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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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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宅

親眼看著傅清帶人在房子周圍撒了一圈糯米,並細細請羅珩查驗過,他才命人備上早膳,請羅珩一同去享用。

說來這個羅珩也神,自他的公雞血之後,他就不曾在水中見過什麽人臉了,就連現在洗掉以後,也可以正常洗漱用膳。

“多虧了羅師父,三下兩下便除了本侯心頭一患。這接下來啊,還望您能傾囊相助,這杯酒本侯敬你。”說著,他一飲而盡。

羅珩不善飲酒,便以茶相代,他笑而不語,陪著信陽侯一同用了早膳。

因著還有每日必做的功課,他便告辭離去,“這是我南孤派自來的規矩,不可違背,所以羅珩只能先向侯爺告退。”

情有可原,傅邵揮手讓他下去,自己要趁著今天好好再休息一番,自從這糯米一撒上,他就覺著這宅子也不陰了,一片大好。

虞飛甍跟著妤晚芊蘭二人前來,奉管事之命打掃衛生。

“先生不知,信陽侯府內每七日要打掃一番,我等是侍候先生的,自然要前來清掃這裏。”妤晚解釋道。

身邊芊蘭已經帶了雞毛撣子,虞飛甍拎著水桶,只等他同意便開始掃除。

羅珩收起桌案上的八卦圖,放在桌上一角,欣然起身,“請。”

來之前,妤晚已經將廂房劃分了三處,一人負責一處,其中,臥床和書桌處便包含在虞飛甍負責的範圍內。

她手上的雞毛撣子掃過桌面,微微整理了下桌上的書籍,她就拿起抹布來小心擦拭。

羅珩視線掃過三人,確認她們行事仔細,不會毀壞自己的物品,才落座在茶桌邊上。

這是他自己帶來的茶,沖泡過後茶香四溢,清列中不乏甘甜,入口時還帶有一絲苦香味。

虞飛甍整理罷書桌,便去了床榻邊上,小幾上是他的東西,她沒有怎樣動過,只是理了理被褥,還在想是否要趁著今日陽光好拿去曬一曬。

秋陽想必難得再這樣,她鋪平床褥,將被子打包好,扛去了外頭。

等回來時,妤晚那邊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芊蘭還差點,只有自己要收回被子就可以,活計算少些,是妤晚她們特意多攬上身的。

滿室裏,陽光自門外進來,好聞的茶香濃郁,總讓人誤以為是陽光自有的味道。

“懷枝姑娘。”他斟了一盅茶遞給她。

虞飛甍伸手接過,小品一口,果然味道絕佳。

“這是一種綠茶,名為高山雲霧,茶味濃郁,入口苦香,多生長在高山之上,浸泡出來的茶水色澤鮮綠,浮滿茶毫。”羅珩調著小勺,在茶盞裏攪啊攪。

“嗯,先生說的不錯,確是如此。”虞飛甍也很喜歡這茶的味道。

見他又斟了幾杯,是為妤晚芊蘭準備的。

芊蘭剛忙完,將雞毛撣子放在櫃子邊上,捶著胳膊,“多謝先生。”

她也喝了那茶,小口細品著,想起羅珩前來府上的要事,不由多問,“羅先生,信陽侯府上真的有鬼嗎?”

見他不語,妤晚忙來嗔怪她,“多嘴什麽?”

“先生勿怪,是芊蘭好奇心太重,您不必理會。”

反倒是羅珩,放下手上的茶杯,“無礙,這府上的確是有事情要發生。”

聽得芊蘭一楞,看來是真的有鬼,不由看向妤晚,又多嘴道:“那先生可查出來夫人的死因了?”

她最在意的就是夫人之死,被妤晚瞪了一眼,幾人都不言語。

“侯夫人之死,恐怕另有原因。”羅珩敲著茶案,想向她們打探一下,“三位可知侯爺夫人臨去前,可有發生過什麽怪事?”

他的話讓幾人記憶回到前些日子,妤晚記得,有一日她負責去喚所有侍女們去偏院領賞,正巧遇見夫人從外頭回來,心不在焉的樣子,按照以往,她都會和自己淺笑。

“這算是先生所說的怪異嗎?”妤晚不太確定。

羅珩搖搖頭,又聽見芊蘭回想,“芊蘭覺著,夫人沒什麽怪異啊?”

“夫人一直以來不都是對待下人十分和善?”夫人見到下人都是面色和善,和她以往見到的沒什麽不同。

“不知道,反正妤晚只覺得,像夫人這樣好的人,死了怪可惜的。”她感嘆道。

秋陽在窗外升高,飛鳥遠去,羅珩目光定在了懷枝臉上,“懷枝姑娘,你認為呢?”

虞飛甍搖搖頭,“懷枝進府晚,一直都不曾見過夫人。”

“那,侯爺同夫人的感情如何?”他想到了這點。

芊蘭知道,她進府的時間久,“侯爺對夫人很好啊,夫人十九歲便嫁給了侯爺,在府上直到現在都已經五年了。”

想來那時她才十三四歲,記憶其實不深,但一直清楚的是,侯爺對待夫人很好,連著妤晚也點頭,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罷了,事關夫人,我們不好再議,三位姑娘請回吧,羅某這裏沒有什麽要處理的了。”他今日功課還未完成,接下來的時間,要留著溫習課業。

虞飛甍同妤晚芊蘭離去,剛到宿室外,就遇見兩個小丫頭來傳話。

秀紅彎著眼睛,她們早在這裏等一會兒了,“管事要我們告訴姑娘,明日夫人娘家會來人吊唁,到時不可怠慢無禮。”

這是她們所有人都要知道的消息,“多謝你們。”妤晚上前一步,將手上的鐲子推給了她。

這樣的情況在各權貴府上都是常見,她們身為侍女,本就比丫鬟得到的月銀多,這每次麻煩她們跑路,自是要打賞一些辛苦費的。

秀紅高高興興收下了,和望晴行了個禮便告退,回了前院。

虞飛甍目送她們離開,有些疑惑,“按理說,吊唁不是在下葬前?這夫人的娘家怎麽會此刻前來吊唁呢?”

芊蘭拍拍她手,為其解釋,“你不知道,夫人是遠嫁,娘家在千裏之外的江安,這一路上又是要傳送消息,又是要收拾細軟整拾一番,再趕來這裏,算算就是該要明日。”

她一下下地掰著手指頭算給她聽,三人便邊聊邊入了芊蘭房間。

芊蘭的房間主色調為蘭花草色,輕紗幔帳,溫馨的很,將二人請了坐下,正好案上有糕點,便嚷她們吃。

都是可以前去廚房領的點心,虞飛甍倒是沒有嘗過那花釀餅,捧著吃了口,滿嘴的鮮花混著酒釀香。“夫人既然是江安人,又如何同侯爺相識相戀,最後嫁到府上的呢?”

妤晚手邊有茶,替她們倒了些,好配點心吃,“這你便不知道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她眼中疑惑,芊蘭同她講說:“本來呢,夫人一家就是京城本地人,在此經商屬富貴人家,後來因著生意便打算移居江安,夫人母親便是江安人。”

“而且呀,夫人母親自夫人小時候便為她定了一個郎君,家裏也是經商的,多年來她們每次回去江安時都會去見見那家人,讓他們培養感情。”

“後來呢?不是說有親事,又怎麽和侯爺相識?”虞飛甍吃著餅問她。

這其中的緣故芊蘭也不知曉,“只聽說,那定下的夫婿騎馬時不幸墜馬,被馬兒踩死了。所以夫人傷心了一陣,娘家便打算為她再謀夫家,正巧在臨走前結識了信陽侯府。”

“許是夫人娘家見侯爺相貌堂堂,家世非凡,對她又很不錯,才決定讓她嫁入信陽侯府,只可惜啊,娘家全部移居到千裏之外的江安去了。”

徒留她們夫人在此,也難怪她日日不甚歡快。芊蘭托著頰嘆氣,又恨恨咬了口奶酥。

“不知明日來的會是何人。”妤晚略作憂心,讓虞飛甍又好奇起來,“怎麽了?”

“夫人娘家的人從前我們也是見過一次的,只能說,除了夫人親娘,都不好相與。”她無奈搖頭。

想當時,夫人嫁入侯府時恰好是酈氏啟程之日,他們已經備了客船,就沒有前來參加婚禮,後來因為江安與京城相距甚遠,所以很久才來看過夫人一次。

妤晚記得清楚,那是前兩年夫人剛診出有孕,傳了書信送去江安,酈家家主才迢迢而來,見自己的女兒一面。

當時,妤晚還前去廳堂獻茶,酈家家主也就是夫人的父親,對她們這些下人都沒什麽好臉色,神情倨傲,不假辭色,唯獨夫人母親還算待人友好。

三人這一聊便是太陽將將下山,茶水也伴著酥餅吃完了,肚子撐得飽飽,此時虞飛甍才想起來,她為羅先生曬的被子還在外頭。

“哎呀,先不說了,我還想起來羅先生的被褥沒有收!”她急忙起身離去,留下妤晚芊蘭兩人舒適得只想睡覺。

夕陽西下,天邊是獨具秋意的紅,庭院裏唯獨一方被褥被曬得滿是陽光,等虞飛甍跑到跟前時,用手一摸,還好沒有來晚,不讓等溫度下去了或許會有濕露浸上。

她扛著被子回了羅珩房間,厚實的被子讓她來不及多敲門等待,直接推了門進去,門開的聲音戛然,讓羅珩一楞……

“羅先生。”她露出半張臉來,“您的被子。”

此時羅珩還在溫習功課,握著朱砂筆的手纖細修長,骨節有力,被她的到來影響,這才想起來幾個時辰前自己的被褥被她帶去外面曬太陽了。

“麻煩懷枝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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