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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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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情郎

五日後。

霍真真軟磨硬泡終於是讓永安公主同意她外出。

一開始的時候, 她自認也是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將所謂恩和情說的明明白白,誰知道娘親反倒變得極其沈穩, 每日告知她的都是時辰未到,終於在最後一次,她使出蠻橫的招數,直接挑明再不同意就自己翻墻出府。

這才獲得準許,只是臨走前娘親的那抹笑意味深長,總讓霍真真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她顧不上深思, 已經半個月不見了, 頭一次感受到古人所言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意,她現下就著實想念。

霍真真把春蘭留在府中, 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江府, 剛踏出府門,就看到梧桐樹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樹影婆娑, 那人整個身子幾乎都隱匿在陰影中,光線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雜亂無章的照在象牙白的衣衫上,湊成一幅不知名的圖案。

驀地。

眸光相對, 霍真真眉心微微皺起,太過模糊, 只能從那斑駁陸離的光影中看清他的輪廓, 看不清他的表情。

許久未見的相思之苦, 讓她沒有心思去察覺心底的異樣, 一想到這人許是每天都來這裏等自己就覺得心裏發酸。母親讓霍府閉門歇客,她出不去, 他進不來,霍真真只想趕快飛奔到他的跟前,和他講述半月不見的思念。

她拔腿就跑,像只得了自由的鳥兒,朝站在樹下挺拔的身影飛奔過去。

江書硯看到那抹身影出現的時候袖底的手就已經竭盡全力的握成拳頭,咯吱作響。他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急,慢慢來。

太快,會嚇跑她。

半月不見,她好像過得很好,那張精致的臉被養的圓潤許多,前些日子因奔波而削尖的下巴也恢覆了初見時的弧度。

她眉宇間盡是放松,舒坦。江書硯心中忍不住對比,半個月不見,他的衣衫都寬大了一寸...

在她看過來的瞬間,他後退一步,將自己完全藏匿在樹下,用樹影光線做遮擋,將一切收入眼底。

江書硯自然而然伸出雙手,做出要將人接住的姿勢。

然而,霍真真卻在距他幾步之遠的距離忽然停下,她放慢了腳步,臉上的笑也收斂起來。

江書硯眸光變深,薄唇緊抿。

“江書硯,好久不見啊。”她似是有種近鄉情怯的羞澀,睫毛輕顫著不再看他的眼睛。

“郡主,別來無恙。”他淡淡的開口,嗓音偏冷。

霍真真腳步一頓,有一瞬的猶豫,到近處她才察覺到他的不同,像是初到燕都那日相遇一般,整個人周身全是冷冽的氣質,眉眼一片冰涼。

她鼓著勇氣走上前,仰著頭看他:“你...在這裏是?”

“恰巧在此歇息片刻。”他回。

假的,霍真真心想,堂堂刑部侍郎,在哪裏歇腳不好,專程來她將軍府門外歇腳,更何況,江府就離這裏不遠。

想到自己是突然被關在家裏沒來得及給他消息,霍真真心裏有一絲愧疚,她看向四下無人註意,伸手戳了戳他的腰。

她這幅示弱的樣子放在江書硯的眼中卻是心虛的表現,一想到接連幾天被霍府拒之門外,他眸光變得暗沈。

起初他心中有氣、不解。到後來,他想著,只要她來找他,那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可現在,看著她躊躇不前的樣子,江書硯心底像是被團棉花塞住了,並且有種越來越膨脹的架勢,堵得他渾身難受,呼吸困難。

他按捺住那股暴虐的情緒,低垂著眸子,輕聲說:“郡主現在是可以出府了?”

霍真真以為他指的是近日霍府閉門謝客的事情,一想到和母親團聚,她臉上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歡快的點點頭:“是啊,在府中實在憋的慌,終於可以出來轉轉了。”

哦,是憋壞了所以出來了?

江書硯忍不住想,要是她是個沈穩的性子,是不是窩在府裏一年半載也不會覺得無趣?他擡腳上前,說出早都準備好的話:“可有空去府上坐坐?方來去買城南的桂花糕了。”

果然,她眼睛亮了。

霍真真回燕都後無意嘗到那款桂花糕後便念念不忘,可惜那家糕點每日特定時間特定數量售賣,她又是個極其隨意的性子,故而總是錯過。

“那就快走。”她躍躍欲試,腳下的步子輕快,反倒像個主人家一般,在前面給他帶路。

江書硯眸光微動,幾不可查的扯了扯嘴,他步伐穩健的跟著她,一路暢行,很快就到了江府。

方來在院內看到一前一後的兩人,神色詫異,郡主?

前段時間每日期盼她來的心思早已淡了許多,方來一想到近日越發沈默的公子,以及讓他準備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心底直打鼓。

“參見郡主。”方來朝霍真真行禮。

她一擺手,隨意道:“不必多禮,方護衛,我的桂花糕呢?江大人說你今日買了城南的桂花糕。”

方來頓住,豈止買了城南的桂花糕,公子這幾天不知怎麽了,每日都差人將整個燕都裏郡主最喜愛的那幾樣糕點買回來,到晚上又全都扔掉。

日覆一日,這已經是第六日了。

起初大家心底好奇,可看到他親手懲罰那個偷拿被下令倒掉的糕點後,沒有人再對他這一行徑有丁點探究的心思。

方來撓了撓頭,訕訕道:“啟稟郡主,今日購買的糕點皆已放在公子房間。”

他就說,為什麽買來全擺在自己屋子裏,看到被大灰狼誘惑來的兔子,方來心中的謎團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他們公子真的好手段,一早就打算好的請君入甕。

尤其明珠郡主常年生活在邊關,對男女大防總是慢一拍,她果然如江書硯所想的,不假思索的開口:“那我們快去?許久不嘗,甚是想念。”

許久不嘗,確實想念。

江書硯眸光略過她的那雙泛著粉意的紅唇,喉結滾動。

他當著霍真真的面,明目張膽的吩咐方來:“我和郡主有事商量,將府裏的下人差退到西院,天塌下來也不要讓人靠近動院。”

方來僵住,梗著脖子用餘光看到那位郡主大人還一臉好奇的看著新添許多盆景的院子,沒有絲毫入了狼窩的覺悟。

方來想到近日壓抑到極點的氣壓,屬實不敢再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說些什麽,他雙手抱拳行禮,帶著院子裏的下人快速離開。

霍真真蹙眉,疑惑道:“怎麽讓人都走了?”

江書硯不甚在意:“許久不見,不想有人打擾你我。”

她只以為他是真的不喜人靠近,沒有深思:“這院子裏的盆栽?”

“喜歡?”江書硯耐心和她解釋:“上次你說我這裏冷的像是座空宅子,我便命人添了些花草。”

霍真真笑了下:“喜歡,這樣瞧著院子裏倒像是個有人家的樣子。”

明亮的眸子和漆黑的眼睛相對,霍真真有一瞬的疑惑,他似乎並沒有註意聽她的話。

江書硯率先一步,在她開口前朝東院的方向邁開步子,他走的不快,步子邁的比尋常還小幾分,霍真真搖搖頭暗道自己多疑,小跑著追了上去。

“一起走啊,江大人。”她和他並肩一步步將自己送進了他的屋子裏。

霍真真看到桌子上擺滿精致的點心時兩個眼睛像是餓了幾天的老鼠看到了免費送到嘴邊的吃食,顧不上別的直接趴到桌子上,先一手捏一個,兩側臉頰已經鼓了起來。

江書硯放任她自顧自的吃,自己則是先將門緊閉,插上門栓。

‘哢噠’一聲。

霍真真將頭從點心堆裏擡起來,詫異道:“作甚關門?”

他沈默不語,眸光幽深的註視著她,眼角有凜冽的寒光,仿佛身處無盡的深淵,那般孤獨又那麽陌生。

霍真真放下手裏的吃食,轉正身子,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發現,從見面到現在,他似乎都沒怎麽說話。

“江書硯?”

她神情懵懂,一臉無辜的喚著他的名字。

江書硯緩步走至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光線擋個一幹二凈,霍真真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覺得他氣勢逼人,有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脩地。

唇角被冰涼的指尖摩挲一瞬,他拇指用力,迫使唇瓣.分.離,紅唇微微張開,指腹像是在碾碎紅櫻桃似的,從她的唇峰至唇角一寸寸撚過去。

力道不重,可仍有種酥.麻和淺淡的痛意,霍真真強忍住想要用貝齒咬一下唇瓣的沖動,嗔視著他。

忽的,眼前一暗。

是江書硯的手覆了上來,他將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遮蓋住,將可能會讓自己軟幾分的心徹底蒙住。

霍真真到現在哪能不明白,他在生氣。

“江...唔—”她說不出話了。

唇瓣被人長驅直入,舌尖被肆.意.纏.繞。唇、舌似乎在這一刻都不屬於她,被另一個人以一種完全掌握的姿勢把控住,任由那人恣意.縱.情。

她的手伸到他的胸前,企圖將這如同巨山般的胸膛推開,換來的是另一只手的束縛。大手輕而易舉將她的兩個手腕握在一起。

隨著他更加一步的深入,柳腰塌陷,雙腿發軟,手上早已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氣。

霍真真心裏又氣又急,急於想知道他究竟怎麽了,氣自己竟是忍不住跟著沈淪。

她像是知道自己為什麽將人惹怒了一般,任由他的手掌在她腰間游離,乖巧的像是個供人賞玩的花瓶,不懂得什麽叫反抗。

江書硯心底的怒意被這乖巧的模樣抹去了一分,唇瓣分離,銀光乍現,霍真真臉‘錚’的一下紅透了,她胸腔起伏不定,喘著粗氣,眸中噙滿淚水。

眸光流轉,似有獨特的風情。

眼角的淚液又被他用薄唇一絲一絲的舐去,不讓一滴浪費。

“你...”霍真真被他這幅樣子嚇得說不出話。

今個兒究竟怎麽了?半個月不見,他怎麽就成這幅樣子了?像是突然殼子裏突然換了個人,邪性,蠱惑人心。

“郡主...還逃嗎?”江書硯將頭埋在她的頸側,炙熱的呼吸拂過她白皙的皮膚,像是個盡職盡責的畫師,勢必要給那片白紙塗上完美的顏色。

筆尖的溫度對紙來說似是高了一度,筆鋒拂過之處紙張皆不自知的跟著輕顫,一動一顫,卻仍□□的留在原地,任由筆尖作畫。

終於,畫師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白紙上被他圖出了最完美的粉色,整張紙像是從三月的桃花那般粉嫩,美麗奪目。

“子卿!”霍真真側過頭,躲開他越來越過分的親近,她的嗓音裏帶了幾分慍怒:“至少告訴我,怎麽了?”

“我不走,我沒說過自己要走,江子卿!”

肩上的男人還是不管不顧的埋頭蹭著她的臉頰,霍真真感覺自己的臉都被他蹭的要禿嚕一層皮了。

她唯恐這錯覺變成真的,連忙一個用力將人推開,眸光閃爍,嗓音冷了下來:“你帶我來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情?”

江書硯動作頓主,他伸手按了按她泛紅的眼角,嗓音沙啞:“你呢?你沒什麽要說的?”

霍真真怔住,他怎麽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一來就像個見了主人的狗崽子,蹭個不停,她脖子都被他蹭痛了。

“嗯?十五天,郡主過得好快活。”他手下故意用力。

霍真真臉一紅,他竟敢捏她腰側的肉!

被娘親關在府裏半個月,每日閑的無聊,只能吃東西打發時間,一個不留神就長了些肉。

他怎麽敢捏她肉!

霍真真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頂著個紅通通的臉,怒道:“捏什麽捏,你是身上沒肉嗎?”

她氣的顧不上什麽男女之別,學著她的樣子,兩只如蔥根白嫩的手,撥開他寬大的衣袖,直接沖向他的腰側。

她手下力道沒個輕重,指尖撞到緊繃的腹部,指節後彎,十根手指仍不死心,像條水裏的魚般四處滑動。

被她吃著豆腐的人甚至攤開雙手配合她的動作。

良久,霍真真訕訕的收回手腕,好像,他真的瘦了許多?摸來摸去,只有骨頭和緊繃繃的肉。

“摸夠了?”他挑了下眉,眸光深邃。

霍真真撅了撅嘴,自己也是被關了十五天的人,怎麽這麽久不見,他就端著這幅模樣對她,她又沒做什麽錯事,實在是無辜....無辜?

不對!

她猛地擡起頭看向他,霎時間想起那個同她說了亂七八糟事情的人是他大哥,那他豈不是什麽知道了。霍真真心裏豁然開朗,但同時又愁了起來。

這人是真的生氣了。

她主動伸手,勾住他的指尖,仰著頭,端著副無辜的樣子,可憐兮兮的開口:“子卿...我是被母親關在府裏了,不是故意不來找你的。”

江書硯瞳孔微微一震,似是聽到什麽不可置信的話,他氣笑:“你就算扯謊也用點心,永安公主有旨在身,非詔令不得入京,怎麽可能回來...”

他知道霍真真不是拿這種話開玩笑的,但心頭還是莫名一跳,在這個時候冒險回京,到底是所謂何事?

“真的。”霍真真將他的頭擰過來,眸光凝視著他的眸子,認真道:“母親交代過我,此事可以告知於你。”

霍真真想起臨行前她娘親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可將我回京之事告訴江侍郎,著他有空可來見我一面。另外,替我告訴他,當年約定只是觀他年幼,現下已做不得數。”

“對了,你同母親到底有過什麽約定,為何她說做不得數?”她疑惑道。

江書硯眸光微閃,伸手攥住她的下頜,擡起,逼迫她看著自己:“那你呢?你有什麽同我說的?那日在侯府外,你都知道了什麽?”

他還是在意那件事。

初見時的不斷逼問,到現在仍歷歷在目,他知道她有多在乎那個答案。

所以,她的選擇是什麽?

霍真真無奈的勾了勾唇角,眸光溫柔。

她撥開桎梏著她下顎的手,兩只手分別輕柔的將他牽住,手臂回收,江書硯順著她的力道半蹲下身子。

視覺轉換,現在變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勢。她松開牽著他的手,變成捧住他的臉頰。

江書硯眸光微斂,喉結上下滾動,還是沒能說出什麽。

他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江書硯,你在怕嗎?”霍真真已經感受過剛一進門後他的瘋狂,勢有種要將她吞之入.腹的錯覺。

方才以為是太過思念,沒曾想,他心裏在意的竟真的是那件事。

“你以為我故意不理你?”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星眸波光瀲灩,嗓音乖軟:“不是告訴過你,要信我的,怎麽一遇事就慌了?”

“那不一樣。”江書硯嘴硬。

這怎麽可能一樣,這是她期盼多年的一個答案,是他背著別人悄悄摸摸一連幾日晃到霍府都被拒之門外的恐慌。

霍真真俯下身,鼻尖同他抵了一下,在他靠過來之前又忽的將頭擡起,同他玩鬧。

一連重覆幾次,江書硯神色無奈,卻也不急著動手,任她把持著自己。

“我問你,若哪天有個女子意外救你一命,你會以身相許嗎?”她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江書硯眉心聳起,眼底似在斥責她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嗓音冷淡:“我可給她金錢,許她一事,但絕不會與感情有關。”

若人人以救命相要挾,這世間豈不是亂套。

江書硯楞住了,她這是在告訴自己答案?

霍真真目光堅定,嗓音輕柔:“我過去是在尋救命之人,想的最多的不過是道謝。奈何母親總是一問三不知,越發激出我的心性,非要將人找出來不可。”

“但是...”她語氣誠懇:“你我相處數月,何為喜歡難道我還會弄錯?江大人,你對我的信任是不是太淡了些。”

江書硯低垂著眸子,喃喃道:“我去過霍府,守門只言府內閉門謝客,且連個消息也不許帶入。”

那時候他的心都快死了,整個將軍府能做出這等命令的除了霍老夫人就只有她了,老夫人年事已高,本就鮮少有客來訪,更何況斷沒有拒收消息的由頭。

思來想去,只有那個將將知道所謂救命恩人是誰,心底一團亂麻的人才會下出此等命令。

江書硯是真的以為她在躲他。

他的眼睫輕顫著,低垂著眼瞼,臉上滿是失落和委屈。

霍真真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她那幾天思緒確實混亂,但也不至於不想見客。娘親禁足她在府上,她沒想到竟是連消息都不許傳進來。硬生生將她關了足足半個月才肯讓她出來。

她心有打算自是無慌無懼,可眼前的青年男子,心中該有多煎熬。

他以為自己認出了救命恩人,以為自己的心有動搖,他找不到她...

霍真真紅唇湊了上去,輕輕的,一下一下,像是只笨拙的倉鼠在啄奶酪般嘬著他的薄唇,鼻尖相抵,她討好的晃了晃腦袋。

薄唇分開稍許,唇瓣上尤有氣息浮動。

“江子卿,信一信我,可好?”她不氣,只覺得心痛。

若是不知道侯府的那些腌臜事之前,她或許會有幾分不滿。但現下,只有心疼。

世人皆在讚嘆他寵辱不驚的性子,稱讚他高冷矜貴、少年老成的卓絕,但這莊莊優點也許本不是他的性子,是那豎起的高門冷院逼得他不得不成長,不得不冷厲。

半蹲著的人呼吸愈發沈重,霍真真察覺到拂過唇瓣上的氣息變得滾燙。

視線相匯,眸光像是沾了水的棉花糖一樣,絲絲綿綿,拉扯不開。糖分像被炸開了,縈繞在兩人之間,黏.膩,香.甜。

“子...”

話沒能說出口。

他像是個謙卑的奉獻者,奉上自己的一切。

唇瓣相觸,似有一股電流在身體裏流動,二人皆是一顫。

這個吻,不同於以往那般疾風暴雨,也不似方才那樣輕羽綿柔。它更像靈魂深處的交流,更似心與心的貼吻。

江書硯不急著進攻,他學著她,只是輕輕淺淺的舔.舐著那兩瓣朱唇,像是奔走在山間偶遇到甘甜的山泉般,捧起一把,舌尖一點點的試探,淺嘗著味道,緩解口中的幹澀。

終於,疾行者發覺這一處泉水是上好的佳品,猛地弓下身子,俯身欺壓而上,隨即張開嘴,整個人覆在泉水上,唇和舌尖並用,大口大口的吮.吸.著這一方甘甜。

那泉水似是存在某種莫名的誘惑,令他越發沈溺其中,空中卻有股無形的力量,要將他與之分離。

江書硯怔住。

他聽到了細弱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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