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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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認親
江城相他們退出去後果然聽見了房間裏傳來宗子洋的怒吼聲，東方琳問，“他們在宿舍會這樣嗎？”
“不會……不一定，我睡得很死。”江城相話鋒一轉，“他們還經常一起洗澡……我說怎麽要洗一個小時。”
東方琳咧了咧嘴角，鬼氣森森的非常嚇人，“下次他們一起洗澡的時候叫下我。”
“不要偷聽。”江城相語氣平淡。
姜遠陽平時又憨又皮厚，只是對他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宗子洋一只低著頭一言不發，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在房間待到去世。
東方琳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來陰森平淡的語調第一次多了笑意，“不要緊的，都是成年人了，我們懂得。”!
在宗子洋爆發前姜遠陽擠進他們兩個中間，急忙轉移話題，“相哥，你爺爺家在哪？離這遠不遠。”
“有點遠，你們想踩單車還是用平衡車？也有滑板。”江城相回道。
“平衡車吧，我怕粽子騎不了自行車。”東方琳的語氣充滿關切。
“東方，差不多可以了。”姜遠陽連忙出來勸告，因為宗子洋只會把火撒在他身上，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東方最多被記恨兩天。
東方琳露齒一笑，依舊和初次相見時一樣嚇人。
宗子洋現在就想直接把姜遠陽給掐死，他沈默地站在平衡車上遠遠在最後面，姜遠陽也很尷尬，氣氛比平日還要沈默，因為最會調節氣氛的沒聲了。
一直沈默著到了江城相爺爺面前，他住的地方確實挺遠，或許是退休的緣故，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建築，有回廊和園子，非常古色古香，江爺爺早就在正廳等候了。
他看起來五十多歲，但從江城相的年齡上根本說不通，非常顯年輕，人很高大，脊梁骨挺得筆直，眉目卻非常舒展，看起來是個好脾氣的笑呵呵的爺爺。
他朝姜遠陽招招手，“過來，讓我看得更清楚些。”
姜遠陽乖乖走上去，江爺爺看的不是臉而是手，他一點一點摩挲著姜遠陽的掌紋，又仔細觀察他的面相，笑呵呵地說，“是個敦厚的好孩子。”
姜遠陽不怎麽擅長看相，但每個人都說他敦厚，心想：這不就是老實的美化版嗎？
不過老實點也沒壞處吧，真讓他做壞事他也做不出來。
姜遠陽很會自我安慰。
江爺爺又見過東方琳和宗子洋，一一問過好後便站起對他們說，“你們留在這裏玩一會兒，有什麽需要的喊陳姨就可以了，小陽、相相和我來。”
江爺爺帶著他們穿過飯廳，繞過第二個小客廳，拉開門便是後院，這裏被打理得很好，只種了幾根竹子和一棵玉蘭樹，現在已經過了開花的季節，只剩下零散幾株還挺立在枝頭。
“這棵玉蘭樹下埋著你的太爺爺。”江爺爺收斂神色，嚴肅又恭敬地聚了三個躬，“大伯，我帶您的重孫過來了，他現在活得很好，是個好孩子，你們兩個跪下，小陽，這是你太爺爺。”
姜遠陽還在思考這棵玉蘭樹是他太爺爺的化身還是什麽，江城相已經拉著他一起跪下，他們乖乖磕了三個頭。
姜遠陽可以接受在祠堂裏磕頭，江城相說過江家有祠堂，為什麽要把他太爺爺埋在這？難道是因為太爺爺和魔族談戀愛不被接受？
江奶奶也端著籃子過來了，籃子裏是香煙蠟燭等祭祖需要用到的東西，她對著姜遠陽看了又看，眼睛不知不覺就濕了，“和五叔真的有點像。”
江城相滿心疑問，他從小就來這拜這個五太叔爺爺，卻不知道原來這個太叔爺爺就是小陽的親太爺爺。
他拉著姜遠陽先做完祭祖的流程，掛紙、放花放蠟燭，拜祖先拜天地、點香、燒紙，一整套下來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姜遠陽從墻邊的一小片竹林裏找到一根長棍子撥弄著黃紙堆以免燒滅或者火星子燒到什麽東西，忍不住想道：江老爺子是真不怕忌諱，
後院埋著個人。
火堆燃燒的時候，江城相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爺爺，為什麽五太叔爺爺會埋在這？”
他從小就有這個疑問，每次詢問的時候大人只用‘太叔爺爺喜歡呆在這’敷衍過去了。
“他當時和一個魔物在一起了，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氣，當年帶回來時我遠遠見過一面，雖說身上有邪氣，但也是個心思澄明的女子。”江爺爺重重嘆口氣，也給自己點上了三炷香。
“家裏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還把你太奶奶關起來要為民除害，其實哪有那麽多害？她身上只有自帶的邪氣，卻沒有任何血煞之氣，可見從未害過人，我爸於心不忍連夜幫他們逃走。”
江爺爺說完就沈默了，他插上香後，緩緩道，“整個江家都欠他的。”
“什麽意思？”姜遠陽追問，“後面發生了什麽？”
江城相知道這件事，他從小就聽家裏的長輩提起過，太叔爺爺保護了全家，只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罷了。
“你們太爺爺那輩是什麽年代？當時國不像國，家不像家，幾乎每個成年男子都跑到山下參軍了，江家已空被邪祟入侵，只剩下老弱病殘和幾個剛生下小孩的婦女。”
江爺爺說起這件事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我那時候也才幾歲，當時許多妖魔鬼怪堵在門口，江家的結界機關全部失守，是你太爺爺及時趕回來，他一人敵不過那麽多邪祟，便以身殉葬，布下結界，整個江家才得以保存。”
“他說他被家主踢出江家，堅決不想進宗祠和那些煩人的先輩呆在一起，我們便把他埋在這了，他臨死前只有一個願望，他的妻子快生產了，央求我們一定要去照顧他的妻子，於是當時剛生產完的二姑親自帶我去他們隱居的地方。
當時五嬸已經難產過世，只留下了一個孩子，但是五嬸的哥哥也在那裏，他要帶走孩子和五嬸，我們用燭龍眼阻止他。
他很厲害，一直到燭龍眼法力全失碎成粉末他才被打傷不得不離開，我們最後只能帶走孩子，五嬸的屍體被她哥哥帶走了。”
“啊？那我爺爺呢？”姜遠陽連忙追問。
“他是我的六堂弟，現在在宗祠供奉著，二十五歲時因為承受不住體內的邪氣去世了。”
“什麽？小陽的爺爺在江家長大去世了？那他的爸爸呢？為什麽江家沒管！？”江城相難得語氣有了變化，聲線很高。
“我不知道，六堂弟從小身體就不好，家裏用了很多辦法也沒續上他的命，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想拖累其他女人直到去世都沒娶妻。”江爺爺轉過身直視姜遠陽，“你肯定是江家的血脈。”
“真的嗎？淵華說我和相……相出了五服，而且一百三十多年前不是清朝光緒年間嗎？那時候雖然被洋人打得很慘也還沒到家不像家國不像國……哈。”姜遠陽了然，他看著江城相，“魔界用‘金星歷法’，而且時間流速和人界不一樣。”
夜軒口中的一百三十多年換到人類世界可能就八九十年，那確實是國不像國家不像家的年代。
可是淵華依舊聞不到他們身上有相同的血脈。
“江家有種咒術可以斷絕血脈聯系，你爺爺知道往事，對江家依舊心懷芥蒂，所以不肯恢覆與江家的聯系。”江爺爺解釋道，畢竟是他堂弟的孫子，他非常想姜遠陽能回來認個親，“你父親的事情我會找人調查，晚飯後你和我去一趟宗祠，江家要認回你。”
“等一下，那個……”姜遠陽叫住江爺爺，一下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叫我伯爺爺。”江爺爺笑瞇瞇道。
“伯爺爺，江家是不是還有塊遺失的陰玉？”
“是，看來你也找到了，那塊陰玉因為陰氣太重，祖先怕為禍人間好幾百年前將其封印，對外只說遺失。”江爺爺語氣坦蕩，“你太奶奶身上邪氣過重，恐怕不適應人間生活，我爸偷出來送給她了。”
姜遠陽了然，也老實回道，“我太爺爺的一絲靈魂存在裏面，現在和我太奶奶一起……可能去輪回轉世了吧，陰玉現在沒了。”
其實沒有輪回轉世，東重說他們兩個一起變成世間萬物了，或許萬年之後會成為天上的星宿神，誰也說不清。
“沒了也好，那東西還在也只能拿回來封印，能護住他們的魂魄輪回也好。”江爺爺語氣欣慰，“等我走了，我要和五叔五嬸好好道謝。”
姜遠陽有些難過。
江城相輕聲念起佛經。
姜遠陽太爺爺在江家很有名，畢竟是救下全家的大英雄，不少老人受到他的保護才留下一命，包括親自帶著江爺爺上山找人的二姑。
她今年快一百歲了，聽不清任何話，只抱著姜遠陽一直哭，普通話夾雜著方言，姜遠陽只能聽懂一點點，還得江城相在一旁邊吼邊翻譯。
江爺爺不少隱居的同輩人都往這趕，他們沒見過太爺爺，但和姜遠陽親爺爺一起玩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聽說他還有後人，自然得來親自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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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相他們退出去後果然聽見了房間裏傳來宗子洋的怒吼聲，東方琳問，“他們在宿舍會這樣嗎？”
“不會……不一定，我睡得很死。”江城相話鋒一轉，“他們還經常一起洗澡……我說怎麽要洗一個小時。”
東方琳咧了咧嘴角，鬼氣森森的非常嚇人，“下次他們一起洗澡的時候叫下我。”
“不要偷聽。”江城相語氣平淡。
姜遠陽平時又憨又皮厚，只是對他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宗子洋一只低著頭一言不發，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在房間待到去世。
東方琳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來陰森平淡的語調第一次多了笑意，“不要緊的，都是成年人了，我們懂得。”!
在宗子洋爆發前姜遠陽擠進他們兩個中間，急忙轉移話題，“相哥，你爺爺家在哪？離這遠不遠。”
“有點遠，你們想踩單車還是用平衡車？也有滑板。”江城相回道。
“平衡車吧，我怕粽子騎不了自行車。”東方琳的語氣充滿關切。
“東方，差不多可以了。”姜遠陽連忙出來勸告，因為宗子洋只會把火撒在他身上，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東方最多被記恨兩天。
東方琳露齒一笑，依舊和初次相見時一樣嚇人。
宗子洋現在就想直接把姜遠陽給掐死，他沈默地站在平衡車上遠遠在最後面，姜遠陽也很尷尬，氣氛比平日還要沈默，因為最會調節氣氛的沒聲了。
一直沈默著到了江城相爺爺面前，他住的地方確實挺遠，或許是退休的緣故，是一座小巧精致的建築，有回廊和園子，非常古色古香，江爺爺早就在正廳等候了。
他看起來五十多歲，但從江城相的年齡上根本說不通，非常顯年輕，人很高大，脊梁骨挺得筆直，眉目卻非常舒展，看起來是個好脾氣的笑呵呵的爺爺。
他朝姜遠陽招招手，“過來，讓我看得更清楚些。”
姜遠陽乖乖走上去，江爺爺看的不是臉而是手，他一點一點摩挲著姜遠陽的掌紋，又仔細觀察他的面相，笑呵呵地說，“是個敦厚的好孩子。”
姜遠陽不怎麽擅長看相，但每個人都說他敦厚，心想：這不就是老實的美化版嗎？
不過老實點也沒壞處吧，真讓他做壞事他也做不出來。
姜遠陽很會自我安慰。
江爺爺又見過東方琳和宗子洋，一一問過好後便站起對他們說，“你們留在這裏玩一會兒，有什麽需要的喊陳姨就可以了，小陽、相相和我來。”
江爺爺帶著他們穿過飯廳，繞過第二個小客廳，拉開門便是後院，這裏被打理得很好，只種了幾根竹子和一棵玉蘭樹，現在已經過了開花的季節，只剩下零散幾株還挺立在枝頭。
“這棵玉蘭樹下埋著你的太爺爺。”江爺爺收斂神色，嚴肅又恭敬地聚了三個躬，“大伯，我帶您的重孫過來了，他現在活得很好，是個好孩子，你們兩個跪下，小陽，這是你太爺爺。”
姜遠陽還在思考這棵玉蘭樹是他太爺爺的化身還是什麽，江城相已經拉著他一起跪下，他們乖乖磕了三個頭。
姜遠陽可以接受在祠堂裏磕頭，江城相說過江家有祠堂，為什麽要把他太爺爺埋在這？難道是因為太爺爺和魔族談戀愛不被接受？
江奶奶也端著籃子過來了，籃子裏是香煙蠟燭等祭祖需要用到的東西，她對著姜遠陽看了又看，眼睛不知不覺就濕了，“和五叔真的有點像。”
江城相滿心疑問，他從小就來這拜這個五太叔爺爺，卻不知道原來這個太叔爺爺就是小陽的親太爺爺。
他拉著姜遠陽先做完祭祖的流程，掛紙、放花放蠟燭，拜祖先拜天地、點香、燒紙，一整套下來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姜遠陽從墻邊的一小片竹林裏找到一根長棍子撥弄著黃紙堆以免燒滅或者火星子燒到什麽東西，忍不住想道：江老爺子是真不怕忌諱，
後院埋著個人。
火堆燃燒的時候，江城相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爺爺，為什麽五太叔爺爺會埋在這？”
他從小就有這個疑問，每次詢問的時候大人只用‘太叔爺爺喜歡呆在這’敷衍過去了。
“他當時和一個魔物在一起了，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氣，當年帶回來時我遠遠見過一面，雖說身上有邪氣，但也是個心思澄明的女子。”江爺爺重重嘆口氣，也給自己點上了三炷香。
“家裏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還把你太奶奶關起來要為民除害，其實哪有那麽多害？她身上只有自帶的邪氣，卻沒有任何血煞之氣，可見從未害過人，我爸於心不忍連夜幫他們逃走。”
江爺爺說完就沈默了，他插上香後，緩緩道，“整個江家都欠他的。”
“什麽意思？”姜遠陽追問，“後面發生了什麽？”
江城相知道這件事，他從小就聽家裏的長輩提起過，太叔爺爺保護了全家，只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罷了。
“你們太爺爺那輩是什麽年代？當時國不像國，家不像家，幾乎每個成年男子都跑到山下參軍了，江家已空被邪祟入侵，只剩下老弱病殘和幾個剛生下小孩的婦女。”
江爺爺說起這件事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我那時候也才幾歲，當時許多妖魔鬼怪堵在門口，江家的結界機關全部失守，是你太爺爺及時趕回來，他一人敵不過那麽多邪祟，便以身殉葬，布下結界，整個江家才得以保存。”
“他說他被家主踢出江家，堅決不想進宗祠和那些煩人的先輩呆在一起，我們便把他埋在這了，他臨死前只有一個願望，他的妻子快生產了，央求我們一定要去照顧他的妻子，於是當時剛生產完的二姑親自帶我去他們隱居的地方。
當時五嬸已經難產過世，只留下了一個孩子，但是五嬸的哥哥也在那裏，他要帶走孩子和五嬸，我們用燭龍眼阻止他。
他很厲害，一直到燭龍眼法力全失碎成粉末他才被打傷不得不離開，我們最後只能帶走孩子，五嬸的屍體被她哥哥帶走了。”
“啊？那我爺爺呢？”姜遠陽連忙追問。
“他是我的六堂弟，現在在宗祠供奉著，二十五歲時因為承受不住體內的邪氣去世了。”
“什麽？小陽的爺爺在江家長大去世了？那他的爸爸呢？為什麽江家沒管！？”江城相難得語氣有了變化，聲線很高。
“我不知道，六堂弟從小身體就不好，家裏用了很多辦法也沒續上他的命，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想拖累其他女人直到去世都沒娶妻。”江爺爺轉過身直視姜遠陽，“你肯定是江家的血脈。”
“真的嗎？淵華說我和相……相出了五服，而且一百三十多年前不是清朝光緒年間嗎？那時候雖然被洋人打得很慘也還沒到家不像家國不像國……哈。”姜遠陽了然，他看著江城相，“魔界用‘金星歷法’，而且時間流速和人界不一樣。”
夜軒口中的一百三十多年換到人類世界可能就八九十年，那確實是國不像國家不像家的年代。
可是淵華依舊聞不到他們身上有相同的血脈。
“江家有種咒術可以斷絕血脈聯系，你爺爺知道往事，對江家依舊心懷芥蒂，所以不肯恢覆與江家的聯系。”江爺爺解釋道，畢竟是他堂弟的孫子，他非常想姜遠陽能回來認個親，“你父親的事情我會找人調查，晚飯後你和我去一趟宗祠，江家要認回你。”
“等一下，那個……”姜遠陽叫住江爺爺，一下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叫我伯爺爺。”江爺爺笑瞇瞇道。
“伯爺爺，江家是不是還有塊遺失的陰玉？”
“是，看來你也找到了，那塊陰玉因為陰氣太重，祖先怕為禍人間好幾百年前將其封印，對外只說遺失。”江爺爺語氣坦蕩，“你太奶奶身上邪氣過重，恐怕不適應人間生活，我爸偷出來送給她了。”
姜遠陽了然，也老實回道，“我太爺爺的一絲靈魂存在裏面，現在和我太奶奶一起……可能去輪回轉世了吧，陰玉現在沒了。”
其實沒有輪回轉世，東重說他們兩個一起變成世間萬物了，或許萬年之後會成為天上的星宿神，誰也說不清。
“沒了也好，那東西還在也只能拿回來封印，能護住他們的魂魄輪回也好。”江爺爺語氣欣慰，“等我走了，我要和五叔五嬸好好道謝。”
姜遠陽有些難過。
江城相輕聲念起佛經。
姜遠陽太爺爺在江家很有名，畢竟是救下全家的大英雄，不少老人受到他的保護才留下一命，包括親自帶著江爺爺上山找人的二姑。
她今年快一百歲了，聽不清任何話，只抱著姜遠陽一直哭，普通話夾雜著方言，姜遠陽只能聽懂一點點，還得江城相在一旁邊吼邊翻譯。
江爺爺不少隱居的同輩人都往這趕，他們沒見過太爺爺，但和姜遠陽親爺爺一起玩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聽說他還有後人，自然得來親自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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