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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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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

林斐然回家時見到了父親。

林父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你決定了?”

他是因為林斐然說要訂婚的事而回來的,傅延和傅家的事他都查過了。

“傅家破產的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

“你決定就好。”林父站起身來,“有什麽要做的讓秘書幫你。”

他說完便離開了家。

父親很少拒絕她的要求。

可惜他們之間的隔閡,太大,永遠都不會消散。

當年尚且年幼的她偶然看到了父親和一個女人親密。

她知道是什麽意思,她選擇告訴了母親。

後來家中不斷充滿爭吵,摔打東西的聲音。

再後來,母親因為抑郁去世。

她覺得自己的眼淚,好像在那一天全部哭幹了。

她有時候連自己都會恨。

顧冬俞沒想到自己還什麽都沒做呢,就傳來了林斐然要和傅延訂婚的消息。

顧冬俞很想勸顧樂秋咱要不就算了吧,人都要訂婚了。

可他沒說,因為他知道,顧樂秋對林斐然有多死心塌地。

那真是沒有任何三觀道德和底線啊!

得知消息的顧樂秋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

顧父顧母擔心地唉聲嘆氣。

被逼瘋的顧冬俞只得找上林斐然。

林家客廳內,林斐然聽完他的來意,閉了閉眼睛。

“回去告訴他,他就算死了,做鬼我也不見他。”

好狠的一句話,徹底傷透了顧樂秋的心。

觸底反彈,他忽然變得十分正常,像是沒聽到這個消息,再也沒提過林斐然。

顧冬俞很是擔心,他的弟弟不會瘋了吧。

家庭影院內,顧樂秋已經把這部國外愛情電影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多遍。

顧冬俞確信顧樂秋瘋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拉著顧樂秋上了車。

車越開越偏,幾乎是到了郊區。

顧樂秋也沒問他幹嘛,只坐著發呆。

顧冬俞下車打了一通電話,沒過多久,穿著訓練服的白初夏紅著眼睛上了車。

顧冬俞看了顧樂秋一眼,嘆了口氣,“我想她有權利知道。”

顧樂秋沒說話,但顧冬俞看到他唇角翹了起來,他大概也覺得白初夏能讓訂婚取消。

白初夏約了傅延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咖啡廳被顧冬俞包了下來。

傅延看著面前為了拍戲黑了也瘦了的少女,她的臉上甚至還有一塊擦傷,他眼裏充滿了心疼。

“淺夏,我現在是傅家人,你不用這麽辛苦。到時候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的。”

白淺夏眼睛泛著紅,“那你和林斐然的婚約呢。”她想努力保持平靜,卻還是忍不住落淚。

傅延呆住了,淺夏怎麽會知道。

她明明在封閉訓練,他們圈子也不同,她怎麽會知道。

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白淺夏,此刻看著他的反應終於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你為什麽要欺騙我,為什麽?!”昨天還在手機裏發消息說想她的人明天竟然就要訂婚?

她和傅延從小一起長大,他卻這麽對她,不喜歡就算了,為什麽要讓她當小三。

“是誰告訴你的?”

白淺夏淚流滿面,她嗤笑一聲,“這重要嗎?”

“淺夏,我也是被逼無奈。”他神情慌張地解釋著,“傅家破產了,奶奶在醫院需要錢,我不可能讓傅家破產。”

“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拉住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淺夏,我是喜歡你的。我只喜歡你,你相信我。”

“那林斐然呢?”

“我不喜歡她,等一切都解決了,我會和她提出解除婚約的。”

“我不相信。”

“淺夏,你相信我,我只是現在沒得選。”

“你沒有選擇?你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不,你錯了。是因為你自私、貪婪又懦弱。”白淺夏搖著頭,她的雙手從傅延手裏掙脫開來。

“你不要來找我了。”

“淺夏!淺夏!淺夏!”傅延追了出去,白淺夏已經上了出租車。

他們身後不遠處坐著三個人的人擡起了頭。

“你都看到了吧?”顧冬俞半路上打電話讓林延越叫來了林斐然。

他看著一旁的面無表情的林斐然,繼續說:“婚約取消吧,這種渣男留著幹嘛。”

顧冬俞說完,把場地留給他們,自己去外面抽煙了。

顧樂秋怕林斐然傷心,他扯了扯林斐然的衣角,“然然,你沒事吧?”

林斐然一直沒說話,她站起身來,看著顧樂秋。

“我不會取消婚約。我也不會喜歡你。”

她不明白,顧樂秋是聽不懂人話嗎?都說了不喜歡他不喜歡他,為什麽還要來管自己的事,被她傷了就不能離她遠點嗎?

“顧樂秋,你能不能有點自尊心?!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不喜歡你!”

“對不起……”顧樂秋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低下了頭。

林斐然轉過身,“算我求求你了,你別喜歡我了,也別管我的事。”

顧樂秋沒說話。

“你……”林斐然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了。

咖啡廳門口處,聽著裏面對話的顧冬俞有些氣憤。

林斐然怎麽能這麽說他弟呢。

又覺得她說得對,顧樂秋也是真夠沒有自尊心的。

他擡手磕了磕煙灰,忽然眼角餘光瞥到氣勢洶洶沖著裏面去的傅延。

這是來尋仇了,他丟了煙,用力抓住傅延。

傅延沒追上白淺夏,回來拿手機時卻看到了玻璃窗內的顧樂秋。

一瞬間,他明白了。

顧樂秋一直喜歡林斐然,一定是他告訴了淺夏,才會讓淺夏離開他!

他無數次地想過,自己會娶淺夏的。

本來他可以在解除婚約以後和淺夏在一起的,可如今因為他從中作梗,淺夏只怕再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憤怒充斥著他的大腦,他提著拳頭沖了進去。

傅延和顧冬俞扭打在一起。

這算是什麽事啊?林斐然無語凝噎。

顧樂秋立馬跑了過去,他當然是去幫他哥的。

見顧樂秋來了,殺紅眼的傅延只狠狠盯著他打。

但一打二又怎麽可能打贏呢。

顧樂秋扶著唇角破了的顧冬俞起身時,傅延還躺在地上。

一直在裝瞎的林斐然這才走了過來,系統上身的她在顧冬俞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下扶起了傅延。

傅延的衣裳淩亂,白色襯衫上還有幾個腳印,林斐然扶著他起身時,他嘶嘶叫了好幾聲。

林斐然心裏偷著樂,恨不得自己也來上兩腳,打死你個吃絕戶的渣男。

還沒站穩的傅延忽然又沖了出去,他握拳直沖顧樂秋。

但幸好他被打了一頓,力氣也沒剩多少,軟綿綿的一招被顧樂秋推了回去。

這時候林斐然突然站了出來,她一手護著傅延,另一只手狠狠地推倒顧樂秋。

顧樂秋沒反應過來,被重重推倒在地。

他的一只手臂磕到地上,沒顧上疼,他擡頭看向林斐然。

眼神震驚又委屈。

他眼眶發紅,心臟傳來劇烈的痛感,好像有一把尖刀刺了進去。

那把無比鋒利的刀,一擊即中,狠狠地刺中了他被傷了很多次,如今最不堪一擊的地方。

初中時,因為他整天目中無人地驅趕著想要靠近林斐然的男生,得罪了不少人。

體育課時,幾個學習很差的男生把他圍在廁所裏,打算教訓他一頓。

人多勢眾,在加上那天他發燒了,顧樂秋幾乎以為這頓打要不可避免了。

林斐然不知道怎麽找到了他,她突然沖了進來,一腳把一個正在罵他的男生踹倒在地上,身後還跟著沒能來得及阻止她的教導主任。

那時候,她護在身後保護的對象還是他。

“林斐然你有病啊!”顧冬俞罵完她,轉身去扶顧樂秋。

林斐然覺得他罵得對,她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動作。

她扶著傅延上車離開了。

顧樂秋望著她的背影,淚水不斷從臉上滑過。

“哥,我的心好痛啊。”他的聲音很輕。

“你的手才應該痛!”顧冬俞痛心疾首。

回去的路上,林斐然和傅延都沒有說話。

林斐然一直不斷回憶著她推倒顧樂秋的那一幕。

顧樂秋受傷的眼神,只要想起她就快要呼吸停滯。

她已經努力讓顧樂秋離她遠點了,可是他還是因為她受傷了。

她不想讓顧樂秋收到傷害,可是她傷害了顧樂秋。

林斐然恨傅延,更恨那個惡心地操控她的系統。

她討厭被人控制的滋味,她怎麽能傷害顧樂秋呢。

傅延餘光看著林斐然,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她全都聽見了的話,那明天的訂婚怎麽辦。

他已經失去了淺夏,決不能再失去傅家。

他拉了拉林斐然的手臂,打算再次伏低做小:“林斐然……”

“我不在乎,只要你以後愛我就好。”林斐然打斷了他解釋的話,她目光深情地看著傅延。

傅延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好像從林斐然的眼中看到了恨意,可那一抹恨意消失的很快。

大概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病房內,顧冬俞看著病床上打著石膏單手喝粥的顧樂秋,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現在總算死心了吧?非要人家推你一把才能死心。”顧冬俞低頭看著他的x光片,搖頭嘆氣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準備被爸媽教育吧你。”

顧冬俞低頭看著手裏的勺子,沒敢看顧冬俞,他說,“哥,你待會兒別告訴爸媽我受傷和然然有關系。”

顧冬俞瞬間跳腳了,他想把顧樂秋的另一只手也給打斷了。

“顧樂秋!你挨了打還不長記性啊!?你是想氣死我!”

“哥,我以後不會找然然,你就幫我一次吧。”他的頭低著,眼淚一顆顆掉落在粥裏。

顧冬俞聽見他這麽說,也只得答應。

晚上,林斐然破天荒打了電話給顧冬俞,問他顧樂秋的手怎麽樣。

顧冬俞陰陽怪氣得很:“托您的福,斷了條胳膊,治好了戀愛腦。”

“謝謝,是我對不起他。”

顧冬俞沒吭聲,其實他覺得顧樂秋也有點兒活該,人都說不喜歡你了,被傷害不就是活該嗎。

“你明天真要和傅延訂婚啊?”顧冬俞好歹看著林斐然長大,算是她半個哥哥,見她掉火坑還是於心不忍。

林斐然笑了,沒回答。

顧冬俞當她默認了。

“你這是要氣死你哥哥和你爸爸。”顧冬俞覺得他們幾個都是倒黴蛋,因為她和顧樂秋天天被氣死。

“是你告訴他們的。”林斐然語氣確定。

她剛剛被哥哥罵了一頓。

顧冬俞有些心虛地呵呵笑了兩聲。

“謝謝。”留下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道謝,林斐然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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