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一百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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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
趙至誠在家吃過飯就走了，出於禮貌加上父親的催促，餘夢煙只好出門相送他，走到院子門口時，餘夢煙停下了腳步。
“至誠，你不必如此，我……”
“你依然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必為我的事情煩憂，我只想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剛好在你面前出現就好。”
趙至誠回頭笑笑道。
“這又是何必呢？”
“你從未懂過，我又怎麽能懂呢？”
趙至誠說完讓餘夢煙不要送了，望著背影，餘夢煙被他的話震驚到了，是啊，溫佶舒對她如此無情，卻總也難以忘記，弄不懂這到底是為何，卻又怎麽讓趙至誠明白呢？
回到家裏看著父親有些不高興，母親只在一旁整理著趙至誠送過的東西，餘夢煙走過去，還未待她開口，父親就說話了。
“為父此生唯一心願就是你一生安寧祥和，其他之事皆有你心願所向，父母者不會幹預，你卻不顧一切違背為父的心願，可是為何？”
“世上父母皆以兒女為周全，女兒豈能不知？方才勸說至誠選擇放下，可女兒心中也有想放下的東西，卻屢屢做不到，又何去要求旁人？得父母恩情，才有心中所要追求的渴望，父親一定能明白女兒的心，女兒……”
餘夢煙說得不能自已，黯然落淚。
“女兒心中之苦，我們未曾知曉，那至誠不錯，可需得女兒歡心才是，世上好男兒萬千，能得我女兒心者，只有一人，可這人不是至誠，為何又要強求？你與女兒素來交心相對，知她脾性，為何唯這一事不可寬裕？”
平日裏不愛說話的周氏見到女兒失聲流淚，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說道。
“你話雖在理，我也知道，可你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不得不為唯一的孩兒考慮，心迷不可怕，可怕的是旁觀者不勸，煙兒年歲已經不小，不可懷念不可得的愛情，若是耽誤，你我百年之後，她一人無依無靠，你能放心？”
這話讓周氏低下頭，走到餘夢煙的身邊，勸道。
“兒啊，你既已知道我們都是為你著想，為何還這樣不聽話呢？就算不是心中無系至誠，也可以看看旁的風景啊，我與你爹爹百年之後也不會擔心你而難安啊。”
前段時間父親突然病倒，即母親有說他們百年之後的事情，餘夢煙嚇得哭了起來，抱著母親佝僂的身體，她明白虧欠他們的太多了，總是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苦楚，可沒見到父親為了她操碎了心，如今這樣蒼老的容顏，讓她愧疚難安。
晚上，餘夢煙一個人在房間看書，父親餘代勖敲門進來了，見到女兒在看書，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好像回到了從前，每次看書的時候，他們父女倆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相互間交流著彼此對書中的見解，抒發著各自心中的感想。
“爹爹還未睡？”餘夢煙見到父親走進來，放下書道。
“見你房中亮著，就來看看。”
“爹爹請坐。”餘夢煙攙著父親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你也坐下來。”餘代勖接過水杯放下來道，“今日與你說的話也不要放在心上，你母親說得沒有錯，至誠乃世間的好男兒，只是他未入你心，雖是可惜，但人各有所愛，不能強求。”
“這麽多年來，謝謝爹爹的悉心教導，總有做不好的地方，只怪我太笨了，辜負了爹爹，還請爹爹莫要生氣。”
“那日見到的那人就是你跟我的說的讓你放不下的人是嗎？”
餘代勖思緒再三，不想與女兒這樣說下去，他想直接一點。
“……是……”餘夢煙看了父親一眼之後，神情滴落的說道。
“不錯，我兒有眼光。”餘代勖望了一眼餘夢煙的驚異的眼神，淺笑著繼續說道，“一看就是用情至深的好男兒，其才賦應該不錯吧？”
“……呃……啊……”餘夢煙有些恍惚了，她在腦海裏搜尋著父親本來的樣子。
“只是你們不合適。”餘代勖突然說道。
“……呃……為何……”餘夢煙找到了真實的父親，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不是你的歸宿，你不是他的愛情。”
父親這句話徹底點醒了餘夢煙，她不明白為何父親只看他一眼就看穿了他們之間的癥結。
“爹爹為何這般直接？可知女兒的心傷才剛好？”
“今晚爹爹就為此事而來。”餘代勖望著女兒想起從前犯錯時，罰她跪在烈日下打手心一聲不吭的樣子，那樣的性情現在是看不到了，“我與你母親知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也知你有男兒的性情，從前你離開我們，總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吃苦受罪，想你回來陪著我們，可是一個人一旦走出家門之後，她身邊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個變化將是永遠不可逆的，這就是我從前一直跟你說的，要永遠往前看，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在這段時間裏，你陪我們的時間是你成長這麽大以來最長時間的，我和你你母親很滿足了，你的世界不能僅僅限於此，我們終將老去，會有永遠離開你的時候，所以能繼續陪伴你的人是你的朋友，你的夫婿，所以，爹爹今晚來及時告訴你，去吧，去重新尋找你的俏佳人，忘了該忘記的，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開心。”
沒想到今晚父親會與她說這些話，難道是平日裏有什麽情緒影響到了雙親嗎？餘夢煙哭著拉著父親的手說道。
“爹爹，你在說什麽啊？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所以你和娘不要我了？”
“傻丫頭，哪有爹娘不要自己的孩子呢？”餘代勖笑著拭去了餘夢煙的眼淚說道，“是你應該要離開我們，這個地方只適合我和你母親住，你的天地不應該在這裏。”
“可是我從未想過要離開你們啊，我不走。”
“你明天就走吧，我讓你娘已經準備好行李了，去吧，這裏也不是烏蒲鎮，回來一趟不容易，想回來看我們了隨時回來。”
“爹爹……”
“本是你娘來說的，可你娘心疼你，想你出去又不想說出口。”
餘夢煙聲淚俱下，抱著瘦弱的父親不知該說些什麽，從小教習她看書寫字，每次遇到疑惑不解的地方，父親都能耐心的講解，母親雖是不懂，卻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微笑，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就會對視一笑，那種幸福難以言表，而今，她長大了，翅膀硬了，從前讀過卻未能明白的道理現在都能感受其中，不用覆雜的辭藻，不需反覆研讀。唯一沒想到的是雙親對她的愛竟這樣毫無保留。這該是讀多少的書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從未想過要離開爹娘，餘夢煙將她留下的想法一遍又一遍的說與父親聽，可父親卻是那樣的固執，最後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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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誠，你不必如此，我……”
“你依然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必為我的事情煩憂，我只想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剛好在你面前出現就好。”
趙至誠回頭笑笑道。
“這又是何必呢？”
“你從未懂過，我又怎麽能懂呢？”
趙至誠說完讓餘夢煙不要送了，望著背影，餘夢煙被他的話震驚到了，是啊，溫佶舒對她如此無情，卻總也難以忘記，弄不懂這到底是為何，卻又怎麽讓趙至誠明白呢？
回到家裏看著父親有些不高興，母親只在一旁整理著趙至誠送過的東西，餘夢煙走過去，還未待她開口，父親就說話了。
“為父此生唯一心願就是你一生安寧祥和，其他之事皆有你心願所向，父母者不會幹預，你卻不顧一切違背為父的心願，可是為何？”
“世上父母皆以兒女為周全，女兒豈能不知？方才勸說至誠選擇放下，可女兒心中也有想放下的東西，卻屢屢做不到，又何去要求旁人？得父母恩情，才有心中所要追求的渴望，父親一定能明白女兒的心，女兒……”
餘夢煙說得不能自已，黯然落淚。
“女兒心中之苦，我們未曾知曉，那至誠不錯，可需得女兒歡心才是，世上好男兒萬千，能得我女兒心者，只有一人，可這人不是至誠，為何又要強求？你與女兒素來交心相對，知她脾性，為何唯這一事不可寬裕？”
平日裏不愛說話的周氏見到女兒失聲流淚，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說道。
“你話雖在理，我也知道，可你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不得不為唯一的孩兒考慮，心迷不可怕，可怕的是旁觀者不勸，煙兒年歲已經不小，不可懷念不可得的愛情，若是耽誤，你我百年之後，她一人無依無靠，你能放心？”
這話讓周氏低下頭，走到餘夢煙的身邊，勸道。
“兒啊，你既已知道我們都是為你著想，為何還這樣不聽話呢？就算不是心中無系至誠，也可以看看旁的風景啊，我與你爹爹百年之後也不會擔心你而難安啊。”
前段時間父親突然病倒，即母親有說他們百年之後的事情，餘夢煙嚇得哭了起來，抱著母親佝僂的身體，她明白虧欠他們的太多了，總是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苦楚，可沒見到父親為了她操碎了心，如今這樣蒼老的容顏，讓她愧疚難安。
晚上，餘夢煙一個人在房間看書，父親餘代勖敲門進來了，見到女兒在看書，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好像回到了從前，每次看書的時候，他們父女倆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相互間交流著彼此對書中的見解，抒發著各自心中的感想。
“爹爹還未睡？”餘夢煙見到父親走進來，放下書道。
“見你房中亮著，就來看看。”
“爹爹請坐。”餘夢煙攙著父親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你也坐下來。”餘代勖接過水杯放下來道，“今日與你說的話也不要放在心上，你母親說得沒有錯，至誠乃世間的好男兒，只是他未入你心，雖是可惜，但人各有所愛，不能強求。”
“這麽多年來，謝謝爹爹的悉心教導，總有做不好的地方，只怪我太笨了，辜負了爹爹，還請爹爹莫要生氣。”
“那日見到的那人就是你跟我的說的讓你放不下的人是嗎？”
餘代勖思緒再三，不想與女兒這樣說下去，他想直接一點。
“……是……”餘夢煙看了父親一眼之後，神情滴落的說道。
“不錯，我兒有眼光。”餘代勖望了一眼餘夢煙的驚異的眼神，淺笑著繼續說道，“一看就是用情至深的好男兒，其才賦應該不錯吧？”
“……呃……啊……”餘夢煙有些恍惚了，她在腦海裏搜尋著父親本來的樣子。
“只是你們不合適。”餘代勖突然說道。
“……呃……為何……”餘夢煙找到了真實的父親，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不是你的歸宿，你不是他的愛情。”
父親這句話徹底點醒了餘夢煙，她不明白為何父親只看他一眼就看穿了他們之間的癥結。
“爹爹為何這般直接？可知女兒的心傷才剛好？”
“今晚爹爹就為此事而來。”餘代勖望著女兒想起從前犯錯時，罰她跪在烈日下打手心一聲不吭的樣子，那樣的性情現在是看不到了，“我與你母親知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也知你有男兒的性情，從前你離開我們，總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吃苦受罪，想你回來陪著我們，可是一個人一旦走出家門之後，她身邊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個變化將是永遠不可逆的，這就是我從前一直跟你說的，要永遠往前看，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在這段時間裏，你陪我們的時間是你成長這麽大以來最長時間的，我和你你母親很滿足了，你的世界不能僅僅限於此，我們終將老去，會有永遠離開你的時候，所以能繼續陪伴你的人是你的朋友，你的夫婿，所以，爹爹今晚來及時告訴你，去吧，去重新尋找你的俏佳人，忘了該忘記的，這樣，我們才能真正的開心。”
沒想到今晚父親會與她說這些話，難道是平日裏有什麽情緒影響到了雙親嗎？餘夢煙哭著拉著父親的手說道。
“爹爹，你在說什麽啊？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所以你和娘不要我了？”
“傻丫頭，哪有爹娘不要自己的孩子呢？”餘代勖笑著拭去了餘夢煙的眼淚說道，“是你應該要離開我們，這個地方只適合我和你母親住，你的天地不應該在這裏。”
“可是我從未想過要離開你們啊，我不走。”
“你明天就走吧，我讓你娘已經準備好行李了，去吧，這裏也不是烏蒲鎮，回來一趟不容易，想回來看我們了隨時回來。”
“爹爹……”
“本是你娘來說的，可你娘心疼你，想你出去又不想說出口。”
餘夢煙聲淚俱下，抱著瘦弱的父親不知該說些什麽，從小教習她看書寫字，每次遇到疑惑不解的地方，父親都能耐心的講解，母親雖是不懂，卻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微笑，然後他們一家三口就會對視一笑，那種幸福難以言表，而今，她長大了，翅膀硬了，從前讀過卻未能明白的道理現在都能感受其中，不用覆雜的辭藻，不需反覆研讀。唯一沒想到的是雙親對她的愛竟這樣毫無保留。這該是讀多少的書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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