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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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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叔

什麽玩意老師?

顏知樂瞅了瞅躺在酒堆裏的人,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那人毫無反應,看著應當是醉死了。

顏知樂側頭看向據說要半個月後才回來的人,“你說什麽?”

謝松亦扒拉了下醉死的酒鬼,把人扶起來往外扛,“我說,這是你下一位老師。”

顏知樂揪了一小撮酒鬼的頭發,讓酒鬼露出臉來,“不能吧,我連木工都沒學會,琴姨就讓我換了?”

酒鬼的臉露了出來一半,顏知樂看著有點眼熟。

謝松亦道:“一個木匠要學成,少說得一年吧,琴姨壓根就沒打算讓你學會。若不是你弄壞了她的家具,你的第一課就是得來這的釀酒。”

“酒?”顏知樂幫忙扶人出酒窖。

謝松亦說道:“秋季豐收,你趕上了個好時候,今年的收成不錯,留下口糧和種子後剩了許多,你這個時候跟著譚叔釀酒,明年能用這個小賺一筆。”

聽到賺字,顏知樂眼睛微微一亮,“真的?”

“真的。”

謝松亦把人扛進裏屋,“我就是這麽過來的,還能騙你不成?”

聽到這句話,顏知樂雙眼一瞇,疑問:“老鄉不騙老鄉?”

謝松亦肯定地說:“老鄉不騙老鄉。”

呵!顏知樂上回聽到這話,是她實習的時候,沒留好心眼先讓人蓋章,被那個狗比老鄉坑了一把,多幹了一個月的白活!

她插了個眼,然後給謝松亦擺了個天真的貪財表情,“那小賺一筆的一筆,是多大的一筆?”

謝松亦將人放到床上,用劍尊那張臉笑,手比了個數,“這個數。”

顏知樂睜大了眼睛,“謔!幾兩!你這是茅臺啊?”

謝松亦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小聲一點,接著又比了一遍手勢,“往大了猜。”

顏知樂把聲音放小,幾乎用氣音說話,即便如此還是掩蓋不了她的震驚,“幾百兩?”

謝松亦幫酒鬼蓋好被子,“當時年少不知事,不知道市場價格,我賺少了些。”

蓋完被子,他轉頭看向顏知樂,“若是有我幫你,再借一把譚叔的名頭,未嘗掙不到幾千兩。”

“噢!”顏知樂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她沖過去扯住謝松亦的袖子,“小謝,help me!”

謝松亦看著她靈動的眼睛,微微一笑,“可以,不過……唔!”

顏知樂在他吐出不過兩字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嘴,“沒有不過!”

謝松亦俊秀的雙眼眨啊眨啊眨,“唔唔唔唔唔唔!”

“什麽?”顏知樂問。

“唔唔裏鹹亨吭嗯!”

“你說什麽?”

“唔嗦裏掀…哼吭哦……”

顏知樂感到掌心發癢,眉頭一皺,“嘴別動,說清楚點!”

謝松亦也皺了眉,手被顏知樂給摁住了,也動不了。

他說:“不帶你賺錢了!”

這句又說出來了。

謝松亦一陣懊惱,懊惱還沒一秒鐘,顏知樂利索地又給他按了回去。

他心裏的無語滿五臟六腑飛。

魔女今兒抽什麽風?

顏知樂眼睛裏布了一層兇光,“把剛剛那句給我咽回去!”

不答應是勢必不行的了。

謝松亦順從地點了點頭,顏知樂才松了手。

顏知樂抓著小謝的袖子擦了擦掌心,“很好,一諾千金,若是沒帶我賺到那麽多錢,我就把你從懸崖上丟下去證道。”

顏知樂話剛說完,謝松亦便語速極快地說:“前提條件是你得用掃把帶我飛一次。”

“啊?”顏知樂沒聽清,“你說什麽?”

謝松亦用眼睛掃描著顏知樂的每一個細微的舉動,咬字清晰又快速,“賺錢可以,但你要先用掃把帶我飛一次。”

顏知樂一頓,“可以,但得等以後。”

她還沒摸索到這個世界的靈力要怎麽吸收呢。

謝松亦:“就現在。”

顏知樂:“現在不行。”

謝松亦疑惑:“為什麽不行?”

顏知樂捏了捏自己沒什麽肉的臉頰,忽悠他說:“你也知道本座昏睡了半年,儲存在身體裏的靈力全部用去維系我的生命了,待我醒來時,它已耗盡,所以……”

謝松亦沈默了。

顏知樂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背過身去,“你也是知道的,本座需要恢覆。”

謝松亦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顏知樂裝逼顧著忽悠並沒有註意到他的神色變化。

就是這個不設防的一剎那,他趁著顏知樂轉身,解下手腕上的繩子,將顏知樂扣在懷裏,以一種非常快的手法將其綁住。

他低聲問:“你真的不能飛?”

顏知樂劇烈掙紮,“愚蠢的凡人!你幹什麽!放開本座!”

謝松亦臉色沒有剛才那麽溫和了,眉眼間透著一股冷意,目光晦暗,“顏知樂,認真回答我!”

顏知樂瞥見這張臉露出了獨屬劍尊的表情,冷淡的、帶著肅殺的感覺,可說話卻是小謝的語態……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她停止了掙紮,盯著那張冷臉,嫌棄地答:“不能。”

嫌棄完,她就開罵:“放開本座!有本事我們打過!偷襲算什麽!我呸!沒有武德的家夥!”

謝松亦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問:“王琴有跟你說過我什麽嗎?”

嗯?怎麽又提到琴姨了?

顏知樂沒多想,直說:“琴姨告訴我你半月後才從先生那回來。”

她停頓一下,疑惑道:“話說你不是半月後才回來,怎麽會在這個院子裏?”

“半個月?”謝松亦擡起頭來,眉眼間的冷散了,“她跟你說我半月後才回來?”

顏知樂見劍尊的臉不見了,也懶得搭理他這句話,一口咬了上去,邊咬邊說:“給本座松綁!”

謝松亦嗷地嚎了一嗓子,“撒開!你先撒開!”

顏知樂:“你先松綁!”

謝松亦:“你不撒開我怎麽松綁!”

顏知樂不信他,“裏布慫磅,窩揪布颯楷!裏則任眉游唔德!”

你不松綁,我就不撒開!你這人沒有武德!

謝某人的信譽在顏知樂這,已經碎成渣渣了!

謝松亦:“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松嘴!我看不到繩結,怎麽給你松綁!你確定我不會我解越變死結嗎?!”

顏知樂:“布啪!裏闊以的。裏布闊以,窩揪扒裏的連啃倆棟,裏布闊以耶嘚闊以!”

不怕!你可以的。你不可以,我就把你的臉啃倆洞,你不可以也得可以!

謝松亦忍著痛,別著腦袋,盲目地摸索著顏知樂的手腕。

顏知樂主動遞了過去,謝松亦成功地摸到了繩結,憑感覺解。

兩人姿勢有點詭異。顏知樂為了方便咬到謝松亦的臉,又不讓他逃走,是直接用了被綁住的手,中間形成的那個環環住謝松亦的。

顏知樂咬住之後,為了姿勢舒服點,就把謝松亦往懷裏圈了圈,手就落到了謝松亦的腰上。

謝松亦為了解繩子,手是反著的,極其不舒服。

他為了制住顏知樂,結就打得覆雜了些。這會來解,眼睛看不到,臉上還痛著,真如他所說的那般越解結越死。

顏知樂不耐煩了,直接用手肘懟了他一下子,不知道懟到什麽地方了,謝松亦哎呀了一聲,不知怎麽地重心不穩往地上倒去。

顏知樂想往後仰,達到一個力的平衡,以此來穩住謝松亦。

誰知謝松亦不知道怎麽想的,自己往下倒也就算了,手還死命把她往懷裏扣。

於是……

bang!!!

兩個人砸到了地上。

謝松亦腦袋疼,砸得眼冒金星。

顏知樂手疼,疼得想讓謝松亦直接原地去世。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醒了。

老譚揉著自己睡懵了的腦袋,看向噪音來源——他床的不遠處。

一男一女親密無間地摟著……不對,老譚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點。

他心想,哦,是一個男子摟著墻上妖怪啊,那沒事了。

老譚掀開被子,發現自己是穿著鞋睡的。



他怎麽穿著鞋就上床了!

好臟好臟!老譚趕忙把鞋子脫了,丟到床邊。

然後……看到那一男一妖怪側著腦袋直勾勾地看著他。

老譚動作一頓。

眼珠滯楞地動了下。

等等……什麽東西來著?

老譚揉了揉眼,看得清楚了些。

那男的是熟人,王琴家的小謝。那大眼睛妖怪……老譚又揉了揉,眼睛還不自覺地瞇了一下。

看清楚了,妖怪也熟。

老譚伸手擋住了頭發和鼻子以下,單看她的眼睛,確認了下。

嗯,更熟了。

老譚默默把丟出去的鞋撿回來穿上,小心翼翼地踩過小謝和妖怪旁邊的必經之地。

娘啊!凳子精啊啊啊啊啊!

老譚撒腿就——跑個屁啊!

就在他踩過那塊地的時候,謝松亦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老譚的腳踝。

“啊呀呀呀!”老譚一臉的害怕又無助,“小謝你抓我幹嘛?!”

謝松亦抱著那凳子精,在地上滾了一圈,露出他身後被壓的那只手。

“譚叔,勞駕,幫個忙。”

譚叔背對著倆人,擦了擦汗,“這個忙,不是叔不願意幫……”但叔勢單力薄一個人,實在害怕。

謝松亦緊緊抓住他的腳踝,“幫我們解開繩子。”

譚叔:“……”

謝松亦道:“譚叔,你也不想讓大家都知道你惦記凱子叔的玉生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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