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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軼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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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軼聞·第九卷

古希臘河畔,春水洋溢風的形狀。

一支斯巴達軍隊剛從城外回來,他們打了勝仗,喜不自勝,高呼著祝詞,享受城內人們的歡迎。

雅典商人拂斯樂斯之女雅拉正躲在廊柱後,偷偷感受著他們的喜悅。

·

大殿內,虞飛甍慢慢驚醒,高大的石柱通達穹頂,雕刻花紋古典優雅,身上濕漉漉的,白紗裙貼在身上。

支撐自己起身,男人背對著自己,語氣夾帶諷刺:“從現在開始,不準你踏出這裏一步!”

他轉身,面容讓虞飛甍驚訝,這不就是那天在幻境中拿劍指著她的人嗎?

仕爾斯眼中露出鄙夷,她最好能識相地將那件事爛在肚子裏,眼裏滿是她醜陋的面龐,最終像是忍受不住,拂袖而去。

地上呆坐著的人記憶全無,透過明亮通透的地面,她依稀看見了自己狼狽的身影。

奴隸伊卡朝她走來,將人扶起時告訴她:“現在你要抄寫文書嗎?”

雅拉每日都要抄寫一分文書,這已經是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必不可少的東西了。

虞飛甍驚疑,在她帶領下走向了雅典娜雕塑下的桌案,女神雕塑高大屹立在大殿內,在她腳下,是每日雅拉卑微地跪在那裏手抄文書。

伊卡退下,她輕輕跪坐在那裏,大殿空曠,真是奇怪,她竟然來到了魔鏡中的世界。

古希臘氣息濃厚的建築風格告訴她,這裏正是奴隸制社會,西方文明的源頭之一。

那麽,她現在的身份呢?又是誰?

雅典娜手執火炬,高貴優雅,閑下來的那只手扶著腿邊的羅裙,簡直栩栩如生。

虞飛甍拿起了筆,將雅拉的任務完成。

一連抄寫一個下午,她手指酸痛,膝蓋也是,殿內燈火通明,而外面,正是夕陽下落之時。

奴隸伊卡端著食物,走在她身邊:“雅拉,這是仕爾斯命我們為你準備的食物。”

她匆匆看了一眼,擱下筆,“我不想吃,我想見我的父親。”

虞飛甍根本沒有雅拉的記憶,就連她為什麽會昏倒、仕爾斯為什麽要囚.禁她,她都一概不知。

可是,這裏是古希臘。

伊卡些許為難,仕爾斯不準她外出,她怎麽可能會見到拂斯樂斯呢?

“你的父親拂斯樂斯仍然在斯巴達沒有回來。”

聽見伊卡這樣說,虞飛甍不死心,“為什麽?”

“拂斯樂斯是希臘城邦的第一大商人,在那裏他有許多商鋪需要管理。”伊卡有些無奈,竟然要回答她這樣的問題。

虞飛甍點點頭,嘴角微微翹起,原來她是希臘商人拂斯樂斯之女。

說話間,殿外的晚霞愈發濃烈,遠在河畔對面的斯巴達有些不平靜。

河水倒映著晚霞,軍人們看見,他們的長官彌拉特將自己鎖在了房間。

他們互相猜測,會不會是因為近日格倫家族打算為他聯姻,早就聽說過,彌拉特好像心中有一個佳人。

雲層下滑,彌拉特從房間出來,手拿一張畫紙,給了他們。

“把這張畫貼在斯巴達關境口,我一定要找到她。”

彌拉特的話叫軍人們震驚,紛紛圍著畫作瞧了起來。

“她長得好像不像希臘人。”“是呀,不過也很美,若果可以,我想稱她為異域第一的美人。”

書寧聽著他們的嘀咕聲,心中焦躁不安,明明他們是前後進入鏡子中的,怎麽會找不到她呢?

身後腳步聲將他思緒打斷,書寧立刻轉身,看見一個須發斑白的老人,他像是這裏的長老,十分威嚴。

身上披著鹿紋袍子,“彌拉特,你的年紀到了該婚配的時候。”

他語重心長,話語中滿是對他人生大事的憂心,在此之前,他想過,讓他在雅典選擇一名年紀相當的女子作為妻子,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夜色濃重,普梵希河水流溢著天上的星光,粼粼閃閃。

虞飛甍躺下,身上蓋著一層薄被,經過她一晚上的打探,才得知雅拉作為希臘第一商人拂斯樂斯之女,不僅僅是因為身份而出名,更是因為容貌。

照過鏡子,知道雅拉是個齙牙,她被喻為希臘第一醜女,難怪那個人要用那樣的眼神瞧她。

拂斯樂斯將女兒嫁給了雅典第一政治家仕爾斯,那個眼熟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

唯獨不得而知為什麽在醒來時,仕爾斯為什麽那樣生氣。

不過——

沒有關系,她知道有一種魔法液,可以從別人口中得到答案,配方也很簡單。

翌日清晨。

伊卡將烤西紅柿和炙肉端來,順便端了一盅清葡萄酒。

“雅拉,這是早飯。”

她將食物推到她面前,立在旁邊打算侍候,誰承想虞飛甍剛拿起勺子,不算愉悅,驅趕她離開。

“我想自己一個人。”

鑒於她是奴隸,伊卡聽話退下,直到沒了人,虞飛甍將手裏的勺子悄悄藏起來。

這是制作回憶魔法液的重要配方。昨夜她思來想去,說實話魔法液並不妥當,還是為雅拉專門制作一瓶回憶魔法液最重要。

回憶魔法液需要一斤陶土水、當事人的一滴眼淚、死甲蟲還有狗毛等物。

這些都很好弄,只是應該如何弄來器皿……

吃過早飯,她將伊卡喊來,“我想去制作食物的地方看看。”

伊卡有些為難,仕爾斯並不讓她離開這裏,對此,虞飛甍苦兮兮:“待在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你能否幫我弄只狗來?”

一只狗?

伊卡覺得這個要求很簡單,點點頭,城邦內到處都是。走出去前,虞飛甍叫她再打些水來。

這空擋間,她硬逼著自己哭出七八滴的眼淚,只有這樣,等下才能方便制作魔法液。

望著眼前這盆稀釋了眼淚的水,再沒有比這更好存儲眼淚的方法了。

她擦幹臉上的淚痕,將勺子直接丟在了裏面。

對了,還差甲蟲!

整座宮殿一面背光一面正對光影,她特意來到陰暗潮濕的角落,開始翻動那裏,尋找甲蟲的痕跡。

掀開地上潮濕異味的毯子,幾只螞蟻四散而逃……

直到伊卡抱著只羊狗過來,“雅拉?你在做什麽?”

她顯然覺得雅拉是太過無聊,才在角落裏尋找著蟲子玩,忙將羊狗放下。

看見狗毛到了,虞飛甍十分高興,手裏已經攥緊了一只甲蟲的屍體,吩咐伊卡退下。

在這裏,她不敢多吩咐伊卡去做些什麽,也不敢讓她去取火種火石,只能選擇以鏡子的方式去聚集光線,以此達到火的燃點。

這時正是陽光上來的時候,海拔較高,溫度也有二十以上,一面鏡子迎著日光,找準角度後就能逐漸聚集出一個明亮的點。

虞飛甍找出雅拉的舊衣裳,墊在那裏,重新聚集了光點,沒有二十分鐘,真就一瞬間“啪”地著了。

火由一點擴散開來,很快將水燒了起來,直到煙霧繚繞,伊卡闖進來時,只覺得她瘋了。

火焰引起的濃煙有些嗆人,她看見雅拉還用那陶質勺子舀了口水喝。

伊卡不是沒有見過火,她們做飯都直接點火,可那幾乎都是在外面,她在自己的房間裏這樣,難道不怕會把大殿燒了嗎?

伊卡手疾眼快,用她品嘗的水澆滅火源,這過程中,虞飛甍怕效果不夠,又舀了一勺來喝。

黑煙淩節而上,將穹頂熏得有幾分黑。

殿內的火終於滅掉,作為奴隸,伊卡不敢說些什麽,只能叫人來收拾,自己前去稟報仕爾斯。

虞飛甍喝下魔法液,第一時間沒有感覺怎樣,五分鐘後,竟然覺得很疲憊。

身體支撐不住,奴隸們接二連三得一一打掃著那裏,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黑暗裏,雅拉覺得喘不來氣,迷糊間,耳邊的水聲咕嚕咕嚕。

透過水面折射的陽光十分明媚,可是——

她在河裏啊。

普希梵之河的水很深,但也不至於淹死人。可是要是一個不會水的女子下去,慌亂間是不可能站得起來的。

在河裏掙紮了幾下,雅拉終於重獲呼吸,被嗆得一直咳嗽不止,岸上的少女們哈哈大笑。

她們正站在廊柱下,“她在水裏掙紮的樣子更醜了呢!”

岸邊幾簇水草扒著沿岸生長,汙泥抹在雅拉臉上,配上她的齙牙,更顯滑稽。

她身上的白紗群也又濕又透,好不容易從水裏爬上來,她覺得實在狼狽,不敢再去斯巴達。

幾個少女看見她粘著樹葉落荒而逃,笑得愈發大聲。

不知她是怎樣跑回去的,下一刻,她躲在門外,大殿內有人在對話。

“雅典城邦的官員是否還有一個要依靠拂斯樂斯的關系?”

“沒錯,只要您將他打通,雅典城很快就在您手中。”

雅拉聽見聲音,愈發心驚。

濕透的素紗衣垂蕩在腳邊,迎著風,已經幹到不滴水狀態,貼著身上,涼絲絲的。

那名城邦官員之後,就是她父親,可是……

沒有忍住,她跑去質問他,為什麽他要這樣,毀了她一生!

仕爾斯冷漠的眼神讓她一瞬間回到那天陽光明媚中,她看見了斯巴達軍隊回歸,還有……

他。

無盡的窒息和傷心讓虞飛甍驚醒過來,視線聚集到床邊,仕爾斯眼神一如剛才記憶中那樣。

他就冷冷地坐在床邊,那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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