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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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35
“怎麽樣, 覺得這個彗星節如何？”
“很有意思，小嬋也付出了很多心力吧？做得很棒。”
李乾嬋笑瞇瞇，開玩笑道：“被美女誇獎就是開心。”
“能讓你開心, 是我的榮幸。”
彌瑞歐卻是很認真地說著。
兩人有走過幾個攤位, 李乾嬋拿起手機：“茉航——就是我們和嘉書之前一起去過對方家裏的女孩子，就在這附近，我們等下三人一起逛，你沒關系吧？”
“沒關系。”
“好呀，”李乾嬋又低頭看了一眼許茉航發過來的消息, “嗯，就是在這附近了, 不如我們分開來找她。”
“好。”
李乾嬋剛走出幾步, 就聽到腦海裏傳來一陣熟悉的微弱的電流聲。
“系統？”她嘗試著呼喚對方。
“小嬋。”
系統終於上線了。
李乾嬋走到一處人流少一些的地方, 躲在樹蔭下，“系統, 我之前被雇傭兵綁架之後的事情，你知道嗎？”
“雖然我那個時候在休眠，但大致的事情都知道。你是想問——”那些人為什麽會覺醒記憶的事情嗎。
沒等系統說出後半段話, 李乾嬋便出聲：“系統，你能不能回憶起原劇情裏, 誰有可能對嘉書不利？”
“……你最想問的是這個？”
“當然！”
系統：“小嬋，其實……”
李乾嬋蹙眉, 努力想要辨認系統的聲音, 但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勞, 她能聽見的，只有一串滋滋亂響的電流聲。
系統好像又掉線了。
就在李乾嬋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的同時,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她嚇得回頭，看見一雙煙粉色的眼睛正倒映著她。
“小嬋？”
原來是彌瑞歐，李乾嬋松下一口氣：“彌瑞歐。”
“是不舒服嗎？”
李乾嬋搖頭：“沒什麽。”
“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好，我答應你。”
彌瑞歐：“我已經找到你的那位同學了，不過她稍微有一點小奇怪。”
“小奇怪？”
等李乾嬋見到許茉航，才知道彌瑞歐是什麽意思。原來是許茉航死活不肯相信眼前這個出塵絕艷、宛若高嶺之花的清冷大美人，正是此前有見過的洛嘉書的弟弟，彌瑞歐。
許茉航一臉世界要崩塌的表情，拽著李乾嬋的衣袖：“小嬋，我是不是在做夢？這個美人一定不是彌瑞歐，而是他的另一個姐姐或者妹妹，是不是？”
李乾嬋哭笑不得：“真的是彌瑞歐啦。”
許茉航宛若一只抱著頭、痛快哀嚎的小灰貓，“怎麽會有男生穿起女裝來這麽漂亮的？我還沒有一個男生漂亮？？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酷了。”
李乾嬋又上手揉揉許茉航的腦袋，“茉航也漂亮呀，還超級可愛。”
沒等李乾嬋再說話，彌瑞歐垂下眼尾，有點淡淡的可憐，像只被主人不要的垂耳兔兔，“所以我不是超級可愛嗎？”
感覺成為了棄兔的壞主人、莫名多了一分詭異的愧疚感的李乾嬋：“……”
她暗暗對彌瑞歐做了一個口型：“別胡鬧。”
又哄了許茉航幾句後，李乾嬋餘光看見彌瑞歐還是盯著自己，還是能依稀能辨出幾分委屈。
她有幾分好笑地對著對方又做了一個口型：“好，你也可愛。”
等把兩人都哄好，李乾嬋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完全就是幼兒園老師的工作呀。
三人簡單地逛了一會兒，便往薩洛斯的中心禮堂走去。
今天可有不少節目要在中心禮堂，其中正包括伊洛溫皇室學院話劇社代表團的話劇《知更鳥與魔鏡》——李乾嬋可是答應過露西，一定會來看，要給她捧場的。
前行的路上，三人碰到了不少同行者。看來確實有很多人對禮堂中的表演節目非常期待。
三人來得還算早，找到了靠前的位置。
李乾嬋：“彌瑞歐，我和你之間的位置就留給嘉書吧，等她忙完班級攤位的事情再趕過來，正好能趕上話劇節目。”
彌瑞歐看著自己與李乾嬋中間相隔著的空座，又看了一眼坐在李乾嬋另一側，緊緊環繞著她那一邊手臂的許茉航同學。
真親密啊。
彌瑞歐心裏暗暗感慨一聲，如果他真是女生，或許也不錯。
面上，他很是自然地點頭：“好。”
李乾嬋坐下沒多久，便起身：“我的下屬說有點工作上的問題，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李乾嬋走上過道臺階時，被一個悶頭跑下來的男生撞了一下，不過也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她沒有放在心上。
就坐在過道旁的許茉航卻忽然嘀咕一聲：“又來了。”
那種被窺伺的感覺。
真的……是她的錯覺嗎？
許茉航低頭沈思。
如果此時，她擡頭再轉向另一側，便能看見身旁的彌瑞歐定定地看向禮堂觀眾席上的某個角落。
那個角落，坐著一個穿著樸素，頭上壓了個鴨舌帽的男生。
一點小縫隙裏，透出帽子下蓋住的發絲。那是一頭耀眼得勝過太陽的金發。
-
“膽子真大。”
艾蘭咬了咬牙，又笑起來，用著陰森森的語氣說出這麽一句話。
坐在一邊的江慕星皺眉：“你又在發什麽瘋？”
艾蘭斜眼看過去，輕笑：“傻人有傻福，有人偷家都偷到眼皮子底下了，你倒是一點沒發現，優哉游哉的。”
“什麽意思？有我們在，還會有人膽子那麽大？”江慕星說著，神色忽然一變，擡頭向觀眾席上看去。
艾蘭雙手環抱胸前：“別看了，姐姐剛剛走掉。就你那眼神，就算一直盯著，也看不出什麽花來。”
“你這個人說話可真難聽，怪不得乾嬋那麽怕你。”
艾蘭磨牙冷笑一聲：“江慕星，我還沒問你呢，你剛剛那反應不對啊，明顯是想到什麽很具有威脅性的人了。怎麽，難道還有敵人你沒和我們說起過？”
“他能有什麽威脅。”江慕星不服氣地斥道，努力忽略心裏升起t的陣陣不爽，以及濃濃的憂慮。
那天在醫院見到江靜水的事情，他沒有和其他三人提起過。
直覺告訴他，江靜水怕是也對乾嬋起了一些情愫。
真可惡。
艾蘭還在那邊煽風點火，語氣嘲諷：“看來還真是有那麽一個人。有沒有威脅，也不是你這種喜歡嘴硬的人說了算的。噢，也不對，就像你這樣的戰鬥力，怕是幾乎沒有一個能算是全然沒有威脅。好吧，為了給我們省點事情，你還是繼續嘴硬著吧。”
江慕星咬牙，像是被氣得不輕，“你少給我胡說。我告訴你，要不是乾嬋現在情況特殊，我才不會和你們這些情敵相安無事地坐在這裏，而是去積極推進我和乾嬋的進度。像你這樣的人，乾嬋才不會喜歡，絕對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放心，到時候我和乾嬋的婚禮，也不會給你寄請柬的。”
艾蘭挑眉，眼神變冷，笑意卻更大：“我竟不知玉利的江二少爺，是個喜歡白日做夢的。還是說，這是你們國家的傳統？”
這時候，另一位一直沒出聲的郁嘉木捏了捏鼻梁，手上的貓頭銀戒劃起一道銀光。
“我說，吵架歸吵架，不要把無關的人拖下水吧。不過，我沒想到呢，艾蘭殿下原來也對同是玉利國的小橘子頗有微詞呀？”
見艾蘭抿唇，郁嘉木乜了一眼江慕星，“你也是，何必和他吵這麽多。而且都已經坐上江氏繼承人的位置了，難道還擺脫不了那一位給你的陰影？”
江慕星嘴唇動了動，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把頭別過去。
艾蘭：“哦，原來江二少爺害怕的是江大少爺啊。我想起來你們三個好像還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居然都喜歡上同一個女生？也真是夠諷刺的。”
聽到這麽陰陽怪氣的話，郁嘉木擡了擡下巴，傲倨又散漫地說：“光說我們，你不也是嗎？”
“什麽？”
“江慕星剛剛能被你帶跑偏，我可不會。你方才為什麽那麽生氣？你說江慕星戰鬥力低，那自覺戰力高深的艾蘭殿下，究竟又是看到了誰接近小橘子，才會這麽如臨大敵？”
郁嘉木輕笑一聲，語帶不屑：“艾蘭，你是不是也對我們隱瞞了一位需要多多警戒的敵人？”
艾蘭冷淡地看了一眼郁嘉木，輕哼一聲：“不過是老鼠一只，不足掛齒。不過，郁嘉木，你的態度怎麽有點奇怪？好像很期待又再多一位情敵啊。嘖，你玩得不會這麽臟吧。”
被損了一句，郁嘉木神色也不變：“有些事情，等唐秋來了，讓他和你們說。這也是我讓你們今天聚在這裏的目的。”
江慕星：“我們今天不是因為知道乾嬋要來看這個節目，才特意也來的嗎？你和唐會長難道還瞞了我們什麽事情？”
郁嘉木：“不算瞞，只是我們前兩天開誠布公地交流了一下各自已知的信息，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什麽？”
“也許，和這個世界的運行機理有關。”
“嘁，搞得這麽神秘。”江慕星並不感興趣，而是又轉頭看向李乾嬋的方向。
什麽世界的秘密，他才不在意。
就算這個世界是虛假的，甚至明天就要毀滅，他都不會在意，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只是……
江慕星蹙著眉在心中默念，李乾嬋還是沒有回來。
-
另一邊，李乾嬋一走出中心禮堂，很快便和下屬會和。
下屬的問題也不算很覆雜，兩人一起聯手，很快就把問題解決了。
在轉身回禮堂之前，李乾嬋又在腦內聽到了熟悉的電流聲。
“小嬋。”
李乾嬋：“你終於又上線了？”
系統的AI聲線裏，竟很人性化地有著幾分心虛：“我最近確實不太穩定，但這也不是我故意的。”
李乾嬋：“我不在乎這個。我想問問你，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知道答案了嗎？”
系統：“小嬋，在我回答你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小說裏的四位男主，現在有多少人喜歡你？”
李乾嬋只是沈默了一瞬間，便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系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小嬋，關鍵設定已經發生了太大的改動，你怎麽能讓他們四個都喜歡上你！這個時空已經嚴重不穩定，如果再不及時撥亂反正——”
系統的AI聲線變得無比冷漠，就像在下最後的無情判決。
“就算你能找到這一個要害洛嘉書的人，那也沒有用。時空扭曲，她作為女主角，必然會是受到最大沖擊的人之一。小嬋，我早就和你說過的，不要去違抗劇情，要順應劇情。”
“不然，就會發生眼下這麽荒唐的事情：你明明那麽想救她，卻偏偏是你，才給洛嘉書帶來了最大的傷害。”
系統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帶著冷硬的角，砸在李乾嬋的心上。
很痛。
於是陷入一片沈默。
就在系統要趁勝追擊，再繼續規勸李乾嬋時，便聽到對方說：“你在騙我。”
不是知道真相後卻難以接受的自欺欺人，而是是非常冷靜的語氣。
就像是經過最精密的推理，找到了一點幾乎微不可查的關鍵性證據，就像獵犬咬住獵物一般，死咬著不松開。
系統心中一片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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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 覺得這個彗星節如何？”
“很有意思，小嬋也付出了很多心力吧？做得很棒。”
李乾嬋笑瞇瞇，開玩笑道：“被美女誇獎就是開心。”
“能讓你開心, 是我的榮幸。”
彌瑞歐卻是很認真地說著。
兩人有走過幾個攤位, 李乾嬋拿起手機：“茉航——就是我們和嘉書之前一起去過對方家裏的女孩子，就在這附近，我們等下三人一起逛，你沒關系吧？”
“沒關系。”
“好呀，”李乾嬋又低頭看了一眼許茉航發過來的消息, “嗯，就是在這附近了, 不如我們分開來找她。”
“好。”
李乾嬋剛走出幾步, 就聽到腦海裏傳來一陣熟悉的微弱的電流聲。
“系統？”她嘗試著呼喚對方。
“小嬋。”
系統終於上線了。
李乾嬋走到一處人流少一些的地方, 躲在樹蔭下，“系統, 我之前被雇傭兵綁架之後的事情，你知道嗎？”
“雖然我那個時候在休眠，但大致的事情都知道。你是想問——”那些人為什麽會覺醒記憶的事情嗎。
沒等系統說出後半段話, 李乾嬋便出聲：“系統，你能不能回憶起原劇情裏, 誰有可能對嘉書不利？”
“……你最想問的是這個？”
“當然！”
系統：“小嬋，其實……”
李乾嬋蹙眉, 努力想要辨認系統的聲音, 但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勞, 她能聽見的，只有一串滋滋亂響的電流聲。
系統好像又掉線了。
就在李乾嬋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的同時,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她嚇得回頭，看見一雙煙粉色的眼睛正倒映著她。
“小嬋？”
原來是彌瑞歐，李乾嬋松下一口氣：“彌瑞歐。”
“是不舒服嗎？”
李乾嬋搖頭：“沒什麽。”
“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好，我答應你。”
彌瑞歐：“我已經找到你的那位同學了，不過她稍微有一點小奇怪。”
“小奇怪？”
等李乾嬋見到許茉航，才知道彌瑞歐是什麽意思。原來是許茉航死活不肯相信眼前這個出塵絕艷、宛若高嶺之花的清冷大美人，正是此前有見過的洛嘉書的弟弟，彌瑞歐。
許茉航一臉世界要崩塌的表情，拽著李乾嬋的衣袖：“小嬋，我是不是在做夢？這個美人一定不是彌瑞歐，而是他的另一個姐姐或者妹妹，是不是？”
李乾嬋哭笑不得：“真的是彌瑞歐啦。”
許茉航宛若一只抱著頭、痛快哀嚎的小灰貓，“怎麽會有男生穿起女裝來這麽漂亮的？我還沒有一個男生漂亮？？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酷了。”
李乾嬋又上手揉揉許茉航的腦袋，“茉航也漂亮呀，還超級可愛。”
沒等李乾嬋再說話，彌瑞歐垂下眼尾，有點淡淡的可憐，像只被主人不要的垂耳兔兔，“所以我不是超級可愛嗎？”
感覺成為了棄兔的壞主人、莫名多了一分詭異的愧疚感的李乾嬋：“……”
她暗暗對彌瑞歐做了一個口型：“別胡鬧。”
又哄了許茉航幾句後，李乾嬋餘光看見彌瑞歐還是盯著自己，還是能依稀能辨出幾分委屈。
她有幾分好笑地對著對方又做了一個口型：“好，你也可愛。”
等把兩人都哄好，李乾嬋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完全就是幼兒園老師的工作呀。
三人簡單地逛了一會兒，便往薩洛斯的中心禮堂走去。
今天可有不少節目要在中心禮堂，其中正包括伊洛溫皇室學院話劇社代表團的話劇《知更鳥與魔鏡》——李乾嬋可是答應過露西，一定會來看，要給她捧場的。
前行的路上，三人碰到了不少同行者。看來確實有很多人對禮堂中的表演節目非常期待。
三人來得還算早，找到了靠前的位置。
李乾嬋：“彌瑞歐，我和你之間的位置就留給嘉書吧，等她忙完班級攤位的事情再趕過來，正好能趕上話劇節目。”
彌瑞歐看著自己與李乾嬋中間相隔著的空座，又看了一眼坐在李乾嬋另一側，緊緊環繞著她那一邊手臂的許茉航同學。
真親密啊。
彌瑞歐心裏暗暗感慨一聲，如果他真是女生，或許也不錯。
面上，他很是自然地點頭：“好。”
李乾嬋坐下沒多久，便起身：“我的下屬說有點工作上的問題，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李乾嬋走上過道臺階時，被一個悶頭跑下來的男生撞了一下，不過也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插曲，她沒有放在心上。
就坐在過道旁的許茉航卻忽然嘀咕一聲：“又來了。”
那種被窺伺的感覺。
真的……是她的錯覺嗎？
許茉航低頭沈思。
如果此時，她擡頭再轉向另一側，便能看見身旁的彌瑞歐定定地看向禮堂觀眾席上的某個角落。
那個角落，坐著一個穿著樸素，頭上壓了個鴨舌帽的男生。
一點小縫隙裏，透出帽子下蓋住的發絲。那是一頭耀眼得勝過太陽的金發。
-
“膽子真大。”
艾蘭咬了咬牙，又笑起來，用著陰森森的語氣說出這麽一句話。
坐在一邊的江慕星皺眉：“你又在發什麽瘋？”
艾蘭斜眼看過去，輕笑：“傻人有傻福，有人偷家都偷到眼皮子底下了，你倒是一點沒發現，優哉游哉的。”
“什麽意思？有我們在，還會有人膽子那麽大？”江慕星說著，神色忽然一變，擡頭向觀眾席上看去。
艾蘭雙手環抱胸前：“別看了，姐姐剛剛走掉。就你那眼神，就算一直盯著，也看不出什麽花來。”
“你這個人說話可真難聽，怪不得乾嬋那麽怕你。”
艾蘭磨牙冷笑一聲：“江慕星，我還沒問你呢，你剛剛那反應不對啊，明顯是想到什麽很具有威脅性的人了。怎麽，難道還有敵人你沒和我們說起過？”
“他能有什麽威脅。”江慕星不服氣地斥道，努力忽略心裏升起t的陣陣不爽，以及濃濃的憂慮。
那天在醫院見到江靜水的事情，他沒有和其他三人提起過。
直覺告訴他，江靜水怕是也對乾嬋起了一些情愫。
真可惡。
艾蘭還在那邊煽風點火，語氣嘲諷：“看來還真是有那麽一個人。有沒有威脅，也不是你這種喜歡嘴硬的人說了算的。噢，也不對，就像你這樣的戰鬥力，怕是幾乎沒有一個能算是全然沒有威脅。好吧，為了給我們省點事情，你還是繼續嘴硬著吧。”
江慕星咬牙，像是被氣得不輕，“你少給我胡說。我告訴你，要不是乾嬋現在情況特殊，我才不會和你們這些情敵相安無事地坐在這裏，而是去積極推進我和乾嬋的進度。像你這樣的人，乾嬋才不會喜歡，絕對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放心，到時候我和乾嬋的婚禮，也不會給你寄請柬的。”
艾蘭挑眉，眼神變冷，笑意卻更大：“我竟不知玉利的江二少爺，是個喜歡白日做夢的。還是說，這是你們國家的傳統？”
這時候，另一位一直沒出聲的郁嘉木捏了捏鼻梁，手上的貓頭銀戒劃起一道銀光。
“我說，吵架歸吵架，不要把無關的人拖下水吧。不過，我沒想到呢，艾蘭殿下原來也對同是玉利國的小橘子頗有微詞呀？”
見艾蘭抿唇，郁嘉木乜了一眼江慕星，“你也是，何必和他吵這麽多。而且都已經坐上江氏繼承人的位置了，難道還擺脫不了那一位給你的陰影？”
江慕星嘴唇動了動，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把頭別過去。
艾蘭：“哦，原來江二少爺害怕的是江大少爺啊。我想起來你們三個好像還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居然都喜歡上同一個女生？也真是夠諷刺的。”
聽到這麽陰陽怪氣的話，郁嘉木擡了擡下巴，傲倨又散漫地說：“光說我們，你不也是嗎？”
“什麽？”
“江慕星剛剛能被你帶跑偏，我可不會。你方才為什麽那麽生氣？你說江慕星戰鬥力低，那自覺戰力高深的艾蘭殿下，究竟又是看到了誰接近小橘子，才會這麽如臨大敵？”
郁嘉木輕笑一聲，語帶不屑：“艾蘭，你是不是也對我們隱瞞了一位需要多多警戒的敵人？”
艾蘭冷淡地看了一眼郁嘉木，輕哼一聲：“不過是老鼠一只，不足掛齒。不過，郁嘉木，你的態度怎麽有點奇怪？好像很期待又再多一位情敵啊。嘖，你玩得不會這麽臟吧。”
被損了一句，郁嘉木神色也不變：“有些事情，等唐秋來了，讓他和你們說。這也是我讓你們今天聚在這裏的目的。”
江慕星：“我們今天不是因為知道乾嬋要來看這個節目，才特意也來的嗎？你和唐會長難道還瞞了我們什麽事情？”
郁嘉木：“不算瞞，只是我們前兩天開誠布公地交流了一下各自已知的信息，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什麽？”
“也許，和這個世界的運行機理有關。”
“嘁，搞得這麽神秘。”江慕星並不感興趣，而是又轉頭看向李乾嬋的方向。
什麽世界的秘密，他才不在意。
就算這個世界是虛假的，甚至明天就要毀滅，他都不會在意，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只是……
江慕星蹙著眉在心中默念，李乾嬋還是沒有回來。
-
另一邊，李乾嬋一走出中心禮堂，很快便和下屬會和。
下屬的問題也不算很覆雜，兩人一起聯手，很快就把問題解決了。
在轉身回禮堂之前，李乾嬋又在腦內聽到了熟悉的電流聲。
“小嬋。”
李乾嬋：“你終於又上線了？”
系統的AI聲線裏，竟很人性化地有著幾分心虛：“我最近確實不太穩定，但這也不是我故意的。”
李乾嬋：“我不在乎這個。我想問問你，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知道答案了嗎？”
系統：“小嬋，在我回答你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小說裏的四位男主，現在有多少人喜歡你？”
李乾嬋只是沈默了一瞬間，便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系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小嬋，關鍵設定已經發生了太大的改動，你怎麽能讓他們四個都喜歡上你！這個時空已經嚴重不穩定，如果再不及時撥亂反正——”
系統的AI聲線變得無比冷漠，就像在下最後的無情判決。
“就算你能找到這一個要害洛嘉書的人，那也沒有用。時空扭曲，她作為女主角，必然會是受到最大沖擊的人之一。小嬋，我早就和你說過的，不要去違抗劇情，要順應劇情。”
“不然，就會發生眼下這麽荒唐的事情：你明明那麽想救她，卻偏偏是你，才給洛嘉書帶來了最大的傷害。”
系統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帶著冷硬的角，砸在李乾嬋的心上。
很痛。
於是陷入一片沈默。
就在系統要趁勝追擊，再繼續規勸李乾嬋時，便聽到對方說：“你在騙我。”
不是知道真相後卻難以接受的自欺欺人，而是是非常冷靜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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