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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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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齊景紹滿臉肅殺之意,目光寒涼,整個人較之以往更為鋒利。

林泉兒見他遲遲不走,便知今日不會那麽容易揭過。

齊景紹雖然看上去憔悴,可目光卻尤其堅定,她也不知該用什麽樣的理由能騙過他,似乎怎樣都有破綻。

齊景紹緊盯著她,“出事那天,有人說在城門看見了你,你想清楚再回答,那夜究竟在哪?”

林泉兒語噎,極力讓自己不亂了陣腳,“泉兒自己都不知那天出過府,”隨即招來隨侍婢女,問她道:“那日我可去了城門?”

隨侍婢女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臉色,立即說道:“小姐可忘了?當日積食了,出門散步消食去了。”

林泉兒心中暗嘆婢女與她這巧妙的配合,自己已經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立即看向齊景紹。

可齊景紹眼神如鷹隼,對溫予恒說道:“那你為何說她在府中。”

溫予恒適才要保她,可那番說辭在現在已經自相矛盾。

眼見著溫予恒要在齊景紹面前露餡,便立即站出來:“殿下今日來太師府究竟是為了何事?”

她繼續先發制人,“殿下若是覺得金磚的死與我有關,那我究竟有何理由害她?”

“所有人都沒料到會出現那場大火,殿下若是懷疑,理應去查縱火之人。”

她其實還有很多話不敢說出口,齊景紹這般,是不是心裏有愧?

早已聽聞大戰之前,齊景紹與奕兒已然不和,雖不知原因,可瞧著奕兒後面說什麽都要離開的架勢,也能猜出定是發生了什麽。

齊景紹閉口不言,正當她以為齊景紹會做出什麽時,只見他忽然轉身離去,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

林泉兒松了口氣,放松地回到座位之上,總算是逃過一劫。

可溫予恒卻突然探究地湊上前來,圍著她打著轉,卻故弄玄虛一言不發。

她被看得心裏發毛,不自在地說道:“你幹什麽,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溫予恒卻雙手環在胸前,搖搖頭說道:“你不對勁。”

泉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立即反駁起來,“哪有,你胡說!”

溫予恒卻來勁了橫在她跟前,將不敢在齊景紹面前的說的話講了出來,“金磚出事那日,我來找你你不在府中,究竟去哪了?”

溫予恒的臉越湊越近,黑玉一般的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讓她越來越緊張。

“金磚她沒死,對嗎?”

林泉兒一把推開溫予恒,眼神飄忽,“我怎麽知曉,連太子殿下都執著的事,我怎麽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不知溫予恒是怎麽懷疑起來的,明明沒有留下破綻。

溫予恒直接說道:“金磚是怎麽做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她的出現也疑點頗多,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人一般,查不到過往的任何印記。”

“金磚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像是豪門大戶裏精細培養的一般,泉兒,你就對她的身世一點都不好奇嗎?”

“她如今去的也很奇怪,哪有這樣的奇人?”

她聽出了溫予恒的畫外音,“你是什麽時候察覺的?”

溫予恒也不和她彎彎繞繞,““你忽然間對金磚改變了看法,我心生疑惑。”

“那日假山後,我聽到你與金磚的對話,我便開始懷疑金磚便是蕭奕時。”

“所以金磚並沒死,她是蕭奕時,只是離開了汴京,是嗎?”

林泉兒緊攥著裙裾,竟沒想到這麽快露出馬腳,若是這麽輕易地說出去,豈不是把奕兒給賣了,可若是再糊弄溫予恒,說不準他眼下就去找齊景紹說出實話了。

她艱難說道:“是。”

溫予恒大驚,準備出門,她又立刻轉身攔住了溫予恒。

“你不要去和殿下說實話,他已經和奕兒徹底結束了。”

溫予恒不可置信地說道:“金磚竟然真的是蕭奕時,殿下豈不是被瞞在鼓黎,白傷心了!“

他低聲嘀咕起來,“那殿下豈不是親手退了與心上人的婚事。”

“蕭奕時喜歡殿下看起來也不是假的,她怎麽任由著殿下把婚事退了,這二人究竟在做些什麽?”

泉兒無暇顧及溫予恒的震驚,只希望他能守住這個秘密,“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要讓殿下也知道了!”

她看出溫予恒眼中的猶豫,嗅到了一絲要去說清實話的意圖,立即放下了狠話,“你若是說了,婚後我一年都不會和你說一句話的,你大可去說。”

溫予恒立刻縮了回來,“真要做到這麽絕嗎?”

泉兒索性放開手,輕挑眉頭,“你去我不攔你,放心大膽的去。”

溫予恒還未消化好這個事實,只能敗下陣來。

*

半年後。

塞北梁府。

自蕭奕時將在汴京的些許事宜告訴舅母後,家中就不約而同地對這一年的事情忽略起來。

她看在眼裏樂得輕松,只是塞北小仗不斷,也總是擔心舅父的身體。

上一場打仗,朝中的處分只是罰俸半年,算不了什麽重罰。

她也不知是怎樣揭過的,一切好像戛然而止一般,沒了後續。

可這一日,一家人圍在餐桌上,本是一個尋常的夜晚,硬要說有不安寧的地方,那便是北晉又開始騷動了。

今日後廚的羊肉做的及其鮮美,蕭奕時食欲大振,絲毫未察覺飯桌上的不對勁。

一向不問她婚姻大事的舅父忽然說道:“舅父見北晉又有行動,思來想去覺得不妥,奕兒還是該考慮一下婚姻大事了。”

蕭奕時忽然擡起頭來,手上動作一停,“舅父,您說什麽呢!”她忙給舅母使眼色。

舅母笑著看了一眼舅父,卻也搭腔起來,“我看你舅父說得沒錯,今日你舅父副將有意無意提起此事,我聽出來這其中意味,是想撮合你和榮關呢!”

榮關是舅父副將的獨子,自小與她一同長大,為人憨厚忠實。

平日裏體諒自己的舅母也這麽說,難不成他們真要把她嫁出去?

她立即放下碗筷,抗議起來,“舅父舅母休想讓我嫁出去,我才不要呢!”

舅父難得板起臉來,“你這是說得什麽話,你榮叔叔離我們又近,有我們在背後撐腰,不好嗎?”

蕭奕時嘟囔起來,“反正我不嫁,”她立即求助梁曜,“表兄你說句話啊,難不成你也想我嫁人嗎!”

梁曜和舅父舅母對視一瞬,瞬間心領神會,“榮關這小子我看著長大的,放心。”

舅父舅母滿意一笑。

“不過他那妹妹委實鬧騰了些,半年前太子殿下來塞北之時,成天圍在殿下身邊。”

說到這,梁曜將目光投向她,頗為意味深長。

蕭奕時心裏一震,面不改色,仿佛根本不認識太子殿下一般。

梁曜接著說道:“不過我瞧著殿下待她也不錯,可妹妹你真嫁給榮關,讓他妹妹榮珂嫁給殿下,這與我們家,怎麽說都是虧了啊!”

蕭奕時沒聽完梁曜後半句的戲謔,註意力全部集中在前半句上。

殿下待她也不錯?

所以半年前,齊景紹出征還與旁的女子親近?

豈有此理!

蕭奕時低下頭,面前鋥亮的餐盤似是浮現一束異樣的光芒,不用猜也知曉,是她頭上的綠光!

齊景紹在她不在身邊的間隙,不守男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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