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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負春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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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負春圖

晏瑯走出, 溫公公進殿,晏瑯在門外廊下,瞧著立在一旁的小白狗。

她走過去道:“原來你方才, 是想告誡我啊。”

而小白狗, 視線對向她, 搖搖屁股走了,頗有種她自作多情的感覺。

晏瑯不由往後望,皇兄會沒事吧,真是, 父皇真是幹了什麽事!

若是這時李姑娘走進來, 皇兄可能就會有個妃子了吧。

哎,她搖搖頭,往回走。

晏瑯覺著自己脖子後有點冷嗖嗖的,她撫撫,方才被皇兄按過的地方, 有種微涼的感覺。

她還是第一次見皇兄那種樣子。

皇兄肯定不希望任何人見到他那種樣子。

淮時和吃了溫來玉拿來的藥後,藥效要起還需一會兒, 他一開始感覺不對, 第一遭時已沐浴了一次, 但這東西, 後續發覺強忍發解應會去的更快, 吃了略調節的藥後,在藥效未完全起時, 體內還有熱燥,還得忍耐。

內室裏置了浴桶, 冷涼的水,淮時和只著中衣平靠在裏面, 他下頤平平,衣襟在脖頸處形成一個略微的倒八字。

他的右側肩處透過浸水後有些透明的絹紗衣能瞧見有道傷處,是早已結痂的瘢痕。

隱隱約約。

淮時和之後一側手按在浴桶邊緣處。



晏瑯晚間時已知曉皇兄處沒什麽問題了,第二日在昭雲宮內,她等了一日,果然,皇兄昨日說明日談去慶陽山的事,結果這日,他的問題早就解決了,卻也沒來見晏瑯。

晏瑯一時也沒想去見他,而過了幾日,淮時和還是沒著人來請她或見她。

晏瑯思量,皇兄面皮薄,明日還是她再去吧。

而第二日,她在收拾自開封收集回來的一箱篋話本古籍時,竟從內發現一卷似乎是攤主給她裝篋時,弄錯的卷軸,主要是這卷軸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還寫著春日游山圖,晏瑯好奇展開一看,才大吃一驚,增長了見識。

竟,竟是,春圖,軸面上寫著:山居負春圖。

晏瑯震驚的完全不能輕易“放下去”。

這可是有名的春圖啊,各種姿勢,在屋內不同的地方,是有名的室內“春圖”,明窗春日,榻上、矮案上、書架旁、案幾上……十幾種,足夠讓人瞠目結舌了。

主要是,這畫功還真是生動,簡直栩栩如生,這是以工筆畫畫就,十分精細,人物的身量、各種起伏、衣物的褶皺、背景等都繪得十足細膩。

比如衣物所繪,用筆法便是秀逸不群的高古游絲描,可說是費了功夫,花了畫家極大的心思,這畫上人物的皮膚、背景等賦色也有清淡,有濃烈,著實是“引人入勝”吶。

晏瑯“觀摩”一番,因卷軸外封皮瞧不出任何問題,她才又將看到,她這屋中一般不會有外人能隨意進來,晏瑯便在西側梢間裏看。

而看完後,她將卷軸卷上,壘放於箱篋,準備待會兒選個地方“妥善”安放,而屋內卻忽然有個人走進,沒有人通傳,人剛走過菱花隔扇門窗,晏瑯還未回頭,放於箱篋上的卷軸咕嚕咕嚕往下滾,一骨碌滾到來人腳邊。

晏瑯本是在箱篋旁一個矮凳上站著,她回過身來,楞住了,來人身後跟著溫公公。

人見到腳邊的卷軸,自然拾起來看。

晏瑯臉立時震驚,她幾乎是“震驚”的看著人拾起那卷軸。

人展開,而後,看,越看,眉越緊了。

晏瑯眼圓睜,立時跑下準備放東西的腳凳,然後跑到人跟前,將人面前的卷軸一骨碌抽走,手忙腳亂的將卷軸收上,又伸手胡亂想捂了捂人的眼,似乎這樣就能讓人當方才瞧見的東西沒見到,這也實在太“死亡”了吧。

晏瑯將卷軸胡亂卷上,她道:“這,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給我塞進來的,真是不長眼!”

她十分義憤填膺、生氣,在人又看過來時,她道:“這,這不是我尋的,不過——”

她想了想,忽而鎮定下來,平了平神道:“皇兄,我這麽大了……男子漢大丈夫,看看這個也沒什麽吧。”

晏瑯這才發現自己方才好像有點反應過度了,男人看看這個怎麽了,所以她這會兒坦然受之。

甚至還問:“那,那個,皇兄,你感不感興趣,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結果換來淮時和的眼一凜,晏瑯立時道:“皇兄,你當我沒說。”她雙手舉起來。

淮時候似乎實在不知說什麽,竟直接轉身,是要往回走。

晏瑯驚楞住,她忽然想到淮時和來見她定是有事,她又跟著出去,然後道:“皇兄,你到我這處來,是有什麽事嗎?”她略喘才追上人。

淮時和腳步一緩,他道:“下月中旬,我們去看看母妃,還有,前幾日……”

他似乎緩了一下才道:“你就當沒見過我。”

淮時和之後提步走了,晏瑯過了會兒,忽的笑了,阿蔡見她笑,她問:“殿下,什麽事覺著這麽好笑啊?”

晏瑯道:“沒什麽,沒什麽。”

皇兄果然是接受不了別人見到他那副模樣,更別說,他還差點失去理智。

皇兄面皮還是挺薄的。

晏瑯笑一笑,她想到什麽,又對阿蔡道:“阿蔡,方才皇兄來你怎的不通稟,害我……”

她說著不言了,阿蔡在一旁絞著手指道:“殿下,太子殿下擡手讓我等不要有動靜,我們……能怎麽樣啊……”她既有沒做好晏瑯的婢女,又有無法反抗太子方才命令的委屈。

晏瑯道:“罷了,不怪你。”

是那個胡亂塞卷軸的掌櫃。

是他“慧眼”認為她會對這些有興趣?

而淮時和走出昭雲宮後,他站在殿門外的臺階上,他停下腳步,站定,過了會兒擡手按了按額角。

溫來玉在後道:“殿下?”他方才也覺著,這實在,不知該如何說,殿下前幾日才經歷了那遭,這又,經歷這……遭。

殿下自小熟讀典籍,當是……沒見過這等……物吧。

那真是太——

淮時和道:“沒事。”

他繼而才提步回東宮。

回東宮時已快至傍晚,淮時和回到書房,坐在桌案前,他往後略輕仰靠在後的黃花梨木椅上。

靠了一會兒,便又處理政事,只是處理了一會兒,又拿出一本書來看了一下。

之後太圓進殿內,淮時和放下書,逗弄了一會兒太圓。

他今日就寢的挺早,溫公公瞧著寢殿內放下的帷帳,多看了兩眼。

第二日早起的時候,剛剛卯時,淮時和醒來,坐在床上,他略靜默了幾息,起身,溫來玉在旁側的偏殿值夜,聽見響聲,進來伺候。

殿下今日好像起的挺早。

淮時和今日早起沐了浴,溫來玉吩咐人端了盆盂等物進來伺候凈漱,之後又伺候人穿上衣物,在給人躬身整理好腰帶上的夔首玉勾後,溫來玉聽見面前人對他道:“榻上,你親自處理一下。”

溫來玉擡起頭,心頭略微一驚、動,而後便明白了,他道:“是。”

溫來玉看人離去的背影,再側身看床榻,他明白了,殿下這是接連的刺激,再怎麽是個有理智的男人,也禁不住啊。

他不由想到昨日,在九殿下屋裏殿下不小心見到的物什,他當時在後瞧一眼,感覺差不多眼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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