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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晉江文學城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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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獨家

今日註定不太平。

蕭遲硯還沒到府門口, 就被沈氏請到了院裏。

沈氏手裏的帕子被擰成了麻花,難得見到尊貴雍容的郡主娘娘有這麽將情緒完全顯露的時候。

等到蕭遲硯進來,沈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讓你去和陶瑯喝茶, 你怎麽給人喝著喝著喝到東宮去了?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 你是不是活夠了你讓相府的女兒到東宮去?”

她在乎的不是陶瑯能不能做自己的兒媳,而是擔憂兒子這一舉動會讓皇上誤以為蕭家站隊太子黨。

蕭遲硯私底下的事情她不管, 這是她作為母親能給兒子的最後一絲寬容, 但是事情捅到了明面上,相關聯的不僅有蕭家, 還有長公主, 甚至還有陳家。

其實今日赴約之前蕭遲硯就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若縱觀全局,最好的結t果是他和陶瑯成親。

但是私心而言,他不願。

楚懷安的處境尷尬是朝野上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讓陶瑯嫁給他,無異於是逼著老丞相站隊。

只要楚懷安的太子之位穩定一日,相府就相安無事一日, 事已至此,就算太子之位不穩, 老丞相也要拼盡全力擁護楚懷安繼位。

就算查出今日之事是陶瑯蓄意為之, 只要蕭遲硯起了私心, 事情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壞的。

沈氏氣壞了,見這個逆子一言不發, 險些氣暈過去, “我是真不明白你了,罷了, 我去見你外祖母。”

話落,沈氏匆匆去了長公主府上,而蕭遲硯則準備去尋顧憐。

行至長廊,他被蕭靜瑗攔住。

蕭靜瑗的消息還沒那麽靈通,不知曉今日下午發生的事情,只聽說兄長去與陶瑯喝茶,此時笑問道:“阿兄,現在去哪兒?下午的茶好不好喝?”

蕭遲硯看了她一眼,“你前日中午把王齊踹進湖裏的事情要我告訴母親嗎?”

蕭靜瑗一驚,不敢再煩他,立馬跑遠了。

蕭遲硯看了一眼月色,從後門出去了。

東宮。

葉皇後方從養心殿侍奉完,身上還帶著濃重的藥味,見到兒子時,她面上的愁緒幾乎要凝成實質。

楚懷安跪到葉皇後身邊,低聲道:“母後。”

葉皇後今年四十有三,她是繼後,比皇帝小了二十歲,容貌只是清秀,年老之後越發平庸,又許是長年累月的憂慮,讓她看著比宮中其他同歲妃嬪還要年紀大一些。

葉皇後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好讓自己清醒一些,又想起來今夜裏皇上咳出的血,又是嘆了口氣。

“懷安,”她道:“凡事若一味求成,註定是成不了的。”

楚懷安的拳緊握著,“難道是父皇……”

“你父皇什麽也沒說,”葉皇後拍了拍兒子肩上的灰塵,柔聲道:“站起來吧。”

楚懷安不動,他其實生得很像父親,不大像葉皇後,眉目間隱約透露出那位帝王年輕時的威儀來。

葉皇後啟了啟唇,想說的話始終開不了口,她記著丈夫的囑咐,不能多說什麽。

“你父皇是在乎你的,”她很希望兒子能意識到這件事情,“他不說,並不代表就是真的不重視你這個兒子。”

楚懷安置若罔聞,這句話他從小到大聽了無數遍,但父皇待他,與另外幾個兄長卻仍舊不一樣。

皇兄們是父皇的兒子,而他只是從皇後肚裏出來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孩子。

他的執念太深,葉皇後面上的愁緒又重了些,只留下一句“好好待太子妃”便離去。

他與陶瑯之事,就算成了。

待葉皇後走後,楚懷安才慢慢站起來,他想起來父皇對自己的冷漠,對瑞王定王這幾位兄長的關愛,不禁自嘲一笑。

夜色濃重,今夜不眠之人又該有多少呢?

蕭遲硯頂著月色翻進顧家後院之時,顧憐方洗漱完,正坐在窗邊擦半濕的發。

她的眸裏含著笑意,一看便知心情很不錯。

見蕭遲硯來,她站起身主動牽過他的手,將他引到桌邊為他倒茶。

但蕭遲硯想喝的卻不是茶,他攬過顧憐的腰肢,讓她坐到自己懷裏,唇齒貼著她頸間的軟肉輕輕舔舐著。

顧憐軟軟靠在他的懷中,蕭遲硯的大掌在她腿上以一種極輕極慢的力度與速度撫摸著。

他早就不像之前一般容易羞赫,只想著快些將顧憐吞吃入腹才好。

蕭遲硯將懷中人肩頭的衣衫褪下,吻便落了下來,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落下點點紅痕。

顧憐呼吸有些急促,將他推了推,卻被又抱緊了些,她被抵在桌上,渾身酥得厲害。

見她允許,蕭遲硯試探著,用牙咬她頸上細細的絲線,掌順著上面蘭花的繡紋滑過去。

他的掌很大,顧憐瑟縮了一下,讓他嘗了會兒甜頭就便將他的手按住,從自己身前拿開,環住他的頸,面色坨紅。

蕭遲硯的目光卻還在流連,似乎想要透過那薄薄的衣料進去。

他發現了比顧憐的腰肢更軟的東西。

顧憐在他的頸上咬了一下,力度不大,更像是小貓撓人一般,聲音也是又酥又軟,“你今日下午是故意的?”

“嗯,”蕭遲硯摩挲著她光滑的背,指尖流連時引起一陣顫栗,“我不願娶她。”

顧憐睜著眸子瞧他,一雙眼裏滿是明晃晃的‘滿意’二字,嬌聲道:“那樣的高門貴女都不要,那你想娶誰?”

蕭遲硯望著她,忽然輕笑了一聲,掌托起她的面頰,唇碰上她的,“你猜。”

唇齒相依間,顧憐如菟絲花一般全身心依賴著他,一直到蕭遲硯將她抱起來丟到床上時,才稍微清醒一些。

她碰了碰被親到有些麻的嘴,以為他又要壓過來,正想說先緩一下,卻不料蕭遲只是為她蓋好了被子,然後坐在床頭看著她。

顧憐微微支起身子,將他的手捉過來放在自己的腮上,枕著他的掌入睡。

她似乎已經困了,但卻一直看著身側人,直到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才呼吸漸漸輕緩起來。

待她睡熟,蕭遲硯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然後在她眉心親了親,才離開。

陶瑯與楚懷安的事情第二日便人盡皆知,瑞王一黨是最先坐不住的,於是將目光放在了緒蘭身上。

只是瑞王已經到了不惑之年,於是派出了自己最小的兒子,年僅十六歲的楚頒去討緒蘭的歡心,爭取得到緒家的支持。

楚頒原本不願,但被瑞王打了一頓,才滿腔委屈地蹲在緒蘭平日喝酒的酒樓裏。

緒蘭哪裏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正高高興興地坐在顧鈺旁邊看著顧鈺流口水。

顧鈺則是面色青黑,看了眼自家妹妹,早知道就下值後晚些回來,總比被騙過來好。

見緒蘭都要貼到自己臉上來,他有些嫌棄地掏出帕子,“擦擦。”

緒蘭一驚,接過他的帕子,又很鄭重收到自己懷裏去,從袖裏掏出自己都破了一個洞不知道哪年哪月做的帕子來,“這是你頭一次送我東西,我得好好收著,可不能用。”

顧鈺臉上一紅,別過面去。

顧憐輕輕咳了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領子,她今日衣裳領子穿的高,就是怕被看出什麽來,此時道:“阿兄,你先吃飯吧,緒姐姐特意請我們來,這一桌都是你愛吃的。”

三人各坐一方,只不過緒蘭都快坐到顧鈺那條凳子上去了。

隔得遠遠的楚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了緒蘭的位置後,便悄摸摸走過去。

他的確是瑞王府上最年輕的一位世子,也是生的最好的一位,唇紅齒白,格外俊俏。

今日是為了父親的大志,他才忍辱負重——楚頒這般想。

他早就聽說了緒蘭的惡名,誰曾想這事兒今日落到自己頭上,既是欲哭無淚,又無能為力。

眼見著離緒蘭越來越近,楚頒挑了個位置坐好,然後繼續盯著她。

只不過臉色越盯越難看,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眾目睽睽之下就對著一個男人動手動腳的。

而且見那男人還是和一位小娘子一起出門,想必定然是夫妻。

好一個緒蘭!

楚頒到底年紀小,一時開始同情起自己來,竟然要犧牲色相去引誘這麽一個惡霸,他擦了擦淚,開始想法子湊過去。

見那個男人生得似乎比他還好,看著斯文清秀,楚頒有些急,開始一個板凳一個板凳往那兒挪。

顧鈺是最先註意到他的,見楚頒看著緒蘭,以為是她曾經負過的男子,面色更黑了些。

顧憐則是事不關己,安安分分吃菜。

她就只是給兩人牽個線,能不能成,那就全看緒蘭了。

一直到楚頒快移到她的凳子上來的時候,她才放下筷子。

“這位小公子,是有何事嗎?”

楚頒見三人的目光都移向自己,有些不安,尤其是緒蘭,惡狠狠的樣子,似乎是怪他打擾了她的好事。

楚頒“我”了兩聲,眼眶竟然慢慢紅了。

他是瑞王最小的嫡子,哪裏受過這種待遇,他看著緒蘭,哭的不能自已,甚至趴到了顧鈺的肩頭,指著緒蘭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才十六歲,就要娶一個母老虎,這日子沒法過了。

緒蘭被他一指,霎時就慌了,“這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你可別汙蔑我!”

顧鈺咬牙,“他還這麽小。”

顧憐沈默。

緒蘭此時才是最急的,她就是個嘴上花花,哪裏真的幹過什麽欺負人的事情,她將楚頒的胳膊一拉,“急死人了你這個小孩!你快說啊!我和你什麽都沒有!”

被她一拉t,楚頒頓時抖得和篩子一樣了,眼一翻,在顧鈺懷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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