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輪船詭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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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輪船詭事·11
窗戶傳來激烈的震顫，是站在外面的人魚們，宗子洋一想到那些布滿蛆蟲的鱗片他便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它們破開窗戶時，宗子洋立馬跑出房間，姜遠陽關上大門並從隔壁房間搬來桌子椅子死死堵在門口。
房門外不是他們進來的場景，是姜遠陽一開始出現的地方。
從房間的窗戶看，外面暴雨如註雷聲轟鳴，從這裏斷裂的墻壁向外看卻和姜遠陽剛來時一模一樣，烈陽似火，萬裏無雲。
與此同時，隔著房門他們還能聽見雷電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姜遠陽問道。
“天氣代表不同的時間，你剛來的時候是捉到人魚前，所以天氣晴朗，他們吃了人魚肉後才開始電閃雷鳴。”宗子洋猜測道。
一直指引他的男人已經在長廊盡頭，指著樓上的方向，倫德爾的居住區已經在頂樓，還要高的地方便是船長室，“去樓上。”
“為什麽？”姜遠陽反問，“相哥他們在樓上嗎？”
“他在給我們指路。”宗子洋與長廊盡頭的男人對視著，“你看不見嗎？”
姜遠陽眼神迷茫，他看不見。
“先過去。”宗子洋拉住姜遠陽的手臂，走到拐角時，他們發現去一樓廚房的樓梯已經塌了，雜石瓦礫遍布，鋼筋根根直立，擺明了不讓他們下去。
“這是沒有下去的必要了吧。”姜遠陽說道。
“嗯，上去……吧？”
上去的樓梯也塌了，姜遠陽都蹦不過去，更別說宗子洋了。
他們站在二樓望了會兒，姜遠陽問：“張怎麽說？”
“他不見了，他只讓我們上樓。”宗子洋面無表情。
他們又退回倫德爾夫人的房間門口，人魚們的拍門聲越來越大，厚實的白橡木門有了松動的跡象，宗子洋越發緊張起來。
太陽從倒塌的墻壁照進長廊，將他們的臉曬得火辣辣的疼，陽光燦爛得過分，宗子洋壓下內心的不安，率先走向甲板。
作為靈媒系優秀新生，宗子洋的精神力與靈感力都堪稱完美，他一走出到甲板便能感受到上一層樓傳出的寒氣。
和他猜測的一樣，房間裏與房間外是兩個時空，他繞到倫德爾夫人的窗前甚至能看見裏面果盤上未幹的露珠。
姜遠陽一到甲板就頭暈，太陽曬得暈，船身晃得暈，眼前還一陣黑一陣紅。
他坐在幾乎腐爛的長椅上休息，輕輕撫摸著真絲手套。
真絲手套？
他好像通宵沒睡覺那般疲憊，腦袋沈重得擡不起來。
不擡也好，這樣她就看不見自己逐漸逝去的美貌。
“媽媽，你累了嗎？”身邊有小女孩的聲音，轉眼望去是一名十一二歲的金發碧眼的美麗女生。
她比任何成年女人都美，只有十二歲卻已經是眾多貴族追逐的對象了。
她們穿著差不多模樣的絲絨綠長裙，姜遠陽覺得自己在她面前顯得無比滑稽，蒼老的悲哀的滑稽女人。
姜遠陽不受控制的嫉妒起與她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她的人生實在太無趣了，英國的鄉村她潮濕冰冷，偌大的城堡只有呆板的管家和仆人，她一直在這壓抑的環境裏生活了十三年。
他們都看不起她！因為她是美國暴發戶的女兒！他們都看不起她的血統！然而女兒的衣裙珠寶，丈夫的香煙美酒，都是她的嫁妝維持！他們怎麽不想想當初要不是她的嫁妝，倫德爾家族的城堡只會一直破敗下去！
“媽媽？”女孩關切的詢問換來的是清脆的一巴掌，姜遠陽目露兇光，提起裙子轉身就走。
她走的很快，後面幹脆提著裙子小跑起來，她恨時間，恨蒼老，恨那個奪走了她一切的女兒。
她提起裙子在甲板上狂奔起來，鮮紅的夕陽照在綠色絲絨長裙上反出一片暧昧不清的光暈。
她一路狂奔到船頭，爬上圍欄，海水這麽深，船身卻這麽高，只要跳下去，她還能保證最後的尊嚴。
姜遠陽心中湧起一股報覆性的筷感，他一只腳勾住欄桿，雙手還緊緊扶著，對死亡的恐懼與對世界的報覆在她心中交戰。
就在她鼓起勇氣要跳下去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氣向後拉走，接著重重摔在甲板上，肩膀處傳來的劇痛。⑦
神智一秒便恢覆了，姜遠陽整個上半身都在船身外面，欄桿壓得他腹部一陣不適，整個人快摔進海裏，濃重的海鹽味竄進鼻腔，他嚇得一動不動，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媽的你清醒了就快點自己滾回來！”宗子洋的怒吼在身後響起，恨不得現在就松手把他一腳踹進海裏。
姜遠陽一曬到太陽就開始哭，宗子洋只是問了一句“你怎麽了？”就被抓住挨了個大嘴巴子，還沒來得及發火姜遠陽又一路狂奔。
宗子洋跑得命都快沒了才在他跳海前抱住他的腰，姜遠陽像只蚯蚓不停扭動，宗子洋幾乎抱不住，最後實在沒辦法便在他腰上狠狠咬一口，總算把他咬醒了。
姜遠陽被嚇得夠嗆，回到甲板上坐在地上直喘氣，心跳慢慢回覆了才感覺到腰部的疼痛，掀開衣服裏面兩排鮮紅的牙印，轉頭看去，宗子洋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咦？你這臉……”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宗子洋掐住他的下巴咬牙道：“我不管你被什麽鬼東西附身了，下次再這樣我就捅死你。”
姜遠陽沒有生氣，也沒有害怕，他低下頭像個剛出嫁的新娘子嬌羞的“嗯”了一聲。
甲板被曬得滾燙，破開的大洞已經被結界堵上，看來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只能找到繼續上去的路。
姜遠陽一直頭昏腦漲，靠坐在椅子上像根蔫吧的空心菜，宗子洋不得不扛著他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前行。
在路上他斷斷續續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宗子洋分析道：“這倫德爾夫人挺慘的，不過她也不是什麽好人。”
“很難有完美受害者吧，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做過壞事。”姜遠陽說出自己的觀點，“剛才被附身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失去美麗的容貌她就會被拋棄，所以她很怕女兒比她更好看，她殺害人魚確實不可饒恕，可她同時也是那個時代的父權制度下的受害者。”
一旦涉及到擅長的領域，人都會變得滔滔不絕，姜遠陽也是，“我們這裏的時間是一九一幾年，這個時候流行一種跨大西洋的聯姻，美國有錢人倒貼大比財產把女兒嫁給英國貴族。
因為當時工業革命的繁榮發展美國出現很多new money，他們有錢卻無權，那個年代的血統歧視比現在嚴重多了。
同時英國貴族的收入大部分來源於農業，受到美國貿易的沖擊貴族們的收入減少，有些甚至需要變賣祖產，倫德爾夫人就是帶著大筆嫁妝嫁進倫德爾家族獲得貴族夫人頭銜。
但是老美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們就喜歡繁華的生活，而英國的鄉村沒什麽娛樂活動，可能就釣釣魚打打獵，生活的壓抑和衰老的恐慌壓垮了這位夫人。”
姜遠陽被附身了三次，心裏還存留著倫德爾夫人的感受。
宗子洋擰了瓶水給他，問：“你有沒有看見張？”
“哪個張？”
“一直給我們指路的亞洲男人，倫德爾夫人的日記裏寫得那個，他救下了要跳海的倫德爾夫人。”
“就像你剛才救下了我！”姜遠陽的眼睛亮閃閃的，像只興奮的金毛，“我沒有明確看見他，但有感受到他的氣息，最後是他把我拉回去，我摔在地板上，然後就看見你了。”
宗子洋若有所思，其實他的那點力氣根本抱不住姜遠陽，最後那一下他明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托著姜遠陽，他才能死死抱住不讓他摔進海裏。
張的行為明顯在幫助他們，倫德爾夫人幾次三番附身姜遠陽又是為了什麽？讓一個純情十九歲男大學生體會深閨婦人的哀怨寂寥？
而且姜遠陽受到的影響越來越深，她不會想奪舍吧？
宗子洋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他咧出一個憨憨的笑容回應。
宗子洋決定先不說出來，奪舍
沒那麽簡單，萬一擾亂姜遠陽的心神反而更危險。
他倆找了半天才在船的另一面找到上去的繩梯，梯子另一段牢牢固定著，姜遠陽蹲下讓宗子洋踩著肩膀站起才勉強夠到。
軟趴趴的繩梯本就夠刺激了，上面還有許多紅色的鐵銹，被劃傷一下就有破傷風的危險，他轉頭望了眼滔滔海水，嚇得不行又轉回頭。
三層樓並不像一層那樣有露天甲板，也就意味著樓梯只能掛在墻壁前，姜遠陽只有前半個腳掌踩在樓梯上。
天色迅速暗沈下來，海面出現一些刺耳的尖叫，宗子洋的怒吼已經變形：“人魚來了！時間又變了！爬快點！”
姜遠陽能感受到雨水中夾雜著的陰冷氣息，他立馬加快腳步，翻進三樓窗戶，轉身把繩梯收上來——連著上面的宗子洋一起。
宗子洋此時無比慶幸讓姜遠陽先爬，要是他在前面磨磨蹭蹭的爬，他倆早死了！
姜遠陽站在窗邊，碩大的雨點砸在他臉上，他望著甲板上越來越多的人魚，不由得為江城相他們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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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傳來激烈的震顫，是站在外面的人魚們，宗子洋一想到那些布滿蛆蟲的鱗片他便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它們破開窗戶時，宗子洋立馬跑出房間，姜遠陽關上大門並從隔壁房間搬來桌子椅子死死堵在門口。
房門外不是他們進來的場景，是姜遠陽一開始出現的地方。
從房間的窗戶看，外面暴雨如註雷聲轟鳴，從這裏斷裂的墻壁向外看卻和姜遠陽剛來時一模一樣，烈陽似火，萬裏無雲。
與此同時，隔著房門他們還能聽見雷電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姜遠陽問道。
“天氣代表不同的時間，你剛來的時候是捉到人魚前，所以天氣晴朗，他們吃了人魚肉後才開始電閃雷鳴。”宗子洋猜測道。
一直指引他的男人已經在長廊盡頭，指著樓上的方向，倫德爾的居住區已經在頂樓，還要高的地方便是船長室，“去樓上。”
“為什麽？”姜遠陽反問，“相哥他們在樓上嗎？”
“他在給我們指路。”宗子洋與長廊盡頭的男人對視著，“你看不見嗎？”
姜遠陽眼神迷茫，他看不見。
“先過去。”宗子洋拉住姜遠陽的手臂，走到拐角時，他們發現去一樓廚房的樓梯已經塌了，雜石瓦礫遍布，鋼筋根根直立，擺明了不讓他們下去。
“這是沒有下去的必要了吧。”姜遠陽說道。
“嗯，上去……吧？”
上去的樓梯也塌了，姜遠陽都蹦不過去，更別說宗子洋了。
他們站在二樓望了會兒，姜遠陽問：“張怎麽說？”
“他不見了，他只讓我們上樓。”宗子洋面無表情。
他們又退回倫德爾夫人的房間門口，人魚們的拍門聲越來越大，厚實的白橡木門有了松動的跡象，宗子洋越發緊張起來。
太陽從倒塌的墻壁照進長廊，將他們的臉曬得火辣辣的疼，陽光燦爛得過分，宗子洋壓下內心的不安，率先走向甲板。
作為靈媒系優秀新生，宗子洋的精神力與靈感力都堪稱完美，他一走出到甲板便能感受到上一層樓傳出的寒氣。
和他猜測的一樣，房間裏與房間外是兩個時空，他繞到倫德爾夫人的窗前甚至能看見裏面果盤上未幹的露珠。
姜遠陽一到甲板就頭暈，太陽曬得暈，船身晃得暈，眼前還一陣黑一陣紅。
他坐在幾乎腐爛的長椅上休息，輕輕撫摸著真絲手套。
真絲手套？
他好像通宵沒睡覺那般疲憊，腦袋沈重得擡不起來。
不擡也好，這樣她就看不見自己逐漸逝去的美貌。
“媽媽，你累了嗎？”身邊有小女孩的聲音，轉眼望去是一名十一二歲的金發碧眼的美麗女生。
她比任何成年女人都美，只有十二歲卻已經是眾多貴族追逐的對象了。
她們穿著差不多模樣的絲絨綠長裙，姜遠陽覺得自己在她面前顯得無比滑稽，蒼老的悲哀的滑稽女人。
姜遠陽不受控制的嫉妒起與她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她的人生實在太無趣了，英國的鄉村她潮濕冰冷，偌大的城堡只有呆板的管家和仆人，她一直在這壓抑的環境裏生活了十三年。
他們都看不起她！因為她是美國暴發戶的女兒！他們都看不起她的血統！然而女兒的衣裙珠寶，丈夫的香煙美酒，都是她的嫁妝維持！他們怎麽不想想當初要不是她的嫁妝，倫德爾家族的城堡只會一直破敗下去！
“媽媽？”女孩關切的詢問換來的是清脆的一巴掌，姜遠陽目露兇光，提起裙子轉身就走。
她走的很快，後面幹脆提著裙子小跑起來，她恨時間，恨蒼老，恨那個奪走了她一切的女兒。
她提起裙子在甲板上狂奔起來，鮮紅的夕陽照在綠色絲絨長裙上反出一片暧昧不清的光暈。
她一路狂奔到船頭，爬上圍欄，海水這麽深，船身卻這麽高，只要跳下去，她還能保證最後的尊嚴。
姜遠陽心中湧起一股報覆性的筷感，他一只腳勾住欄桿，雙手還緊緊扶著，對死亡的恐懼與對世界的報覆在她心中交戰。
就在她鼓起勇氣要跳下去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氣向後拉走，接著重重摔在甲板上，肩膀處傳來的劇痛。⑦
神智一秒便恢覆了，姜遠陽整個上半身都在船身外面，欄桿壓得他腹部一陣不適，整個人快摔進海裏，濃重的海鹽味竄進鼻腔，他嚇得一動不動，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媽的你清醒了就快點自己滾回來！”宗子洋的怒吼在身後響起，恨不得現在就松手把他一腳踹進海裏。
姜遠陽一曬到太陽就開始哭，宗子洋只是問了一句“你怎麽了？”就被抓住挨了個大嘴巴子，還沒來得及發火姜遠陽又一路狂奔。
宗子洋跑得命都快沒了才在他跳海前抱住他的腰，姜遠陽像只蚯蚓不停扭動，宗子洋幾乎抱不住，最後實在沒辦法便在他腰上狠狠咬一口，總算把他咬醒了。
姜遠陽被嚇得夠嗆，回到甲板上坐在地上直喘氣，心跳慢慢回覆了才感覺到腰部的疼痛，掀開衣服裏面兩排鮮紅的牙印，轉頭看去，宗子洋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咦？你這臉……”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宗子洋掐住他的下巴咬牙道：“我不管你被什麽鬼東西附身了，下次再這樣我就捅死你。”
姜遠陽沒有生氣，也沒有害怕，他低下頭像個剛出嫁的新娘子嬌羞的“嗯”了一聲。
甲板被曬得滾燙，破開的大洞已經被結界堵上，看來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只能找到繼續上去的路。
姜遠陽一直頭昏腦漲，靠坐在椅子上像根蔫吧的空心菜，宗子洋不得不扛著他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前行。
在路上他斷斷續續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宗子洋分析道：“這倫德爾夫人挺慘的，不過她也不是什麽好人。”
“很難有完美受害者吧，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做過壞事。”姜遠陽說出自己的觀點，“剛才被附身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失去美麗的容貌她就會被拋棄，所以她很怕女兒比她更好看，她殺害人魚確實不可饒恕，可她同時也是那個時代的父權制度下的受害者。”
一旦涉及到擅長的領域，人都會變得滔滔不絕，姜遠陽也是，“我們這裏的時間是一九一幾年，這個時候流行一種跨大西洋的聯姻，美國有錢人倒貼大比財產把女兒嫁給英國貴族。
因為當時工業革命的繁榮發展美國出現很多new money，他們有錢卻無權，那個年代的血統歧視比現在嚴重多了。
同時英國貴族的收入大部分來源於農業，受到美國貿易的沖擊貴族們的收入減少，有些甚至需要變賣祖產，倫德爾夫人就是帶著大筆嫁妝嫁進倫德爾家族獲得貴族夫人頭銜。
但是老美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們就喜歡繁華的生活，而英國的鄉村沒什麽娛樂活動，可能就釣釣魚打打獵，生活的壓抑和衰老的恐慌壓垮了這位夫人。”
姜遠陽被附身了三次，心裏還存留著倫德爾夫人的感受。
宗子洋擰了瓶水給他，問：“你有沒有看見張？”
“哪個張？”
“一直給我們指路的亞洲男人，倫德爾夫人的日記裏寫得那個，他救下了要跳海的倫德爾夫人。”
“就像你剛才救下了我！”姜遠陽的眼睛亮閃閃的，像只興奮的金毛，“我沒有明確看見他，但有感受到他的氣息，最後是他把我拉回去，我摔在地板上，然後就看見你了。”
宗子洋若有所思，其實他的那點力氣根本抱不住姜遠陽，最後那一下他明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托著姜遠陽，他才能死死抱住不讓他摔進海裏。
張的行為明顯在幫助他們，倫德爾夫人幾次三番附身姜遠陽又是為了什麽？讓一個純情十九歲男大學生體會深閨婦人的哀怨寂寥？
而且姜遠陽受到的影響越來越深，她不會想奪舍吧？
宗子洋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他咧出一個憨憨的笑容回應。
宗子洋決定先不說出來，奪舍
沒那麽簡單，萬一擾亂姜遠陽的心神反而更危險。
他倆找了半天才在船的另一面找到上去的繩梯，梯子另一段牢牢固定著，姜遠陽蹲下讓宗子洋踩著肩膀站起才勉強夠到。
軟趴趴的繩梯本就夠刺激了，上面還有許多紅色的鐵銹，被劃傷一下就有破傷風的危險，他轉頭望了眼滔滔海水，嚇得不行又轉回頭。
三層樓並不像一層那樣有露天甲板，也就意味著樓梯只能掛在墻壁前，姜遠陽只有前半個腳掌踩在樓梯上。
天色迅速暗沈下來，海面出現一些刺耳的尖叫，宗子洋的怒吼已經變形：“人魚來了！時間又變了！爬快點！”
姜遠陽能感受到雨水中夾雜著的陰冷氣息，他立馬加快腳步，翻進三樓窗戶，轉身把繩梯收上來——連著上面的宗子洋一起。
宗子洋此時無比慶幸讓姜遠陽先爬，要是他在前面磨磨蹭蹭的爬，他倆早死了！
姜遠陽站在窗邊，碩大的雨點砸在他臉上，他望著甲板上越來越多的人魚，不由得為江城相他們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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