響。
姜與朔循聲，周潯坐在沙發裏，頭發壓得亂七八糟，視線就這麽對上。
“你什麽時候來的，剛睡醒？”姜與朔肩背一緊，挺直腰，指下沙發。
周潯揉揉眼睛，拿過旁邊桌子上的帽子扣頭上：“彩排唱的比發給我的好，有位音樂導師拉你，我就回來睡覺了。昨晚錄完節目就往這兒趕，沒時間休息，所以補了會兒覺。”
他站下地，彎腰倒兩杯水，安安靜靜推了杯在桌子另一邊。
姜與朔走近，仔細看‘自己’，除了臉上疲態明顯之外，沒什麽變化。
周潯指甲點響桌面：“喝點，等會兒按照學的那樣就能被淘汰。我看了下，導師都挺有實力，選不上你的。”
周潯灌了口水，伸直雙腿，聽上去心情愉悅。
“... ...”姜與朔聽著別扭。
他走近才要坐下，看見周潯領口遮掩附近有些淡粉紅：“脖子讓蟲咬了？癢不癢，我有藥。”
周潯人一僵，指腹瞬間就摸到斑紅的那處，又草草收手。
姜與朔從隨身包裏翻找，周潯晃神中，沙發另一端陷下去，姜與朔把一盒藥膏放桌子中間，端起水潤潤嗓子。
周潯扯起領子，動作機械地埋頭喝一口。
因為並坐，姜與朔突然嗅到好多種信息素，他擰起眉心，腿撐起屁.股一挪，撞上周潯的肩。
鼻尖湊近：“你身上信息素好亂，還有很雜的香水味，綜藝這麽激烈的嗎？味道都沾滿了，好多人。”
味道從昨夜留到今天？
‘糜爛’兩個字躥上姜與朔腦海又消失無蹤，他沒過多懷疑。
在他認知裏，Omega都很溫柔、很幹凈，除了周潯脾氣詭怪不討喜之外，其他的應該都是一個樣子。
周潯人彈開，警惕地看眼姜與朔，摁住心神後，在姜與朔疑竇中拉下眸子：“不喜歡人湊近，條件反射。”
明白自己反應過大，周潯又走回去，握住姜與朔頸子，把人按在自己肩頸處：“再聞下，全是Alpha味道，能聞出來嗎？”
這動作野蠻霸道，姜與朔一秒失神，反應過來時喉結沒止住地連顫，鼻端認真一嗅，確實都是Alpha的味道。
這些味道像周潯在自我澄清，沒用他的身體跟Omega亂來。
正要推開人，門開了，許赫帶著化妝師出現在門口。
“... ...”許赫剛打開門，盯清後反手秒關門，心口開始快跳。
化妝師眼睛好像花了一下，茫然問：“唉，你怎麽關門了？藝人要不在也能進去等啊！讓我提著東西站門外？”
“我家藝人... ...可能要等兩分鐘。”許赫清嗓子，禮貌性僵硬地敲門：“潯，潯爺，化妝師來了，那個，你在裏面嗎？在的話應一聲兒。”
喉嚨提口氣不上不下，特別噎人。
“？”化妝師詫異看眼許赫，你開門又關，這話說得怎麽那麽奇怪？
姜與朔掙脫這個動作，燥熱地抹把脖子，把周潯帽檐往下一拉：“別讓太多人發現你，不然我們就跟上次在片場一樣，弄得跟戀情實錘樣。”那樣這沒法解釋。
話說完，後背燙起來，姜與朔握著水杯去開門，指節發白。
周潯擡手蹭了下帽檐，姜與朔摸過的溫度這麽快就消失了。
看姜與朔開門的背影，他提起領子聞了下，確實有很多味道沒處理掉，來得慌張，忘了噴信息素清新劑。
他靠在沙發裏，拎出手機開始玩，等姜與朔做完造型，去現場親眼看他被淘汰，就能‘各歸各路’了。
門拉開，許赫擦過他肩頭看見沙發上的人影，深吸一口氣，真沒眼花。
那剛才在幹什麽，湊那麽近貼一起是在接吻？
他盯了眼‘周潯’的嘴，一邊強裝無事，手帶把化妝師進屋：“辛苦老師為我們家藝人做造型了。”
化妝師一進門，看見沙發上的人，再想起助理的開關門，心裏有譜。
立馬用職業素養蓋過臉上神情，目不斜視，直接走到化妝臺開始擺放東西：“衣服先換下，我會根據你的曲風和服裝搭配妝容。”
天好像更熱了，化妝間的空調沒演播廳足，姜與朔抖著領口扇風。
他心起惶恐，是那種有些東西越想掩蓋，卻被拋諸在陽光下的不安。
直到妝造結束，許赫送化妝師出門，整個空間都是寂靜無聲的，像房間內沒活口。
化妝師一走，都是自己人。
周潯勾下口罩，好好順口氣：“悶死了。”
姜與朔回頭，看見桌上的藥沒動：“六月天夜錄蟲多，把藥隨身帶上。你那脖子要是給狗仔看見，指不定寫我有艷遇什麽的去深扒。多註意下，別給人可乘之機，這種新聞我不想上，我們這關系也不禁扒。”
周潯磨磨唧唧把藥收進口袋：“哦，知道了。”隨後不解地擡頭，“你個Alpha為什麽還註意這種新聞？怕風評不好，寫你花心？”
拉直嘴角，透著幾分不屑，連同眼神都充滿嫌惡嗤笑。
姜與朔撇眼鏡子，周潯這張臉無論什麽時候看都很驚艷，很對自己胃口。
就是性子鬼畜，沒有追的欲望，可惜了。
他回頭看周潯，隨意且認真回答：“哦，不是。只是不希望以後讓我的Omega覺得我亂。無論他怎麽樣，我得保持我這邊利索。”
周潯聽完人一震，耳膜連同腦子都泛起雜音。
姜與朔看眼時間，還有半小時節目開始，要去準備了：“節目要開始了，我給你留了位置，走吧。”
周潯一臉震驚站著沒動，就直勾勾盯著他。
姜與朔：“怎麽？走啊，我快上臺了。”
“你... ...”周潯不可置信地眨眼睛，那話認真的？
姜與朔沒懂周潯要說什麽，兩人就這麽對視。周潯率先別開眼，收了失態：“領路吧。”
兩人卻都沒動。
許赫進來看見他們氣氛有些詭異，也不知道引什麽話頭，甩眼在‘姜影帝’那張冷漠臉上，氣哼一聲：“潯爺，走吧。節目組要對最後一遍流程了，去晚了不好。”
推搡著姜與朔就出門，完全不管周潯跟不跟，跟不跟得上。
直到節目開錄，姜與朔才在安排的位置上看見一個濃黑的身影。
‘姜與朔’身份太高調，怕攝影機掃到他上熱搜，所以把周潯安排在節目組中心攝影機後方，臺上視野不算好，但勝在安全。
從後臺往下看是一整片漆黑，但他穿過金屬機架，好像能看見周潯的眼睛，亮卻清冷，安安靜靜地等他上臺。
姜與朔對待通告是專業的，收了視線，快速融進節目、身份裏。
等到他獨唱展示環節，姜與朔按照一天的彩排走位走，自我介紹完後，用周潯教他的方式演唱。
這歌哪兒都好，但細聽總有不足，又說不上來奇怪在什麽地方。
第一個高.潮過後的副歌部分，姜與朔故意偷偷失誤，但穩穩的把握住臺風，看著整體摘不出錯。
周潯心口舒坦，肩背徹底貼上椅背，已經確認姜與朔能完美淘汰，這個危機總算和平度過。
正當他滿心松懈，他從後方看見節目組的現場錄制畫面，和現場並不一致... ...
最直白的是燈光，周潯蹙眉，難道顯示出來會與現場有色差？
再仔細看，機器裏的口型和姜與朔現場都有幾分對不上調，是延遲？
懷著疑竇，周潯一直拎著心來回對比，姜與朔一曲唱完，跟音樂導師淺淺對幾句話，人就下臺了。
看完整個錄制畫面，周潯起身離開座位。
姜與朔一到後臺，就見許赫眉心深擰，他喝口水平覆氣息，心中輕松。
許赫：“潯爺，你唱歌從不會這樣走調的，是不是吊威亞那些傷影響的。”
姜與朔一邊吞咽一邊搖頭：“我不想參加比賽而已，不足十天就開機，馬上要忙起來了。”
他一個酣暢淋漓的大喘氣，笑了聲。
等會再上一次臺，親耳聽到導師淘汰他，他和周潯就都安心了。
一只手撩開後臺幕布：“吊威亞傷哪兒了，還能影響身體？怎麽電話沒跟我說。”
周潯踩在不遠處，人慢慢走近，眉宇間縈了些戾氣。
姜與朔看過去，水堵著嗓子開不了口。
周潯站在那裏，臉上風雲轉換一番，繃直的嘴角突然微微顫動：“你可能會晉級。”
這話周潯說出來時表情嚴肅，姜與朔手上的水杯驚掉了：“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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