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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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一揚, 我是不是有本書落在你這裏了？”等到晚上周言離開後，沈雅雲並沒有走，而是叫住了要回屋子的張一揚。
“書？什麽書？”張一揚挑了下眉頭, 腦海裏立馬想到了那封信。
“就是去北京前落在你屋裏的綠色的那本, 叫百色。”沈雅雲有些緊張的看著張一揚, 不知道那封信他看到了沒有？
“我沒有印象, 可能隨手放書架上了吧。”張一揚神色微動，果然是來找那本書的, 不過準確來說, 應該是找那封信吧, 他一手推開門，示意著跟進來。
聽到這句話，沈雅雲顯然松了口氣，沒看過就好, 那麽裏面的信他應該也沒有看。
“你說的是這本 ？”張一揚假裝不知道的來回找了一圈, 最後才從角落裏找出那本他隨手扔在了角落裏的書。
“對, 就是這本！”沈雅雲點頭說道, 雙手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走它。
“這裏面寫的什麽內容？我還沒看過。”說著，張一揚就要作勢打開那本書, 盡管他已經知道，不過在沈雅雲面前表演一番才能讓她放心吧。
“不行！”沈雅雲想到書裏面夾的信封頓時神色一驚，腳步上前, 慌忙搶走了張一揚手中的書抱在了自己懷裏。
“為什麽不行，難道……裏面有什麽秘密？”張一揚疑惑的看著她, 眼裏帶著戲謔, 果然是在害怕呢。
“呃……這裏面沒什麽好看的，天黑了, 我就先回家了。”說著，沈雅雲抱住那本書，直接奪門而出。
“呵。”張一揚看著沈雅雲的背影神色輕蔑，她這樣自私的人，有了新的目標怎麽會還留下把柄呢，他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
“呼呼呼。”沈雅雲抱著書跑了一段距離，直到微喘著氣才停了下來，臉上難得的放松下來，還好，張一揚並沒有看到那封信。
不過想想也對，去北京前兩人的關系暧昧，要是看到了那封信怎麽可能對自己冷淡呢？
她給過他機會的，張一揚抓不住那就只能說他們兩個有緣無分。
腦海裏周言陽光下的側臉一閃而過，或許是命運也說不定，從第一次見面，她就有一種感覺，他會屬於自己，盡管有些荒謬。
沈雅雲的目光落到手裏的書上，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本書，她記得她將信封放在了第一頁目錄第三十七朵花的花語，意味著我喜歡你。
她掀開熟悉的第一頁，原本放松的臉上瞬間呆滯，眼前的翻頁處空空如也，信怎麽沒有了？難道自己夾錯了？
沈雅雲皺著眉頭又翻了幾頁，信封的厚度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可是為什麽怎麽找都沒有找到？是被弄丟了還是被看見了？
一時間她的心情煩躁起來，倒不是害怕，只是這封信拿不回來有些麻煩而已，而她最討厭麻煩，快刀轉亂麻，一向是她最喜歡的方式。
張一揚看過嗎？念頭出現的第一秒沈雅雲就搖頭否定，不可能，他的表現完全不像是看過的樣子！
沈雅雲合上書，閉著眼睛思考起來，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那封信究竟跑到哪裏去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平靜的沒有波瀾。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沈雅雲有些疲憊的搓了一把臉，算了，左右不是什麽大事。
“這麽晚回家，你又跑到哪裏鬼混去了？”腳步剛邁進門，就見一只酒瓶直接朝她砸了過去。
沈雅雲躲過，眼神冷冷的看著沈從山，徑直朝著自己的屋裏走去，這樣的生活，她真是受夠了。
“死丫頭，連句話都不說，看我不打死你！”沈從山酒勁上頭，說著就要起身追上去，搖晃的身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來，一旁的孫麗榮見狀趕忙拉住將他扶在了凳子上。
沈從山喝了酒，身形站不穩，渾身憋著氣，大腳一伸直接將孫麗榮踹到了地上，“你們死娘三一個德行，這麽多年肚子裏連個種都生不出來t，她倒好，去了北京一趟直接傲氣了，沈嬌雲也是，搬去了北京連一個子也不捎回家，養她們有什麽用？”
孫麗榮被踹到了心窩子，一時間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一吸一呼都隱隱抽動，多年的屈辱終究還是化成了一行行眼淚留了下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給我拿點鹹菜來。”沈從山冷眼看著冷聲道，眼裏沒有一絲心疼。
沈雅雲坐在由破木板搭成的簡陋床板上，直接將手裏的書扔了出去，這張床還是姐姐在的時候她們兩個一起搭的，雖然是在雜屋裏，但是卻比跟沈從山住著安心。
外面的辱罵聲還在繼續，沈雅雲卻已經閉著眼睛躺在了床板上，不就是一個兒子嗎，難道閨女就是比不上兒子？這樣的生活究竟還要繼續多久呢？
還有沈嬌雲，她為什麽那麽狠心？為什麽就不能讓她留在北京？她不是不能吃苦，她若是不那麽絕情，她也做不出那樣的事。
想到這，沈雅雲的雙手攥的死緊，腦海裏浮現狼狽坐在地上的畫面，她一定……一定穿著最好的衣服去見沈嬌雲，到時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她知道誰才是該死的東西！
她一定要離開這裏，一定要離開這裏。
她黑暗的世界裏再次出現初見周言的畫面，那是多麽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啊，溫暖的想讓人靠近，而她就向一只陰暗爬行的老鼠一樣，沒有人可以阻擋，她朝著陽光走去的步伐。
——
歇了兩天的林嬌，在早晨的時候再次拖著沈重的步伐跟在了周言的身後，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林嬌已經在刻意遠離著周言了。
“歇了兩天病好了？你的身體真是和你的名字一樣嬌弱。”張一揚看到林嬌就招呼著道。
說到身體兩個字，林嬌的小腦瓜裏立馬浮現出一些不正常的面容。
可目光看到站在一旁的沈雅雲時，瞬間煙消雲散。
這兩天沒來，已經到了安裝電線的那一步驟，張一揚看著離月底還剩下三天，為了縮短時間，又找來了幾個熟悉操作的人一起安裝著。
“你跟著我幹嘛？”張一揚看著林嬌跟在自己身後的樣子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怎麽今天不當周言的小尾巴了？
“我才沒有跟著你。”林嬌不服氣，抻著脖子嘴硬道，目光朝著周言的和沈雅雲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縮了回來，這裏除了周言就剩下張一揚了，其他人她又不熟悉……
再說了，按照書裏的那樣，她和張一樣都很可憐的好嗎？
“哦~看著周言和別人在一起你難受了？”張一揚順著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沈雅雲在使出渾身解數的勾引著周言。
“我才不會難受呢，我巴不得離得他遠遠的。”林嬌撇過頭，語氣裏帶著嬌縱，在張一揚看來倒像是被他說中不想承認的樣子。
不過少跟周言接觸也好，沈雅雲的嫉妒心可大著呢。
“走，我們去搬電線去。”不管林嬌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同樣的張一揚也不想待在這裏，索性拉著林嬌出去。
“這個電線馬上就要安完了，想想馬上通電的日子就覺得幸福啊。”沈雅雲將電線遞給周言，自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一直跟在周言身邊，林嬌也沒有來打擾她，讓她很是放心。
“嗯。”周言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擡頭尋了林嬌一圈並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心裏無端的有些煩躁。
“聽張一揚說，你僅僅用了三天就將路線圖搞明白了？可真聰明。”沈雅雲不經意的朝著周言靠近，一點一點的挪動著步子，直到周言的目光看過來才停住腳步。
她在試探，周言心中的底線。
“不算聰明，這裏面功勞最多的是他才是。”周言想到那熟悉的圖紙路線，怎麽想都還覺神奇，：“可以把鉗子遞給我嗎？”
“好。”沈雅雲立馬跑到工具箱裏找出鉗子，遞給周言，周言站在梯子上，因為站的高，周言只好低下頭伸手去拿，沈雅雲則是墊起腳，希望再高一點。
等林嬌抱來電線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她垂下眼簾沒去看他，自然也沒有看見周言接過鉗子的瞬間。
這是什麽，在牽手嗎？
“你剛才去哪了？”周言固定好這一節，正好看見林嬌走了過來，看著她抱著一堆電線，想要伸手接過，誰知向來喜歡偷懶的林嬌竟然避開了他，直接放到了地上。
“累壞了吧林嬌，剛才沒見到你們兩個，不然我們還能分擔一些。”說著沈雅雲的目光看向身後的張一揚，他倆的關系這麽好嗎？
張一揚竟然帶著林嬌一起出去？
別人可能不理解張一揚，不過沈雅雲和他從出生起就在大隊裏生活，可以說的上非常了解了，典型的面冷心熱，她當初接近他的時候也是磨了好久呢。
而且……張一揚對她一直都是百依百順，和對待林嬌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回憶起兩人的拌嘴，沈雅雲垂下了眼簾，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思緒。
“總共也沒多少。”林嬌不想跟沈雅雲多說話，在她看來，給兩人空間也蠻好的，張一揚雖然嘴巴毒，不過大多數的電線都是在他那裏。
林嬌拿來的這批電線上面裹了一層防水的塑料是專門為了池塘那邊用的，已經有人去立了樁子，剩下的就交給周言處理了。
“你過來幫我把一下梯子。”周言見林嬌又想走，他一手拽住她的胳膊說道。
今天，她好像不開心，而且一直跟著張一揚在一起。
下意識的，林嬌就想甩開他的手拒絕，可周言握的太緊了，大有不答應就不放手的感覺。
“你松開。”林嬌心裏生氣，想著一旁不是還有沈雅雲嗎，幹嘛叫自己礙眼！
周言抿著嘴，沒有說話，眼底有些倔強，不知道林嬌今天是怎麽了。
“好吧。”真拿他沒辦法。
林嬌看著周言不說話，擡頭看他，周言嘴唇緊抿，像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還帶著一股子執拗。
周言見林嬌答應，松開了手，又爬上了梯子專心的幹起活來。
真的是，幹什麽非要我把著梯子，林嬌低著頭踩著腳下的泥巴吐槽道，她能察覺到，一旁的沈雅雲的目光總是瞟向自己。
她得想辦法脫身才行啊。
“林嬌，林阿嬌！”周言見林嬌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麽，一看就是在發呆忍不住打斷道。
“啊？什麽？”林嬌聽到林阿嬌三個字，像是被按了什麽按鈕一樣，猛地擡頭，可惡，她不都說了不要說這個名字嗎？
“拿一把鐵絲，你在發什麽呆？”周言看著林嬌重覆道。
“啊，好。”林嬌點頭，說著就要從一旁過去，她站的位置正好是池塘邊，這裏濕潤雨水還沒有完全幹，能走的地方少之又少。
“林嬌站在那裏不方便，叫我就好。”還沒等林嬌走幾步，一旁的沈雅雲聽見了動靜，已經貼心的遞了過來。
“對對，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林嬌抓住機會，說著就要開溜。
“謝謝。”周言接過鐵絲，嘴上道著謝，可臉色卻是黑了一圈，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沈雅雲會突然過來，還有林嬌說跑就跑更讓他火大。
“沒事，這裏有我幫忙，不著急。”沈雅雲看她主動退出，臉上湧現出笑意，這個林嬌看起來還挺有眼力的。
兩人一出一進，因著是河邊，林嬌格外的小心。
沈雅雲一時得意，倒是沒有註意到腳邊有一處勾出來的電線，她一腳踩了進去，身體前傾，另一腳卻拔不出來，直直的朝著河裏的方向跌過去。
不要！沈雅雲暗道不好，目光一凝，她看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林嬌，想也沒想，伸出手就要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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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揚, 我是不是有本書落在你這裏了？”等到晚上周言離開後，沈雅雲並沒有走，而是叫住了要回屋子的張一揚。
“書？什麽書？”張一揚挑了下眉頭, 腦海裏立馬想到了那封信。
“就是去北京前落在你屋裏的綠色的那本, 叫百色。”沈雅雲有些緊張的看著張一揚, 不知道那封信他看到了沒有？
“我沒有印象, 可能隨手放書架上了吧。”張一揚神色微動，果然是來找那本書的, 不過準確來說, 應該是找那封信吧, 他一手推開門，示意著跟進來。
聽到這句話，沈雅雲顯然松了口氣，沒看過就好, 那麽裏面的信他應該也沒有看。
“你說的是這本 ？”張一揚假裝不知道的來回找了一圈, 最後才從角落裏找出那本他隨手扔在了角落裏的書。
“對, 就是這本！”沈雅雲點頭說道, 雙手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走它。
“這裏面寫的什麽內容？我還沒看過。”說著，張一揚就要作勢打開那本書, 盡管他已經知道，不過在沈雅雲面前表演一番才能讓她放心吧。
“不行！”沈雅雲想到書裏面夾的信封頓時神色一驚，腳步上前, 慌忙搶走了張一揚手中的書抱在了自己懷裏。
“為什麽不行，難道……裏面有什麽秘密？”張一揚疑惑的看著她, 眼裏帶著戲謔, 果然是在害怕呢。
“呃……這裏面沒什麽好看的，天黑了, 我就先回家了。”說著，沈雅雲抱住那本書，直接奪門而出。
“呵。”張一揚看著沈雅雲的背影神色輕蔑，她這樣自私的人，有了新的目標怎麽會還留下把柄呢，他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
“呼呼呼。”沈雅雲抱著書跑了一段距離，直到微喘著氣才停了下來，臉上難得的放松下來，還好，張一揚並沒有看到那封信。
不過想想也對，去北京前兩人的關系暧昧，要是看到了那封信怎麽可能對自己冷淡呢？
她給過他機會的，張一揚抓不住那就只能說他們兩個有緣無分。
腦海裏周言陽光下的側臉一閃而過，或許是命運也說不定，從第一次見面，她就有一種感覺，他會屬於自己，盡管有些荒謬。
沈雅雲的目光落到手裏的書上，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本書，她記得她將信封放在了第一頁目錄第三十七朵花的花語，意味著我喜歡你。
她掀開熟悉的第一頁，原本放松的臉上瞬間呆滯，眼前的翻頁處空空如也，信怎麽沒有了？難道自己夾錯了？
沈雅雲皺著眉頭又翻了幾頁，信封的厚度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可是為什麽怎麽找都沒有找到？是被弄丟了還是被看見了？
一時間她的心情煩躁起來，倒不是害怕，只是這封信拿不回來有些麻煩而已，而她最討厭麻煩，快刀轉亂麻，一向是她最喜歡的方式。
張一揚看過嗎？念頭出現的第一秒沈雅雲就搖頭否定，不可能，他的表現完全不像是看過的樣子！
沈雅雲合上書，閉著眼睛思考起來，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那封信究竟跑到哪裏去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平靜的沒有波瀾。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沈雅雲有些疲憊的搓了一把臉，算了，左右不是什麽大事。
“這麽晚回家，你又跑到哪裏鬼混去了？”腳步剛邁進門，就見一只酒瓶直接朝她砸了過去。
沈雅雲躲過，眼神冷冷的看著沈從山，徑直朝著自己的屋裏走去，這樣的生活，她真是受夠了。
“死丫頭，連句話都不說，看我不打死你！”沈從山酒勁上頭，說著就要起身追上去，搖晃的身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來，一旁的孫麗榮見狀趕忙拉住將他扶在了凳子上。
沈從山喝了酒，身形站不穩，渾身憋著氣，大腳一伸直接將孫麗榮踹到了地上，“你們死娘三一個德行，這麽多年肚子裏連個種都生不出來t，她倒好，去了北京一趟直接傲氣了，沈嬌雲也是，搬去了北京連一個子也不捎回家，養她們有什麽用？”
孫麗榮被踹到了心窩子，一時間趴在地上不敢動彈，一吸一呼都隱隱抽動，多年的屈辱終究還是化成了一行行眼淚留了下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給我拿點鹹菜來。”沈從山冷眼看著冷聲道，眼裏沒有一絲心疼。
沈雅雲坐在由破木板搭成的簡陋床板上，直接將手裏的書扔了出去，這張床還是姐姐在的時候她們兩個一起搭的，雖然是在雜屋裏，但是卻比跟沈從山住著安心。
外面的辱罵聲還在繼續，沈雅雲卻已經閉著眼睛躺在了床板上，不就是一個兒子嗎，難道閨女就是比不上兒子？這樣的生活究竟還要繼續多久呢？
還有沈嬌雲，她為什麽那麽狠心？為什麽就不能讓她留在北京？她不是不能吃苦，她若是不那麽絕情，她也做不出那樣的事。
想到這，沈雅雲的雙手攥的死緊，腦海裏浮現狼狽坐在地上的畫面，她一定……一定穿著最好的衣服去見沈嬌雲，到時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她知道誰才是該死的東西！
她一定要離開這裏，一定要離開這裏。
她黑暗的世界裏再次出現初見周言的畫面，那是多麽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啊，溫暖的想讓人靠近，而她就向一只陰暗爬行的老鼠一樣，沒有人可以阻擋，她朝著陽光走去的步伐。
——
歇了兩天的林嬌，在早晨的時候再次拖著沈重的步伐跟在了周言的身後，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林嬌已經在刻意遠離著周言了。
“歇了兩天病好了？你的身體真是和你的名字一樣嬌弱。”張一揚看到林嬌就招呼著道。
說到身體兩個字，林嬌的小腦瓜裏立馬浮現出一些不正常的面容。
可目光看到站在一旁的沈雅雲時，瞬間煙消雲散。
這兩天沒來，已經到了安裝電線的那一步驟，張一揚看著離月底還剩下三天，為了縮短時間，又找來了幾個熟悉操作的人一起安裝著。
“你跟著我幹嘛？”張一揚看著林嬌跟在自己身後的樣子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怎麽今天不當周言的小尾巴了？
“我才沒有跟著你。”林嬌不服氣，抻著脖子嘴硬道，目光朝著周言的和沈雅雲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縮了回來，這裏除了周言就剩下張一揚了，其他人她又不熟悉……
再說了，按照書裏的那樣，她和張一樣都很可憐的好嗎？
“哦~看著周言和別人在一起你難受了？”張一揚順著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沈雅雲在使出渾身解數的勾引著周言。
“我才不會難受呢，我巴不得離得他遠遠的。”林嬌撇過頭，語氣裏帶著嬌縱，在張一揚看來倒像是被他說中不想承認的樣子。
不過少跟周言接觸也好，沈雅雲的嫉妒心可大著呢。
“走，我們去搬電線去。”不管林嬌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同樣的張一揚也不想待在這裏，索性拉著林嬌出去。
“這個電線馬上就要安完了，想想馬上通電的日子就覺得幸福啊。”沈雅雲將電線遞給周言，自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一直跟在周言身邊，林嬌也沒有來打擾她，讓她很是放心。
“嗯。”周言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擡頭尋了林嬌一圈並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心裏無端的有些煩躁。
“聽張一揚說，你僅僅用了三天就將路線圖搞明白了？可真聰明。”沈雅雲不經意的朝著周言靠近，一點一點的挪動著步子，直到周言的目光看過來才停住腳步。
她在試探，周言心中的底線。
“不算聰明，這裏面功勞最多的是他才是。”周言想到那熟悉的圖紙路線，怎麽想都還覺神奇，：“可以把鉗子遞給我嗎？”
“好。”沈雅雲立馬跑到工具箱裏找出鉗子，遞給周言，周言站在梯子上，因為站的高，周言只好低下頭伸手去拿，沈雅雲則是墊起腳，希望再高一點。
等林嬌抱來電線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她垂下眼簾沒去看他，自然也沒有看見周言接過鉗子的瞬間。
這是什麽，在牽手嗎？
“你剛才去哪了？”周言固定好這一節，正好看見林嬌走了過來，看著她抱著一堆電線，想要伸手接過，誰知向來喜歡偷懶的林嬌竟然避開了他，直接放到了地上。
“累壞了吧林嬌，剛才沒見到你們兩個，不然我們還能分擔一些。”說著沈雅雲的目光看向身後的張一揚，他倆的關系這麽好嗎？
張一揚竟然帶著林嬌一起出去？
別人可能不理解張一揚，不過沈雅雲和他從出生起就在大隊裏生活，可以說的上非常了解了，典型的面冷心熱，她當初接近他的時候也是磨了好久呢。
而且……張一揚對她一直都是百依百順，和對待林嬌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回憶起兩人的拌嘴，沈雅雲垂下了眼簾，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思緒。
“總共也沒多少。”林嬌不想跟沈雅雲多說話，在她看來，給兩人空間也蠻好的，張一揚雖然嘴巴毒，不過大多數的電線都是在他那裏。
林嬌拿來的這批電線上面裹了一層防水的塑料是專門為了池塘那邊用的，已經有人去立了樁子，剩下的就交給周言處理了。
“你過來幫我把一下梯子。”周言見林嬌又想走，他一手拽住她的胳膊說道。
今天，她好像不開心，而且一直跟著張一揚在一起。
下意識的，林嬌就想甩開他的手拒絕，可周言握的太緊了，大有不答應就不放手的感覺。
“你松開。”林嬌心裏生氣，想著一旁不是還有沈雅雲嗎，幹嘛叫自己礙眼！
周言抿著嘴，沒有說話，眼底有些倔強，不知道林嬌今天是怎麽了。
“好吧。”真拿他沒辦法。
林嬌看著周言不說話，擡頭看他，周言嘴唇緊抿，像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還帶著一股子執拗。
周言見林嬌答應，松開了手，又爬上了梯子專心的幹起活來。
真的是，幹什麽非要我把著梯子，林嬌低著頭踩著腳下的泥巴吐槽道，她能察覺到，一旁的沈雅雲的目光總是瞟向自己。
她得想辦法脫身才行啊。
“林嬌，林阿嬌！”周言見林嬌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麽，一看就是在發呆忍不住打斷道。
“啊？什麽？”林嬌聽到林阿嬌三個字，像是被按了什麽按鈕一樣，猛地擡頭，可惡，她不都說了不要說這個名字嗎？
“拿一把鐵絲，你在發什麽呆？”周言看著林嬌重覆道。
“啊，好。”林嬌點頭，說著就要從一旁過去，她站的位置正好是池塘邊，這裏濕潤雨水還沒有完全幹，能走的地方少之又少。
“林嬌站在那裏不方便，叫我就好。”還沒等林嬌走幾步，一旁的沈雅雲聽見了動靜，已經貼心的遞了過來。
“對對，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林嬌抓住機會，說著就要開溜。
“謝謝。”周言接過鐵絲，嘴上道著謝，可臉色卻是黑了一圈，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沈雅雲會突然過來，還有林嬌說跑就跑更讓他火大。
“沒事，這裏有我幫忙，不著急。”沈雅雲看她主動退出，臉上湧現出笑意，這個林嬌看起來還挺有眼力的。
兩人一出一進，因著是河邊，林嬌格外的小心。
沈雅雲一時得意，倒是沒有註意到腳邊有一處勾出來的電線，她一腳踩了進去，身體前傾，另一腳卻拔不出來，直直的朝著河裏的方向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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