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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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琴在給顏知樂記賬的時候特意避開了謝松亦，這會也不會讓謝松亦知道，只說了句保密，便施施然走了。
被拒絕後，謝松亦也識趣地沒再問第二遍，吹了屋裏的蠟燭睡覺去了。
路過顏知樂房前時，腳步一停，擡頭看了眼天上只有一半的月亮，月光皎潔，謝松亦莫名地想起了他初見顏知樂的那一天。
半年前，他剛剛穿越。
醒來時，四周的植物正長著嫩綠的新芽，他的身旁躺了一個像精靈一樣的女孩子。
擁有東方人獨特的秀美，兼具上天賦予她的，未睜眼就可以預見的雙充滿靈氣的眼睛。
只一眼，他就匆匆別過了頭。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精靈的冒犯。
眼睛移開了，心卻未挪開。他的心臟在胸膛裏燃燒，如滾燙的巖漿般洶湧，比太陽神射出的光忙更加地熱烈！
滾燙的心臟過了很久才平息下來。
而這時，精靈已經被王琴帶到山巔靜養去了。
後來，這位漂亮的精靈沈睡了半年之久。
他都要以為精靈是被惡毒的女巫下了詛咒，需要他帶著熾熱的愛意去尋找能將她喚醒的解藥，恰在此時，精靈終於蘇醒了。
她終於睜開了她那烏黑純澈且帶著山川靈氣的眼睛，從雲霧飄渺的山頂走入了人間，走到了他的面前。
只是……再次相見，這位精靈出乎了他的意料——誰來告訴他！為！什！麽！精靈醒來是個以耗子取樂的女魔頭！
謝松亦心碎了，哢哢碎。
那一瞬間，他都要封心鎖愛了。
但是！峰回路轉！
這個女魔頭說，她會騎著掃把飛！
她會騎掃把飛誒！
那她一定是魔法學院來的吧！
她還說要帶他一起飛！
天哪！她一定是會阿達瓦啃大瓜的人吧！
這誰能不心動？！
謝松亦願尊稱她一聲魔女，不是貶義。
他承認，顏知樂指定是有點魔法在身上的，嗯，確信。
但經過這兩天，謝松亦對這位魔女又有所改觀。
這只魔女似乎有點蠢兮兮的，闖了小禍不想著善後解決，想著忽悠，等真的碰上比較大一點的事了，她又不曉得變通，不太聰明的樣子。
謝松亦聽著房裏傳來的模糊不清的夢話，無聲笑了一下，吹滅了手裏的燈，息了敲門把人喊醒的缺德想法，披了朦朧不清的月光，也入夢去了。
這夜，顏知樂睡得香甜，夢中回了現代。
她夢到了自己的手機和上面沒看完的修仙小說。
主角一路打怪升級，正進了一個秘境小世界，陷入了與反派們的大亂鬥中，作者描寫的場面緊張又刺激，她盯著屏幕一邊翻頁，一邊比劃著動作，非常投入地看小說。
看著看著，她似乎就進去了，變成裏頭其中的一個人，而這時情節發展到了主角逆風翻盤按著反派打的劇情——她就是被打的那個反派。
嘿~謔！
顏知樂竭力反抗，卻發現怎麽也使不上勁，被按著打得腰酸背痛。
她護住自己的臉和頭，蜷縮著，挨揍的時候腦子一動。
等等，這個痛是不是痛得有點問題？
周遭人物一滯，剎那間意識回籠，她想起來這個痛是自己白天鋸了一天木板的痛，勞作的痛。
同時，手上被磨得火辣辣的痛鈍鈍地漫了上來。
一旦知道這是她自己的夢境，顏知樂頓時失去了反抗的興趣。
夢境不動彈了，她掀了夢裏的假人，陷入大腦深處的意識落回表層。
亮光照進來，附近不知誰家養的缺德雞已經嚎了有一會兒了。
顏知樂利索地起了床，開始了新一天的鋸木頭生活。
拿了早餐，她便等著謝松亦帶她去木匠家。
哪知坐在桌前的琴姨喝了口粥，笑吟吟地看著她，“等什麽呢小顏？”
顏知樂拿著早餐坐下，啃吧兩口，看向謝松亦慣坐的那個位置，“等小謝帶路。”
她一頓，疑惑道：“小謝呢？”
琴姨慢悠悠地說：“他當然有自己的事啊，小顏，你以後自己去吧，他的學習進度跟你不一樣，教他第七門技藝的那位師傅有點兇，小謝便早早地起床，尊師重道去了。”
顏知樂一僵，直抓重點，“第七門？”
琴姨頷首，“對，第七門。”
臥槽！！她連第一門都沒學完！
顏知樂叼著餅，拔腿就往外跑。
前兩日謝松亦帶她來，她只顧著新奇了，完全沒記路，碰到個岔路口，便蹲了好久，糾結著選路。
眼前的兩條路，兩旁都是人家，參差不齊地排列著，一眼看不到路往哪拐。
顏知樂糾結好半會兒，嘆了口氣，決定讓天來決定。
手指在兩條路上虛空戳來戳去。
點——兵~點——將，點——到~哪——個~是——劍~尊——她~就——選、哪——個！
（左右x8，整除，最後一個是右！）
她選右！
選定方向，她進行一個猛沖，然後，沖到了下一個分岔路口。
To be or not to be？
Left or Right？
顏知樂麻著臉盯著路口，心想，that's the question.
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特麽有了岔路。Motherfuck,她都走一遍算球！
她憤怒地蹲在路口好久好久，然後瞄到了中間的墻。
Wall，it's you！
顏知樂一個起跳，三下五除二攀上了墻，爬了上去，穩步前進。
啪嗒，石墻上掉下去塊砌得不太穩的石頭，顏知樂收回自己作孽的腳，穩住晃蕩的身形，重心放低，蹲在了墻上。
餘光中瞥到了一道矮小的身體，顏知樂緩緩轉過頭，看到了個梳著個羊角辮的小孩，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娘親！！！”小孩大聲嚎叫。
糟！！路遇音波突襲！敵方太強了，得茍著！
顏知樂撒腿就躥！
墻上的石塊又掉了兩個下來。
然後這倒黴孩子對著顏知樂過去那方向大喊：“哥哥！壞人往你們家跑了！！”
隔壁那哥哥也不知道埋伏了多久，這倒黴孩子一喊，內哥哥的網兜就罩了過來！
“妖怪！放開我妹！”
顏知樂帥氣地躲開，順手搶過網兜，往後一丟，中氣十足地回了一聲好。
——然後哥哥哭了。
比哭聲更遠的，是那倒黴孩子音波攻擊式的驚嘆聲。
倆孩子的吵叫聲仿佛一個炮仗似的，這一聲下去，這條街都炸了。
“大清早的，哪裏有妖怪！”
“誰家小孩，吵嚷什麽呢？”
“不知道啊，好像是誰家小孩被吃了？”
這是顏知樂前方的聲音。
後方的截然不同——
“快！跑快點！抓住那只妖怪！”
“我家少爺被那只妖怪吃啦！快抓回來！”
“前邊的兄弟！幫忙抓一下！”
“再不抓住，我家少爺就要被妖怪消化啦！”
面前……
顏知樂一個跳躍，跨過了一根被丟過來的扁擔！十分！
咻！一偏頭，躲開不知名暗器！十分！
嘭！一側身，閃過一張被甩上來的凳子！十分！
咵！她甚至還做了個撐手翻，繞過不知道怎麽扔上墻的桌子！十分！
顏知樂肉眼可見地興奮了。
“嘿——謔！妖怪！看——招！”某個方向傳來一個猛男的吼叫。
顏知樂側頭，又是一張破爛的桌子，沖著她臉砸過來。
她迅速矮身趴在了墻上，破爛桌子的最低端將將貼著她的身體飛了過去，哐啷摔得稀碎！
顏知樂瞅一眼丟桌子的人，快速起身，掐著嗓子喊了句“大嬸有人往你院裏丟破爛啦！”，速度溜了。
被丟破爛的那個拎著掃把插著腰氣勢洶洶地就出來了，是位年過半百的大爺，他看到地上稀爛的桌子，怒火中燒，這桌子一看就對面的，看他家不爽很久了吧？行，今天不把你屎罵出來，大爺就不在橋方城混了！
大爺戰鬥力強悍得不行，丟桌子的鄰居以為他站墻頭小賊那邊的，有理有據地扯著嗓子跟老頭對罵。
身後雞飛狗跳，一個比一個嗓門大。顏知樂踩過墻頭，悠閑地揉了揉耳朵，目光尋找這木匠家的院落。
不知別處是不是這樣，橋方城的家家戶戶皆有一個獨立的小院，落地幾百平，用石頭堆砌，是塊是一片一片的，大約一指寬，石片與石片之間不見粘合的東西，踩在上面卻能感受到無比的結實。
噢，顏知樂作孽踩掉的那幾塊除外。
找尋了好一會兒，在顏知樂把橋方城大半個城挑起了鄰裏戰鬥之後，她終於從一眾屋子裏找到了堆積著很多木頭的工坊。
顏知樂松了口氣，這特喵的，學個鋸木頭，比西天取經還難。
她從墻頭跳了下來，把準備木頭的木匠嚇了一跳，差點又要喊女鬼，幸好在喊之前，看了眼陽氣漸盛的太陽，才沒再一次在顏知樂面前太丟人。
木匠捂著胸口，緩了口氣，沒好氣道：“今日怎麽來這麽晚？”
“我……”顏知樂剛張嘴，木匠的工坊外傳來無比嘈雜的聲音。
“是這吧？凱子家？”
“沒看錯？”
“是是是，親眼看見她跳進去的，我們快進去吧，萬一凱子被她吃了呢？”
……
木匠放下了東西，“一會兒再說。”，說著出去了。
開門就見一幫人烏泱烏泱聚在他門口。
一人大喊：“有妖怪！”
王凱懵了，說的什麽玩意？
然後一大幫人七嘴八舌地跟他說剛剛，不對，應該是今天清早妖怪吃小孩的事，然後問他，“你看到那缺德妖怪往你這躥了嗎？”
王凱聽了，搖搖頭說，“沒有，指不定上別處去了。”
妖怪沒有，很能闖禍的女鬼倒是有一只。
離他最近的問他：“我等要去抓妖怪，逼她把孩子吐出來，一起嗎？”
王凱點頭如搗蒜，自然，抓妖怪這麽新鮮的事兒，誰不願意摻和一腳。
但是……王凱扭頭對顏知樂快速吩咐了今天的活。
顏知樂比了個ok，表示，“師父您放心去，徒弟我聰明著呢！”
王凱有點遲疑，可是他實在想去，大家又都催了，便急忙加入抓妖怪大隊。
顏知樂拿起已經被木匠用墨鬥畫好的線，拿出了一個人都能使用的中鋸子，鼓勵地看著鋸齒，“好鋸，今日就有勞您幫忙了！”
緊接著，她並攏食指和中指，咵咵一頓劃，快速念道：“鋸神保佑鋸神保佑！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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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他就匆匆別過了頭。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精靈的冒犯。
眼睛移開了，心卻未挪開。他的心臟在胸膛裏燃燒，如滾燙的巖漿般洶湧，比太陽神射出的光忙更加地熱烈！
滾燙的心臟過了很久才平息下來。
而這時，精靈已經被王琴帶到山巔靜養去了。
後來，這位漂亮的精靈沈睡了半年之久。
他都要以為精靈是被惡毒的女巫下了詛咒，需要他帶著熾熱的愛意去尋找能將她喚醒的解藥，恰在此時，精靈終於蘇醒了。
她終於睜開了她那烏黑純澈且帶著山川靈氣的眼睛，從雲霧飄渺的山頂走入了人間，走到了他的面前。
只是……再次相見，這位精靈出乎了他的意料——誰來告訴他！為！什！麽！精靈醒來是個以耗子取樂的女魔頭！
謝松亦心碎了，哢哢碎。
那一瞬間，他都要封心鎖愛了。
但是！峰回路轉！
這個女魔頭說，她會騎著掃把飛！
她會騎掃把飛誒！
那她一定是魔法學院來的吧！
她還說要帶他一起飛！
天哪！她一定是會阿達瓦啃大瓜的人吧！
這誰能不心動？！
謝松亦願尊稱她一聲魔女，不是貶義。
他承認，顏知樂指定是有點魔法在身上的，嗯，確信。
但經過這兩天，謝松亦對這位魔女又有所改觀。
這只魔女似乎有點蠢兮兮的，闖了小禍不想著善後解決，想著忽悠，等真的碰上比較大一點的事了，她又不曉得變通，不太聰明的樣子。
謝松亦聽著房裏傳來的模糊不清的夢話，無聲笑了一下，吹滅了手裏的燈，息了敲門把人喊醒的缺德想法，披了朦朧不清的月光，也入夢去了。
這夜，顏知樂睡得香甜，夢中回了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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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她似乎就進去了，變成裏頭其中的一個人，而這時情節發展到了主角逆風翻盤按著反派打的劇情——她就是被打的那個反派。
嘿~謔！
顏知樂竭力反抗，卻發現怎麽也使不上勁，被按著打得腰酸背痛。
她護住自己的臉和頭，蜷縮著，挨揍的時候腦子一動。
等等，這個痛是不是痛得有點問題？
周遭人物一滯，剎那間意識回籠，她想起來這個痛是自己白天鋸了一天木板的痛，勞作的痛。
同時，手上被磨得火辣辣的痛鈍鈍地漫了上來。
一旦知道這是她自己的夢境，顏知樂頓時失去了反抗的興趣。
夢境不動彈了，她掀了夢裏的假人，陷入大腦深處的意識落回表層。
亮光照進來，附近不知誰家養的缺德雞已經嚎了有一會兒了。
顏知樂利索地起了床，開始了新一天的鋸木頭生活。
拿了早餐，她便等著謝松亦帶她去木匠家。
哪知坐在桌前的琴姨喝了口粥，笑吟吟地看著她，“等什麽呢小顏？”
顏知樂拿著早餐坐下，啃吧兩口，看向謝松亦慣坐的那個位置，“等小謝帶路。”
她一頓，疑惑道：“小謝呢？”
琴姨慢悠悠地說：“他當然有自己的事啊，小顏，你以後自己去吧，他的學習進度跟你不一樣，教他第七門技藝的那位師傅有點兇，小謝便早早地起床，尊師重道去了。”
顏知樂一僵，直抓重點，“第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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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知樂糾結好半會兒，嘆了口氣，決定讓天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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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x8，整除，最後一個是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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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ft or Right？
顏知樂麻著臉盯著路口，心想，that's the question.
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特麽有了岔路。Motherfuck,她都走一遍算球！
她憤怒地蹲在路口好久好久，然後瞄到了中間的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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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知樂一個起跳，三下五除二攀上了墻，爬了上去，穩步前進。
啪嗒，石墻上掉下去塊砌得不太穩的石頭，顏知樂收回自己作孽的腳，穩住晃蕩的身形，重心放低，蹲在了墻上。
餘光中瞥到了一道矮小的身體，顏知樂緩緩轉過頭，看到了個梳著個羊角辮的小孩，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娘親！！！”小孩大聲嚎叫。
糟！！路遇音波突襲！敵方太強了，得茍著！
顏知樂撒腿就躥！
墻上的石塊又掉了兩個下來。
然後這倒黴孩子對著顏知樂過去那方向大喊：“哥哥！壞人往你們家跑了！！”
隔壁那哥哥也不知道埋伏了多久，這倒黴孩子一喊，內哥哥的網兜就罩了過來！
“妖怪！放開我妹！”
顏知樂帥氣地躲開，順手搶過網兜，往後一丟，中氣十足地回了一聲好。
——然後哥哥哭了。
比哭聲更遠的，是那倒黴孩子音波攻擊式的驚嘆聲。
倆孩子的吵叫聲仿佛一個炮仗似的，這一聲下去，這條街都炸了。
“大清早的，哪裏有妖怪！”
“誰家小孩，吵嚷什麽呢？”
“不知道啊，好像是誰家小孩被吃了？”
這是顏知樂前方的聲音。
後方的截然不同——
“快！跑快點！抓住那只妖怪！”
“我家少爺被那只妖怪吃啦！快抓回來！”
“前邊的兄弟！幫忙抓一下！”
“再不抓住，我家少爺就要被妖怪消化啦！”
面前……
顏知樂一個跳躍，跨過了一根被丟過來的扁擔！十分！
咻！一偏頭，躲開不知名暗器！十分！
嘭！一側身，閃過一張被甩上來的凳子！十分！
咵！她甚至還做了個撐手翻，繞過不知道怎麽扔上墻的桌子！十分！
顏知樂肉眼可見地興奮了。
“嘿——謔！妖怪！看——招！”某個方向傳來一個猛男的吼叫。
顏知樂側頭，又是一張破爛的桌子，沖著她臉砸過來。
她迅速矮身趴在了墻上，破爛桌子的最低端將將貼著她的身體飛了過去，哐啷摔得稀碎！
顏知樂瞅一眼丟桌子的人，快速起身，掐著嗓子喊了句“大嬸有人往你院裏丟破爛啦！”，速度溜了。
被丟破爛的那個拎著掃把插著腰氣勢洶洶地就出來了，是位年過半百的大爺，他看到地上稀爛的桌子，怒火中燒，這桌子一看就對面的，看他家不爽很久了吧？行，今天不把你屎罵出來，大爺就不在橋方城混了！
大爺戰鬥力強悍得不行，丟桌子的鄰居以為他站墻頭小賊那邊的，有理有據地扯著嗓子跟老頭對罵。
身後雞飛狗跳，一個比一個嗓門大。顏知樂踩過墻頭，悠閑地揉了揉耳朵，目光尋找這木匠家的院落。
不知別處是不是這樣，橋方城的家家戶戶皆有一個獨立的小院，落地幾百平，用石頭堆砌，是塊是一片一片的，大約一指寬，石片與石片之間不見粘合的東西，踩在上面卻能感受到無比的結實。
噢，顏知樂作孽踩掉的那幾塊除外。
找尋了好一會兒，在顏知樂把橋方城大半個城挑起了鄰裏戰鬥之後，她終於從一眾屋子裏找到了堆積著很多木頭的工坊。
顏知樂松了口氣，這特喵的，學個鋸木頭，比西天取經還難。
她從墻頭跳了下來，把準備木頭的木匠嚇了一跳，差點又要喊女鬼，幸好在喊之前，看了眼陽氣漸盛的太陽，才沒再一次在顏知樂面前太丟人。
木匠捂著胸口，緩了口氣，沒好氣道：“今日怎麽來這麽晚？”
“我……”顏知樂剛張嘴，木匠的工坊外傳來無比嘈雜的聲音。
“是這吧？凱子家？”
“沒看錯？”
“是是是，親眼看見她跳進去的，我們快進去吧，萬一凱子被她吃了呢？”
……
木匠放下了東西，“一會兒再說。”，說著出去了。
開門就見一幫人烏泱烏泱聚在他門口。
一人大喊：“有妖怪！”
王凱懵了，說的什麽玩意？
然後一大幫人七嘴八舌地跟他說剛剛，不對，應該是今天清早妖怪吃小孩的事，然後問他，“你看到那缺德妖怪往你這躥了嗎？”
王凱聽了，搖搖頭說，“沒有，指不定上別處去了。”
妖怪沒有，很能闖禍的女鬼倒是有一只。
離他最近的問他：“我等要去抓妖怪，逼她把孩子吐出來，一起嗎？”
王凱點頭如搗蒜，自然，抓妖怪這麽新鮮的事兒，誰不願意摻和一腳。
但是……王凱扭頭對顏知樂快速吩咐了今天的活。
顏知樂比了個ok，表示，“師父您放心去，徒弟我聰明著呢！”
王凱有點遲疑，可是他實在想去，大家又都催了，便急忙加入抓妖怪大隊。
顏知樂拿起已經被木匠用墨鬥畫好的線，拿出了一個人都能使用的中鋸子，鼓勵地看著鋸齒，“好鋸，今日就有勞您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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