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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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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姜氏

“臣婦姜氏拜見公主殿下。”姜仲盈躬身給面前這位小殿下行禮, 卻在擡頭的一瞬間楞住了。

這孩子……怎麽與女兒如此相像?母親不會認錯自己的孩子,姜仲盈就算失儀,看姜挽姜拂也是有親切感的, 現在看這位小殿下也是如此,有種天生親切感在裏面。

跟在蕭予歡身後進來的人是玉寧, 自從蕭淮將女兒接到身邊照顧後, 玉寧便一直跟在紫宸殿照顧小公主的飲食起居。

“這位夫人, 本公主剛剛聽見有人再說皇兄們的壞話哦!”蕭予歡小小年紀卻是個鬼精靈的性子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在面前這幾個人臉上一轉,邁著小腿就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亭子邊上。

“臣婦女兒失言, 請公主殿下恕罪,這便讓她給公主殿下請罪。”說罷, 姜仲盈給姜拂使眼色, 讓二女兒快些給公主殿下道歉。

阿拂是個懵撞的, 從來都是口無遮攔,還膽敢對皇家不敬,真是太讓人頭疼了。姜仲盈瞪了姜拂幾眼,心裏擔憂又著急。

“臣女失言,請公主殿下恕罪。”姜拂躬身對面前的小人行禮, 臉上有些被當場抓包的心虛之色,但因為面前的人是親外甥女,也沒什麽不好意思道歉的。

“看你第一次犯,本公主就原諒你了, 但以後不可以了哦。”

蕭予歡身上穿著淺綠色的裙子, 頭上梳了兩個飛天的小丸子,看起來不僅可愛, 而且喜感十足,她目光在姜挽和姜拂臉上游移, 眉頭淺淺地擰了起來,像個撕開仙境闖入人間的小精靈。

“怎麽有兩個阿娘呢?”蕭予歡小聲嘀咕著,看看姜挽又看看姜拂,左右飄搖不定,思索了一會,她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像皇兄那樣,是雙生子吧!”

姜挽緩緩走上前,蹲在蕭予歡面前平視,眼神欣慰慈愛,“公主聰穎,真是招人疼愛。”

她張開雙手詢問,“我、可以抱抱殿下嗎?”

蕭予歡眸間驚喜一瞬,立刻就知道誰是她要找的人了,她咧嘴一笑,露出整齊地八顆小白牙,“好呀,抱抱。”

皇家公主怎麽可以隨意抱呢,萬一抱壞了他們家可賠不起啊,姜仲盈本就覺得女兒以前做刺客殺手的事情夠頭疼的了,沒想到現在這個狀況更愁人了。

小公主自從進來院子就黏在姜挽身上了,就連不怎麽喜歡小孩的姜拂也圍在身邊,一直在逗這位尊貴的小公主。

姜仲盈心裏憂愁,但礙於陛下身邊的侍女在旁邊看著,她不好當眾說什麽,只好吩咐下人們備好吃食,別讓小公主餓著了。

說來也怪,陛下身邊的侍女都不攔著小公主與女兒親近,難道陛下真的對她們曾經是刺客的懷疑一點沒有了嗎?

盡管有諸多疑問,但姜仲盈還是都忍住沒有問出來,一直等到日光落下,小公主有些累了,終於回去睡覺,姜仲盈這才又機會與女兒們說說話。

“你這嘴真是能惹禍,以後可不許這麽口無遮攔,你嘴裏那幾個次被人家聽去了,可都是能連累全家砍頭的大事,以後萬萬不可那樣說了。”

“是,娘我知道了。”姜拂坐在姜仲盈身邊,抱著親娘的胳膊笑嘻嘻應下,將口無遮攔的事應付過去了。

教訓完姜拂,姜仲盈便將目光放在姜挽臉上,凝重地問:“今晨你們沒說完的事,現在該說完了吧,這事聽著實在是太嚇人,阿娘心裏惶恐,今天時時刻刻都在害怕,害怕什麽時候天子一個不開心就、就容不下你們了。”

姜挽擡手給姜仲盈斟茶,“不知阿娘是否聽說過,太子恒王和小公主的生母是誰。”

“聽酒樓裏的說書先生說過,據說是陛下還在當太子時的側妃,後來又當了貴妃,但沒有幾個月就出了意外,葬身大火,紅顏薄命。”

姜仲盈是個容易心軟的人,雖然這傳言裏的貴妃娘娘並不相識,但看見太子恒王和小公主那樣可愛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永遠的失去了母親,不免有些唏噓之感。

姜拂小聲接話,“其實她沒死。”

姜仲盈疑惑追問,“沒死?那她在哪?”

而且她們的話題為什麽從身世過往變成了皇家秘辛,這二者之間有什麽關聯嗎?

“就在阿娘面前啊。”姜拂笑著說,“貴妃姜氏葬身大火只是皇家對外的說法罷了,人要是沒了,阿娘就沒有大女兒了。”

“阿挽你……”姜仲盈驚訝極了,楞楞地看著長女,唇齒微張,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了。

“是真的,女兒幼時,是魏莊培養的殺手,十五歲後,進了東宮,是儲君嬪妾,二十一歲,蒙陛下恩寵,成了貴妃。

可惜終歸是陌路人,最後達成所願,與妹妹和母親一起生活,雲陽縱然沒有京都繁華,但這裏有妹妹,有母親,有自由,是我一生中,最輕松自在的時光。”

靜了好一會姜仲盈才冷靜下來,她握住了姜挽的手,心疼地看著女兒,“阿挽這些年受苦了,是做娘的沒用,連保護女兒都做不到,還要做女兒的拖累。”

“阿娘不是拖累,此前十多年的光陰中,阿娘和妹妹都是女兒活下去的動力,沒有阿娘在,世間無以為家。”

姜挽微微一笑,輕輕嘆氣,“所以阿娘不用擔憂女兒,縱使摻雜前朝禍亂,但女兒也嘗試將功補過,為陛下獻上許多朝廷需要的東西,才換來了今天的平靜日子,現在又相逢,其實未必是壞事啊。

我與陛下……其實有很多事沒有說清楚,很多話沒有坦誠布公過,我們有三個子女,也、也是有夫妻情分在的,就借這次相遇,把前塵過往好好說清楚吧。”

姜挽凈挑好的事情說,成功將母親穩住,不讓母親太過擔憂,其實對蕭淮對她是否還有情分這事,她也不知道,畢竟她當年下手確實狠,這等仇恨對於男人來說是能拆骨扒皮的。

相遇兩日了,她還沒有正面對上蕭淮,賀家和她本人都好好的,沒有任何危險的趨勢,這真是太難得了,也可以說蕭淮太能忍,現在他成了一個真正的帝王,帝心難測,實在讓人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夕陽西下後,賀長安終於陪著天子走完嘉州所有的官府衙門,腰酸腿疼地回了賀府,同是走了一整天,陛下、太子和恒王就沒有任何累的樣子,各個精神奕奕,勁頭十足啊。

“明日下午,嘉州所有官員為陛下舉辦洗塵宴,地點舉在嘉州官府旁邊的雲園別院中,陛下若是有什麽特別吩咐現在與微臣說,臣還有時間去辦。”賀長安殷勤道。

聞言,蕭淮往絳春閣裏走的腳步一頓,他看了一眼身側的太子,滿不在意地回,“知州看著辦就可,朕無特殊要求。”

蕭予鴻看了眼父皇臉色,低頭想了會,然後立馬懟了一下身邊的蕭予清,輕咳一聲。

可能是雙生兄弟間真的有什麽莫名其妙的感應吧,蕭予清立馬反應過來,笑著對賀長安說:“賀大人,本宮能否請您家長女陪侍身邊,我見姜夫人武功高強,十分想認識一下。”

“好,臣記下了。”

賀長安說完便退下了,往主院那邊走,但相想不對勁。

剛剛恒王殿下稱呼小挽為姜夫人,這不對啊,既然知道是他賀家的長女,就應該稱呼賀小姐才對,恒王殿下是怎麽知道小挽姓姜的呢?這事就連嘉州都沒有幾個百姓知道呢,還有,他怎知道小挽成過婚,不叫小姐叫夫人?

絳春閣隔壁的小院裏,自打隔壁有動靜姜挽就知道是蕭淮他們回來了,她靠在窗牖看著隔壁溢出墻頭的合歡樹枝。

一個時辰過去,她還在看著窗外,靜謐如水。@無限好文,盡t在

直到絳春閣中安靜下來,沒有了下人們走動的聲響,姜挽才推開房門,動作利落地越過墻頭,穩穩落在絳春閣中。

夜空漆黑,只有幾分昏暗柔和的月光鋪撒下來,一片安靜中,主屋的窗牖被人從外面緩緩打開。

姜挽翻身進去,在黑暗中往床榻邊走。

她沒有點燃燭燈,往前摸索全靠對這間寢房的熟悉,因為蕭淮住的屋子,就是她的房間。

屋中擺設未變,還是她昨日搬出絳春閣時的樣子,就是氣息和味道變了,若不是姜挽被訓練多年,嗅覺敏感,恐怕也無法發現這一絲絲的不同。

溫馨的軟香中混雜進來男人清冷淩冽的氣味,一如當年他們在懷德院中胡鬧的時候。

姜挽走到床邊,掀開白色的簾縵,還未等她進一步探索,腰間的帶子就被人拽住,將她狠狠拉進出床榻中。

出手回擊自保是身為殺手的本能,姜挽毫不猶疑地出手,與扯著她摔入錦被中的人交手纏鬥起來。

男人的力氣本身就比女人大,這是難以改變的事實,姜挽從前能輕而易舉的制服蕭淮是因為他身手比她差很多,但經過這五年的有意訓練,蕭淮成功把這個缺點彌補了。

蕭淮對自己要求是一個陷阱不能摔倒兩次,尤其是被姜挽按著打這件事。

須臾,他單手制住了姜挽的雙手,成功將人按在床榻上。

床裏歸於平靜,黑暗中,蕭淮冷冷出聲,“果然是細作,本性難改。”

“看來陛下這些年並沒有養尊處優,刻意訓練了身手拳腳。”

天子時刻都被保護著,哪裏有親自上陣的時候,姜挽就算被摁著也沒有絲毫慌張,冷靜問他,“難道是陛下就等著這一天,為了在這方面找回顏面,專門練習的嗎?”

“自作聰明,你當你是誰,值得朕去用心。”

姜挽擡腳一體,瞬間起身,這次她沒有放水,十招之後,輕松將扭轉局勢,掐著蕭淮的脖子將他按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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