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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譜婚宴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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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譜婚宴經歷

重新恢覆了身份後,雖然跟之前大不相同,但江修臨也樂得自在,屁顛屁顛的應著萬辭的要求忙這忙那的,絲毫沒有怨言。

當瞥見萬辭坐在屋檐下,一直盯著外頭鐘姨他們離開的方向時,江修臨不免起了疑惑。

“現在時間應該還來得及,要不我開車咱們過去看看吧?”江修臨貼心建議說。

這會兒出發,應該能趕上吃飯的時候。

見被發現了,萬辭忽然就扭過了頭,自顧自推著輪椅進了客廳。

江修臨怕是又惹了她不快,於是趕緊追上去,彎著腰小聲問道:“……是我又哪裏說錯了嗎?”

萬辭搖頭:“沒有,不關你的事。”

是她自己去不得那種喜慶的場所。

萬一再發生點什麽,就麻煩了。

萬辭至今還記得小時候父親第一次帶她去參加一個遠房表哥的婚禮。

起初,她只是隨父親低調的坐在了一個很少人註意的角落裏。

但沒想到,新郎新娘雙方因為彩禮沒談攏,雙方人馬在婚宴上大打出手。結果混戰中,新娘的母親不幸磕在了桌角上,當場人就沒了。

婚禮變成了葬禮。

兩家人徹底鬧掰。

而就在事件結束後,賓客都回去了,新郎一家人卻追上門來,個個拿著鋤頭跟鐵鍁,大罵是萬辭給他們帶去了晦氣,才讓新娘他們一家在進門的時候突然變卦加錢。死了人也是他們導致的,要他們跟著賠錢。

他們這樣的人最註重吉利,一丁點兒的不順都容不下眼裏。眼下出了這檔子事兒,第一時間就來找苗頭了。

萬堅山當然不信他們這個強行冠上頭的罪名,和新郎家人理論,雙方險些動手,幸好村支書及時趕來制止。

可萬辭依然看到他們暗戳戳推搡了好幾下父親,用輕蔑下賤的言語侮辱他。

她想出來和他們鬥,卻被萬堅山緊緊護在身後。

此後,任何親戚家辦喜宴,她都再沒有去過。即便萬堅山真心要帶她出去,還跟她保證不會讓她受到傷害,萬辭都搖頭拒絕。

她見不得父親被人看不起,也不想因為自己再給家裏帶來什麽禍端。

丁平慧因為這事兒,沒少跟萬堅山吵,質問他怎麽不帶著大兒子跟思文去。

萬堅山說:“他們倆去的還少嗎?我就是想帶小辭出去見見,那些說她是什麽鬼胎的屁話我早聽夠了,要真有晦事兒,我怎麽還老老實實活著呢。說白了,人家就是看不起咱們家混的窮,才找個由頭欺負小辭。我總不能讓她以後長大了,也老覺得自己有罪吧。”

可惜,後面沒過幾年,萬堅山就真的因意外去世,萬辭也因此背負了一輩子的愧疚。

去世的是父親,但她卻仿佛也被砸死在那天的碳窯之下。

時間一長,萬辭就習慣性地遠離那些熱鬧地方。

她在自己這頭畫了個圈兒,然後跳了進去,與一切都隔開。

江修臨敏銳地察覺到萬辭異樣的情緒,但他不明所以,只好默不作聲跟在她邊上。

武藤從回來起就發現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一樣了。

但具體有什麽變化,她又說不上來。萬辭依然是冷冷的,江修臨依然是殷切的,似乎又沒什麽區別。

中午的飯是江修臨做的。

此前鐘卿請的那個廚子已經回去了,今天又是最後一天,他們有一半多的人都跟著去參加了婚禮,家裏只有萬辭他們幾個人。

會做飯的也就江修臨了。

吃完飯不到20分鐘,門口便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幾人出來一瞧,居然是秦桓跟鐘姨帶著文弈、蘇柯他們回來了,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這會兒不應該是婚宴剛開始嗎?”

江修臨看了看時間,一臉不解地問道。

鐘卿拍了拍身上的雨滴,蘇柯則是頹喪地抓了抓頭發,盛鴻朗摘下口罩和帽子,上下檢查了一遍身上有沒有哪沾了泥巴的地方。

最後是文弈回答他的:“別提了,他們打起來了,都沒吃成飯。”

江修臨:“?”

鐘卿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然後便和丈夫上樓換衣服了。

文弈幾人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開始滔滔不絕的給江修臨描繪著當時的情景。

“我跟你說貓子,你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宴席。露天的,頭上搭的有棚子,防雨,特別新奇!雖然四面漏風,但那都不是重點。”

“我們落座後等了一個多小時,新娘子還沒到呢。然後他們就有人打電話問。”

文弈說起這種熱鬧事兒,那是生龍活虎的,還帶著表情跟動作描述。

見他講的確實吸引人,於是萬辭也不由的在一旁聽了起來,回來的保鏢和沒去的保鏢都過來了,客廳裏嘩啦啦坐了一大堆人。

“你猜怎麽著,新娘子他們的車隊在路上碰見有人組隊攔車。一打聽才知道,居然是前男友!”

江修臨一臉震驚:“搶婚?!”

這種只發生在別人傳說裏的事件居然真的會在現實裏上演!

文弈一拍大腿,“就是說啊!”

“後面也不知道怎麽的,反正他們僵持了一會兒,好像是新娘子出面說了些什麽,前男友那一波人才轉回去。”

江修臨“哦”了一聲,“也就那樣啊,沒發生什麽大事兒。”

文弈端起茶幾上的被子猛的灌了一口水:“重點在下面!”

“最後接親車隊終於來了,新娘子也順利出場了,可就是那個司儀不太會事兒,啰裏八嗦半天就是不讓新郎新娘上臺走流程。他們不搞完,我們底下的人也吃不了熱乎菜,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餓嗎?就那水果盤裏的瓜子和花生,我都快炫完了!”

江修臨極為認真地聽著:“所以他們把司儀給換了?”

“我倒是希望他們趕緊把他給換了。”文弈哼笑一聲:“最後終於到新郎新娘上場走流程的時候了,我還激動一下子呢。結果這個司儀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把人家倆的名字都給念錯了。”

“可能是太緊張了吧。”江修臨猜測說。

“新郎新娘加一起,名字總共就4個字,他說了倆三字的名兒,一個字都沒搞對。”

文弈憋著笑:“然後新郎家人就上去問他,結果才發現這個司儀走錯地方了,他本是隔壁那家人家的司儀。後面來的司儀以為自己走錯了,然後就去了另外一家的婚禮。”

江修臨驚呆了,“還有這種事兒啊,他自己工作地方都能走錯嗎?”

“誰知道呢,反正這兩家婚禮相隔的也不遠,他就記得這個鎮上有一場,哪曾想,隨便一走就錯了。”

江修臨也不由的笑了起來:“那後面應該是把他換回去,然後你們也該開飯了吧。”

文弈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江修臨就知道,他還憋著大招呢。

“他們給了那個司儀錢,然後就讓他走了,婚禮由新郎的哥哥繼續主持。新郎新娘上去隨便交換了一下戒指,我們就準備開飯了來著。”

“但是!”說到這裏,文弈停了一下,表情忽然變得精彩了起來。

“菜還沒上,就聽見後廚房一通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我們湧到後廚一看,原來是他們的高壓鍋爆炸了。所有人都去處理那邊的狼藉,沒人註意那邊燒菜的煤氣罐,然後就起火了。”

最後半句文弈說的時候倒是平靜多了,仿佛已經完全接受了這戶人家的婚禮容易出岔子的事實,整個人都看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修臨若有所思,“然後你們就回來了?”

蘇柯在一旁幽幽補充道:“大家齊心合力把火滅了,但是新娘家認為今天諸事不順,不宜結婚,準備帶著人走。然後新郎家就把這事兒歸結為那個主廚沒處理好,才讓後廚起了火。”

江修臨有些混亂了:“……so?最後呢?你們就回來了?”

盛鴻朗也加入進來,表情別提有多覆雜了。

“新郎家扯著新娘家不讓他們退婚,而廚子認為這事錯不在他們,是他們家的高壓鍋質量不好,一個勁兒的找新郎家理論。新郎兩頭顧不過來,於是直接當眾罵了廚子去追新娘。廚子咽不下這口氣,就把桌子碗啥的全都砸了。新娘又和新郎翻舊賬,兩人大吵起來。然後他們三撥人打了起來,我們看了一會兒熱鬧就回來了……”

江修臨:“……”

啊,這也可以。

這種傳奇事件著實有些離譜了。

沒人註意到,聽完的萬辭默默劃著輪椅離開了。

文弈哎呦嘆了一聲,“反正我是沒見過這麽熱鬧的場面,今天真是去對了地方。”

江修臨忍不住挪揄他,“反正哪裏有熱鬧,你就在哪裏。”

緩過來的蘇柯躺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們吃過飯了?”

江修臨頗為得意地挺起胸脯,“當然。”

文弈“咦~”了一聲,“又不是你做的飯,炫耀個什麽勁兒。”

“巧了,今天中午這頓飯,還真是我做的,不信你問萬辭。”江修臨一扭頭,原本萬辭待的那個位置此刻空無一人,連帶著武藤也不見了。

他奇怪地摸摸腦袋,嘀咕道:“剛剛還在這兒呢。”

蘇柯餓得臉頰都快凹進去了,扶著沙發一臉快要噶掉的樣子,“管他誰做飯,能賞我口飯吃就行……”

“冰箱裏菜剛收進去,不過是剩的……”江修臨話還沒說完,蘇柯就一把抓著他的手,一臉看到了救世主的懇切模樣:“爹,親爹,求你,剩菜我也吃,我真快不行了……”

早上他們起的晚,沒趕上早飯,收拾一番後就跟著鐘姨去參加婚宴,結果看了一場熱鬧之後,除了吃點瓜子水果,胃部還空空如也。

回來的保鏢們身體素質還行,坐的還算穩當。

不像他們幾個半路出家的,盛鴻朗也是一副快要餓癱的樣,幾張嘴都巴望著江修臨,他這才身兼重任地站起來,一副“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勉強大發慈悲出個手”的模樣去廚房熱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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