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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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縣長, 廠長她叫林嬌，也是這批下來的知青。”周言看著林嬌沈默了一瞬，轉頭朝著支飛光介紹道。
林嬌一時間渾身僵住：這是縣長和廠長？
“林嬌？是那個也是北京來的那個吧。”縣長楞了一下, 想到知青的資料上確實有這麽個人, 不過總覺得這聲音聽著耳熟, 這倆都是北京來的, 該不會是……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他可不是什麽老古董。
“是。”林嬌趕緊有些拘謹的站起身點頭道。
周言沒有說話看著, 彎腰直接打開了抽屜, 從裏面拿出一個本子來遞給了支飛光。
支飛光接過, 看了幾眼便遞給了鋼鐵廠的廠長簡陽旭，“你跟我來趟辦公室，咱們好好商討商討。”
簡陽旭點頭，迎著廠長就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末了, 還不忘給周言使了個眼色, 這本子是周言的, 自然本人應該親自到場才是。
“找我什麽事？”周言看著發楞的林嬌說道。
“我……”林嬌偷瞄著周言，想看看周言知不知道這個傳聞, 如果知道的話那她就逃跑好了，可是周言板著臉，她什麽也看不出來。
“我想問問, 你說的一個月的時間還算數嗎？”林嬌跺著腳，實在想不出什麽借口, 便硬著頭皮說道。
“當然,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周言皺眉，林嬌來找自己就是為了這件事？
“哈哈哈, 那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林嬌打著哈哈，說著就要朝著外面走，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越說越錯還是早點逃為妙。
“林嬌，別再玩了。”周言叫住林嬌語氣裏滿是認真。
“什麽？”林嬌挺住步子，看著周言，不明白周言為什麽這麽說。
“我聽說，如果任職期間工作優秀的人，可以獲得介紹信回北京工作，按照鋼鐵廠開的介紹信，自然就是回北京的鋼鐵廠，就算不去鋼鐵廠，至少離家近。”周言繼續說道，意思不言而喻。
回北京？林嬌的眼睛瞬間睜大，腦海裏只有回北京這幾個字，這麽一晃，她已經離家快三個月了。
雖然這裏的人都很好，可是一想到父母。林嬌的心情還是低落了下來，盡管父母會郵寄信過來，可她還是會想家的。
所以，周言這麽努力也是想回家嗎？
林嬌猛地擡頭看周言，覺得自己真相了，不像自己家，周言只有一個爸爸，肯定會很孤單，不然以周言謹慎的性子，不會這麽快就展露自己的，他一定是想家了。
在林嬌的腦補下，周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充滿了一種無以言表的憂傷，讓林嬌一下子保護欲上升起來。
“不要傷心了，明天我們去郵局寫信吧。”林嬌拍了拍周言的後背，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周言這個人就是悶葫蘆哪怕心裏已經百轉千回了，卻從來不對別人說，什麽事情都是自己強撐著，可他又實在聰明，會讓人產生一種他是大人的錯覺。
可是誰又懂周言呢，林嬌本來想摸摸他的頭，因為身高的緣故索性放棄，大約是在小學的時候吧，那時候的周言比自己還矮了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比青春期的女孩子發育慢的緣故，雖然她們吃的都是同樣的飯，可是周言就是比自己矮，因此，不懂事的林嬌總是嘲笑周言。
後來她有一次去周言家裏，看見周言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窗戶去看著外面，他告訴自己，能不能跟他一起待一會，林嬌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只是後來，她就經常去周言家裏了。
直到初中的時候，周言不知道吃了什麽，猛的就比她還高了不少，自己也終於從姐弟變成了兄妹。
現在想想，其實那時候，周言很渴望陪伴的吧，現在的自己，雖然表面上對周言和之前一樣，其實心裏知道，早就不一樣他們之間因為那個未來，依舊存有芥蒂。
“嗯。”周言看著林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慈愛？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轉身離開。
林嬌又回頭看了看，依舊不見張一揚的身影，不知道這個混蛋跑到哪裏去了。
自己也不能虛度光陰了，雖然自己沒有周言聰明，要是還不努力的話，自己說不定要在這裏生活多長時間呢，她也是超級想家的。
她既沒有周言的學習的能力，又沒有關於鋼鐵的知識，那就只能朝著自己的長處發展了，自己從小在鋼鐵廠長大，腦子裏竟然沒有一點關於鋼鐵的知識。
早知道就該看看那本書好了，林嬌記得，好像t有一本書的名字叫關於鋼鐵是怎麽練成的，還是什麽必看，可惜那時候只顧玩，根本沒時間看名著。
林嬌心裏流出兩行清淚，卻又無可奈何，不知道鋼鐵廠需不需要關於廣播的工作，畢竟是剛建廠，設施還不夠完善，她自然是不想放棄任何機會的，不問問又怎麽知道呢。
不過現在可不行，周言他們應該在談事情。
林嬌會了自己的工位，一想到可以回家，只感覺到自己身上渾身的幹勁，幹活都輕快了不少。
一時間沒了沈雅雲在，林嬌已經很少會被那種被思緒左右了。
“雅雲，你這是去哪？”孫麗榮看著這幾日越發憔悴的沈雅雲不免出聲關心道，大隊裏好多同齡人都進了，她家雅雲自然是好的，從小到大也是要強的很，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就沒考上呢。
自從他們走了之後，就再也沒笑過了。
“當然是去廣播室，不然還能去哪。”沈雅雲頭也沒回語氣冷淡的說道，只是手上的拳頭攥緊，代表著自己的內心並不平靜，林嬌走了之後，自然事情都落到了她身上，她也從隔天變成了一天一去。
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像是被火燒著一樣。
自他們走後已經過了三天了，沈雅雲越發覺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了，這種落後於人的感覺讓她越發忍受不了。
同齡人不是沒有，不過都是些蠢貨，沈雅雲沒有絲毫和她們一起的欲望，甘願留在紅星大隊生活一輩子的，碌碌無為的人，活該見不到美麗的風景。
她們這輩子連縣裏都沒出去過，不過是群井底之蛙罷了。
怎麽辦，怎麽才能離開紅星大隊？難道自己和周言就此錯過了嗎？
不，沈雅雲內心否定道，總覺得自己與周言之間不止如此，出路，出路在哪裏，哪怕要買一個名額也要不少錢，她根本沒有錢。
她難道等著逢年過節回來才能看上一眼嗎？再有三天就是端午節了，他們一定會回來。
——
直到夜幕降臨，林嬌依舊沒有看到張一揚的身影，忍受了一整天別人的八卦眼神，林嬌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她要主動出擊才行。
於是，林嬌特意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朝著男生宿舍走去，因為周言和張一揚在一個寢室，林嬌的行動變得格外小心，生怕被周言發現。
慶幸的是好在他們就住在一樓，要是二樓三樓的話，林嬌也是無計可施的，畢竟她不會爬墻，更做不到混入男寢這麽變態的操作。
她弓著身子緩緩靠近那扇窗戶，屋子裏打著燈，可以看的出裏面有人，因為窗戶都開著，林嬌能清晰的聽見每扇窗戶透過來的說話的聲音。
“今晚的食堂酸辣的面條真是好吃……”
“這跟襪子是你的吧，臭死了……”
“今天我看見一個特別好看的姑娘，看衣服樣式好像是煤化廠的……”
林嬌極其緩慢的挪動著步子：原來男生都是這樣的嗎？
經過一段艱苦的歷程，林嬌終於抵達了周言所在的窗下。
“周言哥，我聽說張一揚好像和林嬌談上了，她們兩個的速度可真快啊。”黃宗正的聲音傳出來落入到林嬌的耳朵裏。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林嬌內心嚎叫：都是謠言！！！你這小子真是嫌我活的久了不成？什麽話都往外說，不然以周言的性子他是不會知道的。
啪嗒。緊接著窗戶裏傳出像是核桃般碎裂的聲音，林嬌下意識的代入周言，心道糟糕，完蛋了，他一定是生氣了。
“你說呢周言哥，其實張一揚也不錯啦，他家也不差錢，對林嬌姐來說是個好歸宿。”
啪嗒，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林嬌隔著厚厚的墻壁都能感受到那種順著空氣彌漫出來的窒息感，黃宗正難道是傻子嗎？都這樣了還不停住自己奔騰的野嘴？
周言沒有回話，他背對著黃宗正坐在桌前，牙齒抵住下顎，看向窗外的月亮，一臉的陰沈。
“誰說的？”周言問道，依照他對林嬌的了解，她的表現不像是喜歡張一揚的樣子。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過昨天張一揚不就說了”
林嬌一聽，恨不得耳朵貼在墻上聽個清楚。
“你在那裏幹什麽？”張一揚到時，就看見林嬌像只蜥蜴一樣趴在墻上，這是聽墻角？
林嬌本就緊張的快要停止了呼吸，被張一揚這一叫，心跳直接漏了一拍，一種被抓包的羞恥感彌漫上來，她立馬轉頭示意張一揚閉嘴。
“你在那裏”張一揚自然是不會聽，張嘴就想問問林嬌，誰知林嬌似乎很害怕，直接將張一揚的嘴捂住，拉著他就朝著外面走，不知道黃宗正又說了什麽不要命的話，她又隱約聽見那清脆的聲音。
自己的話總是被打斷，黃宗正忍不住吐槽道：“趙祈，。你能不能不要吃核桃了，好吵啊。”
好在路上看不清，雖然路上沒少偷瞄兩人，不過林嬌覺得應該看不清兩人長什麽樣，大大減輕了謠言的程度，直到見不到男寢宿舍才停下來，怕別人聽見，林嬌還特意找了個角落。
“你聽沒聽到什麽傳聞，關於……你跟我的。”林嬌看了張一揚一眼，臉色不好的說道。
“哦？什麽傳聞？”張一揚挑眉，是那件事吧，今天太忙了，不過看林嬌的表現似乎很成功。
“你不知道？”林嬌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他會不知道嗎？這個謠言的男主角。
“知道什麽？你跟我？怎麽了。”張一揚繼續追問道，天色太黑，林嬌看不見張一揚眼底的戲謔，而且，林嬌現在思緒亂的很，根本沒有註意。
“就是……”林嬌忽然猶豫下來，在地上幹跺腳，小手不自在的摸著鼻子，她到底是一個女孩子，這樣的話怎麽說的出口，又該怎麽說？難道她要說自己聽見別人說在跟他處對象嗎？
“這麽晚了，不說我要回去了哦。”張一揚嘴角勾著笑，林嬌這不好意思的感情，有點可愛怎麽回事？讓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難道不知道別人都在傳你跟我處對象的事嗎？”見張一揚轉身就要走，林嬌也顧不得怎麽個說法，一連串的說了出來。
“是嗎？誰傳的？”張一揚驚訝的樣子轉過身看著林嬌，他適應了黑暗，仿佛看見了林嬌害羞的臉和說這句話時氣惱的樣子。
“我哪裏知道。”林嬌有些氣惱的說道，她要是知道就不找他了。
“傳的沒錯，我就是喜歡你。”張一揚猛地靠近了林嬌的耳朵，炙熱的呼吸拍打在林嬌耳背上，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什麽？他說什麽？林嬌呆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他再說什麽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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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是那個也是北京來的那個吧。”縣長楞了一下, 想到知青的資料上確實有這麽個人, 不過總覺得這聲音聽著耳熟, 這倆都是北京來的, 該不會是……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他可不是什麽老古董。
“是。”林嬌趕緊有些拘謹的站起身點頭道。
周言沒有說話看著, 彎腰直接打開了抽屜, 從裏面拿出一個本子來遞給了支飛光。
支飛光接過, 看了幾眼便遞給了鋼鐵廠的廠長簡陽旭，“你跟我來趟辦公室，咱們好好商討商討。”
簡陽旭點頭，迎著廠長就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末了, 還不忘給周言使了個眼色, 這本子是周言的, 自然本人應該親自到場才是。
“找我什麽事？”周言看著發楞的林嬌說道。
“我……”林嬌偷瞄著周言，想看看周言知不知道這個傳聞, 如果知道的話那她就逃跑好了，可是周言板著臉，她什麽也看不出來。
“我想問問, 你說的一個月的時間還算數嗎？”林嬌跺著腳，實在想不出什麽借口, 便硬著頭皮說道。
“當然,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周言皺眉，林嬌來找自己就是為了這件事？
“哈哈哈, 那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林嬌打著哈哈，說著就要朝著外面走，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越說越錯還是早點逃為妙。
“林嬌，別再玩了。”周言叫住林嬌語氣裏滿是認真。
“什麽？”林嬌挺住步子，看著周言，不明白周言為什麽這麽說。
“我聽說，如果任職期間工作優秀的人，可以獲得介紹信回北京工作，按照鋼鐵廠開的介紹信，自然就是回北京的鋼鐵廠，就算不去鋼鐵廠，至少離家近。”周言繼續說道，意思不言而喻。
回北京？林嬌的眼睛瞬間睜大，腦海裏只有回北京這幾個字，這麽一晃，她已經離家快三個月了。
雖然這裏的人都很好，可是一想到父母。林嬌的心情還是低落了下來，盡管父母會郵寄信過來，可她還是會想家的。
所以，周言這麽努力也是想回家嗎？
林嬌猛地擡頭看周言，覺得自己真相了，不像自己家，周言只有一個爸爸，肯定會很孤單，不然以周言謹慎的性子，不會這麽快就展露自己的，他一定是想家了。
在林嬌的腦補下，周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充滿了一種無以言表的憂傷，讓林嬌一下子保護欲上升起來。
“不要傷心了，明天我們去郵局寫信吧。”林嬌拍了拍周言的後背，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周言這個人就是悶葫蘆哪怕心裏已經百轉千回了，卻從來不對別人說，什麽事情都是自己強撐著，可他又實在聰明，會讓人產生一種他是大人的錯覺。
可是誰又懂周言呢，林嬌本來想摸摸他的頭，因為身高的緣故索性放棄，大約是在小學的時候吧，那時候的周言比自己還矮了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比青春期的女孩子發育慢的緣故，雖然她們吃的都是同樣的飯，可是周言就是比自己矮，因此，不懂事的林嬌總是嘲笑周言。
後來她有一次去周言家裏，看見周言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窗戶去看著外面，他告訴自己，能不能跟他一起待一會，林嬌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只是後來，她就經常去周言家裏了。
直到初中的時候，周言不知道吃了什麽，猛的就比她還高了不少，自己也終於從姐弟變成了兄妹。
現在想想，其實那時候，周言很渴望陪伴的吧，現在的自己，雖然表面上對周言和之前一樣，其實心裏知道，早就不一樣他們之間因為那個未來，依舊存有芥蒂。
“嗯。”周言看著林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慈愛？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轉身離開。
林嬌又回頭看了看，依舊不見張一揚的身影，不知道這個混蛋跑到哪裏去了。
自己也不能虛度光陰了，雖然自己沒有周言聰明，要是還不努力的話，自己說不定要在這裏生活多長時間呢，她也是超級想家的。
她既沒有周言的學習的能力，又沒有關於鋼鐵的知識，那就只能朝著自己的長處發展了，自己從小在鋼鐵廠長大，腦子裏竟然沒有一點關於鋼鐵的知識。
早知道就該看看那本書好了，林嬌記得，好像t有一本書的名字叫關於鋼鐵是怎麽練成的，還是什麽必看，可惜那時候只顧玩，根本沒時間看名著。
林嬌心裏流出兩行清淚，卻又無可奈何，不知道鋼鐵廠需不需要關於廣播的工作，畢竟是剛建廠，設施還不夠完善，她自然是不想放棄任何機會的，不問問又怎麽知道呢。
不過現在可不行，周言他們應該在談事情。
林嬌會了自己的工位，一想到可以回家，只感覺到自己身上渾身的幹勁，幹活都輕快了不少。
一時間沒了沈雅雲在，林嬌已經很少會被那種被思緒左右了。
“雅雲，你這是去哪？”孫麗榮看著這幾日越發憔悴的沈雅雲不免出聲關心道，大隊裏好多同齡人都進了，她家雅雲自然是好的，從小到大也是要強的很，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就沒考上呢。
自從他們走了之後，就再也沒笑過了。
“當然是去廣播室，不然還能去哪。”沈雅雲頭也沒回語氣冷淡的說道，只是手上的拳頭攥緊，代表著自己的內心並不平靜，林嬌走了之後，自然事情都落到了她身上，她也從隔天變成了一天一去。
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像是被火燒著一樣。
自他們走後已經過了三天了，沈雅雲越發覺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了，這種落後於人的感覺讓她越發忍受不了。
同齡人不是沒有，不過都是些蠢貨，沈雅雲沒有絲毫和她們一起的欲望，甘願留在紅星大隊生活一輩子的，碌碌無為的人，活該見不到美麗的風景。
她們這輩子連縣裏都沒出去過，不過是群井底之蛙罷了。
怎麽辦，怎麽才能離開紅星大隊？難道自己和周言就此錯過了嗎？
不，沈雅雲內心否定道，總覺得自己與周言之間不止如此，出路，出路在哪裏，哪怕要買一個名額也要不少錢，她根本沒有錢。
她難道等著逢年過節回來才能看上一眼嗎？再有三天就是端午節了，他們一定會回來。
——
直到夜幕降臨，林嬌依舊沒有看到張一揚的身影，忍受了一整天別人的八卦眼神，林嬌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她要主動出擊才行。
於是，林嬌特意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朝著男生宿舍走去，因為周言和張一揚在一個寢室，林嬌的行動變得格外小心，生怕被周言發現。
慶幸的是好在他們就住在一樓，要是二樓三樓的話，林嬌也是無計可施的，畢竟她不會爬墻，更做不到混入男寢這麽變態的操作。
她弓著身子緩緩靠近那扇窗戶，屋子裏打著燈，可以看的出裏面有人，因為窗戶都開著，林嬌能清晰的聽見每扇窗戶透過來的說話的聲音。
“今晚的食堂酸辣的面條真是好吃……”
“這跟襪子是你的吧，臭死了……”
“今天我看見一個特別好看的姑娘，看衣服樣式好像是煤化廠的……”
林嬌極其緩慢的挪動著步子：原來男生都是這樣的嗎？
經過一段艱苦的歷程，林嬌終於抵達了周言所在的窗下。
“周言哥，我聽說張一揚好像和林嬌談上了，她們兩個的速度可真快啊。”黃宗正的聲音傳出來落入到林嬌的耳朵裏。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林嬌內心嚎叫：都是謠言！！！你這小子真是嫌我活的久了不成？什麽話都往外說，不然以周言的性子他是不會知道的。
啪嗒。緊接著窗戶裏傳出像是核桃般碎裂的聲音，林嬌下意識的代入周言，心道糟糕，完蛋了，他一定是生氣了。
“你說呢周言哥，其實張一揚也不錯啦，他家也不差錢，對林嬌姐來說是個好歸宿。”
啪嗒，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林嬌隔著厚厚的墻壁都能感受到那種順著空氣彌漫出來的窒息感，黃宗正難道是傻子嗎？都這樣了還不停住自己奔騰的野嘴？
周言沒有回話，他背對著黃宗正坐在桌前，牙齒抵住下顎，看向窗外的月亮，一臉的陰沈。
“誰說的？”周言問道，依照他對林嬌的了解，她的表現不像是喜歡張一揚的樣子。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過昨天張一揚不就說了”
林嬌一聽，恨不得耳朵貼在墻上聽個清楚。
“你在那裏幹什麽？”張一揚到時，就看見林嬌像只蜥蜴一樣趴在墻上，這是聽墻角？
林嬌本就緊張的快要停止了呼吸，被張一揚這一叫，心跳直接漏了一拍，一種被抓包的羞恥感彌漫上來，她立馬轉頭示意張一揚閉嘴。
“你在那裏”張一揚自然是不會聽，張嘴就想問問林嬌，誰知林嬌似乎很害怕，直接將張一揚的嘴捂住，拉著他就朝著外面走，不知道黃宗正又說了什麽不要命的話，她又隱約聽見那清脆的聲音。
自己的話總是被打斷，黃宗正忍不住吐槽道：“趙祈，。你能不能不要吃核桃了，好吵啊。”
好在路上看不清，雖然路上沒少偷瞄兩人，不過林嬌覺得應該看不清兩人長什麽樣，大大減輕了謠言的程度，直到見不到男寢宿舍才停下來，怕別人聽見，林嬌還特意找了個角落。
“你聽沒聽到什麽傳聞，關於……你跟我的。”林嬌看了張一揚一眼，臉色不好的說道。
“哦？什麽傳聞？”張一揚挑眉，是那件事吧，今天太忙了，不過看林嬌的表現似乎很成功。
“你不知道？”林嬌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他會不知道嗎？這個謠言的男主角。
“知道什麽？你跟我？怎麽了。”張一揚繼續追問道，天色太黑，林嬌看不見張一揚眼底的戲謔，而且，林嬌現在思緒亂的很，根本沒有註意。
“就是……”林嬌忽然猶豫下來，在地上幹跺腳，小手不自在的摸著鼻子，她到底是一個女孩子，這樣的話怎麽說的出口，又該怎麽說？難道她要說自己聽見別人說在跟他處對象嗎？
“這麽晚了，不說我要回去了哦。”張一揚嘴角勾著笑，林嬌這不好意思的感情，有點可愛怎麽回事？讓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難道不知道別人都在傳你跟我處對象的事嗎？”見張一揚轉身就要走，林嬌也顧不得怎麽個說法，一連串的說了出來。
“是嗎？誰傳的？”張一揚驚訝的樣子轉過身看著林嬌，他適應了黑暗，仿佛看見了林嬌害羞的臉和說這句話時氣惱的樣子。
“我哪裏知道。”林嬌有些氣惱的說道，她要是知道就不找他了。
“傳的沒錯，我就是喜歡你。”張一揚猛地靠近了林嬌的耳朵，炙熱的呼吸拍打在林嬌耳背上，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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