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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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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翌日醒來的時候, 不出意外天光大亮。

昭蘭昨夜累得夠嗆,一夜睡得很沈,第二日便也覺神清氣爽, 疲乏空了大半。

就是腰有些酸疼,需要緩緩。

如野驢一般, 一點也不知道累, 耕地那活就該讓他去幹才是。

本以為魏泫還是像往常一樣,晨起會去習武鍛煉什麽的, 一睜眼,人就在跟前, 仍舊是將自己緊緊抱在懷中。

還在熟睡, 安靜地絲毫不能將其與昨夜聯系在一起。

想必是經過了昨夜的一番勞累, 魏泫的臉也是紅撲撲的, 滿是鮮活血色。

想必是兩月來的征戰和趕路讓他也累著了,加上昨夜還如同掙命般折騰她,不累才怪了。

本想捉弄他的昭蘭想到這點,也停下了動作, 讓人安睡了。

也不嫌覺太多,醞釀了一會,昭蘭又繼續睡了。

再次醒來時,是被人吻醒的。

濕熱滾燙, 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讓她渾身燥熱。

一張俊臉放大在她眼前,正微闔著雙眸兀自沈醉著,十足偷香的姿態。仿佛是察覺到昭蘭醒了, 魏泫也睜開了眼,眸中滿是細碎的笑意。

“醒了?”

還明知故問了一句, 昭蘭都懶得搭理他。

然這廝愈演愈烈,那雙仿佛帶著火星子的雙唇開始不滿足,不知不覺間開始下滑。

等到昭蘭也從這場渾渾噩噩中恢覆一絲清明時,她的寢衣幾乎已經被褪去了大半。

察覺到他似乎有如昨夜一般過分親密接觸的念頭,昭蘭使勁推搡他。

“你的爪子往哪鉆呢?這可是白日,你還要不要臉!”

隔著寢衣,昭蘭摁住了那只手,紅著臉低聲呵斥道。

昨晚上都那樣了,如今竟還有力氣來,果然是身子骨強健的。

照這個趨勢,如果昭蘭再不阻止,怕又得來一輪。

她可從未想過在白天啊!

要是被月娘她們聽到了可怎麽辦?

不住地扭動,抗拒的姿態十分明顯。

將頭從頸窩處擡起,魏泫雙眸已不再清明,染滿了情.欲,像是下一刻便要與自己親熱一番。

恬不知恥地蹭了蹭自己,好讓昭蘭知道他此刻有多難受。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不要臉,反正家中又沒事,我們再賴一會床也無關緊要,至於白日不白日的,只要我們動靜快些,動靜小些,旁人不會知道的。”

說完,又湊上來含她的耳垂,好端端一塊嫩肉,被他含得快成了火紅的珠子,還火辣辣的。

“你簡直是……”

昭蘭都不知道怎麽攔他了,半推半就間被魏泫得了手。

不想被外頭聽到二人羞恥的動靜,昭蘭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聲音,盡量忍住因為魏泫的莽撞而想要叫出來的沖動。

到了難捱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時,昭蘭幹脆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樣一來便只剩下些哼哼聲,應當不會引起外頭的註意了。

但昭蘭忽視了一點,不僅是她會發出動靜,床也會。

月娘知道駙馬爺也是剛回來,定然疲憊些,多睡些也正常,懷著體貼的心思晚了一個多時辰再到門口,月娘想著人應該也差不多醒了,便試圖去敲門看看。

然剛一靠近,月娘就聽到裏面明顯是木制用具搖晃的聲音,不算明顯,但又很輕易地讓人聽出是何種家具。

月娘臉色一變,也不敢再敲門了,迅速示意婢女們待會再來。

芙蓉好似也明白了什麽,臉一紅退下了。

真是苦了殿下了,也不分日夜地在這事上被駙馬爺折騰。

屋內,正是秋日的晨間,屋外冷颼颼的,兩人又身上沾滿了汗,酣暢淋漓。

魏泫還算守諾,說快確實要比昨夜快上許多,但正因為如此,他的動作也比正常時候要猛烈許多,快得讓昭蘭顧不上想別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場見不得人的小插曲很快結束了,兩人相擁著喘息了好半晌,將渾身的異常壓下去,才準備起身。

誰也沒想到這廝晨起還會胡鬧一通,墊子被撤下了,關鍵時刻魏泫將自己扔到床尾的寢衣墊在了下面,充當了巾子的作用。

用完後,魏泫將其揉作一團丟在地上,將外面等著服侍的婢女喊了進來。

不消多說,月娘讓婆子備了熱水,兩人沐浴了一番,才悠哉用飯。

昭蘭是有些難為情的,畢竟從月娘自覺備熱水的姿態看來,八成已經知道她和魏泫方才做了些什麽。

但見月娘臉色沈穩,平靜如往昔,昭蘭心中也緩了不少。

隔著滿桌珍饈佳肴,昭蘭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然得來的是對方笑嘻嘻的回應,昭蘭無功而返。

明日大軍才會抵達朔州,今日便很悠閑,飯後,魏泫竟拉著她在將軍府逛了起來。

說實話,將軍府所占地方不小,昭蘭平日多的是出去逛,倒是沒有細細逛過這偌大的將軍府。

兩人就那麽手牽著手,在將軍府中閑逛著。

期間,昭蘭委婉地提示了一下小姑子的身子,想要魏泫這個做兄長的知道一聲。

不過也沒指望魏泫這種兒郎能做什麽,照顧小姑子這等事還得她這個嫂子來。

可以說,昭蘭現在就是魏家的女主人,行事不受父子兩的約束。

期間,昭蘭因為好奇還問了一句那個柔然王子是怎麽處置的,魏泫笑容惡劣道:“既然是他們柔然的王子,貿貿然踏入我們大周境內,還敢冒犯糾纏咱們大周公主,想要回去,那可不容易,我和父親商量好了,想要回這個小子,柔然便用他邊境的吳城來贖,要不然柔然王就一輩子都別想瞧見他這個兒子。”

昭蘭笑了,同時也提出了疑問。

“若是他們不肯呢?”

失去一座城的代價可不好受,昭蘭怕柔然王舍棄這個兒子。

魏泫搖頭,信誓旦旦道:“不會,這個小王子是柔然王平生最寵愛的兒子,沒人能越過他,定然不會舍得心肝肉赴死。”

“如此這般,那應當能成。”

聽這番話,昭蘭也覺得十分有把握了。

她以前也曾聽過老柔然王貌似有個千嬌萬寵的兒子,自小養在膝下,寵溺無度,原就是這個。

入夜,昭蘭顧念著明日要迎接大軍,不想再跟魏泫胡鬧,導致明日難起,死活沒讓人得逞,三令五申不準他亂來。

魏泫還算是聽話,這夜老老實實的。

翌日,大軍抵達朔州城外,飛騎早早過來報信,夫妻二人忙趕過去迎接了。

至此,一家子總算在中秋前團聚了。

昭蘭早早讓府中備起了中秋一應事宜,雖然在這朔州的排場遠比不上金陵皇宮,但昭蘭也很知足了。

讓廚房將金陵菜和朔州菜各做了一部分,如此一來兩方口味都能顧得上了。

正是金秋,不僅是朔州城內外,就連將軍府中也種了許多桂樹,尤其是小姑子院子裏最多。

昭蘭很是喜歡桂子冷香的氣味,想著等空閑了也在自個院子裏栽種幾棵,到了秋日增添些香氣

在用飯前,一家人先行在院子進行祭月儀式,在庭院的臺子上擺好月神的牌位,用時下最新鮮的水果進行供奉,一家人恭敬叩拜,為自己這個小家和大家祈福,以求來年平安順遂。

祭月完成,才開始用飯。

朔州民風淳樸粗獷,魏家又是三代將門,自然沒有金陵才子那些對月吟誦詩歌的行徑。

說實話,昭蘭本也不喜歡那些文士矯揉造作的模樣,若真有大才,就該去官場上為國家為百姓做出一些惠利民生的實事,而不是會念兩句詩詞就叫大才了。

而且,有的文士才子因為名聲煊赫,父皇也是授予過官職的,但明顯能看出,有些人在詩書上造詣頗高,詩句風流華美,但對於做官,卻不算穩妥恰當。

不僅不懂官場上的斡旋和分寸,得罪了不少人,還對政務不夠盡心,未曾給百姓做出什麽貢獻,政績平平。

長此以往,父皇在這些文士中選才便更謹慎了,都要反覆篩選與甄選。

昭蘭曾在金陵還被有些家的公子哥用酸詩攪擾過,對整日吟詩誦賦的文人有些反感。

烤得熱乎乎的香甜月團被端上來了,還有中秋特有的桂花酒,兩者相配著,倒是十分合宜。

今夜是中秋,闔家團圓的日子,月娘也不會阻止她多飲幾杯,更何況是本來就想著大過節多飲幾杯的昭蘭。

桂花釀的酒帶著花本身的冷香,還有甜滋滋的味道,酒味倒不是很明顯。

這讓昭蘭產生了一種這酒僅此而已的錯覺,然魏家釀出來的酒,哪裏會軟弱到這種地步?

起初魏泫見她飲得歡,還好心叮囑了一句。

“這酒初飲覺得清甜不烈,但後勁不小,你別貪杯飲醉了。”

魏泫似乎記得這丫頭說過不勝酒力,竟還敢這麽貪嘴。

“無所謂啦,今夜是中秋,怎能辜負這大好時光,況且都是在家中,醉了便去睡,有什麽得。”

這話聽著讓人挑不出錯處,魏泫也反駁不了什麽,笑笑便隨著她去了。

公公是個話不多的,一頓飯下來也沒幾句話,主要都是看著昭蘭幾人歡聲笑語。

小姑子悄悄湊過來告訴她,公公是在思念婆婆馮夫人。

昭蘭頓時覺得非常同情公公了,而且也敬佩欣賞公公這般對感情忠貞的人。

就是不知曉作為兒子的魏泫,以後能否做到如公公一般的忠貞?

未來她不一定能料準,然現在看著還算不錯,應該是個專一的。

魏泫剛夾了一筷子菜,還沒送到嘴裏,就看到昭蘭用審視的目光凝著他,讓魏泫莫名心慌。

晚飯用得差不多時,孔明燈也送來了,昭蘭幾個小輩到一邊燃起了燈,歡呼地看著燈籠越飛越高,匯入了千千萬萬百姓放逐的祈願中,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線。

三千明燈,甚至比夜空中的繁星還要耀眼。

中秋夜這頓飯,是以昭蘭的醉酒收場的。

昭蘭放完燈後,只覺得思緒越來越迷糊,最後沒了印象。

魏泫看著無知無覺倒在自己懷裏的姑娘,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

跟父親和小妹打了聲招呼,魏泫將人打橫抱起,回自個院子了。

醉酒的人沒有什麽自理能力,沐浴洗漱,都是魏泫抱著去的,此刻也只有魏泫這樣一個身強力壯的兒郎能拿捏住昭蘭這樣一個醉鬼,將人洗刷幹凈了。

將人放在床上,帳子落下,婢女也將屋內燈火全熄了。

看著昭蘭紅潤的雙頰,魏泫上去輕啄了幾口,本想再幹些什麽,但發現人真的醉成了一條死魚般,這事一個人也沒甚意趣,還是等著人清醒再說吧。

扭過身,將醉酒熟睡的少女拉到懷裏,淺笑著睡去。

……

八月二十那日,朔州城落了一場大雨,豆大的雨點將庭院的地面砸出了一片煙塵,芭蕉葉也被打得劈啪作響。

這場雨不僅來得很大,也來得猝不及防,昭蘭看著外面的雨幕,不免有些心焦。

只因不久前,魏泫說牧民家的小犬滿月了,可以抱回來養著了,一大早起來便去領小犬去了。

既然聘貍奴有章法,抱小犬也不會吝嗇,魏泫臨走前給主人家帶了許多茶葉和鹽糖,還帶了一袋子肉幹給小犬的母親,就當是聘小犬回來了。

走之前還算是風和日麗,誰能想到才不到半個時辰便劈裏啪啦落了大雨,魏泫沒有帶傘,怕是要淋成落湯雞了。

果然,在昭蘭又在屋子裏轉了幾圈,拿著一把大大的油紙傘出去後,她看見了在雨裏策馬奔騰的少年。

正是淋著雨回來的魏泫。

看見昭蘭等在門廊下,他速度更快了些,將馬交給門房小廝,懷裏鼓鼓囊囊地過來了。

昭蘭立即就想給他撐傘,但還沒靠近,魏泫就避開了。

“我身上衣裳都被雨水浸透了,你過來鐵定沾你一身水,我自己撐一把傘就行。”

風雨裏,魏泫的話語有些不夠清晰,但配合著他的動作,昭蘭也算是明白了意思。

雨裏不是久待的地,一行人往芷蘭院趕去了。

進屋後,熱水早已備好,昭蘭催促人進去洗個熱水澡。

“這樣冷的天,被雨淋成這樣,怕是會得風寒,熱水提前備好了,快去洗洗。”

魏泫本想說這點雨淋不出什麽毛病,但想著一身濕漉漉得確實不好,不過在沐浴前將懷裏的鼓鼓囊囊的小東西掏了出來。

是那黑白色的牧羊幼犬,雖然嬌小,但虎頭虎腦胖墩墩的,十分可愛。

由於是被揣在懷裏,小犬並未淋到什麽雨,只是有些蔫巴,被掏出來後,立即左看看右看看,這裏嗅嗅那裏嗅嗅,然後朝著昭蘭搖尾巴,模樣十分討喜。

昭蘭似乎一瞬間將魏泫這個可憐的落湯雞忘記了,伸手抱起了這只小犬,稀罕得不行。

魏泫也沒打擾她,徑直接過婢女奉上的幹凈衣裳,去了浴房。

一番洗刷後,人幹幹爽爽地出來了,見昭蘭還在抱著小犬,笑得像朵花。

“給它取個名字吧,叫鐵將軍,或者賽金剛如何,多威武。”

聽到上半句,昭蘭還欲讚同,但那個鐵將軍一出,昭蘭朝魏泫翻了個白眼,埋汰道:“這麽可愛的小犬,你竟給它取這樣粗獷難聽的名字,我可不同意。”

魏泫神色郁郁,訕笑道:“那你說叫什麽?”

昭蘭將鼻頭眼睛黑黢黢又濕漉漉的小犬抱起,目光柔和道:“聽過一個傳聞,如果牲畜被賦予了人的姓,那下輩子便可以投胎做人,它便跟著我姓元,它是我的寶貝,所以它就叫元寶了。”

見昭蘭用著那股滿含愛意的目光看著一只小犬,魏泫有些吃味了,一口氣喝下昭蘭給提前備好的姜湯,齜牙咧嘴道:“它是你的寶貝,那我是什麽?”

聽著魏泫這明顯是爭風吃醋的話,昭蘭無奈笑道:“你跟一只狗爭什麽,爭贏了你難道會很有面子?”

魏泫撇了撇嘴,頓時覺得自己帶回來一個麻煩。

罷了,誰叫她喜歡呢,瞧著那笑臉,魏泫都覺得心中雀躍。

喝了口八寶茶將嘴裏的姜味壓了下去,魏泫狀似無意說起了一件事。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跟父親知會過了,準備下月初同你回金陵,又是一段長途跋涉,你提前準備準備要帶些什麽回去。”

這話一出,昭蘭暫時連小犬也不稀罕了,整個人蹦蹦跳跳地撲到了魏泫身上,滿臉驚喜道:“下月初,具體是初幾呢?”

“隨你定了。”

魏泫笑著應道,語氣柔和寵溺。

昭蘭期盼這一日已經很久了,如今乍然聽到馬上就可以回去,她高興地像什麽似的,反覆確認著。

魏泫環著她的腰,不厭其煩地說與她聽,讓昭蘭面上的快樂愈發濃郁。

吧唧。

喜悅之下的昭蘭毫不吝嗇地在魏泫臉上落下一個重重很高的吻,月娘幾個笑著低下頭,同時心中也在為殿下高興。

可以回金陵看看了,焉能不喜?

剛抱回來的幼犬不知新的主人為何這般一驚一乍,歪著小腦袋看著,眼神天真又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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