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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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交鋒
對方像一團柔軟的棉花，誘人拿捏。
可誰知道那軟乎乎的棉花內裏是不是裹著很多尖銳的褐色紫殼等著刮傷她的手指，讓她鮮血淋漓，所以她壓根不敢打破這樣表面安詳的氛圍。
悶頭吃了兩口飯，沈知喬正琢磨著怎麽張口說說路豪的事，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沈知喬沒有在屏幕隱藏消息的習慣。
因此昨天沒有，今天也沒有，當下的消息一震，又是叫人一覽無餘。
路豪：“祖宗，禮盒你要哪幾種？”
路豪：“理我嘛大小姐。”
沈知喬看完消息後擡眼，剛好撞上傅守聿的目光。
傅守聿瞧的那一眼，又跟沒看見似的，避開了。
禮貌至極，分寸把握得十分到位。
沈知喬自暴自棄地滑開屏幕，見路豪還在給她瘋狂彈消息，有關於禮盒的樣式、種類的，有詢問她最近的快遞地址的。
她埋頭回了一會兒消息，對面的傅守聿終於放下的手機。
他還是沒說什麽話。
臉依舊是英俊的，睫毛也依舊清冷垂墜，但目光灼灼，難得像是要燙到人：“再不吃完的話要涼了，如果你的消息實在特別要緊，你又不算特別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回。”
感覺眉心被灼熱的沈知喬抿著嘴擡起頭，她有些錯愕和意外——她能夠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不悅。
而她的直覺告訴他，他的不悅，並不是因為她不好好吃飯之類的。不知怎麽的，因為對方的這句話，她的心忽然狂跳起來。
就像曾經戀愛時的很多次，她為了他心跳加速的那樣。
這樣猝不及防的心跳加速讓她有些慌亂，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
正當她嘗試說點什麽的時候，卻見對方點點頭，又把紙巾往她這邊推了推，起身要離開：“那好，我去房間等你。”
沈知喬心底燃起來的那點愉悅隨著傅守聿的起身一點點滅掉，她跟著站起身，拽住了對方的手：“你等一下。”
傅守聿低頭看向她。
沈知喬迎著對方的目光，透過對方沒有絲毫波瀾的沈默眼底，莫名又察覺到了些隱晦的低落，像是錯覺。
這點隱晦的低落，是沈知喬心中重新升起的希冀：“看我回別人消息，你不高興？”
傅守聿的手很快覆了上來，擦過她嘴角殘留的牛奶，隨後把手中揉成一團的衛生紙丟進垃圾桶，又瞥她一眼：“為什麽這麽覺得？”
沈知喬抿嘴不吭聲。
“你有自己的社交自由，我生什麽氣。況且，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是我早就答應你的。”他嘗試抽出被沈知喬拽著的左手，“所以，我怎麽想，在你這裏並不那麽重要。”
沈知喬在傅守聿的指尖最後抽走之際，重新握緊了：“不是，你生氣就直說啊。”
“沒有。”他淡淡道。
看著沈知喬有點倔強的眼神，似乎有點想發笑的沖動。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道：“好，我下次爭取。”
沈知喬有點血壓沖腦門：“那不說這個。昨晚...又沒爸媽看著我們，你還管我幹嘛？又沒外人，不用裝。”
說這句話她臉有點燙，因為即使平時在老宅裏，他爸媽也沒有真的來他們小夫妻倆的房間看過，他們也沒必要真的睡的，但是就是沒忍住睡了，還睡得不止一次。
現在說這樣的話屬實有點提褲子不認人。
但她好像真的有點急，非要逼著對方說點什麽才滿意，所以有點口不擇言。
比如她希望對方承認他剛才真的是因為別的男人的消息在生氣，在吃醋，而昨晚的照顧好像也不是責任，只是的確有點喜歡她。
可她不敢親自確認，她真的不敢了。
“我沒有生氣。”傅守聿打量她，說的話並不如人願，“好端端的，你覺得，我應該生誰的氣？”
臨近午間的穿堂風變得暖和了些。
可沈知喬的手卻一片冰涼。
是。傅守聿會為誰生氣呢？他不愛她，又會吃誰的醋？
她僵住了，緩緩從對方身上撤回來時，後者抓緊了她的手，穿過指間的縫隙，兩人的十指緊扣後垂落在空中。
也許因為是在外面待久了的緣故，他指尖的溫度更低一些，微涼地蹭在她掌心，似乎緩解了那麽一些焦灼。
“嗯？生誰的氣？”傅守聿重覆，晃了晃他們交疊的手指。
現在換作他一定要她回答。
“我們以後別這樣了。”沈知喬的目光被兩人交疊的手指吸引了過去，她發現哪怕是這種程度的接觸，都讓她沒法邊思考邊回答。
她緩慢地抽掉自己的手，迫使自己變得很冷靜。
“既然我們倆是沒感情的婚姻，以後就回到這種狀態中去吧。父母不在的時候，你就沒必要在沒人的時候對我好，我們也應該分房睡，誰也別管誰的事。當然我承認，我們年輕人在一起會有莫名其妙上頭的時候，之前我對你做的那些，我給你道歉，你就當我是把持不住了。”
“也別隨便碰我，容易叫人誤會。”
沈知喬知道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是有點滑稽的，但她現在全然不在乎。
她不要自己過這樣猜來猜去的日子，也不願在未來的某一天，從躺在傅守聿身邊輾轉反側變成默然流淚。
現在也許，是最好的時機說出來了。
她繼續道：“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你演我男朋友的確演的一般，讓我失望。現在進階了，挺好了，好過頭了。但是我不想再陪你演了，不用那樣對我好。”
說完，她不等傅守聿回答，扭頭率先離開了。
大廳不遠處便是走廊的入口，沈知喬走路又快，迅速就消失在了傅守聿的視線中。
就在這時，傅守聿接了個電話。
“餵？傅總，我按照您說的，已經在賓客訪問記錄中找到了無峰傳媒的小路總，現在要不要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您？對了，我還發現他們以前有發過其他邀請函給您，都已經找出來放您桌子上了。”
“嗯。”傅守聿掛掉電話也往房間走去，“你把後面一周的安排先發給我。”
他所料不錯，路豪這個名字，他果真見過。
因為做他這行，還偏偏要憑借強大的記憶力來開拓版圖。
傳媒初創公司從來都不是傅守聿感興趣的方向，他倒是對信息領域的開發最為敏感，因此當時無峰傳媒聯系他的時候，他讓助理婉拒了。
不過當時這小路總似乎對他特別有興趣，前前後後約了他好幾次，沒見到真人也不氣餒。
傅守聿從不和不相幹的人和事浪費時間，最後直接讓助理發了郵件過去，徹底拒絕了他。
這才了事。
當時傅守聿還以為這件事會就此了結，卻不想，他的名字，竟然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的妻子的手機屏幕上。
還是那麽親昵的話。
“睡了嗎，為什麽不用我送你的口紅？”
所以，是我讓你失望，你才喜歡上了別人是嗎。
那個會給你送口紅的，哄你開心的，叫你小祖宗的，路豪？
傅守聿進房間之前，在門口佇立片刻。
手搭在門把手上的一刻，他的心，卻驀然恢覆了平靜。
他想，他也許是大方的。就像他在娶沈知喬之前告訴過自己，她有喜歡的人也沒關系。
但他想，自己可能根本做不到完全忽視。
他只是一個在愛情裏的普通男人，是陰暗的，也是卑劣的。
*
葉蔓不知道為什麽沈知喬非要回去工作。
直到看到傅守聿和她溝通完照片的事也和她告別，她才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兩人相繼下樓開車，葉蔓嘖嘖搖頭，又百思不得其解地鉆進了一旁的翟陽懷裏。
後者低頭吻她，雙手覆上她的腰，轉而又勾掉了她的吊帶。
房內暖氣充足，肌膚溫度滾燙。
半晌後葉蔓推開了翟陽，像不放心似的，目送他們的車先後駛離盤山公路。
沈知喬下山開得飛快，像在賭氣，但也好在兩邊的指示牌有控速提示，她開得倒也還算安全，而車後跟著的那個卻像個穩穩的保鏢，像是隨時在關註她的安危和行動。
看傅守聿跟上去了，葉蔓也就不擔心了。
作為外人，她愈發看得清楚。
反正只要有傅守聿在，她就可以放心地把人交給他。
“這兩口子啊，成天別扭著呢。”翟陽把下巴擱在葉蔓肩膀上說。
葉蔓反手就彈了人鼻梁一下：“就你聰明？”
翟陽被彈得閉了閉眼，卻也不肯松開懷裏的人：“當然啊，我和傅小聿認識多久啊，太熟悉他了。他啊，挺喜歡弟妹的，但是不會表達，弟妹呢，現在還看不清他的心，倆人就一個生悶氣一個不會哄，看著幹著急。”
“一半一半吧。”葉蔓說，“你不知道，他倆覆雜著呢，是破鏡重圓。”
“破鏡？守聿以前和弟妹就談過啊？”翟陽八卦的心一下被吊起來，睜大了眼。
“對啊。”葉蔓勾了勾翟陽的下巴，“喬子呢，以前就喜歡傅守聿，好不容易追到手談了，當時開心得很，想把什麽好東西都給他。但是你這個弟弟啊，不開竅，而且分手提得也特別絕，不知道怎麽的，就徹底斷了。”
“然後喬子呢，是個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很細的人，那之後她就再也不敢戀愛了，而且對傅守聿避之不及。”葉蔓聳聳肩，“我開始跟著罵了他幾句，但是後來倆人被湊一起結婚，種種細節我覺得他還是挺喜歡喬子的，就覺得他還不錯。”
“哦，可能當時是想他初戀呢，所以心思沒在弟妹那裏。”翟陽說，“他當時和初戀分手的時候，有次喝醉了，特別難過，那是我認識他那麽久，第一次見到他哭。”
“初戀？”葉蔓皺著眉轉身，“還有你說的什麽哭...傅守聿，他分手以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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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道那軟乎乎的棉花內裏是不是裹著很多尖銳的褐色紫殼等著刮傷她的手指，讓她鮮血淋漓，所以她壓根不敢打破這樣表面安詳的氛圍。
悶頭吃了兩口飯，沈知喬正琢磨著怎麽張口說說路豪的事，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沈知喬沒有在屏幕隱藏消息的習慣。
因此昨天沒有，今天也沒有，當下的消息一震，又是叫人一覽無餘。
路豪：“祖宗，禮盒你要哪幾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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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埋頭回了一會兒消息，對面的傅守聿終於放下的手機。
他還是沒說什麽話。
臉依舊是英俊的，睫毛也依舊清冷垂墜，但目光灼灼，難得像是要燙到人：“再不吃完的話要涼了，如果你的消息實在特別要緊，你又不算特別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回。”
感覺眉心被灼熱的沈知喬抿著嘴擡起頭，她有些錯愕和意外——她能夠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不悅。
而她的直覺告訴他，他的不悅，並不是因為她不好好吃飯之類的。不知怎麽的，因為對方的這句話，她的心忽然狂跳起來。
就像曾經戀愛時的很多次，她為了他心跳加速的那樣。
這樣猝不及防的心跳加速讓她有些慌亂，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
正當她嘗試說點什麽的時候，卻見對方點點頭，又把紙巾往她這邊推了推，起身要離開：“那好，我去房間等你。”
沈知喬心底燃起來的那點愉悅隨著傅守聿的起身一點點滅掉，她跟著站起身，拽住了對方的手：“你等一下。”
傅守聿低頭看向她。
沈知喬迎著對方的目光，透過對方沒有絲毫波瀾的沈默眼底，莫名又察覺到了些隱晦的低落，像是錯覺。
這點隱晦的低落，是沈知喬心中重新升起的希冀：“看我回別人消息，你不高興？”
傅守聿的手很快覆了上來，擦過她嘴角殘留的牛奶，隨後把手中揉成一團的衛生紙丟進垃圾桶，又瞥她一眼：“為什麽這麽覺得？”
沈知喬抿嘴不吭聲。
“你有自己的社交自由，我生什麽氣。況且，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是我早就答應你的。”他嘗試抽出被沈知喬拽著的左手，“所以，我怎麽想，在你這裏並不那麽重要。”
沈知喬在傅守聿的指尖最後抽走之際，重新握緊了：“不是，你生氣就直說啊。”
“沒有。”他淡淡道。
看著沈知喬有點倔強的眼神，似乎有點想發笑的沖動。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道：“好，我下次爭取。”
沈知喬有點血壓沖腦門：“那不說這個。昨晚...又沒爸媽看著我們，你還管我幹嘛？又沒外人，不用裝。”
說這句話她臉有點燙，因為即使平時在老宅裏，他爸媽也沒有真的來他們小夫妻倆的房間看過，他們也沒必要真的睡的，但是就是沒忍住睡了，還睡得不止一次。
現在說這樣的話屬實有點提褲子不認人。
但她好像真的有點急，非要逼著對方說點什麽才滿意，所以有點口不擇言。
比如她希望對方承認他剛才真的是因為別的男人的消息在生氣，在吃醋，而昨晚的照顧好像也不是責任，只是的確有點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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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生氣。”傅守聿打量她，說的話並不如人願，“好端端的，你覺得，我應該生誰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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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住了，緩緩從對方身上撤回來時，後者抓緊了她的手，穿過指間的縫隙，兩人的十指緊扣後垂落在空中。
也許因為是在外面待久了的緣故，他指尖的溫度更低一些，微涼地蹭在她掌心，似乎緩解了那麽一些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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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隨便碰我，容易叫人誤會。”
沈知喬知道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是有點滑稽的，但她現在全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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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不等傅守聿回答，扭頭率先離開了。
大廳不遠處便是走廊的入口，沈知喬走路又快，迅速就消失在了傅守聿的視線中。
就在這時，傅守聿接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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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守聿掛掉電話也往房間走去，“你把後面一周的安排先發給我。”
他所料不錯，路豪這個名字，他果真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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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時這小路總似乎對他特別有興趣，前前後後約了他好幾次，沒見到真人也不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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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了事。
當時傅守聿還以為這件事會就此了結，卻不想，他的名字，竟然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的妻子的手機屏幕上。
還是那麽親昵的話。
“睡了嗎，為什麽不用我送你的口紅？”
所以，是我讓你失望，你才喜歡上了別人是嗎。
那個會給你送口紅的，哄你開心的，叫你小祖宗的，路豪？
傅守聿進房間之前，在門口佇立片刻。
手搭在門把手上的一刻，他的心，卻驀然恢覆了平靜。
他想，他也許是大方的。就像他在娶沈知喬之前告訴過自己，她有喜歡的人也沒關系。
但他想，自己可能根本做不到完全忽視。
他只是一個在愛情裏的普通男人，是陰暗的，也是卑劣的。
*
葉蔓不知道為什麽沈知喬非要回去工作。
直到看到傅守聿和她溝通完照片的事也和她告別，她才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兩人相繼下樓開車，葉蔓嘖嘖搖頭，又百思不得其解地鉆進了一旁的翟陽懷裏。
後者低頭吻她，雙手覆上她的腰，轉而又勾掉了她的吊帶。
房內暖氣充足，肌膚溫度滾燙。
半晌後葉蔓推開了翟陽，像不放心似的，目送他們的車先後駛離盤山公路。
沈知喬下山開得飛快，像在賭氣，但也好在兩邊的指示牌有控速提示，她開得倒也還算安全，而車後跟著的那個卻像個穩穩的保鏢，像是隨時在關註她的安危和行動。
看傅守聿跟上去了，葉蔓也就不擔心了。
作為外人，她愈發看得清楚。
反正只要有傅守聿在，她就可以放心地把人交給他。
“這兩口子啊，成天別扭著呢。”翟陽把下巴擱在葉蔓肩膀上說。
葉蔓反手就彈了人鼻梁一下：“就你聰明？”
翟陽被彈得閉了閉眼，卻也不肯松開懷裏的人：“當然啊，我和傅小聿認識多久啊，太熟悉他了。他啊，挺喜歡弟妹的，但是不會表達，弟妹呢，現在還看不清他的心，倆人就一個生悶氣一個不會哄，看著幹著急。”
“一半一半吧。”葉蔓說，“你不知道，他倆覆雜著呢，是破鏡重圓。”
“破鏡？守聿以前和弟妹就談過啊？”翟陽八卦的心一下被吊起來，睜大了眼。
“對啊。”葉蔓勾了勾翟陽的下巴，“喬子呢，以前就喜歡傅守聿，好不容易追到手談了，當時開心得很，想把什麽好東西都給他。但是你這個弟弟啊，不開竅，而且分手提得也特別絕，不知道怎麽的，就徹底斷了。”
“然後喬子呢，是個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很細的人，那之後她就再也不敢戀愛了，而且對傅守聿避之不及。”葉蔓聳聳肩，“我開始跟著罵了他幾句，但是後來倆人被湊一起結婚，種種細節我覺得他還是挺喜歡喬子的，就覺得他還不錯。”
“哦，可能當時是想他初戀呢，所以心思沒在弟妹那裏。”翟陽說，“他當時和初戀分手的時候，有次喝醉了，特別難過，那是我認識他那麽久，第一次見到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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