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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日光灑在她白嫩的肌膚上, 看著分外刺眼。
江神聆趴在榻上，彎腰抓到了褻褲，她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司湛站在她身旁，他怎麽不幫她把褻褲撿起來。
他冰涼的指腹按在了她的腰上, 她輕輕一顫，回頭看向他,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大.腿上。
司湛的手捏得江神聆的腿有些疼，她轉過身來正面朝著他，腳輕輕一踢，甩開了他的手。
她柳眉擰緊，“你弄疼我了。”
又有些惱意，“怎麽不說話, 就一直看著我。”
司湛坐到榻上，眼眸中還殘留幾分澀然。
他半晌才道：“捏疼你了嗎, 我方才楞神了。”
“我看出來了。”江神聆撅了一下唇, 她自行將衣裳穿好。
他方才的目光落在那般羞恥的位置，但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情谷欠, 眉頭深深皺著, 似乎有難以啟齒的心事。
她問：“今日祭祀的時候, 發生了什麽事。”
司湛沒有答話, 反倒是輕聲問：“你知道你腿.間有一顆痣嗎？”
江神聆一下紅了臉龐, 擡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羞死了, 說這些做什麽。”
“我不知道啊, 哪有？”她抱膝坐在榻上，想了想, “有次念南不在，若竺又大手大腳的，我便自己沐浴，將自己洗得幹幹凈凈。我在燭火下用絲綢細細地擦拭身子，那時我就發現了，我渾身上下一顆痣也沒有。”
司湛如鯁在喉，擡手摟住她的肩膀，先是輕摟著，摟了一會兒，他轉身將她用力抱在懷裏。
他低下頭，頭埋在她的頸窩，江神聆被他的呼吸弄得脖頸發癢，但看他心裏有事，她便好好坐著，讓他依靠。
她的脖頸上傳來一句哀愁的低語，“我沒有保護好你。”
江神聆茫然地擡手拍在他的背上，想到他今天的一反常態，瞬間瞳孔震顫，“你，你在說什麽呢。”
“你看到陸珈禹的屍首，驚訝地瞪向太子，那時我便覺得詫異。”司湛聲音低沈，緊緊地抱著她，“是不是他傷害了你。”
江神聆不知道司湛口中的“他”是誰，也不知道司湛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與司洸有仇怨，她卻希望司洸替她保守秘密。
此刻想來，她後悔不已，真是癡人說夢。
江神聆猶豫地開口：“他……沒有傷害我。”
司湛卻更用力地抱著她，語氣低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們是夫妻，你受了委屈，你卻不說給我聽，你不信任我嗎。”
“那天是有一點兇險。”江神聆將事情如實道來，稍微掩飾了一些太過難堪的情節，“世子收買了忠叔，將我抓去了，不過很快太子殿下就將我救了出來。”
江神聆的心淩亂地跳動，她感受到司湛的胸腔在她的胸口起伏，彼此的心都跳得雜亂。
她在司湛耳畔留下一個輕柔的吻，“王爺，放心吧，就是因為無事發生我才隱瞞了此事。”
司湛在她頸側沈重地嘆息了一聲，那聲音令江神聆的心跳得更快，他顯然是沒有相信她的說辭，且獨自沈悶地承受著謊言和真相的雙層打擊。
可是就是無事發生呀！“太子殿下對你說了什麽嗎？他對我一向有成見，見不得我好，他多半是騙你t的。”
司湛擡起頭，雙眸靜靜地註視著她的雙眼。
江神聆盯著他的眼神，輕咽了一下，他過往似寒星的雙眸不再清澈，眼中情緒破碎掙紮。
司湛幾次張嘴，但都沒有說話。
許久才問：“太子說，陸珈禹對你……下了媚.藥。”
她睫毛顫了顫，心裏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屋外傳來腳步聲，念南在門口愉悅地說：“王妃，魚都放進池塘裏了。午後要不要用些餐點，奴婢現在去準備。”
江神聆移開眸子看向門外的身影，“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她看向司湛，稍緩了一口氣，“是有這回事。不過太子殿下找太醫開了兩幅發汗的藥讓我吃下去，我又喝了許多水，那媚.藥的藥效便過去了。”
“不信你問念南！”江神聆指著屋外在紗窗上晃過的身影，“她那日和我一起的。”
“我是不該有所隱瞞，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光彩，你在北方賑災如此辛苦，我若傳信告訴你，豈不是讓你分心。等你回來的時候，距離那件事已經很久了，我就不想再說了。”
江神聆抿了抿幹澀的嘴角，她午後一直未用水，說了半響的話口幹舌燥的。
她抓起一旁的茶杯先遞給司湛，“喝點水吧，你回來了就向我興師問罪，早上祭祀也不便飲水，你肯定口渴。”
司湛接過杯子，看到水裏晃動的自己面色不好，他放緩了語氣，“我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想到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一字半句都不告訴我，我心裏實在難受，因此失態。”
但絕非難受這般簡單。
他看神聆的神色，她目光坦然，並不是說謊的樣子。
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司洸為什麽會知道。
如果司洸是乘人之危，他光是想一想，便更為惱火。
江神聆看他喝了水，她再提起小銅壺將茶杯倒滿，“我是有些委屈，但也不至於是天大的委屈。”
她說：“雖然我與太子殿下相處不好，但是殿下是正人君子，他救我……”
司湛的指尖按在她的唇上，他神色覆雜地止住了她的話。
江神聆眨了眨眼，她回憶了一下，那日司洸行事上有所分寸吧？
雲潮翻湧，日光明朗，窗外百花漸開，雀鳥撲簌簌地停在窗沿上，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
江神聆慢慢拿開放在她唇上的手指，她心裏也不是滋味。
她隱瞞司湛，就是不想面對如今這樣的場面。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不想徒增他的煩惱。
但如今看他這樣煩憂，她也漸漸想通，夫妻之間要相處長久，應該給予對方信任。
被人劫持這樣大的事情，她不該隱瞞他。
她其實心裏也很委屈，很想抱著他向他哭訴當時的害怕和恐懼，這些時日，她晚上還偶有做噩夢，夢見陸珈禹陰魂不散。
她每每醒來，也只是害怕地洇淚，抱緊被褥繼續睡覺。
她明明可以告訴身邊人的。
王爺不是那種會怪罪受害人的人。
她過往是對他少了些信任，但王爺是可以信任之人。
她前生厭惡司洸有話不說清楚，但此刻自省之後，她發現自己對待王爺時，也是把許多話都藏在心裏。
“我日後不會這樣了。”江神聆抓著司湛的手放在心口，“我向你保證，以後，我會信任你。”
司湛感受到指尖她砰砰的心跳，他迎著春光，說出心中所想，“其實自小，父皇母後和太後都更為喜歡我，父皇在立太子之前，也曾悉心培養過我，讓我跟著楊閣老學習政務。”
“是我厭煩爭鬥，而故意逃避一切。”
“我想。”司湛緩了緩，更為堅定道，“再多做一些事情。”
江神聆驚訝地看著他，他話中所指，不言而喻。
“否則日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處境會更加艱難。”司湛捏著她的手，眉頭緊皺，“我不想你再受到傷害。”
江神聆緊握司湛的手，垂眸沈思。
司洸近來做的事情很是奇怪，他的心思晦暗不明，她很難猜測他所想，與其他登基之後，她百般防範他對江、楊兩家出手，還不如讓他成為廢太子。
她曾經也想過，若司洸沒有坐在那個位置上就好了。
明明是他在萬壽節那天發瘋擄走了她，她每次見到他，卻要低聲下氣地向他告罪。
前生皇上是因為縱欲而突然崩逝的，如今距離太子登基還有六年時間。
若是父親和外祖父勸住了皇上，讓皇上節制。就像她將太後救下來一樣，皇上說不定還能多在位幾年。
那麽多年的時間籌謀，再加上皇上皇後對王爺的喜愛，是有機會易儲的。
但她還是有些害怕，這件事情沒有回頭路。
與司洸別的矛盾都是小打小鬧，易儲動了司洸最為在意的權力，若王爺一旦失敗，那對她的家族來說，是傾覆之災。
她突然想到陸珈禹的死，待來日恭王進京之時，她可以借機向恭王透露出一些陸珈禹死的蛛絲馬跡。
恭王若當著皇上的面向太子問責，那皇上也不得不處置司洸吧？
她恩將仇報，但這確實是太子的把柄。
外祖父與王爺關系甚好，父親也在拉攏司洸未來的權臣。
江楊兩家若在她的說服下都支持王爺，還有那冼大將軍家的聯姻，雖然此事暫時還沒有下文，但若能將冼家也拉攏過來……
距離皇上崩逝的時日還長，王爺其實有很大的勝算。
兩人靜坐無言，一時之間皆陷入沈思之中。
“去做吧。”江神聆握著司湛的手，“王爺，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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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日光灑在她白嫩的肌膚上, 看著分外刺眼。
江神聆趴在榻上，彎腰抓到了褻褲，她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司湛站在她身旁，他怎麽不幫她把褻褲撿起來。
他冰涼的指腹按在了她的腰上, 她輕輕一顫，回頭看向他,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大.腿上。
司湛的手捏得江神聆的腿有些疼，她轉過身來正面朝著他，腳輕輕一踢，甩開了他的手。
她柳眉擰緊，“你弄疼我了。”
又有些惱意，“怎麽不說話, 就一直看著我。”
司湛坐到榻上，眼眸中還殘留幾分澀然。
他半晌才道：“捏疼你了嗎, 我方才楞神了。”
“我看出來了。”江神聆撅了一下唇, 她自行將衣裳穿好。
他方才的目光落在那般羞恥的位置，但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情谷欠, 眉頭深深皺著, 似乎有難以啟齒的心事。
她問：“今日祭祀的時候, 發生了什麽事。”
司湛沒有答話, 反倒是輕聲問：“你知道你腿.間有一顆痣嗎？”
江神聆一下紅了臉龐, 擡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羞死了, 說這些做什麽。”
“我不知道啊, 哪有？”她抱膝坐在榻上，想了想, “有次念南不在，若竺又大手大腳的，我便自己沐浴，將自己洗得幹幹凈凈。我在燭火下用絲綢細細地擦拭身子，那時我就發現了，我渾身上下一顆痣也沒有。”
司湛如鯁在喉，擡手摟住她的肩膀，先是輕摟著，摟了一會兒，他轉身將她用力抱在懷裏。
他低下頭，頭埋在她的頸窩，江神聆被他的呼吸弄得脖頸發癢，但看他心裏有事，她便好好坐著，讓他依靠。
她的脖頸上傳來一句哀愁的低語，“我沒有保護好你。”
江神聆茫然地擡手拍在他的背上，想到他今天的一反常態，瞬間瞳孔震顫，“你，你在說什麽呢。”
“你看到陸珈禹的屍首，驚訝地瞪向太子，那時我便覺得詫異。”司湛聲音低沈，緊緊地抱著她，“是不是他傷害了你。”
江神聆不知道司湛口中的“他”是誰，也不知道司湛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與司洸有仇怨，她卻希望司洸替她保守秘密。
此刻想來，她後悔不已，真是癡人說夢。
江神聆猶豫地開口：“他……沒有傷害我。”
司湛卻更用力地抱著她，語氣低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們是夫妻，你受了委屈，你卻不說給我聽，你不信任我嗎。”
“那天是有一點兇險。”江神聆將事情如實道來，稍微掩飾了一些太過難堪的情節，“世子收買了忠叔，將我抓去了，不過很快太子殿下就將我救了出來。”
江神聆的心淩亂地跳動，她感受到司湛的胸腔在她的胸口起伏，彼此的心都跳得雜亂。
她在司湛耳畔留下一個輕柔的吻，“王爺，放心吧，就是因為無事發生我才隱瞞了此事。”
司湛在她頸側沈重地嘆息了一聲，那聲音令江神聆的心跳得更快，他顯然是沒有相信她的說辭，且獨自沈悶地承受著謊言和真相的雙層打擊。
可是就是無事發生呀！“太子殿下對你說了什麽嗎？他對我一向有成見，見不得我好，他多半是騙你t的。”
司湛擡起頭，雙眸靜靜地註視著她的雙眼。
江神聆盯著他的眼神，輕咽了一下，他過往似寒星的雙眸不再清澈，眼中情緒破碎掙紮。
司湛幾次張嘴，但都沒有說話。
許久才問：“太子說，陸珈禹對你……下了媚.藥。”
她睫毛顫了顫，心裏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屋外傳來腳步聲，念南在門口愉悅地說：“王妃，魚都放進池塘裏了。午後要不要用些餐點，奴婢現在去準備。”
江神聆移開眸子看向門外的身影，“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她看向司湛，稍緩了一口氣，“是有這回事。不過太子殿下找太醫開了兩幅發汗的藥讓我吃下去，我又喝了許多水，那媚.藥的藥效便過去了。”
“不信你問念南！”江神聆指著屋外在紗窗上晃過的身影，“她那日和我一起的。”
“我是不該有所隱瞞，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光彩，你在北方賑災如此辛苦，我若傳信告訴你，豈不是讓你分心。等你回來的時候，距離那件事已經很久了，我就不想再說了。”
江神聆抿了抿幹澀的嘴角，她午後一直未用水，說了半響的話口幹舌燥的。
她抓起一旁的茶杯先遞給司湛，“喝點水吧，你回來了就向我興師問罪，早上祭祀也不便飲水，你肯定口渴。”
司湛接過杯子，看到水裏晃動的自己面色不好，他放緩了語氣，“我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想到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一字半句都不告訴我，我心裏實在難受，因此失態。”
但絕非難受這般簡單。
他看神聆的神色，她目光坦然，並不是說謊的樣子。
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司洸為什麽會知道。
如果司洸是乘人之危，他光是想一想，便更為惱火。
江神聆看他喝了水，她再提起小銅壺將茶杯倒滿，“我是有些委屈，但也不至於是天大的委屈。”
她說：“雖然我與太子殿下相處不好，但是殿下是正人君子，他救我……”
司湛的指尖按在她的唇上，他神色覆雜地止住了她的話。
江神聆眨了眨眼，她回憶了一下，那日司洸行事上有所分寸吧？
雲潮翻湧，日光明朗，窗外百花漸開，雀鳥撲簌簌地停在窗沿上，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
江神聆慢慢拿開放在她唇上的手指，她心裏也不是滋味。
她隱瞞司湛，就是不想面對如今這樣的場面。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不想徒增他的煩惱。
但如今看他這樣煩憂，她也漸漸想通，夫妻之間要相處長久，應該給予對方信任。
被人劫持這樣大的事情，她不該隱瞞他。
她其實心裏也很委屈，很想抱著他向他哭訴當時的害怕和恐懼，這些時日，她晚上還偶有做噩夢，夢見陸珈禹陰魂不散。
她每每醒來，也只是害怕地洇淚，抱緊被褥繼續睡覺。
她明明可以告訴身邊人的。
王爺不是那種會怪罪受害人的人。
她過往是對他少了些信任，但王爺是可以信任之人。
她前生厭惡司洸有話不說清楚，但此刻自省之後，她發現自己對待王爺時，也是把許多話都藏在心裏。
“我日後不會這樣了。”江神聆抓著司湛的手放在心口，“我向你保證，以後，我會信任你。”
司湛感受到指尖她砰砰的心跳，他迎著春光，說出心中所想，“其實自小，父皇母後和太後都更為喜歡我，父皇在立太子之前，也曾悉心培養過我，讓我跟著楊閣老學習政務。”
“是我厭煩爭鬥，而故意逃避一切。”
“我想。”司湛緩了緩，更為堅定道，“再多做一些事情。”
江神聆驚訝地看著他，他話中所指，不言而喻。
“否則日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處境會更加艱難。”司湛捏著她的手，眉頭緊皺，“我不想你再受到傷害。”
江神聆緊握司湛的手，垂眸沈思。
司洸近來做的事情很是奇怪，他的心思晦暗不明，她很難猜測他所想，與其他登基之後，她百般防範他對江、楊兩家出手，還不如讓他成為廢太子。
她曾經也想過，若司洸沒有坐在那個位置上就好了。
明明是他在萬壽節那天發瘋擄走了她，她每次見到他，卻要低聲下氣地向他告罪。
前生皇上是因為縱欲而突然崩逝的，如今距離太子登基還有六年時間。
若是父親和外祖父勸住了皇上，讓皇上節制。就像她將太後救下來一樣，皇上說不定還能多在位幾年。
那麽多年的時間籌謀，再加上皇上皇後對王爺的喜愛，是有機會易儲的。
但她還是有些害怕，這件事情沒有回頭路。
與司洸別的矛盾都是小打小鬧，易儲動了司洸最為在意的權力，若王爺一旦失敗，那對她的家族來說，是傾覆之災。
她突然想到陸珈禹的死，待來日恭王進京之時，她可以借機向恭王透露出一些陸珈禹死的蛛絲馬跡。
恭王若當著皇上的面向太子問責，那皇上也不得不處置司洸吧？
她恩將仇報，但這確實是太子的把柄。
外祖父與王爺關系甚好，父親也在拉攏司洸未來的權臣。
江楊兩家若在她的說服下都支持王爺，還有那冼大將軍家的聯姻，雖然此事暫時還沒有下文，但若能將冼家也拉攏過來……
距離皇上崩逝的時日還長，王爺其實有很大的勝算。
兩人靜坐無言，一時之間皆陷入沈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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