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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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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元娘在方府嬤嬤的教導下已經習得了禮儀,只是相比於世家小姐來說,到底不如,而且在說話上還很不利索,不過細聽,還是可以聽得懂的。

方嫻書捧著一盤魚食,百無聊賴地在池子旁餵魚,尾尾錦鯉穿梭在水石間,伴著水草,顯得異常靈動。

這樣美麗的畫面倒映在眼前,女子倒是眉間有些煩憂,她又撒了些食料下去,思緒卻不由飄到了前幾日的花宴上。

“她們可沒少嘲笑我!”想到這,方嫻書忍不住重重撒了一把魚食,看著若幹鯉魚爭搶,她心裏好受許多。

還不是和她家世相當的幾個人對她冷嘲熱諷,說她這次來怎麽沒有帶上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們還想見見傳說中的狼女是何模樣呢!

“我是方家嫡女,竟然敢這樣!”

方嫻書將魚食全部倒下去,還想起母親知道這些後的反應,她不過是一笑而過,只以為是她們女孩子家的鬥鬥嘴。

剛從池子邊上離開,侍女過來稟告,說是府外有人探望自己。

“來找我的?”方嫻書詫異,將食盤交給她,說著便向府外去。

遠遠,她便瞧見了眼熟的身影,竟然是餘家公子!

心頭的郁悶一掃而空,轉而被加了糖霜的雲朵代替,她加快步伐向門外去,果不其然,真就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虞飛甍立在馬車前,對她露出善意的笑:“好久不見了。”

“太好了,你們果然來找我了!”方嫻書自然高興,自那日一別,也已經很久了,連忙將人帶入家中。

虞飛甍和洛冥就坐,不由問她,“怎麽不見令妹?這一別多日,方姑娘可好?”

就著侍女送來的茶水,方嫻書小小呷茶,“很好。”

等到元娘被帶來時,虞飛甍和洛冥都被大大震驚到,現在的元娘,跟之前見到的全然不同了,說話斷斷續續,但也文雅,身姿秀挺如細柳。

看見方嫻書這邊暫時還不錯,虞飛甍和洛冥不由相互詫異,那這樣說來,是時間還沒有發展到最後?

想起方嫻書最後的話,她說要讓‘她’也像她一樣,想必是極其恨那個人的,可是現在從方嫻書臉上還看不到任何痛恨的痕跡。

“元娘,來。”方嫻書朝元娘招手,示意她坐過來。

剛一坐下,元娘手上的花繩掉了出來,她倆閑來無事還會翻花繩作樂。兩人很快又就著手上的花繩翻了起來。

一個翻得認真,一個面帶桃紅,有著女兒家的微微羞意。

“哈哈哈,元娘這翻得好啊!”蒼老的聲音傳來——

虞飛甍也順著聲音往那邊看去,竟然是一直未曾見過的方老爺,也是方嫻書的父親。

一向聽聞,方老爺心善,想來正是出於此,他才將元娘從一個無知的狼女教育成小家碧玉。

看見父親過來,方嫻書也楞了一下,她也是幾日未見到父親了,聽說他最近較忙,於是連忙給他介紹道,“這位是餘家的公子和小姐。”

匆匆打過照面,方老爺笑道:“好,你們年輕人玩吧,我這趟回來就是回府拿紙文書。”

他熠熠的目光落在‘餘家’的兒郎身上,一絲欣賞的意味一閃而過。

“你。”

元娘撐著花繩,讓方嫻書翻動。

她這才回過神來,剛才父親走得匆忙,她還想起前些日子他說的那些好兒郎的事,如果……

如果她能夠嫁給餘家公子,就好了。

想著,她還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見他未曾註意,連忙翻動了花繩給元娘回應。

……

送走餘家公子,等方嫻書趕去見父親時,他已經從府上離開了,聽管家說,或許他要等兩日才能回來。

耐著性子,方嫻書等了幾天,還未來得及開口請求,卻沒想到,她一直等著的父親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父親,你說什麽?元娘是我的親妹妹?!”

方嫻書不敢置信,蹭一下從位子上坐起。

“那日,我來府上拿取文書時,無意翻到了一張信紙,若不是當年穩婆誤以為你妹妹生下來便是死胎,她也不會……!”

方父強忍住,他本來還不相信,還是各方向徹查過後才敢確認,元娘真的是自己的女兒,也是嫻書的親妹妹。

一時間,方夫人抱著元娘哭泣,這麽多年來,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存在,她一人只身在外,一定受了不少苦!

大掌落在元娘臉上,又暖又柔。

一家人忽然團聚,就連最初最為震驚的方嫻書都落淚,和方夫人元娘抱在一處。

“我就說,那時我生產完嫻書罷就暈了過去,卻總覺得還有一個孩子在,可是你們誰都說沒有……”方夫人哭訴道。

她滿眼思念和愧疚地看著元娘,這麽多年對她的關愛都少了,以後,她一定要加倍補償回來!

又說了好些熨帖話,大家終於沒了傷心,方父離開內室,要去處理事務。

“父親,”方嫻書擦幹淚水跟上他,她有話要說。

女子纖長的身影落在地面,委婉而繾綣。

“父親,前不久您說要為女兒尋一門好親事……”她紅著的眼睛多了嬌羞和害臊。

方老爺一楞,是呀,他本來就瞧上了一家,那家公子與他們家世相配,和嫻書再合適不過。

“女兒已經心有所屬,便是那日來到您見過的。”方嫻書表明心意,希望方父可以成全她。

聽到這話,方老爺心裏一震,是那家的公子嘛?

當時他瞧著對方不錯,就想著將其與元娘湊成一對,可是,誰也沒想到竟然讓嫻書看上了。

他有些為難,若元娘不是他的親女兒,倒是可以讓給嫻書,但,元娘流落在外多年,吃過的苦頭不可勝數,讓她讓她姐姐,這對方明胤來說,有些難啊!

“父親!”方嫻書拉住他,語氣放軟請求。

半天,方明胤嘆了口氣,“也罷,你去問問元娘,看她究竟何意。”

若是元娘肯讓,他自然也沒有話說。

聽見這話,方嫻書喜出望外,但是,明明父親也沒有明說誰就要嫁給餘公子,為什麽不可以讓給她呢?還要她去詢問元娘的意見。

不過,要讓元娘同意?那再簡單不過了,她從回到方家就什麽都聽她的。

晚間,方嫻書拉著元娘入房,給她拿了杏花酥吃,“你瞧,元娘,這是你喜愛的酥點。”

元娘最喜歡吃的就是這杏花酥,只是因為酥點太甜,她就不讓她怎麽吃,這次看見她專程帶了一大包,元娘喜上眉梢。

“等等——”

杏花酥可不是白吃的。

“元娘你要答應姐姐一件事,可以嗎?”

元娘懵懂點頭,聽見她問,“之前來家裏的那位公子,姐姐喜歡他,如果父親要問你換庚帖的事,你就點頭。”

元娘乖乖照做,順便塞了塊點心吃,甜滋滋的,甜的她壓根不知道姐姐在說些什麽。

·

虞飛甍瞧著今日陽光舒暖,差人備了馬車,打算再一次拜訪方家。

洛冥丟了丟手上的金石塊,非常好奇她究竟是怎麽一時間內弄來這些的。有了這些,他們才能夠在這個地方立足。

沒有多說,兩人一起上了馬車,直到車子停在城南方府門前,虞飛甍掀開車簾,意料方家外頭還停了一輛更為奢華的車駕。

那輛車駕人家的小廝和婆子就在門外候著,怎麽看都比一般的下人更要傲然,只是瞥了一眼,許是方家的遠房親戚前來?

虞飛甍差人通報了一聲,便在外頭候著了。

沒多時,是丫鬟來的,只記得,上一次她們到來,是方嫻書笑吟吟地來接,這次怎麽?

兩人互相對視,心下好像明白了什麽。

那邊,餘家人前來下聘,已經被方家迎接到了老爺書房,方老爺熱情招待,這次餘家公子並未跟來,而是派了人前來議親。

隔著一扇雲錦屏風,方嫻書也已經第一時間聽說餘家來人下聘之事,於是偷偷躲在後面觀看。

真是可惜,餘家公子沒有親自到來,方嫻書暗暗嘆氣,不過,他家既然著人下聘,也就是說他也是有意於她的。

正當要再細聽父親和來人說些什麽,身邊的侍女前來稟報:“小姐,是餘家兄妹前來拜訪。”

餘家兄妹?

方嫻書詫異,一絲不好的預感冒了上來,連忙招手示意她帶著自己過去。

虞飛甍和洛冥等在待客廳,果然見方嫻書羞答答地進入,一開始還好,最終,方嫻書還是忍不住談起了下聘、庚書等事。

“下聘?”

“是呀,此刻我父親就在書房和你們的人議事。”

女子瞪大眼睛,看見他們都疑惑的樣子,終於還是被那一絲不安將整個人打碎。

“你們不是、不是東園餘家?”

方嫻書手指捏緊,心也怦怦跳,難道是弄錯了?弄了個烏龍?

“是姓虞,下方吳字虞。”虞飛甍解釋道。她這個姓氏的確容易和餘、於混淆。

聽到這,方嫻書手腕撒力,連忙跑去了父親書房,不能,還不可以交換庚書!

她的腳步慌亂,從待客廳這頭跑到那頭時,前來方家下聘的人已經從書房離開了,方嫻書喘著氣,抓緊父親:“父親,下聘的人呢?……”

她衣衫因為跑動而淩亂幾分,但那大家閨秀的模樣依然不改。

方老爺怪道:“已經走了。”

“嫻書啊,你這急急慌慌的做什麽?”

女子滿臉憂急,大聲喊著:“弄錯了弄錯了!”

他們才不是東園餘家,而是東園虞家!可是庚書已經交換,再改已經來不及。

方嫻書聽見這話,心知父親是不可能再幫自己要回庚書了,她心一下子從雲端跌到谷底,墜入激流亂石中,變得傷痕累累。

忽然一個念頭冒了上來:替嫁!

對,她還可以讓元娘和自己交換,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她要去找元娘幫她,元娘那麽聽自己的話,她一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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