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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 養娃的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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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養娃的第二十八天

◎生了個小人精?◎

“非是我有妙計,只是咱們可以將後面做的事情提前一些罷了!”姜蓉捂嘴輕笑。

崔恒一時被怒火攻了心,現在腦中還是一片混沌。

聽姜蓉這樣說,他也不知如何做才可力挽狂瀾?

見著崔恒這好奇的眼神,姜蓉開口點明:“夫君你之前要為那些商會立碑著傳,你可還記得,咱們讓人將百姓們的捐款也記了下來登記成冊。”

“你的意思是,給百姓們也立塊萬民碑?”

“正是。”

“可是咱們已經修築了上百間的公房,賬上的銀錢怕是要不夠了?”他還等著剩下的錢有大用。

收留了那些老弱病殘,若是一直不給他們土地,也不提供務工的機會,那也只是飲鴆止渴,並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

所以崔恒打算將剩下的錢用來投資修築慈幼局外圍的軍防設施,這樣一來可以鞏固慶州邊防,二來也可讓他們提供勞力獲得食物。

“正是因為這樣,咱們才更要先立上。”若不在這做些文章,怕是整個慈幼局之前的布局都將毀於一旦。對待無恥之人,就要比他們更無恥,崔恒就是太有道德感,這才總是受到挾制。

在姜蓉的勸說下,將材料收集整理好,崔恒連夜寫了一封陳情折子,一路快馬加鞭送到汴京。

接下來的日子,崔恒就耐心等待汴京的回音。

慈幼局那邊,雖然建成的屋子不多,但做成大通鋪,一個屋子也能暫時住下十幾個人,也算讓那些人有一個臨時落腳之地。

而崔恒的那封厚厚的折子,在快馬奔騰十日後,也在一個黃昏輾轉送到了官家手中。

當然,這其中也多虧楊學士和秦太尉他們從中出力,不然折子不可能那樣快從中書省出來。

崔恒的這封折子,簡潔地記錄了了慶州官府統計的失地人口及歷年冬日因饑寒死亡的人數,隨後又點出邊關青壯勞力缺失和無兵可征的現狀。

雖一字未提重建慈幼局的必要,但字字卻都是在訴說那些孤寡老人與幼童的生存困境。

折子前半段語言平實,沒有任何華麗辭藻的堆砌,讀之卻動人心弦,令人深省。

而在這封自白奏折的後半段,崔恒向官家呈秉了本次官民共同募捐的籌款總額為一萬兩千零七貫三百文七十二文,捐款人數達一千八百九十三人。自願出工參與修築的百姓達二百五十六人,共計捐工工時累計達三千兩百一十天。

這些賬目均已在慈幼局外張貼公示,供來往百姓監督。

官家看著這上面建房的各項支出,剩餘善款金額,均已明晰至分文,他不禁會心一笑。

看來崔恒這人做事還算老道,竟步步均有留證與公示,這樣一來,他也無須為難了。

在折子最後,除了表明忠心與例常的請安問好之外,崔恒竟還稱慶州擬在慈幼局落成後著書立傳,刻下萬民碑以銘記官家聖恩。接著言辭謙卑地寫了一大段誇讚他天恩浩蕩,百姓們必當銘感五內,遙拜官家恩德雲雲的話。

官家有些忍俊不禁,這憨子,何時竟也學會行吹噓遛馬之事?

看著這展開長達數米的捐贈名冊,官家心中百感交集,有些百姓甚至是三文、五文的在捐,但崔恒也將他們的名字和善捐金額一並記錄在案。

想起奏折中的那句“堅直廉正,無所阿避。 ”官家笑容收斂,他看著案牘上厚厚的奏折,忽地陷入長久地沈默。

旁邊的燈明了又滅,照在官家的臉上t,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後邊的堪輿圖上,忽長忽短,偶爾有內侍安靜地進來添盞,將燈繩撥長。

大家知官家又陷入了沈思,不敢上前打擾,誰也不知,這位帝國最尊貴的決策者,此刻在想些什麽。

是夜,一內侍攜聖旨自文德殿悄悄走出。

慶州城中,正是一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

雖然不能開工建房,但官府在慈幼局四周也劃了許多荒地,供百姓們來開墾。

這些土地都是官府的,如果住在這裏的人需要種植,也如村中一樣,前三年開墾的荒地不收賦稅,等三年後,再收繳三成產值。

這一日,崔恒下鄉帶頭鋤地,他常年鍛煉,並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因此揮起鋤頭來也是有勁,鋤鋤深入土地一尺有餘。許多圍觀百姓心中詫異,他們沒想到崔大人看似文弱,下地幹活倒是有把子力氣。

一邊在開墾土地,而另一邊則在鐫刻萬民碑。

前來義務勞作的百姓們,看著自己的名字,一個個被篆刻在兩米多高的青石碑上,不禁心潮澎湃。聽大人說,現在還只刻了一半,等整個慈幼局竣工,再將大家的工時補上去。

想到百年、千年之後的人仍然能夠通過那模糊的字跡來了解他們曾經的功績,他們心中那種難以言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崔恒鋤完那塊土,拿著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他只幹了一會便覺渾身酸痛,那些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勞作的百姓,他們難道不怕苦不怕累嗎?

不,他們只是更加會忍受身上的傷痛罷了。

看著眼前這群穿著灰色、褐色短褐的百姓們,崔恒不禁神思遠游。

他們的臉上滿是辛勤勞作留下的痕跡,常年在炎熱的太陽底下暴曬,十幾歲的孩子,笑起來眼角竟然也生出了褶皺。

而年長些的就更不必說,滿臉的風霜與疲憊,看上去比同齡的大臣們要老上十幾二十歲。

崔恒突然想起那位問他:“你只在任三年,三年後我們又該怎麽辦?”的老伯,他的心中在這一刻才有了答案。

不止這個三年,他想要下個三年,下下個三年,百姓們都能安居樂業,吃飽穿暖;大宋能山河穩定,海晏河清!

他知道這很難,但任何困難的事情都需要有人率先邁出第一步。就算他不能完成,他的同僚,後輩,總會有人心含熱血,前赴後繼。

到了陽春三月,昭哥兒已經快七月,他的性子也越發活潑,崔家小小的房間已經關不住他了。

每逢陽光明媚的日子,姜蓉就得帶他出來放放風。

見識過外面風景的昭哥兒,也愈發不好敷衍。

今兒崔恒下地幹活,這可是新鮮事,姜蓉索性就帶著昭哥兒來湊熱鬧。

見著崔恒,昭哥兒小手一指,隨即歡快地上下揮舞,嘴裏激動地哇嗚哇嗚,不知道他是想說些什麽。

看見兒子和自己這樣親昵,崔恒面上冷峻,緊鎖的眉頭卻慢慢松弛下來,嘴角隱隱上揚,姜蓉便知這人心中十分受用。

昭哥兒待崔恒熱情,離不開崔恒傾註在他身上的心血。當下許多人講究抱孫不抱子,每日回到家中能抽出閑暇時間逗一逗孩子,便已經算得上慈愛。

更別提像崔恒一樣帶著孩子睡覺,做換洗尿布這類的臟活。

“呀,昭哥兒還認得這是爹爹呀,咱兒子可真棒。”看兒子與崔恒親近,姜蓉也不吃味,溫聲誇讚起兒子來。

崔恒伸手欲抱昭哥兒,隨即想到自己滿身泥汙,便連忙將兩臂張開,也童言童語地道:“爹身上臟,等回家再抱咱們昭哥兒。”

昭哥兒見爹不抱他,小嘴一抿,幹嚎了幾聲。崔恒見狀,繃著的臉也終於破防,抿唇輕笑一聲後轉身離去。

等姜蓉抱著他輕輕晃了晃,他立馬變臉,轉頭撲在娘親懷裏笑得樂呵。

姜蓉望了眼崔恒離開的背影,再低頭看了看臉上毫無淚痕的兒子,這變臉的速度,她心下驚詫,難道她生了個小人精?

而昭哥兒,他實際上才不管爹抱不抱自己呢,有娘在身邊,他誰都不稀罕。

要是崔恒知道自己兒子心中所想,只怕要道一句小沒良心的。

昭哥兒現在的乳牙已經開始萌出,每每喝奶時,都咬得姜蓉發痛。

但他現在還是那樣挑食,姜蓉只得在周嬤嬤的建議下開始給他添加輔食,也幸好這次別人餵的米糊他願意張開金口吃,姜蓉也算松了一口氣。

等他吃輔食的量增多,姜蓉也要考慮給他戒奶了。

若是他願意喝奶娘的奶,她又何嘗不想讓他喝到周歲呢,姜蓉搖搖頭,該狠下心的時候就該狠下來。

這慶州牛羊很多,姜蓉本想給他餵牛乳,但她又聽許多人喝了生牛乳便得了一種怪病,死了不少人。這讓姜蓉有些擔憂,自己肚子裏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實在舍不得他冒這樣大的風險。

在別人看來,孩子是見風就長,只有親自帶的人才知道養育一個孩子有多耗費心神。

別說姜蓉,就是崔恒,也都被熬得眼下淤青,惹得同僚們紛紛調侃,不知道崔大人晚上幹什麽去了。

崔恒面對大家的調笑,也不生氣,只道:“小兒親人,定要跟著爹娘一塊睡,別人都哄不住,只好自己多費些心思了。”

眾人見崔恒神色雖淡然,但眼角眉梢的那股喜悅和驕傲卻藏不住,心中也明白這新手爹正是三分熱度起勁的時候呢。

於是也一頓捧哏,誇知縣公子有靈氣,得大人親自教誨,耳濡目染之下將來也如大人一般蟾宮折桂,必成大器。

崔恒笑著略過這個話題,轉而同大家談起開春農桑勸學之事了。

說起來,這慶州的學風確實衰敗,很快又要縣試,也不知今年能有多少學子可以通過。

他查閱了往年的檔案,每年通過縣試者不足三十人,再通過府試者,不過寥寥幾人。在往上的鄉試會試,能進入的那都是鳳毛麟角。整個慶州縣志可查之人也不足十指。

這樣的學風,自然是由多種因素導致,但其中離不開學堂師資的稀缺和百姓的未開化。

整個慶州城,方圓二十裏的城區,教書育人的學堂不足十家,更別提那些鄉鎮裏面的私塾之類,更是少之又少,許多平民百姓一輩子都不認得一個字。

以前很多百姓不願意送孩子讀書是因為家中沒有盈餘,腦中也沒有讀書改換門庭的思想,那等日子好過一些了,他們是否願意送孩子進學堂呢?

崔恒不知道,但他明白這需要很長時間去改變。

路雖遠,行則將至。

不是嗎?崔恒擡頭看了眼衙前來來往往的人群,隨即俯首繼續處理案上的事務。

【作者有話說】

突然想到一個魔教妖女與正道少俠的梗。景佑二年,江湖風起雲湧,各大門派擬在天水山外舉辦武林盛會,守擂成功之人即可成為武林盟主,統率各門派圍剿天水魔教。此行意在一舉鏟滅江湖毒瘤,奪回《玄風神功》!他們也好雪正派前恥,報柳家家仇,以慰前任盟主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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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那些所謂的正道大俠只能眼睜睜的望著他們最優秀的弟子被那魔教妖女擄上那萬丈峭壁,丟了身,失了心。

聖女口錄:想要神功,得當我的入幕之賓才行。

秦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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