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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陳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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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陳吉安

瑯計軒道:“玩玩牌吧, 玩了,我給你選兩本。”

晏瑯與他玩牌,瑯計軒在屋內都是淺粉衣模樣, 長發微散, 兩邊略挽著, 真的,很漂亮。

每次玩著玩著,晏瑯都忍不住瞧他的臉。

怎麽有,長得如此——她在思量, 幾位侍候及一旁玩牌的一位姑娘後走出一個小女孩兒, 女孩兒大概十一二歲年紀,長得周正,唇有點厚,眼大,好看。

不過在這屋子裏的一些人面前就, 顯得平淡了,姑娘拿一冊子, 到瑯計軒面前, 書往桌面上一立, 道:“師傅, 這個怎麽解釋, 這句‘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 益動而巽,是為暗度陳倉。’”

小女孩兒不管他們是不是在玩, 拿著冊子就來,這是第三次了, 瑯計軒倒不會生氣,他比較隨適,未覺玩牌時就不能講書,晏瑯也比較接允這種行動,好學書的孩子,總是令人更容易有耐心的。

明公子幾句就打發。

晏瑯回憶方才幾次,她道:“小姑娘定力倒不錯。”

明公子問:“何?”

晏瑯道:“不被公子美色所惑啊。”

明公子道:“就是有定力,才選她做我的弟子,不然如何教導。”

真是有自信啊。

玩了一會兒,晏瑯拿著書還有他給她介紹的一些新兵器離開,離開前,瑯計軒編了只老鷹給她,晏瑯問,瑯計軒言:“我覺著你比較合適。”

晏瑯看看老鷹,又看看自己,她像嗎……?

晏瑯道:“那就多謝明公子,高讚了。”

明公子讓她有時間再來,在晏瑯離去後,他立時讓人筆墨伺候,袖大開大合,明公子已好久沒有這種時候了。

小女孩拿著書,看一眼自己師傅,不一樣的是,她這師傅作畫時,不能去打擾他,她搖搖頭,準備待畫作完,再去。

晏瑯拿著書與兵器圖紙回梁府,她吩咐人去準備兵器,令人先將書送去。

她在陳府安排了一個“小廝”,她的人頂替陳府中的一個小廝,偶爾替晏瑯尋陳吉安,這件事,陳吉安未有阻止,只是,他不收任何東西,不應任何事。

能將人送進陳府,是找到了一個薄弱處,陳吉安不理這小廝,也未將人趕出去,算一點默認吧。

書,這次可能也不會收,但陳吉安,能知曉她的心意吧。

晏瑯回府中不久,東宮收到了一幅畫風格有點熟悉的畫,不過女子只有一個背影,能看到一點側顏,女子在與一男子兩女玩牌,男子畫的很好看,在女子對面,淺粉的衣物。

而女子能露出的面頰上被貼了兩條。

淮時和看著,他又揉了揉額,溫公公在一旁見,他道:“瑯公子這是又找著能‘消遣’殿下的樂子了。”

“不過瑯公子說,小姐,是去詢問送人的兵法書與一些新式武器的……”溫公公越說,聲小了點。

淮時和握著畫,邊沿,用了點勁。

……

陳孝金發現,陳吉安自那日從曾老府上回來,就好像有了一點變化。

他先是時常在家中,東廂房又被他鎖了起來。

後又常出去,不過半日或短日便回,漸漸,氣色與面容都有了一些變化。

先前是,沒有“神”氣,現下是又有了青年的神飛。

之前,有些姑娘瞧他,覺著陳小公子怎麽變陰郁了,雖說不一樣的氣質,一些小姐覺著這樣的陳吉安也很有勁,但到底不敢近,如今,公子多了神,引人想近前。

陳孝金的兩三個姐妹就到陳府來,借著與陳孝金聚,實則,是想見陳吉安,之前陳吉安揍淮軫的事,都沒讓她們退卻。

今日,陳吉安又出去了。

晏瑯最近也“圍著”陳吉安轉。

這小子真不好哄啊,她給他送禮、送信都不應,晏瑯就尋摸著他的出行,去“偶遇”,他這段時日出行倒挺多,有時去山林草坡,有時去京郊外……

有一次,晏瑯在河邊“遇”見他回程的馬車,她與他打招呼,他不停下,晏瑯想跟一會兒,他馬車駛得更快,後,她又在外間尋了人兩三次,花費心思送幾次禮,人依然不應她,晏瑯氣了,她很生氣了,陳吉安,這小子過分了——!

她生氣,決定再送一次,最後一次,就不送了。

最後,晏瑯送的是——陳吉安見到禮時,他笑了。

是一個木質提線娃娃,線可以操縱一些動作,小人被操縱時,常的動作是:雙手叉腰,眉眼慍怒,臉鼓鼓,上有兩團黑紅參半的腮紅,娃娃身上寫著三個大字“小——氣——鬼”!

陳吉安仿佛已經看到了晏瑯在他面前慍怒又氣鼓鼓的模樣,他笑,收了娃娃,在易容成陳府小廝的人面前道:“其他禮物呢?”

之前的禮物,都退回去了,退回去前倒是看了一看。

小廝道:“小姐說,不送給你了。”

陳吉安刮了刮臉,他將娃娃抱了回去,看著娃娃,忍不住的笑,陳孝金自府門外經過陳吉安身側,見他抱著個娃娃,道:“何時有這樣喜好了?”

“我看看——”就要上前,陳吉安道:“不能碰,我的。”他抱的很緊,好像是什麽無比珍貴的寶物。

他也有娃娃了,以往總是見晏瑯給她那位皇兄送什麽娃娃,時常出去,都言要挑瓷娃娃。

如今,他也有娃娃了,日後,要更多娃娃。

陳孝金道:“有問題。”

“你什麽時候不是要回北地了,怎的感覺你最近對京都還有挺多‘留戀’——”

陳吉安道:“暫時不回去了。”

“?”這人怎麽出爾反爾這麽坦蕩。

陳孝金將這件事告訴了陳老夫人,她也言了,好似就是自那次曾老宴上回來,就漸漸發覺不一樣,那次宴席,唯一有點令人意外的地方就是見了梁小姐。

陳老夫人知曉了梁小姐,想到陳吉安院裏的東廂房,她視線投向皇城,搖了搖頭,眉皺著,道:“不要再提九皇子的事,那已經過去了。”

“無論如何,只要他不亂來,就隨他去吧。”

陳孝金道:“可我覺著奇怪呀!”

陳老夫人搖搖頭。

陳吉安收了傀儡娃娃,晏瑯知曉,他氣消了。

她的氣也快消後,陳吉安有次在晏瑯去郊外時,在城外隨馬跟上她,於無人處,他隔著馬車廂圍道:“小瑯。”

晏瑯在車內,笑,咳嗽了好幾聲,才道:“小氣鬼。”

陳吉安也笑,他道:“梁小姐應該也不見得有多大度。”指她後來的禮又不送了。

晏瑯道:“過兩日給你重新拿過去。”

陳吉安道:“小瑯,日後無論什麽事,你可以跟我說。”

晏瑯沒回應,陳吉安:“無論什麽事。”

晏瑯道:“陳吉安,不會有下次了。”

後馬車在一綠蔭處停下,晏瑯準備下車,陳吉安挑起簾子,他手伸出。

晏瑯道:“陳小公子親自相扶?”

陳吉安道:“不知有這個榮幸否?”

晏瑯手搭上去,陳吉安扶住,晏瑯下馬車,在陳吉安身前,陳吉安本是扶住她手臂的手落在她肘處,他看著她。

身旁的車夫不由思量,好一幅美人……公子相看圖。

……

秋。

漫山逐漸開始蕭瑟,崔伽伽與方媛偶爾邀晏瑯出去玩兒。

有時,崔慎同也跟著。

那日在曾府,她露了面,沒多久便以身體不適為由,獨自到了偏院休息,後用食也在挺偏僻的角落,崔慎同見到“她”,未近前來與她搭話。

她想與崔慎同保持一點距離,因之前皇兄的提醒。

他們在游玩中第一次見面,崔伽伽道“梁筱,我堂兄休沐在家太無聊了,就讓他同我們一塊出來玩兒,你不會介意吧。”

“他就替我們看著好玩的,拿拿東西,後面跟著,不過有時他也要觀察些外間的‘人與事’,我們不管他就是了。”“梁筱”知曉了崔慎同有寫書的愛好。

晏瑯思量,崔慎同其實,有一部分是對她好奇吧t。

她未說什麽,回到京都,有些人是會好奇,避不開。

崔慎同見到晏瑯時,在她面前,他道:“梁小姐。”

晏瑯:“崔公子。”朝人服身。

崔慎同看著她服身,看著她面上帶笑,他看了會兒,道:“梁小姐同——”

晏瑯:“同九皇子很像對吧?”

旁崔伽伽道:“堂兄,小筱已經知道啦,她很驚奇自己與九皇子竟長得像呢。”

崔慎同道:“是,挺像。”他將目光收回去。

後崔慎同就在一旁,或者她們身後,她們逛街買東西,他就替她們拎一些東西,她們瞧風景,他就隨著在一旁看風景。

崔慎同有次言談間詢問晏瑯喜不喜話本,講書呢,晏瑯道“病中偶爾打發時間會看看”,他知她不是太熱忱。

之後有次,又出去玩兒時,崔伽伽帶晏瑯去搬螃蟹,他們在一條河溪邊,垂柳已經沒有了葉子,晏瑯搬螃蟹,不小心被鉗了一下,痛的她驚呼出聲,崔慎同在旁,立時上前,手牽住晏瑯的一只手道:“怎麽樣?”

只是被鉗傷了一點,手指溢出一點血,晏瑯道:“無事。”

崔慎同道:“我替你包紮一下吧。”

這情景有點似曾相熟,晏瑯意識到什麽,立時收回手,道:“只是一點小傷口,不礙事的。”

“且男女授受不親,怎可讓崔公子替我包紮。”她看著自己的手,榴珠上前來,她後方,趕前來的崔伽伽與方媛到晏瑯面前,崔伽伽看她手指:“還是得包紮一下。”

又看向崔慎同道:“堂兄,你太莽撞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

雖說崔伽伽覺著沒什麽,因她不覺著男子替她包紮有什麽,但梁姑娘不一樣。

崔慎同道:“抱歉,一時大意,姑娘莫怪。”

方媛道:“崔大哥也是擔心,沒事,我們替梁筱處理好傷口就行了。”

崔慎同看著前方丫鬟替梁筱包紮,他看了下自己的手,後,想到方才在他視線中的手。

他憶起一只右手,在無名指外側,從指尖往上,三寸距離處,有一顆痣,與方才所見的手一樣,還有手指骨形的纖細走向,崔慎同落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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