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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窗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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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窗春日

與皇帝的事剛處置較妥, 淮時和便接晏瑯進宮,但政務在經歷一系列事後更加繁忙,若不是晏瑯偶爾去淮時和辦政的地方待著, 淮時和沒有太多時間見她。

晏瑯其餘許多時間都是與母妃待在一處的, 留在昭雲宮, 也是陪母妃。

外面的碎語她不在意,反正遲早,她也會留在淮時和身邊,有時間, 跟自己想待的人待在一起就好。

宮裏是她以往生活許久的地方, 回到這裏,就是回到她以往住的地方而已。

以前總想逃離那個身份,對宮中,總覺著不是太喜,如今換了個身份, 心境很輕松,在宮裏的日子, 仿佛很好過。

不過待久了, 肯定是想出去的。

晏瑯到宮裏的時候, 夜暮已經落下, 淮時和在一個花園內等她。

晏瑯看見著一身白衣的淮時和, 就知曉,他現下在這等她, 一定是有時間了,或許今夜, 都是他們的——指的是睡覺之前的時間。

那真是太好了。

晏瑯見到淮時和,一把就撲過去, 淮時和摟住她,將她抱緊,兩人都緊緊的相依偎著。

旁的侍衛與宮人,臉都不敢擡。

晏瑯抱著淮時和,感覺淮時和的手抱著她的腰,她喜歡,好喜歡,臉擡起來,淮時和略往下看她。

他的視線落過她的唇,但他,慢移開了。

晏瑯不知為何,有點小遺憾,她本以為——

在她撲了人後,讓她又主動上吻,晏瑯認為,自己臉皮還是挺薄的。

或許淮時和,他沒這個t心思吧,不過晏瑯思量,皇兄真不想嗎?

她實則——

她抱著淮時和,咽一下,覺著自己的臉發癢,臉挨在淮時和襟前,摩挲了兩下。

淮時和終於輕輕站離,將她扶正,他道:“陳吉安回來了。”

晏瑯道:“知道瞞不了皇兄,他——我們見面了。”她瞅著淮時和的表情,淮時和道:“聊什麽了?”

“他有沒有對你不規矩?”他手牽著晏瑯的手。

晏瑯手腕被衣袖遮掩,她經過上次被陳吉安咬,不敢讓淮時和再發現手上的紅印。

她道:“沒有,陳吉安不是沒分寸的人。”

淮時和挑眉,晏瑯道:“皇兄是更有分寸的人!”

淮時和看她,卻道:“看情況。”

晏瑯要問這是何意,淮時和將頭偏過,他道:“沒用食吧,先用食。”

宮人提著食盒,到一旁的圓石桌上,晏瑯道:“哦。”

那一夜,用完食後,與淮時和賞了會兒月,後到休憩時間,他將她送回昭雲宮,便離去了。

晏瑯在宮裏,總覺得欠了什麽,她保持著這種感覺,一直到了幾日後的一日。

眾人都知,有位梁姑娘,時常住在昭雲宮,是與李娘娘做伴,李娘娘將她幾乎當為了自己的“女兒”,但這其中,多少也包含另一層意思。

梁姑娘在太子辦政時,偶爾在他殿中。

這日,晏瑯著了一件綠釉衣,綠色與石榴色搭配的衣裙,胸前露出一小截,白嫩的皮膚,清秀的鎖骨。

她裝扮很繁盛,晏瑯在宮裏,怎麽美怎麽來,無事就讓宮女給她研究裝束,每日不同,都美的不可言述。

她就這樣每日,在淮時和跟前晃。

宮裏人都說,太子殿下宮內,有時會來一位比仙還美麗的小姐。

小姐偶爾不同風格,但都美。

這日,淮時和在書案前辦政,晏瑯在屋裏待著,窗明幾凈,花紋的八邊形窗欞,晏瑯眼前,是一只琉璃鸚鵡。

它在鳥架上,鳥架擺在一個高腳支撐臺上,晏瑯手撐在高腳臺矮的一柱上,她側過身,看著鸚鵡,不時逗它。

未發出什麽聲音,她沒有影響到淮時和。

不過晏瑯這般站著,她側立的身形,在一室內,美好。

現在為白日,晏瑯觀察著鸚鵡,淮時和將筆放下,他看著晏瑯。

看她側往後微墊著一只腳,腳尖點地。

她側伏著,無比美好。

後,晏瑯走到她身後的長桌前,長桌上為一幅未完成的畫,畫長六尺,絹質地,晏瑯看了會兒,轉過身來,淮時和看向她。

晏瑯與淮時和視線對上後,淮時和擱筆,他道:“小晏,我們要不要試試山居負春圖?”

“啊?”晏瑯是不是幻聽了,他說錯了吧,皇兄說錯了?!

晏瑯道:“皇,皇兄?”她手微按緊身後的桌沿,方才,是她幻聽了吧!

淮時和朝晏瑯走去。

晏瑯覺著——

淮時和在晏瑯面前,他看晏瑯的臉,她的唇,手覆上晏瑯的一側臉。

小,又緊滑,精致。

淮時和近,他與晏瑯幾乎只隔著幾拳距離。

他頭微俯,道:“小晏,試試嗎?”

晏瑯道:“皇——皇兄,你是說,山,山居—負春圖……?”他要的“試試”,是試……

那圖裏,確實有幾幅在這樣窗明幾凈的環境下,書房……

可——晏瑯臉立時燒紅起來,皇兄瘋了吧。

她擡起臉來看淮時和,因心頭發熱,臉紅,眼光仿佛帶著漾,淮時和立時手微動,他的眼在晏瑯的眼光下,仿佛沒有阻隔。

晏瑯是第一次見到淮時和這樣的目光,她覺著要把她更燒紅了,且,現下,白—日,這,刺激了。

太刺激。

皇兄,是瘋了吧。

她以為,皇兄之前好像沒有這樣的念頭,如今,今日,晏瑯在淮時和的手心下,她手摳緊桌沿,她道:“可是白日——”

門還未關呢,晏瑯看過去,卻見門不知何時關了,淮時和道:“不必擔心。”

晏瑯心頭在“驚”叫,答…答…答應!

她“嗯”一聲,細若蚊喃,淮時和湊近她。

他吻上她的唇時,那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仿佛渴求許久。

太渴求了,是兩瓣唇之間的無法慢下,是一種極致的牽壓。

晏瑯不時溢出兩聲嗯嚀。

她被淮時和抱住腰,托往上。

晏瑯的腿上抵著桌沿。

她手撐在長桌上,手好像將案上的絹布推開。

淮時和將她一側衣服,往左。

……

晏瑯抱過淮時和的頭,她享受過極致的……

在他們結束時,鸚鵡已從窗欞處飛出,淮時和慢慢離,他從她身體前處幾乎沒有間隔的地方離,他們的衣、裙褶皺處蕩平。

晏瑯平覆,她不敢看淮時和,他們——

淮時和替她將衣服輕輕理順,她只有一側。

又撫過她垂落到肩後的一點頭發。

他道:“要洗洗嗎?”

晏瑯道:“不,不用了。”她哪敢在這裏洗啊!

晏瑯立時道:“我—我先走了,皇,皇兄!”

她立刻跑出去,在跑時又正了正自己的衣冠。

淮時和看著她跑出。

他多看了幾息,後對外:“喚水。”

晏瑯覺著淮時和是瘋了,皇兄瘋了。

他怎麽……晏瑯一直到夜間都還處於一種難以言喻的“嬌羞”狀態。

今,今夜,皇兄會不會——

他未做完,他只是,讓她感受了,晏瑯感覺腿木艮有點熱。

她蒙一蒙臉,皇兄今夜會來嗎?

她也不知,自己是期待還是不期待。

淮時和至了。

他到了晏瑯房中。

晏瑯在床上躺著。

淮時和到後,就坐著凳子在她床頭前。

晏瑯將錦被在脖頸下抓著,她道:“皇兄~”

晏瑯看他,淮時和穿著四季翔鳳繡衣,繁覆的刺繡,一身貴氣難擋。

他看著晏瑯,手撫了下她的臉。

晏瑯看淮時和,她盡量讓自己目光正,淮時和坐在她床側,他坐了會兒,未看晏瑯,後替她拉了下錦被,俯身下來,在她額頭一吻。

他道:“你安睡。”

離去。

晏瑯在淮時和走後,出口氣,她手撫自己的額頭,說不上“失落”,就是再等等。

她蒙蒙臉,非常欣喜的入睡。

皇兄最重要的是,他的熱情,不會令她失落。

……

過幾日的時候,也是一個白日。

晏瑯見淮時和坐在一方矮榻上,前一個桌案,他偶爾處置政務的地方。

她進屋,見到他,一瞬就朝他撲過去,淮時和被她撲的仰,往後撐著在榻上,晏瑯的一條腿跪在榻上,一條在淮時和兩腿之間。

她抱著淮時和的脖頸,道:“皇兄!”

淮時和笑。

被她抱著,他手卻未放在她腰上,晏瑯道:“皇兄。”

淮時和掌住她兩條手臂,他道:“需先忙。”

晏瑯撅一下嘴,這下,令淮時和想到,先前,他讓她解衣服看肩頭的傷處時,她不想,撅嘴,那時淮時和——

他忽而掌住晏瑯的後腦勺,給了她一個深劇的吻。

晏瑯被吻的喘不過氣,她手放在淮時和肩頭。淮時和後放開她,額頭抵著她額,道:“先忙。”

晏瑯:“哦。”

她離開,自己玩兒了。

一直到夜間,晏瑯站在東宮後花園中一小塘邊,邊是一棵銀藤樹,如鈴組成的花,一串串掉落下來。

晏瑯在池邊,淮時和結束一日政務,到樹前的廊邊,正好與晏瑯相對,他靠在廊柱側。

看著晏瑯。

晏瑯回轉身,見到淮時和,她朝他招手。

淮時和走向她。

晏瑯也到樹下,她兩只手牽住淮時和腰側間的衣服,擡頭望他,淮時和也看她。

看了一會兒,淮時和道:“要走走嗎?”

晏瑯道:“走不動了。”她如今撒嬌愈發得心應手了。

淮時和忽而湊近她,手挽住她的腿將她抱起來,榴珠等在一旁不敢看。

如今小姐與太子殿下,雖說在“敞亮”的地方時親近不多,但一有親近,就是旁若無人。

其餘人也都垂下頭,連耳朵都希望它沒有聲音。

晏瑯一下低叫一聲,她手攬著淮時和的脖頸,道:“皇兄——!”

“你這樣抱我做什麽。”她笑,攬著他,舒閑。

淮時和抱著她,晏瑯比他高,淮時和的頭在晏瑯胸上側一點,他親挨兩下,晏瑯抱著淮時和的頭。

淮時和仿佛在放松。

他將晏瑯放下,道:“走走吧。”

手牽住晏瑯的手,晏瑯道:“嗯。”

——

晏瑯會做淮時和的太子妃,雖然正式的議親禮程還未下來,但大臣們心裏心照不宣。

太子拒了所有大臣的推薦,卻未拒絕封妃提議,還時常與梁小姐在一處,已不用疑了。

他們也見過太子在禦花園中擁抱那位梁小姐的景象。

京都世家大族中,對於這事,也心照不宣。

梁夏會試二甲第十四位,在翰林院當庶吉士,如今又有個妹妹得太子青睞,若不是梁夏有意避,梁家的門t檻差點被踏破,他在官場上也有了許多人支持或者“諂媚”。

梁夏在翰林院官署房中走出,他望天,搖搖頭,微有笑。

崔伽伽在梁筱回來後,找她玩兒,知曉她與太子,她先是嘆口氣,後言:“太子喜歡你——”

怪不得她堂兄不敢爭呢,她堂兄是早發現了吧,不過太子,這梁小姐與九皇子長得很像,這……怎麽這麽奇怪呢。

她不由又想到當初太子拒絕她時,以九皇子擋,手握住九皇子的肩膀,九皇子靠在他胸前,崔伽伽想到這,她不由抖一下,別胡思亂想。

對於太子,在他幾次三番拒絕她後,她慢慢,淡了念想,因她堂兄一直在告訴她,太子不是她合適的人,如今她也更知曉,太子心有所屬。

不過哎呀,後來者居上啊。

梁筱與九皇子,太子與梁筱,怎麽就是感覺“奇怪”呢。

——

晏瑯在與陳吉安說明白後,給他時間,讓他接受。

京都越來越多她與太子的言談,在五日後,就將會公布詔書,封她為太子妃,婚儀另選時日。

晏瑯自說明白後,一直拒陳吉安見她,因她如今心有所屬,陳吉安的情需要她來幫助他更快斬斷。

以往她尚可以不“理會”他的情意,但如今必須要完全分隔清楚。

這對陳吉安來說會是個難熬的過程,但必須如此。

這也是為了他們友誼的延續。

她相信陳吉安能明白。

陳吉安還是再次約她,這一次,他以前年,他剛回京時,當時在馬車上,她未給他準備回京禮物,他以答應一件事為禮的約定,讓晏瑯見他。

晏瑯出了宮見他。

他約她在一個清雅的小樓裏吃飯。

吃飯時,陳吉安只問她飯合不合口味,她在宮裏最近如何,其他未問。

晏瑯幾次想言,又打住,她也不知該說什麽。

她覺著陳吉安,還是對她有心。

雖說他看她不多,但晏瑯能從他的目光裏解讀出。

或許時間,能帶離一切吧。

待他聽到封妃的消息,一切就塵埃落定。

用完食,晏瑯想問接下來去何處,她以為同以往一樣,到何處玩玩,陳吉安來到她身側。

他們後方是窗戶,窗戶大開,天光盛。

晏瑯道:“我們——”她想問,帶著一點喜悅,卻突然感覺身無力,頭很暈。

陳吉安到她面前,她搖晃暈倒,暈倒前看一眼陳吉安,“你”字都說不太出,陳吉安接住她,他擁著晏瑯,道:“小瑯,對不起。”

陳吉安抱著晏瑯,將她打橫抱起,這棟樓內,如今已沒有別的客人,都被清空,這樓,是陳吉安的產業。

門外有二人,曾二和郭力,見陳吉安抱著晏瑯,上方一個披風,掩著晏瑯的身子,郭力道:“公子——”

陳吉安道:“回北地。”

晏瑯醒來時,有點昏沈。

她感到,有一種束縛,等完全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與腳都被綁著。

且綁的,她無法自行輕易解開。

環顧四周,在一個車廂裏,她能感覺到車架往前行的一點顛簸感,廂內挺寬,在她右前側,車廂壁旁,靠著個人影。

人影就這麽蹲坐在車廂壁。

晏瑯醒來時,人影就註意到她動靜,或者說,他在車廂裏,一直未忽略的就是她。

陳吉安走向晏瑯,他道:“渴了嗎?”拿起一杯水,想靠近晏瑯的唇。

晏瑯將頭扭開,陳吉安的動作頓住。

他道:“渴了,就喝一點。”

晏瑯道:“陳吉安,你做什麽?”她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看陳吉安,陳吉安將視線撇過,他仿佛不能見晏瑯那種眼神。

他的眉,微皺著。

陳吉安道:“小瑯,你不要嫁給他。”他知道很快就會有詔書,他需在這之前,他無法忍受看著晏瑯嫁給別人,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哪怕小瑯會恨他。

他不能——!

陳吉安心頭仿佛有千萬根釘在敲,他無法想象晏瑯嫁給別人,成為別人的妻,與別人廝磨,他想都不能想。

若說痛,從小至大,以往生活上的苦楚——流落在外、被旁人惡視、不為人所接受等,都感覺沒有前段時日,小瑯告訴他,她喜歡上了那人痛。

小瑯就好像他身體的一部分,割舍出去,就好像割舍他生命的一部分。

晏瑯道:“我只會嫁給他。”她說的很斬釘截鐵。

陳吉安立時俯下身,手捂住晏瑯的嘴,他道:“你別說!”

“小瑯,我請你不要說。”

他看著她,眼裏是深深的渴望。

晏瑯將眼移開,頭也扭開,陳吉安慢起身。

晏瑯道:“你要帶我去哪?”

陳吉安道:“回北地。”

晏瑯道:“陳吉安,你放了我,你這樣是違背律令的你知道嗎?”

“小瑯……”陳吉安似乎是說,這些有什麽可在意。

晏瑯道:“陳吉安,你別讓我恨你。”這話,令陳吉安身一顫,他回過頭看向晏瑯,不說話。

晏瑯一直勸陳吉安不要做這種事,他們這麽多年的友誼,難道要毀於一旦嗎?

陳吉安不語,一旦說這些,陳吉安就不會再言。

但每次,晏瑯一說要恨他的時候,晏瑯能感覺到陳吉安的一僵。

他們已經行了大概四日,皇兄已經知曉,派人來尋了吧。

可是,能尋到嗎?陳吉安這麽聰明,他選的路線一定也不容易尋到。

馬車是被布置過的,內裏一應俱全,外看起來簡陋。

榴珠與她一道被“綁”,偶爾榴珠來伺候她,他們被陳吉安及他身邊兩人看得緊。

大多時候,晏瑯都是被束著的,怕她逃脫。

晏瑯很“難受”,她想回到淮時和身邊。

陳吉安令她太失望了,因為信任,每次見陳吉安,晏瑯的護衛都會在遠處,所以才給了他可乘之機。

即使那些護衛打不贏他,但也能拖延一些時間,不會令她這麽容易就被陳吉安帶離了。

陳吉安言,他只是想讓她在身邊,帶她去北地,她可領略別的風景。

晏瑯道:“帶去之後呢?”

“將我再束縛著,藏起來,或關起來嗎?”

淮時和定會在北地搜尋,他如何能讓她自由呢,他說他會想辦法。

晏瑯對陳吉安道:“陳吉安,別讓我恨你。”後她就對陳吉安表現出一種陌生的態度。

陳吉安一開始會與她言他們行到了何處,還有多久…多長的路途,會到北地。

晏瑯對他陌生,陳吉安說的話,也越來越少。

這期間晏瑯話雖說的少,但她一直在想辦法拖延,本來兩三日就能行走完的路程,她硬生生拖到了四五日。

陳吉安知曉她想拖延,但,她一會兒不吃飯,一會兒何處疼,他沒辦法不聽她的。

距北地越來越近。

晏瑯與陳吉安之間的“陌生”也達到了頂點,陳吉安有日同她在一個車廂內,他又如之前蹲靠在旁,看起來有點“頹”。

他看著晏瑯,又將臉收下,手搭在膝頭。

陳吉安不由想,幼時,他流落在外,當時最怕的就是遇上野獸,或者找不到一點水喝。

當初,他連續幹了五日,才找到一灘水地,他一直記得那樣的感受,是幼時的他最害怕的。

如今,他怕,怕晏瑯不理他,恨他。

他不想這樣的,他沒有辦法了。

雖說做好了準備,但當真這樣時,他覺得自己還是難以承受。

陳吉安聲有點啞,他道:“小瑯,你別恨我好嗎?”

晏瑯聽了,過了幾息後,終於將頭再慢慢轉向陳吉安,她道:“陳吉安,我們不能這樣。”

是說他們的感情,他們是以往最好的朋友。

陳吉安手握住,他真的沒辦法了嗎?

可是,他不想放手,不能放手。

他道:“小瑯,離北地還有三個城池……”說完他便離去了。

望著外間越來越稀疏的草木,還有一些風沙,晏瑯覺著淮時和恐怕無法在短時間內,尋到她了。

她抱著這樣一種沒有太多期望的心隨著車往前,只有到了北地,再想法子聯絡淮時和了。

風卷動一點車簾,過了一日後,白日,後方,遠處有馬蹄聲,越近,很快,陳吉安的馬車也加快了速度,但馬車比不過快馬,馬兒嘶鳴的聲音在晏瑯耳中,她仿佛聽見了腳蹬馬匹身體的聲音,馬鞍作響,一行戴著鬥笠的黑衣人,飛躍過了馬車,停在了陳吉安的馬車前,用劍指著。

他們一人一劍,就能將馬劃個對半。

陳吉安在外架著馬車,他與那些人對峙。

誰也沒有輕動。

晏瑯透過車簾看到外面的動靜,她剛在很快思量時,一個有點熟悉的人影,腰間斜一排銀環,劍已出鞘,指著陳吉安道:“殿下見晏姑娘,請陳公子t,將人交出來。”

晏瑯立時道:“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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