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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姐現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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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姐現京都

晏瑯自淮時和的車架上下來, 淮時和要走,他是到這方來微服私巡,正巧到這處。

最近兩次見面, 時間不多。

目送淮時和的車架離開。

但晏瑯忽而想, 淮時和微服私巡, 怎麽之前未告訴她?

或是臨時起意。

回到梁府。

梁行與梁夏在牢中被揍的不輕,見到晏瑯,他們道:“多謝……晏姑娘。”

“還有那位殿下——”指的是太子。

梁行在晏瑯面前詢問,她可是, 要回京都。

晏瑯知曉淮時和派人給他們提過。

她言是。

後梁行依然留在榮縣, 梁夏與晏瑯一道回京都。

潘知府只知巡撫讓他放人,他以為梁家找到了什麽關系,讓巡撫替他們言話,他不知,巡撫被“懲”, 而他的懲罰,在之後合適的時機。

潘公子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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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瑯回京都, 見到京都城門的那一刻, 她揭開帷帽。

回到梁氏老宅, 內只有一個仆從守著宅院。

安頓下來, 梁夏帶著她去拜訪了一些以往有關系的世家, 雖他們家沒落,但老一輩的關系, 也有一些老人念舊。

拜訪了方媛家及其他兩三個世家後,梁夏言有個老祖宗要準備九十大壽, 是曾家。

曾老祖宗曾做過前皇帝的老師、現皇帝的老師,家族也有些根基, 當初入了閣,不過近兩代家中子孫資質一般,最高的官為如今嫡長房——國子監祭酒,其餘都是主事品級等官。

曾老自致仕後十分低調,這次九十大壽卻要辦一辦,他辦壽,京中有頭臉的,都要送禮,因宮中會送賀禮。

梁祖父曾在曾家老祖宗手底下做過國子監監生,所以算有師生之誼,梁家也要去祝壽。

梁夏言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讓她慢慢展現在京都世家的眼中,她日後可完全自由自在。

晏瑯懷著一種略微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在六日後,參加了這次祝壽。

曾老爺子年紀大,行步要拄拐,只一些世家的老輩見了曾老爺子,其餘小輩入府,遞了禮,便被直引入客院。

所有客人都聚集在這個大園中。

園中有寬敞的聚客之地,其間花石作擋,假山作籬,有一定的空間分隔,場地顯得更加多樣,又多了意趣。

客人們慢慢聚集,有些年輕女孩子在一處,一些世家公子在一處,老一輩的一處,形成自己的圈子。

太太們習慣的會談論各家的女子、兒郎,有未著落的,這種場合必要觀察一番;姑娘們在一起大都談論些女兒,衣、飾之類的話題,偶爾夾雜幾位兒郎;公子們或談論官銜,或談論民政,有時念一兩位女子……

晏瑯與梁夏如以往在京都時梁小姐的習慣,t梁夏扶著晏瑯,只是偶爾扶一下,將晏瑯安置在一個未有客的桌前,這地方不在人群中心,但也不是以往那等偏僻幾乎少能見人的地方。

晏瑯依然著帷帽,她步伐很慢,身纖細,帽檐外展露出的一點容顏,如雪,她的鼻梁很挺。

不少人朝向晏瑯的方向,他們好奇,這是誰家的女子,以往好像從未見過,最好奇的,是人的容貌。

遠處,也有幾道目光,投向了這處。

在眾人以為女子要將帷帽揭下時,她的桌案面前,圍攏過去了兩位女兒,一是大理寺丞的女兒,方家方媛,一是崔家第二女,崔伽伽。

二人因崔伽伽的步伐,像頭小牛一樣沖過去,在晏瑯面前時“剎”住腳步,在她們的方向與距離能清楚見到晏瑯的臉,見時,崔伽伽吸一口“涼”氣。

崔伽伽沖過去後,遠處,與她方才在一處的一位青年,視線也投向了崔伽伽面向的女子,他的位置,只能瞧見人的背影,他憶起之前伽伽對他言,有位上京來的女子,與方媛家有些關系,與那位九皇子……

崔慎同伸向面前果碟的手不動了,他拿著的酒杯也放在嘴前未飲。

在他對面,隔著較遠距離,能正好面向晏瑯處的地方,那裏也坐著兩人。

他們與晏瑯的位置間隔著幾叢花石,刻意擺置的。

幾叢石荊花自石縫裏抽出高展的枝條。

崔伽伽在晏瑯面前,她道:“你……!”她的眼瞪得有點大。

晏瑯立時咳嗽一聲,顯弱。

方媛立時道:“伽伽,你別嚇著人家,這是我之前對你提過……你也見過的……”

她聲音有點小,後道:“這是梁家小女,梁筱,她與她兄長一道來京都,梁家哥哥明年會準備會試,屆時若能入翰林院,就會在京都安身了。”

梁夏回京都去拜訪了方家,方媛那日回來的晚,只見了“梁筱”一面,但該知曉的消息都知曉了。

她記著的就是人披著帷帽,與她在院子裏走過,她瞥見人一點面容,那時天沈,姑娘手略掩著嘴,方媛心裏當時感到一驚。

她記得很清楚那種感覺,今日見人,她無論如何想來再近看看。

真的很美啊,怎的感覺好像比之前一次見面更美了些呢。

且,像九皇子,是——有點像。

崔伽伽瞧著,她道:“你……!”

方媛方才朝“梁筱”介紹了崔伽伽,晏瑯朝人服禮,她道:“崔小姐——”一笑。

笑起來更好看了,且有種“弱”氣在裏面,柔柔弱弱的。

方媛略擋在崔伽伽面前,她道:“梁小姐,伽伽時常莽撞,她這是又不正常了,你別怪。”她是怕崔伽伽嚇著梁筱,雖說是身子聽說好了些,但,這般瞧著,還是弱的。

崔伽伽道:“我只是——”

她忽而道:“梁小姐,我們交個朋友吧?”

“握個手,我們就是朋友。”她說的擲地有聲,朝晏瑯伸出手,晏瑯瞧見崔伽伽的舉動,她有點笑,道:“崔姑娘不嫌棄我身子病弱,自是要交個朋友。”

說著朝崔伽伽伸出手。

崔伽伽握住,兩位姑娘就交握著手,崔伽伽另一只手又覆上去。

後晏瑯想抽出,崔伽伽收手。

她放手後,方媛撫了撫自己的手,也立時在晏瑯未完全收回去手時,牽住晏瑯的手,兩只手握住,道:“我們也交個朋友。”

晏瑯道:“好。”

“方姑娘。”

方媛朝她一笑,兩人自晏瑯面前離開,離開時,方媛瞧自己的手,她攙著崔伽伽,道:“伽伽,你方才為何——?”

崔伽伽道:“你又為何?”

方媛道:“我不是看你——”

崔伽伽道:“美人的手好摸。”

方媛:“——”她撫了撫,是挺好摸。

伽伽這個色胚。

晏瑯手方才被人握住,她笑了笑,她的手,之前做男兒時,練武磨損出了一些繭,平日她也不註意保養,之後換為女兒,她便細細研究,好生養著,最近,這已完全是一雙女兒的手了。

如凝脂,如柳。

崔伽伽回到崔慎同桌案面前,她道:“堂兄,好聽。”

崔慎同:“何?”

崔伽伽道:“梁姑娘的聲音好聽。”

“若說男兒誰的聲音好聽,我認為是太子殿下,但女兒,我聽聞過的,梁姑娘。”

崔慎同道:“伽伽,那是姑娘,你——”他搖了搖頭。

崔伽伽又道:“堂兄,真的像啊,像。”她說著看一眼崔慎同。

崔慎同拿著的酒杯放下,他再投向那位梁姑娘的方向,此時,梁姑娘或許是戴帷帽太久,她手放在帽檐上,一點青絲自帽檐邊“逸”出,姑娘的帷帽落下,臉完全落在大家眼中。

方才,在崔伽伽與方媛朝人走過去時,不少人已知曉了這位女子來自何家,而方才在她身旁的梁夏也早已去一些相熟的公子場合相談,所以大多人都知曉這是“梁家”。

梁家有位病弱的小女,一些人之前也見過一點梁氏女的容貌。

他們以往有點驚,但九皇子在宮裏,只是驚罷了。

這天下相像的人是正常的。

而今,人的容貌完全顯露,細弱,白、高挑、纖瘦,即使有點病弱氣,但金釵、笈環無一不襯,不算很華飾,但尤襯容貌,且符合這樣的場合,喜。

或許也是為給她自己添一點喜。

容貌展露的一瞬,場中一些人倒吸口“涼”氣,甚至有的人道:“這——”酒杯打翻。

是一些朝中臣子。

晏瑯的視線投向前方,她掃過一些人,將他們的眼神、表情盡收眼底,她面色很平靜,掃過——與一個人的視線對上。

晏瑯,與陳吉安的視線對上,他在她前處,隔著十丈左右。

他們之間有幾枝高展的枝條。

晏瑯視線“拂”過他,後轉過一點身子往左側方,那裏,她視線掃過一些人群,崔慎同見到“她”的面。

他的酒杯一瞬落於桌面。

不過因不是僅他一人,所以沒引起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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