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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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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梅山深山老林, 陷阱重重,是天然的防禦屏障。

上次山匪埋伏報覆一事,慕容彥一行人也是逃到了梅山才死裏逃生。所以衛林見敵眾我寡, 想也不想地,第一時間便護送著慕容彥逃往梅山。

其餘的人留在那裏斷後,拖住刺客,給了他們足夠的逃脫時間。衛林護著慕容彥,幾人很快到了山腳,飛快朝梅山上去。

梅山他們已經來了多次, 早已是熟門熟路, 幾人沿著不為人知的羊腸小路謹慎地一路上山,萬幸後面沒有跟來刺客。

覺得暫時安全了,衛林氣喘籲籲停了下來, 著急地扶住受傷的慕容彥, “公子!你有沒有事!”

慕容彥搖了搖頭,卻在頃刻之間低頭嘔出一口血來。

“公子!”衛林大驚, 忙搜找身上的金瘡藥給慕容彥包紮,下一瞬臉色卻突然陰冷下來,怒而看向草叢一旁,“什麽人!”

說未說完, 懷中的暗器便已飛出,下一刻便聽悶哼一聲, 有人軟軟倒在了地上。

衛林臉色謹慎, 慢慢摸了過去, 卻在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時, 臉色再次一變。

因為這個人不是他預想到的刺客。

倒在地上的只是一個普通男人,男人沒有蒙面, 沒有刺客的黑衣,只有一身簡單到甚至粗糙的粗布麻衣,而且還是個中年男人。他睜著暴起的眼睛瞪著衛林,似乎在難以置信遭到了這樣的對待。

然而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陸父看著衛林,很快便永遠閉上了雙眼。

衛林大驚失色!他剛剛殺錯了人!他有些恍惚地轉頭看向慕容彥。

慕容彥也在冷冷看著他,表情冷漠。

“公子……我……”

衛林的聲音被打斷,然後便聽到旁邊一聲女子的驚叫,聶氏慘叫一聲,看著倒在地上的陸父,哭著撲了過來,搖晃著他僵硬的身體,“孩兒他爹……”

聶氏悲痛決絕,哀莫大於心死。她們只是擔心陸雙的狀況,忍不住一起下山去瞧一瞧,怎麽半路上就遇上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聶氏哭的不能自已,拼命搖晃著陸父,但是陸父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悲憤地擡起頭,惡狠狠地瞪向慕容彥一行人!

衛林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一時覺得如芒刺背。

聶氏瞪著為首的慕容彥,目眥欲裂,字字泣血,“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丈夫?!”

慕容彥捂住胸前的傷口,神色平靜無瀾,甚至還對聶氏淡淡一笑,卻是什麽話也沒有說。

聶氏站起身來,慘叫了一聲,欲要與他拼命,這時衛林卻猛地擡起頭,擋在了慕容彥身前,一不做二不休,很輕松地又一劍解決了聶氏。

聶氏的胸口被刺入滿滿一劍,她的動作全部在一瞬間停止,她極慢極慢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看了衛林一眼,然後哇的吐出一口血沫,下一刻轟然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慕容彥看著倒在眼前的兩具屍體,有血濺到了他的臉上,他伸袖平靜地擦去,終於悠悠開口道,“記住,這兩個人是因你而死的。”

衛林慚愧地低下頭去,“是。”

“處理好這兩人,不要暴露我們的行蹤。”

“是。”

慕容彥突然叫住了衛林,“等等。”

遠遠的山下,一道高瘦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幾人視線之中,慕容彥趕緊帶著幾人躲到了隱蔽處。

陸雙沒半天便跑了上來,踉踉蹌蹌,滿面風霜。

慕容彥躲在暗處,看著陸雙跑向倒在地上的男女,直直跪了下去,面色如紙,倉皇嘶喊,不住地搖醒呼喚。他的眸光若有若思。

是他。

是那個獵戶少年。

“公子,要斬草除根嗎?”衛林聲音如鐵,輕輕道。

慕容彥神色不明,只是靜靜註視著陸雙。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她。

原來竟是他藏匿起了顧環毓嗎?

少年還在奮力搖醒地上的男女,聲嘶力竭,那種撲面而來的痛苦和絕望遠遠地傳達給了暗處的所有人。

衛林看到了來人是陸雙之後,也是震驚到久久沒有再說出話。他是個殺人如麻的人,此刻親耳聽著死在手中的被害者家屬痛不欲生,還是曾經救過自己的人,罕見地覺得自己做了個不可饒恕的行為。

慕容彥久久盯著陸雙,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麽。

半晌後,他擺了擺手,輕聲道,“罷了。”

“走吧。”

幾人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另外一條小路,輕車熟路地準備離去,突然在山腰處又撞到了一行土匪打扮的人,面色皆是氣勢洶洶。

衛林感覺有詐,小聲問道,“公子……”

慕容彥面色不變不驚,“繼續走,不要停。”

土匪見幾人皆衣衫不俗,肯定是肥羊,欲要躍躍欲試,又見衛林幾人皆是兇神惡煞,身上還帶著新鮮氣味的血,心想這夥人應該是硬茬子,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不該宰。

還是一個大膽的土匪叫住了慕容彥,惡狠狠地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衛林挺身而出,護在了慕容彥身前,“各位好漢,放我們一條路,大家都好看。”

土匪暗道這人是個硬茬,一時有些怯場,卻又不想露出退縮之態,哼了一聲,“讓路?行啊,你們是從山上下來的是嗎?你們告訴我山上有什麽,老子就放了你。”

衛林按兵不動,冷聲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老子也不跟你客套了,我們在找人,山上可能有我們要找的人,你若是知道她在哪裏,最好告訴我們一聲。”

衛林蹙了蹙眉,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土匪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大刺刺呈現在他眼前,“這個人,見過嗎?”

一直不說話的慕容彥突然盯住了畫像。

原來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

原來真的是那個獵戶少年救了顧環毓,是他將她藏在了這座深山裏。

衛林看著畫中的顧環毓也楞住了,這時旁邊的慕容彥突然悠悠道,“你們找的人就在上面。”

土匪們大喜,對著一眾兄弟們招呼道,“走!上山去!一個不留!”

慕容彥一臉平靜,等到兩隊人馬擦肩而過後,他慢慢舒展了面色,仿佛是一下子放松了下來,抱著雙臂,閉上眼,倚在了一棵樹上,閉目假寐。

等到幾人下山,刺客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官府,等到李知府派來的衛兵到來的時候,他們便集體逃之夭夭不知所蹤,只剩下慕容彥手下的幾個殘兵敗將,被李大人的人殷勤地帶走療傷去了。

顧環毓則是消失不見,轉而出現在了官府的手裏。

李大人不知道這個女郎也是慕容彥在找的人,只是高興於能夠借此機會攀上京城這個高枝,甚至還在得意洋洋地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慕容彥,講他是如何千辛萬苦才找到了顧府一直在找的女郎。

慕容彥看向一旁安靜坐著的顧環毓。她安靜坐在一旁,一個眼風也不往自己這裏掃過來,眼中已經沒有了他,好似與他全然是陌生人。

如今所有的事都擺在了明路上,他是不可能再將她帶走了。慕容彥心中冷笑,很好,她又從他手裏逃了第三次。

送顧環毓上馬車的時候,他狀似無意地走過去,輕覆在她的耳際道,“你以為你能逃多久?”

“下一次,我會讓你自己主動來我的懷裏。我們還會再見的。”

顧環毓扭頭躲開,毫無留戀地上了官府護送她回京的馬車,臨走時對他冷冷一笑,“我看就不必了。殿下。”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都躲在了哪裏。”慕容彥見她就要落下簾子,突然道。

顧環毓表情果然一頓,盯著他不說話。

慕容彥輕輕一笑,晦暗不明道,“顧環毓,最後再看一眼梅縣吧,這是你最後再看到這個地方了,也是最後見到那個人了。”

顧環毓突然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這話什麽意思?”

慕容彥微笑,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溫柔對她道,“一路保重。我等著你再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顧環毓回京城的馬車開始動了起來,而慕容彥也已經準備啟程,與她分道揚鑣。他們一行人出發去定北,行程不會再為了顧環毓而停留。一個去最北面,另一個回到原點。

顧環毓坐在馬車裏,腦子裏一直重覆著慕容彥最後對她說的話,莫名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一旁的如風看到她這個樣子,坐過去挨著她,默默覆住了她的手。

兵亂之時,如風作為丫鬟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很慶幸沒有受到刺客的波及。如今顧環毓要回到京城,她自然也不會留下,小姐去哪她就去哪。如風見她面色蒼白,安撫她道,“小姐,不要多想了,我們很快就要回到顧家了,忘掉這裏的一切吧。”

“忘掉這裏的一切?”顧環毓喃喃。

“對。一切。”如風道,“不管是不好的回憶,還是好的回憶。”

顧環毓沒有說話,心裏卻默默搖了搖頭。她不會忘記的。

這是上天賜予她的一段獨一無二的珍寶。她會帶著這些珍貴的回憶回到京城,有了直面日後風霜刀劍的勇氣。她不是一個人。

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軟弱任人欺的顧環毓了。

顧環毓慢慢道,“如風,那個我們探親之前就在京城郊區安頓好的郎中,這一次,我會把他帶回府去。”

她反握住如風的手,“如風,這次我回去,府中肯定再無寧日,也許還會有性命之憂,你做好準備了嗎?”

如風心裏慢慢肅穆了起來,點點頭,鄭重道,“有小姐在,奴婢不怕。無論如何,奴婢都會陪著小姐的。”

“好。”顧環毓點了點頭,又掀起簾子,最後地、深深地望了一眼遠去的梅縣。

再見了。梅縣。再見了,陸父陸母。

再見了。陸雙。

.

梅山。

山匪走了一段路,便看到前面立著一座廢棄的破廟,破廟前面一個很大的空地,一個少年跪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個女人。

山匪一時沒有看清,以為他懷中的女人就是畫中要尋的女郎,大喝一聲,“弟兄們,上頭有令,殺了大小姐,其餘的也一個不留!”

陸雙的身影動了動,抱著聶氏緩慢地轉過身,陰霾的一張臉慢慢擡起,布滿血絲的雙眼看向來人。

土匪被他這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嚇了一跳,不自覺後退一步,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定睛一看,這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自己可不能被這麽一個毛頭小子給唬住了。隨即大吼道,“給我殺!”

陸雙輕輕把陸父聶氏的屍體放在地上,看著朝他沖來的眾人,慢慢起身,反手拔出背後的長劍。長劍出鞘。

這一刻,他的心中再無桎梏。

只有無盡的殺戮。

只有無窮的鮮血。

一劍、一劍、又一劍,劍刃劃破皮肉,砍斷骨頭,帶出滾燙的鮮血,紅的刺目,不知究竟是他們的,還是他的。他的耳朵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眼睛被一層層的血糊住,眼前只有一片刺目的紅,他麻木又面無表情地舉著劍,不作任何反應地朝人砍去,殺戮仿佛變成了一種本能。

腦海中只剩一個念頭:他要殺光這裏所有的人。

李蔚和幾人打馬經過,路過梅山時,便聽到了山腰上傳來目眥欲裂的打鬥聲,聽上去驚心動魄令人牙酸。

李蔚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罷慫恿著身邊幾人,“走,上去看看。”

幾人上了山,便看到一群人圍成一個圓形陣型,一陣陣的刀劍吶喊聲傳來,圓陣中時不時倒下一兩個人,而在那群人中間,屹立著一個黑衣少年。

少年手持寶劍,動作狠辣,劍劍斃命,一劍殺死了一個又一個的人,無人敢近他的身,他的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濃重的死神氣息,令人見之膽寒。

“老大,那不是觀山的人嗎?怎麽跑這裏來了?”李蔚身邊的一人疑惑道,又忍不住讚嘆,“這少年看著身手不錯啊。”

李蔚也看的起勁,不過他卻是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啊。”

“老大,哪裏不對了?”

“你們看,這少年招式看似兇狠,實則全無章法,而且他只在進攻,全無格擋,這是大兇之招,不妙啊。”

瞧這架勢,怕不是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他已經殺紅了眼,我看再這樣下去,走火入魔也說不定。”李蔚懶懶評價道。

陸雙雙眼赤紅,不知疲倦地殺戮著,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多了一個又一個,終於只剩下了那個為首的土匪,土匪早已經被他的氣勢完全嚇破了膽,扔下屠刀,戰戰兢兢跪了下來,“……好漢饒命!饒命啊!”

陸雙沒有一擊斃命,而是將劍橫在了他的脖子,聲音說不出來的陰森,“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土匪已經嚇得什麽都準備招了,“是顧家!是顧家的人給了我們錢財,讓我們務必殺了你們!一個不留!”

陸雙瞳孔狠狠一震,渾身上下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戾氣。

還沒等土匪再次求饒,他想也不想地一劍斬了他的頭顱,頭顱咕嚕嚕掉在了一旁,而他自己也終究因體力不支,轟然倒在了地上。

陸雙的身上衣裳上已經全是血跡和傷痕,但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與死去的一眾土匪倒在一起,仰頭望著天,沈默了半晌,然後他緩緩咧開了嘴,聲嘶力竭地開始笑了起來。

他詭異地笑著,笑的喘不上氣,笑的再也停不下來。

等到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他爬起身,痛苦地拱起身子,猛地吐出一口血。

看著地上的血跡,他又吃吃地笑了起來,唇角上的血跡蜿蜒成了一道紅蛇,然後他筋疲力盡地閉上了眼睛,重重摔在了地上。

等到陸雙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喲,你醒了?”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

陸雙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彈起,一把掐住李蔚的脖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說不出的陰森,“我爹我娘呢?”

李蔚沒想到他一個虛弱的病人還有這麽大的力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險些被他掐斷氣去,後面幾人也嚇了一跳,連忙七手八腳摁住陸雙,好不容易才讓他松開了手。

脖子上多了兩道可怕紅印子,李蔚拼命咳嗽幾口,恨恨道,“我去!你還真下死手啊!”

他揉著火辣辣的脖子,咬牙道,“放心,你爹你娘我已經替你埋了,就安葬在了那個破廟底下。”

陸雙瞇起雙眼,面無表情地看向他,“你是誰?”

男人看上去差不多二十上下,很年輕,面容俊俏,笑容卻輕浮,一頭亂發桀驁,卻又透著一股子不羈的瀟灑。

李蔚忙又換了臉色,笑道,“初次見面,我叫李蔚,你叫什麽名字?”

陸雙冷冷閉上了眼,不發一語。

“別這樣啊。怎麽說也是我把你從鬼門關裏救了回來。”李蔚捂著脖子,渾不在意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好受,但是也不耽誤我們互相認識一下吧。”

“滾。”陸雙道。

“餵小子!怎麽跟我們老大說話呢!”後面的幾人看不過去,紛紛擼起袖子就要幹。

“別別別、”李蔚趕緊擺手,讓他們住手,“我李蔚是個愛才的人。你那日一個人一口氣殺了三十幾個土匪,是個相當當的漢子,算是我平生僅見。我是真心看你身手了得,想要拉你入夥,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以後跟著我混?跟了我之後,我保證絕對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土匪,我見一個殺一個。”陸雙冷冷道。

李蔚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忽的仰頭大笑了起來。

陸雙疲憊地閉上了眼,對他的所作所為毫無興趣。

李蔚笑夠了,掐著腰,對他笑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個良民?”

陸雙睜開了眼。

“醒醒吧!你昏迷的這幾天裏,你的身份早就被官府納入土匪逃犯裏去了!”

陸雙楞住了,半晌,他啞聲道,“……什麽?”

“唉,也不知道你是得罪了官府裏哪個大人物,所以現在你知道,你把你這個大活人從梅縣拉回來有多麽不容易了吧。”李蔚悠悠道,“如今你已經是通緝對象了,出了這裏就是死,不如索性就從今以後跟著我們混。”

陸雙咬牙道,“我就算是逃犯,也絕不與你們同流合汙,你們也配?”

李蔚見他態度堅決,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們雖是匪,平時卻多做些劫富濟貧的勾當,那些朝廷的走狗為了邀功,將我們誇大成十惡不赦的罪徒,然後再將我們整個端平,拿一筆筆的功勞去封官領賞,他們收了我們那麽多的銀子,臨了卻仍是會為了一己私利出賣我們,到底誰才是匪?”

李蔚這幾日趁著陸雙昏迷不醒,把他查了個底朝天,關於他的事鎮上鬧得早已是沸沸揚揚,想要知道並不難。想到這裏,李蔚嘆了一口氣,不由得語氣裏多了幾分可憐,“小子,認命吧。那些高官顯爵的人家,捏死我們就像捏死一只螞蟻,我們是鬥不過的。憑什麽他們名利雙收,卻要踩著我們的屍骨?信了不該信的人,這就是我們的命;而你,你救了不該救的人,卻反遭滅頂之災,這也是你的命。”

陸雙眼中突然狠狠湧出一股陰鷙!惡狠狠地瞪向李蔚,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餓狼。

少年渾身上下暴漲出殺氣,幾人嚇得面面相覷,紛紛往後退了一步,李蔚卻面色未變,當了這麽多年玉驊山的老大,他也不是吃素的,要是陸雙真的跟他硬碰硬,也不一定誰勝誰負,他輕輕一笑,繼續道,“小子,我看你是塊好苗子,夠能打,夠狠。你難道想一輩子背上通緝犯的罪名,不明不白地這麽活下去嗎?你那個跑了的小娘們,你難道不想親手將她再提回來,讓她好好悔過嗎?”

李蔚見陸雙狠狠動搖的眸光,冷笑一聲,繼續道,“門第階級,天壤之別。但是這個世上還有一樣東西,那就是能力。能力越大,你得到的東西也就越多。在這個世上,弱者只配搖尾乞憐,而強者,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你做的,便是那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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