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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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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心軟

在京都, 每年會有兩次天燈的節日,一年能見到個兩三次,但在蘇州這裏, 點燃天燈已用作日常祈福祝願,不是什麽難見到的景象, 只是場面不如京都百花節萬盞天燈齊放那樣盛大驚艷。

姜挽站在河邊, 擡頭仰望天邊那孤零零的幾盞天燈。

“五年沒回京都, 不知京都還是不是從前那般繁華的模樣。”

大景越發強盛,江山安穩, 海晏河清,京都是天子腳下, 總歸是越來越繁盛的地界, 是整個大景最富貴迷人眼的地方。

五年不長不短, 曾經的故人都物是人非,早不似從前了。

身後,蕭淮垂眸註視著她的表情,緩緩從後面摟住了她,將人緩緩錮在懷中擁著, “什麽都沒變,無論是地方還是人,都沒有變過。”

“怎麽可能沒有變化呢,這麽多年過去了, 姜挽不是曾經的那個姜挽了, 陛下也將近而立之年。”

姜挽沒有拒絕他的擁抱,但也沒有回應, 只是語氣冷淡地回,“陛下尊貴非凡, 就算是三十多,也是春秋鼎盛之年,一群鶯鶯燕燕往身上撲,但我可不同了,不年輕了,女子年紀大了難嫁,怕是如昨日黃花一般,不招人喜歡,陛下日日看著我,心裏也都是厭煩吧。”

捏酸吃醋的話姜挽從前經常說,但卻從不自貶,她自知容色傾城,加上給自己裝扮成愚蠢跋扈的性子,所以自損自貶的話她是從來沒說過,在蕭淮記憶中,這還是姜挽第一次這麽說自己。

“阿挽……”

蕭淮抱緊了她,薄唇磨蹭著她的耳垂,“身心如一,這是我們當年立下的諾言,你逼著我起誓的,非要我此生只愛你一人,不許臨幸其他嬪妃,霸道得很。阿挽,這些話,你都忘記了嗎?”

“可我那個時候是騙你的……”

也許有過一瞬間的心動,但那個時候她沒有辦法心軟,細作怎能去賭一個帝王的真心。

姜挽收斂心神,又想起她給蕭淮下的絕嗣藥,還有當年哄騙他的話,心中愧疚頓起,又覺得自己真是年齡越大心智越退回去了,怎麽還要因為很小的一件事和他置氣,明明蕭淮已經對她寬容很多了。

就是嘴上掃興了點,但她知道他的心是真切的。

“我知道,但我是認真的。”

諾言是對自身的約束,不是對他人,雖然後來,他知道了姜挽的身份,也知道曾經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她達成目的的謊言,但真心實意的愛過是真實的。

姜挽在他懷裏轉身,仰頭凝著他的眼睛,神情松動,緩緩抱住了男人的腰身,“那陛下不恨了?也不想報覆我了麽?”

“你叫我什麽?”

蕭淮都不稱朕了,姜挽當然懂他的意思,便低聲叫了一聲:“夫君。”

“想,我想了很多種辦法準備報覆你,無數次夢中都幻想過。”蕭淮捏著她的臉蛋,嗓音低沈,“但我每次想懲戒你一下,你總是喊疼。”

什麽喊疼?

姜挽有一瞬間的疑惑,眼睛轉了轉,很快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沒控制住紅了臉,嗔怒著看他,“說什麽呢,怎麽又扯到那事上面了。”

“不然我還能怎麽懲戒你,我還能真讓你見血麽。”

都不用試,光是想一想他都舍不得了,就連床笫見粗暴了些,她真切地喊聲疼,他都舍不得不顧及她的感受。

姜挽抱住他,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面色溫柔嫻靜,感動極了。

蕭淮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睛眨了眨,唇邊不自覺地勾起,輕聲問她:“所以,下次可以乖一點嗎?”

本以為聽不見她的回應,誰知沒一會,她悶聲應了一聲,聲音很小很輕,但也是答應了。

蕭淮驚詫,撫著她後背的手都頓了下,目光閃了閃,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還是第一次,姜挽這麽順從這麽乖。

原來,這樣能讓她乖點麽!他好像領悟了什麽……

青雲軒中,整整下午沒看見親爹親娘的三兄妹都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吃點心賞月,玉寧陪在幾位皇子公主身邊,溫柔勸著小公主回去睡覺,可惜她勸了好久都沒能將小公主哄回去。

“父皇答應我,說今日許我和阿娘一起睡。”歡兒執著地等在院子裏,要親眼看著阿娘回來,然後和阿娘一起睡覺去。

旁邊的蕭予清笑一聲,同情地摸摸妹妹的頭頂,“父皇騙你的,歡兒你死心吧,阿娘是不會陪你睡的。”

歡兒癟嘴,可憐兮兮看著親二哥,“可是父皇前幾天答應了我的……”

蕭予鴻看了弟弟一眼,一記眼刀止住蕭予清想要打擊妹妹的話,溫聲對妹妹說,“歡兒想要阿娘跟我們回京都去,一直陪在歡兒身邊嗎?”

“想。”

“那這一路上,歡兒就自己睡,把阿娘讓給父皇,這樣阿娘就會一直陪在歡兒身邊了。”

“好!”

歡兒立馬點點頭,被蕭予鴻三言兩語給哄住了,然後讓也不說要阿娘陪著睡了,沒一會就乖乖跟著玉寧姑姑回去睡覺了。

看著妹妹回了屋,蕭予清也打了下哈欠,有些困了,他歪頭靠在親哥的胳膊上,卻被蕭予鴻嫌棄地推開。

“困了就回去睡,等在這裏做什麽。”

蕭予清不服,反駁道:“那你等在這裏做什麽,你等我也等。”

“就是看一眼罷了。”蕭予鴻低聲呢喃。

他是不放心,父皇和表叔帶著那麽多人出去,直到現在都沒一個人回來,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不看見父皇和阿娘回來,他睡不著覺。

“好像有人翻墻進來,就在t東墻那邊。”蕭予清耳朵一動,聽見了院子外面的腳步聲,這些日子沒被小姨白使喚,雖然堂堂一個小王爺被使喚成小廝了,但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蕭予鴻立馬起身,往墻邊胡同的方向走,蕭予清撓撓頭,吊兒郎當地跟上。

這個時辰翻墻進來,應該是小姨吧。

兄弟倆越靠近墻邊的胡同腳步越輕,蕭予鴻微微往漆黑的墻邊探頭,身後的蕭予清緊隨其後,兩人靠在墻邊都只露出了半個身子。

而他們所註視的墻角邊,兩道人影難舍難分,相擁在一起,唇齒交纏。

蕭予鴻瞇了瞇眼睛,漸漸看清了墻邊接吻的男女。

他楞了好一會,然後擡手去捂弟弟的眼睛。

蕭予清瞪大眼睛,扒拉下親哥的手,看得臉上的笑容止不住。

“看什麽看,走,回去了。”蕭予鴻拉著弟弟的隔壁往回扯,可惜弟弟一身反骨,不怎麽聽話。

“看一眼,再看一眼,哥你快看啊,是父皇和阿娘……”蕭予清咧嘴傻笑,雙目放光,好像看見了什麽不能看的,扒著墻邊伸長了脖子看。

蕭予鴻無奈,然後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那邊瞥,也跟著弟弟又看了眼。

“啪!”

一個小石子飛過來,精準打中了蕭予清的肩膀處,看起來打得不重,但落在他身上卻疼得很,跟敲進骨頭縫裏似的,他面容扭曲,正要嚎一嗓子,卻被親哥捂住了嘴,摟住脖子給拖了回去。

“讓你看,活該。”

蕭予清淚目,也不知道是父皇打得還是阿娘打得,悶聲吃了個虧,灰頭土臉回了屋子裏。

肩膀上明明沒什麽傷口,青紫都沒有,怎麽就那麽疼呢!

下手這麽黑,他還是親生的嗎?

另一邊,蕭淮和姜挽不僅翻墻進院,還翻窗進了屋,一點沒驚動定昌侯府的人。

正屋裏的燭燈亮了,外面守門的侍女揚聲問了一句,等了陛下淺淺回應一聲,便知道是陛下回來了,連忙吩咐下面的人去備熱水。

屋中,難舍難分一路的兩人終於不再隱忍,情潮翻湧,兇猛的糾纏在一起。

姜挽被吻得透不過氣,擡手推了推身上的人,臉都紅一半,“怪你,都被看見了。”

“兩個爬墻的小耗子而已,明日我教訓他們,保準老老實實,讓他們以後繞著走。”蕭淮雙眸晦暗,嗓音沙啞,絲毫不在意這點小意外。

“別,你不要臉我還要。”

姜挽連忙,可舍不得蕭淮出手教訓孩子,蕭淮下手重,罰的也重,為這點小事不至於,再說她已經教訓過清兒了。

“可不能慣著他們,尤其是那個小子,我看他不像我,小心以後成了紈絝子弟,成日給你惹事。”蕭淮說得自然是小兒子,不是清冷穩重的長子。

姜挽笑笑,“再翻天,能有阿拂不好管教,混世的姨娘和外甥湊在一起,說不準是誰教育誰呢。”

而且清兒是本性純善的孩子,姜挽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長歪,若是真的長歪了,她自然會下狠手教育,務必讓他長記性。

蕭淮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她說孩子,他只想姜挽滿眼都是他。

手指翩飛,靈活解開長裙的細帶,勾著帶子的一段抽出來,然後綁上了她的手腕。

姜挽雙頰微紅,雙手往後面躲。

“說好了聽話的。”蕭淮軟下語氣,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她。

姜挽遲疑著看他,覺得這樣無異於送上去被他作弄,毫無反抗之力,他做什麽都只能承受著。

但在蕭淮語氣一軟,她心中的底線就往後退了退,不好意思拒絕,乖乖伸出手讓他攥住“那……你不準太過分。”

“當然。”

當然是假的。

蕭淮親親她的臉,抱著她進了床榻裏,以防她中途動爪子給他一下,率先將這雙手給綁在了床頭木欄上。

然後眉目溫和地笑著,“朕要多謝阿挽,給我們絕了後患,往後無論怎麽放肆,阿挽都不能承受生育之苦了,這樣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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