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輪船詭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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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輪船詭事·9
姜遠陽拼盡力氣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宗子洋懷裏，於是他立馬爬起，表情也嬌羞起來，“摟摟抱抱的多不好。”
宗子洋很想揍人，他非常煩姜遠陽每次這樣逗自己，而且只針對自己！
強忍下怒氣，問：“你剛才怎麽了？”
姜遠陽這才收斂起傻笑，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人魚？”宗子洋眉頭深鎖，“日本確實有吃了人魚肉長生的傳說，《古今著聞集》裏說人魚頭部像猿猴，《今昔百鬼拾遺》裏也說“面容奇醜無比”，《諸國裏人談》還描寫過人魚胸`前有雞冠一樣的紅色肉褶。日本所有古書記載的人魚都是個醜陋怪物，沒有性別也談不上人性，他們捉住的不是日本的人魚。”
姜遠陽豎起大拇指，“你懂得真多。”
任何一個超過十歲的人類做這個動作並配上浮誇的誇讚便會帶上陰陽怪氣的嫌疑，高材生宗子洋知道自己偶爾會賣弄一下學識，並非常享受其他人欽佩與嫉妒的目光。
但姜遠陽是在明目張膽的嘲諷，他不免臉色有些難看，壓下怒氣繼續說，“各國對人魚的描述都不一樣，歐洲認為他們會帶來海上災難，我們則是人魚油可以燃燒，鮫綃入水不濕。這些傳說正好映證了人魚和人類一樣分不同的種族，他們應該吃到別的種族了。”
姜遠陽聽了這話才從夢幻的粉紅泡泡中清醒，想到剛才看見的人魚，他說：“她和人類長得一模一樣。”
皮膚在燈光下有無機質的冷白感，毫無表情，只是平靜地望著天花板。
姜遠陽打量起廚房，這裏依舊破敗，卻有了被火燒的痕跡，櫥櫃裏的死人卻顯得更加鮮活。
他皺著臉關上櫃門，腐爛的臭味卻依舊散不開，他呼吸著這難聞的空氣，仿佛又看見了那只人魚。
她平靜地躺在櫥櫃上，胸膛還在起伏，來自日本的廚師自豪的用刀把她精致的魚尾一片片片下，扔回狹小的水池時她用僅剩的半邊尾巴艱難游動。
他感到一陣胸悶，但無論如何都不敢大口呼吸，這裏的氣味太過難聞，他扶住宗子洋的肩膀，“我們走吧，找到相哥他們了嗎？”
這時腰間的對講機傳來江城相的聲音，“我殺了那只貓。”
接著是東方琳的，“你殺了只貓？”
“我手上有她的記號！你看見了！”江城相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激動。
二人面面相覷，清脆的巴掌聲接著重物倒地的聲音，然後東方琳冷冷說道：“佛門底下長大的人就這麽點定力嗎？”
人聲消失，對講機裏只剩下滋滋的電流聲，宗子洋拿起對講機，大聲說道：“有人嗎！東方琳！我們在廚房！聽不見你們的聲音了！”
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姜遠陽則戴上手套蹲在櫥櫃的扭曲屍體前仔細觀察起來，這間廚房已經有了火燒的痕跡，這三具屍體卻依舊濕潤血腥，觸碰上去甚至像活人皮膚那樣有彈性。
他低頭繼續觀察那灘像血液的膿液。
“草！”宗子洋突然驚呼一聲。
“怎麽了？”
“你快過來。”宗子洋勉強維持著鎮定，加大音量又催促一遍，“快點！”
姜遠陽疑惑卻聽話，走到他身邊，問：“什麽事？”
宗子洋微微揚起下巴示意看那邊。
櫃子裏的人在笑，他們原本四肢扭曲交纏，連頭在哪都看不見，現在他們都轉過頭來，長著一模一樣的東亞人的臉。
他們的笑容越來越深，嘴角幾乎咧到耳後，交纏的四肢蠕動著，攀住櫃邊奮力地擠出櫃子。
此前一直平靜的廚房突然爆發出濃烈的陰氣，姜遠陽拿出銀質短刀，說：“這種東西要當成妖怪收了嗎？”
宗子洋不置可否，他從小八字輕，偶爾早上起猛了低血壓都能在廁所看見一個蹲坑的鬼，這種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試試唄，多少有點用。”宗子洋回道。
姜遠陽的短刀從日本交換生的二手攤上淘來，據說他是日本著名陰陽師後代，這把短刀名為妖之邪，由他曾祖流傳下來，斬殺過無數厲鬼妖孽，煞氣極重，他們一族沒有人可以承受這種煞氣便由他暫時保管。
然而姜遠陽身上戾氣更重，所以佐藤願意便宜賣給他。
姜遠陽強烈懷疑佐藤為了擡高價格才取個這麽中二的名字糊弄他，但東方琳和江城相都認為是把好刀，他便買了。
現在正好檢驗一下它是騾是馬。
姜遠陽身上還藏著別的武器，這把刀用不了就立馬抽出驅魔棍。
宗子洋遠遠觀望著，黑色的霧氣像一條小蛇纏繞在姜遠陽的腕間，不，是真正的小蛇，尾巴攀附住他，蛇頭趴在刀身，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從櫃子裏鉆出來的“幾人”。
他們已經完全爬出櫃子，像一只人形的大蜘蛛，撐在地上的幾只“腿”都是人類的手掌，六個腦袋像蜘蛛的眼睛按照上二下四的排布在前方，圓滾的“身體”則是人類軀幹的糾結變形。
他們哪裏都鮮活濕潤，像上好白玉打造的藝術品，行走時有清晰的黏膩聲，他們在姜遠陽面前左右移動著，打量著，以極其快的速度沖了上來！
姜遠陽用力揮刀，他們的一只左手應聲而落，傷口整齊平滑，連骨頭都一齊切斷了。
他們發出威脅的嘶嘶聲，移動的速度更加快，肚子幾乎貼著地面，警惕地打量著姜遠陽，黑色的眼睛微微收縮，尖銳的利齒仿佛能註射毒素。
左手很快長好，他們被激怒了反而更加暴躁！
姜遠陽又攻擊了幾次，不僅對方毫發無損，攻擊還越來越猛，他有些心焦，課上沒教這玩意兒啊！
不對，乍一看還是有點眼熟……
“這是書上的蜘蛛人！”他突然驚呼，“竟然考這玩意兒，太變態了！
”
“叫卡塔妖蛛。”宗子洋回道。
卡塔妖蛛是一種非常冷門少見的外國妖怪，由人類臨死前過於強烈的恐懼影響到屍體後形成，冷門到老師甚至懶得講，讓他們自己回去看看書，和高三的體育課一樣無足輕重。
許多當了一輩子牧師的外國人都遇不到一個，更別說國內的天師，姜遠陽也只是因為它詭異的外形多看了兩眼而已。
宗子洋從包裏拿出一本《聖經》，他是個吃書狂魔，出發前他特意把書上所有外國妖物都看了一遍，外國的驅魔儀式大多相同，十字架與聖經。
他拿出受過洗禮的十字架扔給姜遠陽，大聲道，“用這個！”
他特意委托在國外交流的大堂哥寄過來的。
十字架大概三十厘米長，底端比短刀還要長一些，姜遠陽的心立馬沈靜下來，手中的十字架好像白熾燈一樣散發出光芒。
比起充滿邪氣的短刀，卡塔妖蛛顯然更害怕散發著強烈光芒的十字架，姜遠陽一個箭步沖上去，將十字架狠狠刺進他的心臟。
白光更甚，十字架身上甚至還散發著隱隱的紅光，宗子洋點燃符紙，扔在地上，捏訣念咒，“汙穢速除，天地入靈！”
地上出現一個橢圓的金圈，圈內如同黑洞，連接著的是地府。
姜遠陽了然，又是狠狠一刀刺進最中央那顆腦袋的脖頸，惡臭的濃煙熏得他眼睛疼，源源不斷的靈力通過十字架送進卡塔妖蛛身上，姜遠陽一腳把它踢到光圈中心。
這是通往地府的路。
然而卡塔妖蛛只是發出兩聲尖叫，光圈隨之消失。
“操！地府不收外國的鬼！”宗子洋猛然意識到什麽，笨拙的後退，堪堪躲過一擊。
“你躲遠點！這裏有我！”姜遠陽大喝一聲，十字架斬下，直接劈掉它一個腦袋，十字架上的紅光越發明顯，漸漸流連上他腰間的妖之邪。
“操！”姜遠陽突然怒罵一聲，迅速丟開十字架，手上留下一個鮮紅的燒傷十字痕跡，而十字架摔在地上碎成粉末。
“你的靈力帶著破壞，而且天生邪氣入體，這種凈化過的聖器承受不住你的靈力。”宗子洋解釋道，“佐藤鬼子沒說錯，妖之邪只有你能用。”
他拿出聖經，舉起更小的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Nay God have mercy on you and grant you the pardon of all your sins.
Whose s……so……sover？ s…… you re…… on Earth,they are rem……niuged un……to them in have？”
作為天師學院特招生，宗子洋高三一整年都在混，他的想法很樸實，反正都確定能進大學了，他愛幹嘛幹嘛。
所以他一口陜西風味的英文並沒有阻止到卡塔妖蛛。
狀元郎看不過去了，奪過聖經，一口英文流利純正。
“Nay God have mercy on you and grant you the pardon of all your sins.
Whose soever sins you remit on Earth,they are remitted unto them in heaven.”
卡塔妖蛛發出尖叫，姜遠陽抓住宗子洋的手繼續逼近，聲音充滿威嚴感，“Grant your child entry into thy kingdom in the name of the Father and the Son and the Holy Spirit！”
宗子洋的靈力溫和純凈，在姜遠陽的保護下他將十字架印在卡塔妖蛛頭上，湛藍色的靈力源源不斷湧入，尖叫變成了哭聲，好想用指甲劃黑板那樣令人頭皮發麻的尖銳哭聲。
周圍的溫度漸漸上升，大火又熊熊燃燒起來，黑色的煙彌漫了整個廚房，姜遠陽隱隱看見那只人魚躺在金屬的流理臺上，眼神平靜而空洞。
卡塔妖蛛消失的時候這個十字架也轟然爆開，姜遠陽透過霧氣勉強去看宗子洋，看見一張英俊又沾滿煙灰的骯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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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陽拼盡力氣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宗子洋懷裏，於是他立馬爬起，表情也嬌羞起來，“摟摟抱抱的多不好。”
宗子洋很想揍人，他非常煩姜遠陽每次這樣逗自己，而且只針對自己！
強忍下怒氣，問：“你剛才怎麽了？”
姜遠陽這才收斂起傻笑，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人魚？”宗子洋眉頭深鎖，“日本確實有吃了人魚肉長生的傳說，《古今著聞集》裏說人魚頭部像猿猴，《今昔百鬼拾遺》裏也說“面容奇醜無比”，《諸國裏人談》還描寫過人魚胸`前有雞冠一樣的紅色肉褶。日本所有古書記載的人魚都是個醜陋怪物，沒有性別也談不上人性，他們捉住的不是日本的人魚。”
姜遠陽豎起大拇指，“你懂得真多。”
任何一個超過十歲的人類做這個動作並配上浮誇的誇讚便會帶上陰陽怪氣的嫌疑，高材生宗子洋知道自己偶爾會賣弄一下學識，並非常享受其他人欽佩與嫉妒的目光。
但姜遠陽是在明目張膽的嘲諷，他不免臉色有些難看，壓下怒氣繼續說，“各國對人魚的描述都不一樣，歐洲認為他們會帶來海上災難，我們則是人魚油可以燃燒，鮫綃入水不濕。這些傳說正好映證了人魚和人類一樣分不同的種族，他們應該吃到別的種族了。”
姜遠陽聽了這話才從夢幻的粉紅泡泡中清醒，想到剛才看見的人魚，他說：“她和人類長得一模一樣。”
皮膚在燈光下有無機質的冷白感，毫無表情，只是平靜地望著天花板。
姜遠陽打量起廚房，這裏依舊破敗，卻有了被火燒的痕跡，櫥櫃裏的死人卻顯得更加鮮活。
他皺著臉關上櫃門，腐爛的臭味卻依舊散不開，他呼吸著這難聞的空氣，仿佛又看見了那只人魚。
她平靜地躺在櫥櫃上，胸膛還在起伏，來自日本的廚師自豪的用刀把她精致的魚尾一片片片下，扔回狹小的水池時她用僅剩的半邊尾巴艱難游動。
他感到一陣胸悶，但無論如何都不敢大口呼吸，這裏的氣味太過難聞，他扶住宗子洋的肩膀，“我們走吧，找到相哥他們了嗎？”
這時腰間的對講機傳來江城相的聲音，“我殺了那只貓。”
接著是東方琳的，“你殺了只貓？”
“我手上有她的記號！你看見了！”江城相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激動。
二人面面相覷，清脆的巴掌聲接著重物倒地的聲音，然後東方琳冷冷說道：“佛門底下長大的人就這麽點定力嗎？”
人聲消失，對講機裏只剩下滋滋的電流聲，宗子洋拿起對講機，大聲說道：“有人嗎！東方琳！我們在廚房！聽不見你們的聲音了！”
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姜遠陽則戴上手套蹲在櫥櫃的扭曲屍體前仔細觀察起來，這間廚房已經有了火燒的痕跡，這三具屍體卻依舊濕潤血腥，觸碰上去甚至像活人皮膚那樣有彈性。
他低頭繼續觀察那灘像血液的膿液。
“草！”宗子洋突然驚呼一聲。
“怎麽了？”
“你快過來。”宗子洋勉強維持著鎮定，加大音量又催促一遍，“快點！”
姜遠陽疑惑卻聽話，走到他身邊，問：“什麽事？”
宗子洋微微揚起下巴示意看那邊。
櫃子裏的人在笑，他們原本四肢扭曲交纏，連頭在哪都看不見，現在他們都轉過頭來，長著一模一樣的東亞人的臉。
他們的笑容越來越深，嘴角幾乎咧到耳後，交纏的四肢蠕動著，攀住櫃邊奮力地擠出櫃子。
此前一直平靜的廚房突然爆發出濃烈的陰氣，姜遠陽拿出銀質短刀，說：“這種東西要當成妖怪收了嗎？”
宗子洋不置可否，他從小八字輕，偶爾早上起猛了低血壓都能在廁所看見一個蹲坑的鬼，這種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試試唄，多少有點用。”宗子洋回道。
姜遠陽的短刀從日本交換生的二手攤上淘來，據說他是日本著名陰陽師後代，這把短刀名為妖之邪，由他曾祖流傳下來，斬殺過無數厲鬼妖孽，煞氣極重，他們一族沒有人可以承受這種煞氣便由他暫時保管。
然而姜遠陽身上戾氣更重，所以佐藤願意便宜賣給他。
姜遠陽強烈懷疑佐藤為了擡高價格才取個這麽中二的名字糊弄他，但東方琳和江城相都認為是把好刀，他便買了。
現在正好檢驗一下它是騾是馬。
姜遠陽身上還藏著別的武器，這把刀用不了就立馬抽出驅魔棍。
宗子洋遠遠觀望著，黑色的霧氣像一條小蛇纏繞在姜遠陽的腕間，不，是真正的小蛇，尾巴攀附住他，蛇頭趴在刀身，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從櫃子裏鉆出來的“幾人”。
他們已經完全爬出櫃子，像一只人形的大蜘蛛，撐在地上的幾只“腿”都是人類的手掌，六個腦袋像蜘蛛的眼睛按照上二下四的排布在前方，圓滾的“身體”則是人類軀幹的糾結變形。
他們哪裏都鮮活濕潤，像上好白玉打造的藝術品，行走時有清晰的黏膩聲，他們在姜遠陽面前左右移動著，打量著，以極其快的速度沖了上來！
姜遠陽用力揮刀，他們的一只左手應聲而落，傷口整齊平滑，連骨頭都一齊切斷了。
他們發出威脅的嘶嘶聲，移動的速度更加快，肚子幾乎貼著地面，警惕地打量著姜遠陽，黑色的眼睛微微收縮，尖銳的利齒仿佛能註射毒素。
左手很快長好，他們被激怒了反而更加暴躁！
姜遠陽又攻擊了幾次，不僅對方毫發無損，攻擊還越來越猛，他有些心焦，課上沒教這玩意兒啊！
不對，乍一看還是有點眼熟……
“這是書上的蜘蛛人！”他突然驚呼，“竟然考這玩意兒，太變態了！
”
“叫卡塔妖蛛。”宗子洋回道。
卡塔妖蛛是一種非常冷門少見的外國妖怪，由人類臨死前過於強烈的恐懼影響到屍體後形成，冷門到老師甚至懶得講，讓他們自己回去看看書，和高三的體育課一樣無足輕重。
許多當了一輩子牧師的外國人都遇不到一個，更別說國內的天師，姜遠陽也只是因為它詭異的外形多看了兩眼而已。
宗子洋從包裏拿出一本《聖經》，他是個吃書狂魔，出發前他特意把書上所有外國妖物都看了一遍，外國的驅魔儀式大多相同，十字架與聖經。
他拿出受過洗禮的十字架扔給姜遠陽，大聲道，“用這個！”
他特意委托在國外交流的大堂哥寄過來的。
十字架大概三十厘米長，底端比短刀還要長一些，姜遠陽的心立馬沈靜下來，手中的十字架好像白熾燈一樣散發出光芒。
比起充滿邪氣的短刀，卡塔妖蛛顯然更害怕散發著強烈光芒的十字架，姜遠陽一個箭步沖上去，將十字架狠狠刺進他的心臟。
白光更甚，十字架身上甚至還散發著隱隱的紅光，宗子洋點燃符紙，扔在地上，捏訣念咒，“汙穢速除，天地入靈！”
地上出現一個橢圓的金圈，圈內如同黑洞，連接著的是地府。
姜遠陽了然，又是狠狠一刀刺進最中央那顆腦袋的脖頸，惡臭的濃煙熏得他眼睛疼，源源不斷的靈力通過十字架送進卡塔妖蛛身上，姜遠陽一腳把它踢到光圈中心。
這是通往地府的路。
然而卡塔妖蛛只是發出兩聲尖叫，光圈隨之消失。
“操！地府不收外國的鬼！”宗子洋猛然意識到什麽，笨拙的後退，堪堪躲過一擊。
“你躲遠點！這裏有我！”姜遠陽大喝一聲，十字架斬下，直接劈掉它一個腦袋，十字架上的紅光越發明顯，漸漸流連上他腰間的妖之邪。
“操！”姜遠陽突然怒罵一聲，迅速丟開十字架，手上留下一個鮮紅的燒傷十字痕跡，而十字架摔在地上碎成粉末。
“你的靈力帶著破壞，而且天生邪氣入體，這種凈化過的聖器承受不住你的靈力。”宗子洋解釋道，“佐藤鬼子沒說錯，妖之邪只有你能用。”
他拿出聖經，舉起更小的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Nay God have mercy on you and grant you the pardon of all your sins.
Whose s……so……sover？ s…… you re…… on Earth,they are rem……niuged un……to them in have？”
作為天師學院特招生，宗子洋高三一整年都在混，他的想法很樸實，反正都確定能進大學了，他愛幹嘛幹嘛。
所以他一口陜西風味的英文並沒有阻止到卡塔妖蛛。
狀元郎看不過去了，奪過聖經，一口英文流利純正。
“Nay God have mercy on you and grant you the pardon of all your sins.
Whose soever sins you remit on Earth,they are remitted unto them in heaven.”
卡塔妖蛛發出尖叫，姜遠陽抓住宗子洋的手繼續逼近，聲音充滿威嚴感，“Grant your child entry into thy kingdom in the name of the Father and the Son and the Holy Spirit！”
宗子洋的靈力溫和純凈，在姜遠陽的保護下他將十字架印在卡塔妖蛛頭上，湛藍色的靈力源源不斷湧入，尖叫變成了哭聲，好想用指甲劃黑板那樣令人頭皮發麻的尖銳哭聲。
周圍的溫度漸漸上升，大火又熊熊燃燒起來，黑色的煙彌漫了整個廚房，姜遠陽隱隱看見那只人魚躺在金屬的流理臺上，眼神平靜而空洞。
卡塔妖蛛消失的時候這個十字架也轟然爆開，姜遠陽透過霧氣勉強去看宗子洋，看見一張英俊又沾滿煙灰的骯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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