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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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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杳

上個世界, 阿杳貴為影後,也數次險些淪為權貴的玩物。她也曾跟後輩們說過不止一次,美貌單出是死罪, 沒有自強的背景,越出名越慘。

美麗的女人, 意味著脆弱,男人輕易能將她們的脖頸捏斷, 猶如漂亮的白天鵝,它的脖頸也同樣纖細脆弱。

可她活了兩輩子, 還從未見過女人將男人當作玩物,盡是女人淪為男人的玩具。

到底為什麽呢?

是哪裏出了問題?

是女人們的道德感太強嗎?是女人天性善良美好嗎?

這些不都是好詞嗎?不都是美好的品質嗎?

為什麽好的東西卻要被欺負被隨意拿捏呢?

後來阿杳看開了,這個世界上,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風水輪流轉,這些只是被欺辱的人無法反抗之下的自我安慰罷了!

就像是校園暴力之中,居高臨下作惡多端的作惡者,她一路順風順水順遂無憂;被欺辱的受害者陷入內耗、或抑郁或怯懦自卑, 小時候在學校被欺負,長大了在職場被欺負。

作惡者以受害者的恐懼為食,自信狂長,敢於表達自己, 贏得了更多的發展機會。

受害者被掠奪力量感,心理產上創傷, 無法彌補也不可逆, 一路下沈。

這似乎與動物界的弱肉強食也沒什麽區別。

這個世界上, 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人不自強, 無論給予你什麽樣的機遇,你都無法抓得住。

陸頃, 是她送給蘇幸的禮物。

隔日,聽人說或蘇幸並沒有對陸頃做什麽,蘇幸將陸頃從人群之中救了出來,兩人共度一夜卻什麽也沒有做。

日次,嶄新的合同上簽下了蘇幸的名字,她將投註給陸頃的資源悉數回收,再也不關註他了。

宋杳對這樣的事情並不意外,她本身這樣的安排,就是希望蘇幸救世主一樣出現在陸頃的眼前。

送給女人一具男人的軀體一點意思都沒有,要送她一顆他的心才最有誠意。

而另一方面,蘇幸見到陸頃對她求助的一面,發覺追捧著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有這一面,濾鏡碎了,嘴裏也沒了滋味,對自己從前的伏低做小產生了厭倦,她開始回想從前無條件對他的好,他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拒絕她這個人,卻不拒絕她給予他的東西,他享受著她的給他的一切,背地裏卻對她鄙夷無比。

只憑他一個人,能在這半年的時間裏就拿下影帝的桂冠?做夢。

要知道,演技好的人一抓一大把,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遇到適合自己的劇本,登臨影帝寶座的。

宋杳品了一口紅酒,愉悅的笑出聲。

系統出聲:【阿杳,你玩的好開心啊。】

阿杳瞥了一眼高樓之外的天空:別掃興,我完成我的目標就跟你走。

系統對這個倒是沒什麽懷疑的,它只是忽然想起來上一個世界宿主玩弄那個歌手時講的故事,其中提到了被拋棄森林深處的公主,雖然中間她搞了葷段子說什麽‘爬樹游戲’挑逗他,但重點顯然並不在這裏,掃描過她人生經歷的系統知道,那段故事與阿杳的童年其實有一定的聯系。

她的人生其實堪稱狗血。

父母亡故,擁有唯一繼承權的女人,被宗族的親人為爭奪權力偷偷拋棄,她在福利院長大,自力更生讀書、考學、兼職養活自己,一路爬到權勢的腳下,才荒誕的知道自己本該不必經歷這一切。

她擁有堂堂正正的血脈又有什麽用?親情是個滑稽可笑的詞匯,我一口說我們家當年並沒有遺失的女孩就是沒有,實在是無稽之談!

在已經穩固的格局之下,多出來的‘原本擁有繼承權的女嬰’實在不應該存在。

於是她被扔進了馬場裏,就連活命都成了問題。

她費了多少的心機,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才終於從馬場裏逃出,也切實的成為了那匹‘跑的最快的馬兒’,外祖父願意接納她,可代價是成為他的傀儡,她只是一個工具,萬事都不能由己。

所以,她厭惡其他人替她做決定,也憎恨企圖和她並肩而行的任何人,她一心想要走的最靠前,即便是孤單一點也沒關系。

她厭惡男人,尤權貴圈層之中的男人。

她不會愛任何人,任何!

門被敲響了兩下,隨後打開。

一人進來。

宋杳偏頭看去,對上陳沈的一雙眼眸。

系統狠狠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有這麽一個宋杳欣賞的男人。

陳沈無論在哪一個方面都很完美,就像是為了宋杳量身定制。

“聽說你在宴會上只出席了半小時不到。”陳沈一來,就溫潤的問出了這句話。對上宋杳的視線,他又緩緩補充了一句,“就拿下了三十多份簽約合同。”

這話重點不在合同,而在於宋杳只在宴會上呆了半小時不到,這說明她什麽也沒做,也沒跟男星們過多接觸。

宋杳開玩笑道,“不愧是長悅的股東陳總,在關心長悅發展上,任何一個股東都比不上您啊。”

“我並非關心長悅。”陳沈語氣平淡,但他的眼眸是藏不住的灼灼然。

兩人隔著四五米的距離,一個在玻璃墻邊坐著,一個在入門不遠處立著。

宋杳收回腦袋眺望窗外,忽的嗤笑出聲,陳沈沒有懂她的這個笑是什麽意思,就聽她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陳沈,你今年多少歲了來著?”

陳沈:“聖誕節來臨,就20歲了。”

宋杳起身,放下了紅酒杯,她今日穿著的是酒紅色的長裙,裙擺如蓮花一般,隨著她走動的姿勢步步生蓮,姿態極為美麗,卻又不失她的風格。

她離他很近,近到超出了正常的男女社交距離,她寧靜的端詳了他片刻,“我喜歡你的臉。”

陳沈的心臟瞬間漏掉一拍,他扯了扯唇角,忘了所有的語言,全副心神唯有近在咫尺的她。她喝酒了,氣息中有一股淡淡的紅酒的澀和酒香。

宋杳刻意的視線之下,觀察得到眼前這男人下顎線微微的收緊,臉龐的僵硬,以及他緊盯著她不放的眼睛,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明明渾身散發著一股未知的危險,卻懸而未決一般按兵不動,乖的不像樣。

這般隱忍的男人,如果稍微挑逗他一下,他會立即破功。

宋杳笑意盈盈的忽的靠近,在他的視野之下輕吻了他的唇角。

果然,陳沈的神色晦澀不明起來,他的氣息也愈發緊繃著,“宋小姐。”

宋杳看著他,“我沒喝醉。”

問年齡那句,在這一刻充滿了暗示。

緊閉的閥門被宋杳親自打開,於是一切都順理成章起來,可這水柱又偏偏克制無比。

兩股水流交織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大的那一股渴求至像將小的那一股融入自己。

有趣的是頭一次他發揮的不太好,咬著她的唇瓣說再來。

宋杳喜歡這種滋味,身心愉悅的感覺能讓她暫時忘卻周遭的一切事物,靈魂也仿佛浸入溫和的深海,海浪席卷著她,帶著她隨波逐流一樣搖擺。

他們身心契合,沈溺其中無法自拔。

這樣推開一切事物一般的瘋狂,持續了整整兩天。

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睡覺,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

這日午後時間,宋杳清醒了過來,陳沈看到她對鏡面塗口紅,她的整張臉精致無比。通過鏡子裏看到了他,她朝他一笑,“記得吃午餐,我先走了。”

陳沈倒是有些恍惚了,宋杳還是那個冷靜理智的模樣,就跟前兩天迷醉迤靡的水下紅色山茶花模樣是假象一般,她的索取,抓著他背部的手,那樣熾熱溫暖。

陳沈很快意識到,她並沒有要戀愛的打算。

下樓之時,宋杳接到了黎星時的電話。

“…你是說,你對我的新項目很感興趣。”宋杳按了一下電梯,望著逐漸往下沈的電梯。

黎星時說話時,沒有商人才會有的假模假樣,也不一句話拐三個彎,真誠如小狗,“上次你管我借錢,我沒給你,後來長悅的發展遠比我想的更好,總讓我將功補過一場吧?”

“你怎麽能確定,我的這個項目不會虧本。”宋杳似笑非笑的問。

黎星時倒算誠實,“虧本也沒關系,長悅的前景不錯,我能做主給長悅投放30個億的信貸,但是歸還的期限是兩年,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

“兩年,30億,如果我做不到豈不是要把長悅大樓賠給你了。”宋杳笑了一聲,也沒說好不好。

黎星時解釋道,“我可以信任你,但我也要保護我自己的利益,你我位置對調,你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宋杳在忙工作之前跟黎星時見了一面。

他還是從前那頭標志性的白發,看起來無論何時何地都有一股剛睡醒的朦朧迷茫感,但他的外形太過於出色,有其他的那雙眼睛,誇張的眼睫毛,他的面相少有的能用漂亮來形容,有著女相的漂亮但又不失男性的陽剛,這份微妙在他的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看到宋杳過來,黎星時眼瞳一亮,眼睛亮晶晶、期待的盯著她,他一臉寫著‘我來給你送錢來啦’的單蠢表情。

還在燕京時,他就是這幅行走的ATM模樣,幾年過去竟然不減當年‘風采’。

不過從剛才那通電話裏來看,這貨可並不是個傻的。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宋杳剛坐下,這貨就掏了兩份合同出來。

宋杳都有些楞住了,怪異的看了黎星時一眼。

“快檢查檢查,我帶了律師在外面車上,或者你現在打個電話喊你的律師過來檢查一下合同嗷。”黎星時積極地催促道。

宋杳問:“這麽著急,你們銀行不會要倒閉了吧…”

“??長悅倒閉我們銀行都不會倒閉。”黎星時有一點點不高興,但無傷大雅,總的來說他怎麽看宋杳怎麽滿意,仿佛她就是一只可以無限生金幣的漂亮金豬豬。

果然從幾年前他給她投資四百萬時,就沒看錯人。

“你是我的——”黎星時說了一半,服務生忽然來上咖啡。

黎星時哦哦了兩聲,往後靠去,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那杯咖啡是什麽拉花。

宋杳正在翻閱合同,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黎總這話有歧義,以後還要說嗎?”這不是她第一次聽他這樣說了,雖然她知道原話一定不是這個意思。

黎星時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剛才他說了什麽,不過他並沒有害羞,反而點著下巴認真思考了一陣子,煞有其事的點頭,“沒問題,可以說,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們互相戰友,我們就是戰友了。”

“……”宋杳有一股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的無語,“閉嘴。”

黎星時當真閉上了嘴巴,他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目不轉睛的望著正在檢查合同的宋杳。

不多時,宋杳將合同仔細看了兩遍,確認沒問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手印也一並按了。

宋杳揚起公事公辦的微笑,“那我們合作愉快。”她伸出手。

黎星時連忙握住她的,但是沒說話。

“……”宋杳微笑的模樣不變,“你可以說話了。”

黎星時松了口氣,“合作愉快!宋杳!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去找你玩了啊?”

這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宋杳上次見黎星時也在他的臉上見過,他似乎對她很感興趣,這種興趣像巨龍對會閃閃發光的寶石感興趣一樣。

他就差沒說:終於可以近距離觀察你了!

宋杳擺了擺手,“打錢。”

黎星時乖巧點頭,“立馬就打。”

說著,黎星時跟屁蟲一般跟在宋杳身後,她走哪兒他跟到哪裏,宋杳要回長悅,就帶了這麽一條跟屁蟲回來。

林頌知道是投資方,樂的討好的上了好幾種茶,對黎星時各種噓寒問暖。

黎星時方的款項的確打來的很快,活似這筆錢一直就蓄勢待發,等著宋杳去取用的。

宋杳的合同簽下的人至此多大四十人,共收貨投資方的資金高達千億。

這個項目,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黎星時最近來公司很勤快,給宋杳帶吃的喝的,自己切的水果,自己做的菜,他平時空閑時間非常多。更多的是坐在宋杳的辦公室打游戲,然後托腮看著她工作。

宋杳就是他研究的一個課題。

陳沈到公司時,是深夜十點多,長悅大廈燈火通明,自願加班的人多不勝數,因為長悅的加班費很高,而且做的出色的工作還會有額外紅包,甚至長悅的老板本身也是一個工作狂。

宋杳還在伏案工作,黎星時趴在茶幾邊睡得香甜,林頌進來給他蓋了一個毯子,他驚醒了,揉了揉眼睛提議宋杳勞逸結合,該吃點夜宵了。

宋杳問:“你想吃什麽?”

黎星時興致盎然,“火鍋!”

宋杳讓林頌去準備,林頌出門,遇到了站在門口的陳沈。

他盯著黎星時看了會兒,對這溫馨的一幕頗為看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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