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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軼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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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軼聞·第十五卷

鏡子前,塔禮王後有些不安,她的這張臉會怎樣呢?

忐忑等著黑巫師摘下紗布,一張清麗的面龐倒映在方形鏡子中,“看,是不是非常美麗?”

黑巫師擺正她的臉龐,為了加強這張臉的能量,他特意為她設計了一顆淚痣,正在眼睛下方。

·

陳舊的房子裏,虞飛甍將剛剛粘黏好的發夾裝進大袋子裏,月亮站在旁邊,戀戀不舍地拿起那個漂亮的月亮發卡。

“媽媽我好喜歡這個。”她滿眼渴望,不說虞飛甍也知道,她看上了這枚發卡。

當即,她紮好袋子封口,將其放在一只小推車上,“喜歡就戴著吧!”

她花了一個上午,和星星月亮雲朵雲霧葡萄柚子一起制作了一大袋發卡發圈,打算下午拿去擺攤售賣。

別致的發夾粘上可愛的掛件和飾品,這樣好看的小玩意,應該沒有人會拒絕吧?

月亮將那只發卡夾在頭發上,“媽媽我們下午就這樣去賣嗎?”

虞飛甍是想按照現代擺攤的模式,將自己的小車精心打扮一番,再布置上好看的小燈,一直從下午售賣到晚上。

她點點頭,重新幫女兒卡在正確位置上,“等媽媽把小車布置一下,弄得漂漂亮亮的,這樣大家都喜歡,他們就願意買啦!”

月亮使勁點頭,拉著唯一的妹妹雲朵過來,“媽媽,雲朵還沒有她的發卡。”

虞飛甍忙得忘了,才從桌上拿起工具,重新制作了一個,那一盒子的小裝飾裏正好有一枚雲朵,被她拿去粘在上面。

放在陽光下曬了一下保證不會開膠,雲朵臉上溢出滿足的神情,粉撲撲的小臉蛋像是荷花一樣。

她給女兒捋捋頭發,跟月亮的那枚發卡位置對稱,卡了上去,雲朵高興到手舞足蹈:“哈哈,我也有我的卡子了!”

這時,雲霧扯著那小燈絲線過來,文文靜靜的:“媽媽,這個是這樣纏的嗎?”

他不愛說話,行動上卻都落實,跟著他一起纏上推車,虞飛甍告訴他們,“媽媽考考你們啊,這些發卡一共80個,我們一個賣四分錢,最後我們會掙來多少呢?”

六個孩子圍在一起,柚子張口就來:“一元!”

虞飛甍噗嗤被他逗笑,安撫他,“你還小。”

星星舉起手,眼睛瞇成彎月亮:“三塊二!”

她欣慰點頭,“可是你們知道這些發卡進價才一塊六嘛?”

今天將這些發卡發圈賣出去,她們就掙了一塊六,發卡是小東西,雖然不至於掙來很多錢,但賣發卡也是個很不錯的體驗。

“一塊六可以買好多雪糕!”月亮攤開手掌,不可思議的樣子。

她們將小推車收拾好,就去了最熱鬧的富華大街,現在剛過三點,還沒有多少人,不過從五點左右,人流量都會很大。

陸陸續續賣出了幾只發圈,有路人過來問她們,可不可以自己搭配著定做自己喜歡的,虞飛甍聽完當然高興,連忙拿出一些配件。

“這些都是可以自己搭配的。”

一箱子裏面有幾包不同顏色的皮筋,兩盒膠水,還有很多齊全可愛的小配件。

星星很乖,拿了個馬劄來給她們坐,客人挑了幾條不同色的皮筋和發卡,開始粘起來小飾品。

最後呈現出來的,是卡通兔子裝飾的發卡,還有塑珠穿成的幾條蝴蝶結發圈,付了錢,天色進入傍晚,距離八十只發卡全部賣出還有63個。

天黑以後,熱浪湧來,人也越發多了起來,還有許多擺攤賣烤腸賣衣服的,隔著幾個攤子,虞飛甍看見了一個賣冰棍兒的老大爺。

下午不覺得熱,晚上可能因為人多,反而覺得悶熱,她俯身問幾個孩子,“你們要吃冰棍嗎?”

已經掙來六毛錢,足夠買十來個老冰棍給他們吃,可是孩子們偏不,“我們要等今天收攤後再買冰棍吃。”

他們現在不是不想吃一根冰棍解解熱,可是吃完之後還是要繼續擺攤,他們還會熱起來的。

“那好吧,等我們回去前買。”她沒由來得吆喝起來,想多賣些發夾出去,早點收攤早點給他們買冰棍吃。

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閑來無事出來溜達的,又多是女人帶著孩子來逛,正巧碰見這裏的發卡攤,大家都擠在那裏一個個細看。

一個稍顯豐腴的女人拿起皮筋問:“你這個粘得結實嘛!別買回去就開了。”

她還象征性地拉了拉皮筋和裝飾,確實粘性可以,月亮出聲,“阿姨你別把我們東西扯壞了!”

那是她們和媽媽做了一上午的發夾,看見它被那樣對待,月亮有些心疼,頭上那個月亮形狀的卡子反而招來女人兒子的喜歡——

“媽!我喜歡她頭上那個。”看著很別致。

女人松開皮筋,指著月亮問,“那個多少錢?我好像沒看見這裏有一樣形狀的。”

那個月亮發夾是媽媽專門為她做的,當然只有一個!月亮幹瞪著眼,瞧了虞飛甍一眼。

葡萄在一邊嘲笑,又一把奪下女人手上的發圈,“男孩子要什麽發卡!”

這話惹來女人不悅:“不是,你這孩子說什麽呢!”

什麽叫男孩要什麽發卡,她兒子就不能要啦!?

虞飛甍忙打圓場,“她這個我們賣完了,實在對不住,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

女人似乎早就意料到她會這樣說,白了一眼就扯著孩子手臂離開,一扭一扭的,很不屑與她們攀扯。

一低頭,雲霧朝著她們背影喊道“哎!少一個!”

趁他們不註意,那男生還順走一個發圈,可惜人早已走遠,沒聽見他的聲音,氣的雲霧不再平靜——

“他們偷東西!還裝作沒聽見!真是太過分了!”

“算了,少一個就少一個吧,剩下的我們可要看好了,還要發揮我們人多的優勢,可不能再叫別人偷東西了。”

虞飛甍點了一下數量,倒也都能合上,除了被順走的那個。

晚上的人量真的可以,忙到九點時,80個發卡發圈已經賣出去了33個,“你們真棒,剩下的明天再賣也行。”

她打算收攤回去,孩子們也該困了,富華街上人漸漸稀少,餘光一瞥那個賣冰棍的老大爺也正在收攤。

虞飛甍有些著急,她這裏東西太瑣碎,一擡頭,那老大爺只剩下個車子後座上冰棍盒的背影,這條街上,還真就他一人在賣冰棍。

匆忙間,她和星星月亮雲霧雲朵還有葡萄柚子說:“你們在這裏幫忙看著攤子,媽媽去給你們買冰棍好不好?”

幾個很乖的孩子竟然有些不願意,“媽媽我們不想吃了,我們回家吧。”

她想不通,剛才不是還很想吃的嗎?

不甘心放過那個賣冰棍的老大爺,她扶著星星的肩:“星星,你最大,幫媽媽看著弟弟妹妹好不好,媽媽很快就回來。”

夜色充斥著消散的熱度,燈線點亮這個小車攤,城市的溫度一點點平息。

沒有多說什麽,她忙拿起錢上去追,只是那個老大爺蹬著車往前走,背影越發遙遠。

跟著跑了一段,她身上竟然淌下汗,順著頰,從下巴流下。

手裏攥緊的錢幣有些發濕,路燈之下,那背影遠去。

虞飛甍彎著腰擦汗,最後還是鼓氣追上去。

“餵——等等!”

“等等!我想買冰棍,很多很多冰棍!”

她的聲音從路燈這頭響到那頭,可是老頭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車子很快,她竟然追不上,停下來只覺渾身燒得慌,熱氣從她身上升騰出來。

心底有些遺憾,卻沒有辦法,她已經追不上他了,在原地站了一會,才發現兩旁的路燈少的可憐,只有一盞,微微發亮。

她順著原路回去,不知道該怎麽和六個孩子交代,走了很久,卻始終不到富華長街。

猛的擡頭,一路跑來滿是路燈的小道,如今已經全黑,心中有些不安,她繼續硬著頭皮走,卻總也找不到那個燈線下亮著的小攤。

“星星!——”

她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月亮!雲朵雲霧——”

“葡萄、柚子!”

黑夜不予回答。

熱浪被涼風取代,她走在黑夜裏盡力原路返回,卻越走越冷。

一個城堡在黑夜中愈發明亮,她緊攥著手上的錢幣,那已經徹底濕了。

……

敲響城堡的大門,不一會兒,就有人前來開門,看見她的模樣,有些意外。

從城堡內散出來的光亮照亮仆人看她的視線,從那淚痕上看,她好像哭了很久。

風已經將淚水吹幹,幾條痕跡遍布在臉上,仆人一臉疑惑:“你哭了?”

他守在門旁,既沒有放她進去,又沒有將大門堵死,虞飛甍透過光亮,心底一片茫然,她看向手裏已經潮濕的錢幣,喃喃問:“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塔禮王後的城堡。”

仆人回頭看了一眼,這時間王後已經入睡,外面猶如餓狼,將一切光明吞沒,側了側身,“你先進來吧,聲音小點。”

城堡大門嘎吱一下,聲音不大,她邁著疲弱的步伐,跟著仆人去了一間客房。

城堡內沒有多少仆人,可能是因為夜深了,大家都休息去了。唯獨這個前來開門的仆人為她領路,走在前面,“我叫尤斯利,今晚你就在這裏暫且住上一晚吧,明天一早你就得離開。”

為她準備的客房有一張柔軟的大床、一面衣櫥、拔長的全身鏡,還有小桌子小板凳,尤斯利拉了燈,打算離開,被她喊住:“請問,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幫我裝著它?”

尤斯利借著燈光,看清了她手裏的東西,是一張與他們這裏完全不同的錢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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