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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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破綻
“你也太小心了些。”
聽了長樂宮宮人來報, 顏懷還以為她有什麽不適，嚇得他急忙趕了過來，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由失笑。
宛汐有些汗顏, 顏懷攜了她的手在桌邊坐下：“恩惠獎懲, 凡事都是做給明白人看的。正如這樁親事，朕相信你哥哥與洛煦都是機靈的。若你擔憂，等到洛家小姐過門後, 再讓她慢慢接手家中事務即可。”
“是……”見她扭捏，顏懷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麽，無奈道：“難不成在你眼裏，朕還會與你母親一兩句閑話兒置氣不成？”
禦林衛早就報與她知道過，這位“岳母”出身忠毅伯府, 見識是差了些, 但好在一片真心, 也不是什麽過於出格兒的。
凡事不怕蠢人, 就怕有些眼空心大，膽子也大的, 闖下禍事來才一發不可收拾, 如白氏這般, 他還容得下。況且……
“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見你如此辛苦，朕也能體諒。”
父母恩情，他在先帝與生母那兒並沒享受到多少過, 看在白氏對宛汐一片真心的份兒上, 他不在乎。
宛汐心中微暖，靠在他肩頭：“臣妾還傳話給了哥哥, 想著若是母親實在想不明白，還是不要讓她進宮來了，免得在長樂宮住得不暢快，反而落人口實。”
這人指的是誰，顏懷心裏明白：“怎麽？賢妃說什麽了？”
“那倒不是。”流霜回來，自然回稟了遇見賢妃的t事，如今她已領教過了賢妃此人的心思，雖細膩，卻極狠毒。
白氏是個心寬的，身邊的丫頭肯定也不如宮裏人心思靈透，若是露出個一點半點，著了人的道兒，豈不是得不償失。
顏懷輕撫著她的肩頭：“你有著身孕，不用擔心太多，朕會替你處理。”
都說女子頭一回有孕，心裏總是怕的，雖然他已盡力來陪著她了，可他到底是男子，在此事上能替她用心之處有限，不如親生母親照料來得細致。
“過兩日皇子所裏會添不少承明殿進去的宮人，等到瑞兒十歲上，朕便給他撥一座宅子做王府，讓他挪出宮去。”
大皇子終歸是他的長子，哪怕身子不好、資質平平，但他總沒有看著他長歪的道理，既然賢妃心思不純，便要早早兒把他們隔開。
“永福宮與謹貴人處，禦林衛都看住了，你放心就是。”
側殿中紅燭明明滅滅，映照著他的側顏溫柔如水，眼中寒霜融化，黏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朕會護你們母子平安。
-
過了兩日，定遠侯府洛家往宮裏遞了請見牌子，羅老夫人帶著現任定遠侯府人及大姑娘進宮向清妃娘娘謝恩請安。
宛汐頭一回見到了這位洛小姐。
平心而論，這位洛小姐的樣貌並不如何出色——當然這只是在宮中而言，放到京城裏頭，也能算是個清秀恬美的姑娘，只是她沒料到，這性子看起來卻十分的活潑。
洛老夫人帶著洛小姐謝過賜婚，又笑著道：“咱們家大姑娘，單名一個晴字，晴娘，還不快見過娘娘。”
洛晴聽了便笑著再拜下去，宛汐笑著命人扶了起來，侍奉在一旁的流霜遞上一個錦盒，裏頭是一支紅寶五尾點翠鳳簪，宛汐笑道：“雖不是什麽稀罕物兒，但是前年裏頭明州進來的西洋紅寶嵌的簪子，成色倒好，皇上賞了本宮，本宮只戴了一回，如今瞧著與洛姑娘倒相配，洛姑娘拿著玩兒罷。”
洛晴聽了，面上微微一紅。前幾日，聖旨一下，她才知道自己要嫁的這位夫婿就是近幾年在明州貿易衙門裏頭極有名的那位大人，又聽大哥說，這位盧大人年輕有為，樣貌也好。
如今清妃娘娘拿了明州進來的紅寶簪子賞她，雖是舊物，可裏頭的親近認可之意不言自明。
洛晴便笑道：“臣女謝過清妃娘娘。不瞞娘娘說，臣女自小便喜歡那些西洋玩意兒，家裏頭還收著去歲裏大哥哥替我買來的萬花寶鏡呢。”
宛汐眼中一亮，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更喜歡的是她性子大方隨和，笑容更真心實意了幾分。一旁的定遠侯夫人見洛晴言語大膽不由微微拉了拉她的袖子，宛汐笑道：“夫人不必拘禮，本宮還真喜歡洛姑娘這個性子。”
“日後得了空兒，洛姑娘也可常來長樂宮坐坐。”下一回進宮，便是成親後了。
洛晴這回是真紅了臉，小聲道：“是。”
-
過了夏至，天兒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
宛汐現在是雙身子，更是怕熱，只是葉嬤嬤吩咐過，輕易不許給她用冰，平日裏吃的果子，也不過是拿井水湃了，可殿中沒了風輪兒，再怎麽湃過她也提不起胃口來。
顏懷看著心疼，但在這事上卻不願松口。恰好雲州知州那兒貢了今夏新進的竹席入宮，顏懷便吩咐人全拿來了她宮裏：“將你寢殿裏頭，和常坐的幾處都鋪上，其餘的便給你掛起來，多少有用些。
白氏再入宮時，見此情形不由也感慨：“皇上真真兒是對娘娘極好的。”
宛汐微微一笑，問道：“哥哥九月裏便要回京了，母親到時恐怕還出不了宮，家裏可打點好了？”
她的產期大約在十月裏頭，白氏還要照顧她直到皇嗣滿月，恐怕要快臘月裏才能回府去。
白氏聽了笑道：“你放心罷，跟著我的翠屏留在了府裏，她是個穩重老成的，我的意思是，日後便把她撥到你哥哥房裏伺候。”
“翠屏？”宛汐蹙眉，母親隨著父親外放多年，身邊伺候的人她統共也沒見過幾個，這聽著倒像個丫頭的名字，她皺眉道：“母親可別昏了頭，既要與洛家結親，便別在這時弄個什麽姨娘通房出來，讓嫂嫂吃心。”
白氏赧然：“娘娘這話說得……我豈會那麽沒分寸？翠屏已經讓她家中老子娘定了親了，八月裏就要出嫁，只不過成親後再回來府裏做管事娘子，你乳母去了，你哥哥那兒也沒個老成實在的嬤嬤看著，翠屏去倒是正好。”
再入宮來，她見了幾次那位洛家小姐，看著倒是個大方明快的性子，大兒子是個寡言少語的，有這麽個兒媳婦在，倒也好。
宛汐這才放心下來，正要說什麽，外頭月禾進來：“娘娘，謹貴人來給娘娘請安了。”
“謹貴人？”聽到這個名字，她支起腰，道：“請進來罷。”
自那一日雪蘭回去後，顏懷聽說衛氏又一次救了她，賞了衛氏一個封號，長樂宮裏她也送去了不少賞賜，卻沒召見過衛氏。這還是衛氏頭一回來她這裏。
謹貴人剛要進門，便被葉嬤嬤攔住了：“貴人小主……身上好香呢。”
“娘娘如今有著身孕，只怕聞不得香。小主有什麽事，便在這裏回話罷。”
葉嬤嬤這句話一說完，殿中眾人目光都定在了衛氏身上，她卻還十分鎮定：“是嬪妾思慮不周了，嬪妾這幾日去寶華殿上香，替大皇子殿下、大公主、與娘娘腹中的皇嗣都抄了一份兒經書，特來奉與娘娘，希望娘娘能平安產育。”
“嬤嬤既這麽說，就請替嬪妾轉呈娘娘吧。”
宛汐坐在屋裏，略略提高了聲音：“本宮知道了，如此便多謝謹貴人。”
謹貴人微微一笑，起身退了出去。
白氏見葉嬤嬤拿來那經書出去，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位貴人小主與娘娘很親近麽？”
“算不得親近吧。”衛氏行事怪異，她也不是頭一回領教了，宛汐瞧了寄雲一眼，見她出去，便知道是去盤問衛氏近日的動靜。白氏人單純了些，她也不願將這些事過多透露給她，免得白氏心慌，或是行差踏錯讓人鉆了空子，想了想道：“晨起用的那魚丸吃得不多，現下倒有些想著了，母親不如去小廚房替我瞧瞧，若還有些，便讓她們再端一碗來。”
見她有胃口，白氏笑開了花：“好，娘娘坐著，我去便是。”
-
無獨有偶。永福宮裏，賢妃也頗為不耐。
“你去長樂宮轉了一回，就為了送一卷經書？”
看著衛氏低眉順眼站在底下的樣子，賢妃便心中煩躁。
和珠已經好幾日未曾來永福宮回話了，皇子所裏進了許多新人，都是張海全親自從承明殿帶過來，她便是再蠢也知道，皇上這是不喜她與大皇子走得太近。
眼瞧著清妃的肚子越來越大，白氏雖說入了宮，卻被葉嬤嬤和寄雲看得死緊，一步兒也不多走。她讓謹貴人去打探白氏身邊伺候的丫頭，誰知謹貴人折騰了這麽些時日，只想出這個法子來。
謹貴人低聲道：“嬪妾打聽過了，盧三太太進宮，只帶了一位叫翠衫的丫頭進來，其餘伺候人等，一應都由內務府補給長樂宮。”
“娘娘知道，內務府那兒皇上看得有多緊，嬪妾不敢在那些人裏頭找破綻。”
賢妃冷笑道：“所以你便親自上門去看熱鬧不成？你當清妃是個啥的？那經書只怕都到不了她手裏，便被葉嬤嬤拿去燒了。”
謹貴人垂眼，半晌道：“是嬪妾無能。”
“罷了。”賢妃驟然打斷她的話，瞇起眼道：“本宮就再指點你一回。”
“白氏再足不出戶，她的丫頭吃穿用度，總要到宮裏走一回，浣衣局裏有一位楊嬤嬤，如今打點著西六宮的下人衣服。”
謹貴人擡起眼，眼睫輕顫，賢妃笑道：“你是個聰敏的，想必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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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長樂宮宮人來報, 顏懷還以為她有什麽不適，嚇得他急忙趕了過來，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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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見她扭捏，顏懷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麽，無奈道：“難不成在你眼裏，朕還會與你母親一兩句閑話兒置氣不成？”
禦林衛早就報與她知道過，這位“岳母”出身忠毅伯府, 見識是差了些, 但好在一片真心, 也不是什麽過於出格兒的。
凡事不怕蠢人, 就怕有些眼空心大，膽子也大的, 闖下禍事來才一發不可收拾, 如白氏這般, 他還容得下。況且……
“都說養兒方知父母恩，見你如此辛苦，朕也能體諒。”
父母恩情，他在先帝與生母那兒並沒享受到多少過, 看在白氏對宛汐一片真心的份兒上, 他不在乎。
宛汐心中微暖，靠在他肩頭：“臣妾還傳話給了哥哥, 想著若是母親實在想不明白，還是不要讓她進宮來了，免得在長樂宮住得不暢快，反而落人口實。”
這人指的是誰，顏懷心裏明白：“怎麽？賢妃說什麽了？”
“那倒不是。”流霜回來，自然回稟了遇見賢妃的t事，如今她已領教過了賢妃此人的心思，雖細膩，卻極狠毒。
白氏是個心寬的，身邊的丫頭肯定也不如宮裏人心思靈透，若是露出個一點半點，著了人的道兒，豈不是得不償失。
顏懷輕撫著她的肩頭：“你有著身孕，不用擔心太多，朕會替你處理。”
都說女子頭一回有孕，心裏總是怕的，雖然他已盡力來陪著她了，可他到底是男子，在此事上能替她用心之處有限，不如親生母親照料來得細致。
“過兩日皇子所裏會添不少承明殿進去的宮人，等到瑞兒十歲上，朕便給他撥一座宅子做王府，讓他挪出宮去。”
大皇子終歸是他的長子，哪怕身子不好、資質平平，但他總沒有看著他長歪的道理，既然賢妃心思不純，便要早早兒把他們隔開。
“永福宮與謹貴人處，禦林衛都看住了，你放心就是。”
側殿中紅燭明明滅滅，映照著他的側顏溫柔如水，眼中寒霜融化，黏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朕會護你們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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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定遠侯府洛家往宮裏遞了請見牌子，羅老夫人帶著現任定遠侯府人及大姑娘進宮向清妃娘娘謝恩請安。
宛汐頭一回見到了這位洛小姐。
平心而論，這位洛小姐的樣貌並不如何出色——當然這只是在宮中而言，放到京城裏頭，也能算是個清秀恬美的姑娘，只是她沒料到，這性子看起來卻十分的活潑。
洛老夫人帶著洛小姐謝過賜婚，又笑著道：“咱們家大姑娘，單名一個晴字，晴娘，還不快見過娘娘。”
洛晴聽了便笑著再拜下去，宛汐笑著命人扶了起來，侍奉在一旁的流霜遞上一個錦盒，裏頭是一支紅寶五尾點翠鳳簪，宛汐笑道：“雖不是什麽稀罕物兒，但是前年裏頭明州進來的西洋紅寶嵌的簪子，成色倒好，皇上賞了本宮，本宮只戴了一回，如今瞧著與洛姑娘倒相配，洛姑娘拿著玩兒罷。”
洛晴聽了，面上微微一紅。前幾日，聖旨一下，她才知道自己要嫁的這位夫婿就是近幾年在明州貿易衙門裏頭極有名的那位大人，又聽大哥說，這位盧大人年輕有為，樣貌也好。
如今清妃娘娘拿了明州進來的紅寶簪子賞她，雖是舊物，可裏頭的親近認可之意不言自明。
洛晴便笑道：“臣女謝過清妃娘娘。不瞞娘娘說，臣女自小便喜歡那些西洋玩意兒，家裏頭還收著去歲裏大哥哥替我買來的萬花寶鏡呢。”
宛汐眼中一亮，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更喜歡的是她性子大方隨和，笑容更真心實意了幾分。一旁的定遠侯夫人見洛晴言語大膽不由微微拉了拉她的袖子，宛汐笑道：“夫人不必拘禮，本宮還真喜歡洛姑娘這個性子。”
“日後得了空兒，洛姑娘也可常來長樂宮坐坐。”下一回進宮，便是成親後了。
洛晴這回是真紅了臉，小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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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夏至，天兒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
宛汐現在是雙身子，更是怕熱，只是葉嬤嬤吩咐過，輕易不許給她用冰，平日裏吃的果子，也不過是拿井水湃了，可殿中沒了風輪兒，再怎麽湃過她也提不起胃口來。
顏懷看著心疼，但在這事上卻不願松口。恰好雲州知州那兒貢了今夏新進的竹席入宮，顏懷便吩咐人全拿來了她宮裏：“將你寢殿裏頭，和常坐的幾處都鋪上，其餘的便給你掛起來，多少有用些。
白氏再入宮時，見此情形不由也感慨：“皇上真真兒是對娘娘極好的。”
宛汐微微一笑，問道：“哥哥九月裏便要回京了，母親到時恐怕還出不了宮，家裏可打點好了？”
她的產期大約在十月裏頭，白氏還要照顧她直到皇嗣滿月，恐怕要快臘月裏才能回府去。
白氏聽了笑道：“你放心罷，跟著我的翠屏留在了府裏，她是個穩重老成的，我的意思是，日後便把她撥到你哥哥房裏伺候。”
“翠屏？”宛汐蹙眉，母親隨著父親外放多年，身邊伺候的人她統共也沒見過幾個，這聽著倒像個丫頭的名字，她皺眉道：“母親可別昏了頭，既要與洛家結親，便別在這時弄個什麽姨娘通房出來，讓嫂嫂吃心。”
白氏赧然：“娘娘這話說得……我豈會那麽沒分寸？翠屏已經讓她家中老子娘定了親了，八月裏就要出嫁，只不過成親後再回來府裏做管事娘子，你乳母去了，你哥哥那兒也沒個老成實在的嬤嬤看著，翠屏去倒是正好。”
再入宮來，她見了幾次那位洛家小姐，看著倒是個大方明快的性子，大兒子是個寡言少語的，有這麽個兒媳婦在，倒也好。
宛汐這才放心下來，正要說什麽，外頭月禾進來：“娘娘，謹貴人來給娘娘請安了。”
“謹貴人？”聽到這個名字，她支起腰，道：“請進來罷。”
自那一日雪蘭回去後，顏懷聽說衛氏又一次救了她，賞了衛氏一個封號，長樂宮裏她也送去了不少賞賜，卻沒召見過衛氏。這還是衛氏頭一回來她這裏。
謹貴人剛要進門，便被葉嬤嬤攔住了：“貴人小主……身上好香呢。”
“娘娘如今有著身孕，只怕聞不得香。小主有什麽事，便在這裏回話罷。”
葉嬤嬤這句話一說完，殿中眾人目光都定在了衛氏身上，她卻還十分鎮定：“是嬪妾思慮不周了，嬪妾這幾日去寶華殿上香，替大皇子殿下、大公主、與娘娘腹中的皇嗣都抄了一份兒經書，特來奉與娘娘，希望娘娘能平安產育。”
“嬤嬤既這麽說，就請替嬪妾轉呈娘娘吧。”
宛汐坐在屋裏，略略提高了聲音：“本宮知道了，如此便多謝謹貴人。”
謹貴人微微一笑，起身退了出去。
白氏見葉嬤嬤拿來那經書出去，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位貴人小主與娘娘很親近麽？”
“算不得親近吧。”衛氏行事怪異，她也不是頭一回領教了，宛汐瞧了寄雲一眼，見她出去，便知道是去盤問衛氏近日的動靜。白氏人單純了些，她也不願將這些事過多透露給她，免得白氏心慌，或是行差踏錯讓人鉆了空子，想了想道：“晨起用的那魚丸吃得不多，現下倒有些想著了，母親不如去小廚房替我瞧瞧，若還有些，便讓她們再端一碗來。”
見她有胃口，白氏笑開了花：“好，娘娘坐著，我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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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永福宮裏，賢妃也頗為不耐。
“你去長樂宮轉了一回，就為了送一卷經書？”
看著衛氏低眉順眼站在底下的樣子，賢妃便心中煩躁。
和珠已經好幾日未曾來永福宮回話了，皇子所裏進了許多新人，都是張海全親自從承明殿帶過來，她便是再蠢也知道，皇上這是不喜她與大皇子走得太近。
眼瞧著清妃的肚子越來越大，白氏雖說入了宮，卻被葉嬤嬤和寄雲看得死緊，一步兒也不多走。她讓謹貴人去打探白氏身邊伺候的丫頭，誰知謹貴人折騰了這麽些時日，只想出這個法子來。
謹貴人低聲道：“嬪妾打聽過了，盧三太太進宮，只帶了一位叫翠衫的丫頭進來，其餘伺候人等，一應都由內務府補給長樂宮。”
“娘娘知道，內務府那兒皇上看得有多緊，嬪妾不敢在那些人裏頭找破綻。”
賢妃冷笑道：“所以你便親自上門去看熱鬧不成？你當清妃是個啥的？那經書只怕都到不了她手裏，便被葉嬤嬤拿去燒了。”
謹貴人垂眼，半晌道：“是嬪妾無能。”
“罷了。”賢妃驟然打斷她的話，瞇起眼道：“本宮就再指點你一回。”
“白氏再足不出戶，她的丫頭吃穿用度，總要到宮裏走一回，浣衣局裏有一位楊嬤嬤，如今打點著西六宮的下人衣服。”
謹貴人擡起眼，眼睫輕顫，賢妃笑道：“你是個聰敏的，想必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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