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水平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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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水平暴露
玄關的鞋架上依然擺放著兩雙拖鞋，一雙江修臨的，一雙萬辭的。
萬辭有些意外。
她都不知道多久沒來這裏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流鼻血，江修臨強硬拉著她去看中醫，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踏入這裏一步。
但沒想到，她的拖鞋仍然在江修臨的公寓裏占據了一席之地。
江修臨全然沒發現萬辭異樣的情緒，他提著藥進了廚房，很快，公寓裏就傳來了燒水的聲音。
萬辭坐在沙發上，一邊等著，一邊扭頭，打量公寓。
和她之前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不同，唯一的變化就是客廳的墻角裏，多了一架棕黃色的吉他。
萬辭眨了眨眼，那把吉他色澤光亮，高度足有一米，一根根黑褐色的琴弦閃過鋥亮光影。
萬辭不知道江修臨什麽時候對吉他感興趣了，但不難看出，這把吉他質地上等，價格絕對不菲。
等煎好藥，江修臨拿著碗端了過來。
瞥見那黑糊糊的一碗湯水，萬辭皺了皺眉。
這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作嘔。
強忍著惡心，萬辭將一大碗都喝了下去。
江修臨一臉老母親的欣慰接過空碗，十分高興萬辭能這麽順利就喝完藥。
廚房裏傳來自來水沖洗的聲音。
江修臨洗完碗，擦幹凈手上的水珠，一邊擼下袖子，一邊從廚房裏出來。
見萬辭的目光時不時停留在那把吉他上，江修臨興高采烈地走過來，“想試試嗎？”
聞言，萬辭擡頭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
她只是沒見過這麽大的吉他，有點好奇罷了。
江修臨在她身旁坐下，像是故意引起萬辭註意似的，他挑眉說：“我剛買不久，但練得差不多了，可以彈給你聽聽。”
萬辭沒看他，只問道：“你會彈？”
江修臨“昂”了一聲，“我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好吧，不止吉他，我還會鋼琴、小提琴、架子鼓、豎笛，古箏也會一點。”
這下，萬辭終於看了過來，眼神有些意外，“那你還挺厲害的。”
得到萬辭的誇獎，江修臨顯得十分興奮，“要不要聽聽啊，我可不輕易給人彈曲子呢。”
萬辭沈默了一下，半晌後才回絕道：“算了吧，下次再說。”
她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
“我回去刷題了。”
江修臨喊住她：“這麽快就走？學校這會兒在大掃除呢，一直到上晚自習以前，都是鬧哄哄的，你確定要回去？”
他看到萬辭腳步一頓，於是倚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地伸了個懶腰，裝作不經意繼續說：“哎呀，我前兩天剛買了一套物理真題卷，新華書店一上架就空了，也不知道質量如何。”
萬辭腳步一轉，又回來了。
“卷子借我看看，你去背單詞，半個小時後我檢查。”
江修臨一怔，他好久沒聽到萬辭說檢查作業這種話了，一時有些感慨。
自從上學期她出院後，兩人都忙著各自的生活和期末考試，說好的補習也就漸漸不知所以了。
“行啊，在我臥室的書架上，我給你拿。”
說完，江修臨就趕緊起身，從臥室裏拿出來了那套限量版真題。
於是兩人一下午的時光就在江修臨的小公寓裏度過了。
江修臨還抽空出門買了趟菜，晚上燒的紅燒排骨和可樂雞翅，又炒了個番茄炒蛋，兩人吃飽喝足後才動身往教室走。
少年人之間沒那麽多恩恩怨怨，一頓飯就將之間的冰層隔閡給破開了。
萬辭和江修臨又恢覆到了上學期的關系，兩人整日形影不離，自然也傳出來了不好的閑話。
這種事就像燒不盡的野草，風一吹，根就長起來了。
但班主任孫芳和校長對萬辭跟江修臨兩個的態度從未有過變化，閑話傳的再多，也影響不了他們。
所有變故的轉折大多都來自內部。
一次，學校舉辦數學競賽，前三名可以代替學校去往縣裏參加省級決賽。
一等獎除了證書，還有三百塊錢獎勵。
即便是最差的三等獎，也有五十塊錢。
萬辭盯著那三百塊錢，想也不想就報了名。
江修臨於是也參加了。
但他高估了這次競賽的難度。
初二的數學競賽裏摻雜了一半以上的初三知識點。
從未學習過初三知識點的學生們紛紛傻眼，卷子一出，直接難倒一大片。
因著江修臨公寓裏放置的有初三年級的課本和習題冊，萬辭沒事時翻過不少。
因此，這次的競賽雖說有點難度，但還不至於難到動不了筆。
競賽結果一出來，萬辭不出意外地排在第一。
但讓人震驚的是，第二名不是他們眼熟的江俊熙等人，而是江修臨。
總分只比萬辭低了9分。
江俊熙位居第三，差了江修臨足足15分。
成績一出來，不少人都驚呆了。
雖說江修臨在學校裏風評不錯，長得又好，還有錢，但從他來這所學校開始，成績就一直保持在中上等。
全年級320人，他基本保持在前40名左右，既不偏科，也沒有哪一門成績是單獨拔尖的。
這還是頭一次，在這麽難的競賽裏，他一口氣沖到了第二名。
就連萬年老二江俊熙都沒考過他。
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最震驚的莫過於萬辭了。
看到江修臨那張卷子上的錯題分布，她臉色越來越沈。
而江修臨直到成績出來後，看到自己的排名，這才驚出一身冷汗。
完蛋了，他完全記混淆了，有些知識點初二還沒學到呢。
他戰戰兢兢坐了一節課，周圍人都對他投來驚嘆的讚美和祝賀，只有江修臨坐立不安。
江俊熙輕笑一聲：“恭喜你，江修臨，沒看出來，你居然深藏不露啊。”
江修臨硬著頭皮笑著回覆，但心裏一直記掛著出門找萬辭，眼睛時不時在窗外瞥去。
一下課，他就沖出了教室，本想去找萬辭，可誰知班主任卻把他和江俊熙叫到了辦公室。
江修臨心裏幹著急，也不知道萬辭這會兒怎麽樣了，但班主任催得緊，他只好先跟著去了辦公室。
等進了門以後，江修臨意外發現萬辭也在。
他想去跟她打招呼，可萬辭卻跟不認識他一樣，兀自站在原地，理都沒理。
江修臨心裏一緊。
校長拿著卷子進來，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三個，越看心裏是越滿意。
交代完去縣城的註意事項後，三人出了辦公室。
本想跟江修臨搭個話的江俊熙一扭頭，江修臨已經跑沒影了。
“萬辭，你聽我說，這是個意外。”
江修臨苦哈哈地追在萬辭屁股後頭，急得直冒汗。
萬辭跟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徑直走向教室。
江修臨卻拉著她到了樓梯拐角，極力解釋道：“我錯了，你聽我說好不好？”
萬辭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冷註視著他。
“江修臨，我最討厭欺騙。”
少年後背一陣涼意，心裏想的是，完蛋了。
萬辭很少對他露出這種厭惡的表情。
他垂著腦袋，一點氣勢也沒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瞞著？”萬辭冷笑一聲：“你真好意思美化自己，騙人就是騙人，你覺得把我當個傻子耍的團團轉很好玩是嗎？”
“我沒有！”江修臨一急，匆匆解釋道：“我只是……”
“只是什麽？”萬辭打斷他，冷漠的雙眼直勾勾瞪著江修臨，“是你主動找我補習，說你成績很差想提高，結果呢？你比江俊熙懂得還多，卻在我這裏裝可憐扮無辜？”
江修臨想要解釋點什麽，可是對上萬辭那雙失望至極的眼睛，不知怎麽的，他忽然就說不出來話了。
萬辭沈聲說道：“江修臨，你這麽會演，怎麽不去當演員啊？”
江修臨眼眶驀地一酸，心裏的某個地方一陣刺痛。
他張了張嘴，小聲道：“……我沒有要算計你的意思，從頭到尾，我只是想和你變親近而已。”
萬辭惡狠狠道：“你以為我稀罕你的親近？”
這句話就跟鋼針一般，猛地紮進了江修臨的心裏，痛得他渾身一震，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鼻翼抖了抖，半天才吐出一句：“……對不起。”
可再擡頭時，面前早已沒了萬辭的身影。
江修臨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緊張無助地扣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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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辭有些意外。
她都不知道多久沒來這裏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流鼻血，江修臨強硬拉著她去看中醫，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踏入這裏一步。
但沒想到，她的拖鞋仍然在江修臨的公寓裏占據了一席之地。
江修臨全然沒發現萬辭異樣的情緒，他提著藥進了廚房，很快，公寓裏就傳來了燒水的聲音。
萬辭坐在沙發上，一邊等著，一邊扭頭，打量公寓。
和她之前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不同，唯一的變化就是客廳的墻角裏，多了一架棕黃色的吉他。
萬辭眨了眨眼，那把吉他色澤光亮，高度足有一米，一根根黑褐色的琴弦閃過鋥亮光影。
萬辭不知道江修臨什麽時候對吉他感興趣了，但不難看出，這把吉他質地上等，價格絕對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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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臨一臉老母親的欣慰接過空碗，十分高興萬辭能這麽順利就喝完藥。
廚房裏傳來自來水沖洗的聲音。
江修臨洗完碗，擦幹凈手上的水珠，一邊擼下袖子，一邊從廚房裏出來。
見萬辭的目光時不時停留在那把吉他上，江修臨興高采烈地走過來，“想試試嗎？”
聞言，萬辭擡頭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
她只是沒見過這麽大的吉他，有點好奇罷了。
江修臨在她身旁坐下，像是故意引起萬辭註意似的，他挑眉說：“我剛買不久，但練得差不多了，可以彈給你聽聽。”
萬辭沒看他，只問道：“你會彈？”
江修臨“昂”了一聲，“我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好吧，不止吉他，我還會鋼琴、小提琴、架子鼓、豎笛，古箏也會一點。”
這下，萬辭終於看了過來，眼神有些意外，“那你還挺厲害的。”
得到萬辭的誇獎，江修臨顯得十分興奮，“要不要聽聽啊，我可不輕易給人彈曲子呢。”
萬辭沈默了一下，半晌後才回絕道：“算了吧，下次再說。”
她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
“我回去刷題了。”
江修臨喊住她：“這麽快就走？學校這會兒在大掃除呢，一直到上晚自習以前，都是鬧哄哄的，你確定要回去？”
他看到萬辭腳步一頓，於是倚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地伸了個懶腰，裝作不經意繼續說：“哎呀，我前兩天剛買了一套物理真題卷，新華書店一上架就空了，也不知道質量如何。”
萬辭腳步一轉，又回來了。
“卷子借我看看，你去背單詞，半個小時後我檢查。”
江修臨一怔，他好久沒聽到萬辭說檢查作業這種話了，一時有些感慨。
自從上學期她出院後，兩人都忙著各自的生活和期末考試，說好的補習也就漸漸不知所以了。
“行啊，在我臥室的書架上，我給你拿。”
說完，江修臨就趕緊起身，從臥室裏拿出來了那套限量版真題。
於是兩人一下午的時光就在江修臨的小公寓裏度過了。
江修臨還抽空出門買了趟菜，晚上燒的紅燒排骨和可樂雞翅，又炒了個番茄炒蛋，兩人吃飽喝足後才動身往教室走。
少年人之間沒那麽多恩恩怨怨，一頓飯就將之間的冰層隔閡給破開了。
萬辭和江修臨又恢覆到了上學期的關系，兩人整日形影不離，自然也傳出來了不好的閑話。
這種事就像燒不盡的野草，風一吹，根就長起來了。
但班主任孫芳和校長對萬辭跟江修臨兩個的態度從未有過變化，閑話傳的再多，也影響不了他們。
所有變故的轉折大多都來自內部。
一次，學校舉辦數學競賽，前三名可以代替學校去往縣裏參加省級決賽。
一等獎除了證書，還有三百塊錢獎勵。
即便是最差的三等獎，也有五十塊錢。
萬辭盯著那三百塊錢，想也不想就報了名。
江修臨於是也參加了。
但他高估了這次競賽的難度。
初二的數學競賽裏摻雜了一半以上的初三知識點。
從未學習過初三知識點的學生們紛紛傻眼，卷子一出，直接難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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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次的競賽雖說有點難度，但還不至於難到動不了筆。
競賽結果一出來，萬辭不出意外地排在第一。
但讓人震驚的是，第二名不是他們眼熟的江俊熙等人，而是江修臨。
總分只比萬辭低了9分。
江俊熙位居第三，差了江修臨足足15分。
成績一出來，不少人都驚呆了。
雖說江修臨在學校裏風評不錯，長得又好，還有錢，但從他來這所學校開始，成績就一直保持在中上等。
全年級320人，他基本保持在前40名左右，既不偏科，也沒有哪一門成績是單獨拔尖的。
這還是頭一次，在這麽難的競賽裏，他一口氣沖到了第二名。
就連萬年老二江俊熙都沒考過他。
實在是匪夷所思。
而最震驚的莫過於萬辭了。
看到江修臨那張卷子上的錯題分布，她臉色越來越沈。
而江修臨直到成績出來後，看到自己的排名，這才驚出一身冷汗。
完蛋了，他完全記混淆了，有些知識點初二還沒學到呢。
他戰戰兢兢坐了一節課，周圍人都對他投來驚嘆的讚美和祝賀，只有江修臨坐立不安。
江俊熙輕笑一聲：“恭喜你，江修臨，沒看出來，你居然深藏不露啊。”
江修臨硬著頭皮笑著回覆，但心裏一直記掛著出門找萬辭，眼睛時不時在窗外瞥去。
一下課，他就沖出了教室，本想去找萬辭，可誰知班主任卻把他和江俊熙叫到了辦公室。
江修臨心裏幹著急，也不知道萬辭這會兒怎麽樣了，但班主任催得緊，他只好先跟著去了辦公室。
等進了門以後，江修臨意外發現萬辭也在。
他想去跟她打招呼，可萬辭卻跟不認識他一樣，兀自站在原地，理都沒理。
江修臨心裏一緊。
校長拿著卷子進來，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三個，越看心裏是越滿意。
交代完去縣城的註意事項後，三人出了辦公室。
本想跟江修臨搭個話的江俊熙一扭頭，江修臨已經跑沒影了。
“萬辭，你聽我說，這是個意外。”
江修臨苦哈哈地追在萬辭屁股後頭，急得直冒汗。
萬辭跟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徑直走向教室。
江修臨卻拉著她到了樓梯拐角，極力解釋道：“我錯了，你聽我說好不好？”
萬辭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冷註視著他。
“江修臨，我最討厭欺騙。”
少年後背一陣涼意，心裏想的是，完蛋了。
萬辭很少對他露出這種厭惡的表情。
他垂著腦袋，一點氣勢也沒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瞞著？”萬辭冷笑一聲：“你真好意思美化自己，騙人就是騙人，你覺得把我當個傻子耍的團團轉很好玩是嗎？”
“我沒有！”江修臨一急，匆匆解釋道：“我只是……”
“只是什麽？”萬辭打斷他，冷漠的雙眼直勾勾瞪著江修臨，“是你主動找我補習，說你成績很差想提高，結果呢？你比江俊熙懂得還多，卻在我這裏裝可憐扮無辜？”
江修臨想要解釋點什麽，可是對上萬辭那雙失望至極的眼睛，不知怎麽的，他忽然就說不出來話了。
萬辭沈聲說道：“江修臨，你這麽會演，怎麽不去當演員啊？”
江修臨眼眶驀地一酸，心裏的某個地方一陣刺痛。
他張了張嘴，小聲道：“……我沒有要算計你的意思，從頭到尾，我只是想和你變親近而已。”
萬辭惡狠狠道：“你以為我稀罕你的親近？”
這句話就跟鋼針一般，猛地紮進了江修臨的心裏，痛得他渾身一震，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鼻翼抖了抖，半天才吐出一句：“……對不起。”
可再擡頭時，面前早已沒了萬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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