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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第兩百零四章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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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四章 決裂

這一場婚禮雖然有些波折,到底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了。

二夫人急忙招呼眾人入席,只聽到傳來了消息說那邊已經拜完堂入了洞房方才放心下來。

而楚擎松聞言則是直奔閑雲觀而去,他不相信外人的閑言碎語,他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只是這閑雲觀又豈是他想進去就能夠進去的?夜色降臨,他被關在門外卻也不肯放棄,便是在一旁等著,直到了深夜,見著一輛馬車回來了。

楚擎松親眼瞧見他的姐姐楚玥姿從馬車下來,馬車裏面是一個男人,還輕浮的摸著她的臉,她也不生氣,反而是與他調笑著。

見此情景,楚擎松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憤怒,他想要將馬車裏面的男人暴揍一頓,他想要問問自己的姐姐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她究竟要把他們一家人置於何地!

“楚玥姿。”楚擎松怒喝了一聲。

楚玥姿見到小弟有一瞬間的羞愧,她還是笑吟吟的同馬車內的男人告了別,隨後讓伺候她的小侍女在原地等著,她則是緩緩朝著楚擎松走了過去。

“你怎麽道這裏來了?”楚玥姿問道。

“楚玥姿,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你做出這種事情,讓我們一家人日後如何擡頭做人啊!”楚擎松罵道。

楚玥姿無所謂的笑了笑:“那你來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麽做?我當初就應該被父親淹死還是我就應該死在天牢裏?我就不配活著是嗎?為了你們一家人活得有面子,我就應該活得低賤如泥或者說我就應該自我了斷?憑什麽?做錯的事情的不止我一人,憑什麽只有我一個人死?”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楚擎松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若當初你不與齊禦之勾搭上,又豈會到如今的境地?”

“我想要嫁得更好,過更好的生活有錯嗎?你是我的弟弟啊,留著一樣的血的親弟弟啊,你見我如此情景,難道不該問一句我這些日子過的怎麽樣,我在天牢裏面是不是吃苦了,我的身子可還好?一來就興師問罪,你們從來不曾關心我過的好不好,只是在乎我是不是讓你們丟臉了是不是?”

楚玥姿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現在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這個世界上男盜女娼雞鳴狗盜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都是正人君子?你以為那些名門閨秀全部都是賢良淑德?你別天真了,小弟,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大家的眼中只有利益!所謂的道德不過是一層給別人的枷鎖罷了,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只有利益與享樂了。”

頓了頓,楚玥姿繼續說道:“我現在之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然後將負了我的人覆仇而已,那些什麽貞潔烈婦的故事,我不想聽!你若是瞧不起我,那便是走遠一些,不要擋著我的路,小弟,你若是跟其他的人一樣非要站在我的對面的話,休怪我把你也當成敵人!”

話落之後,楚玥姿轉身離去,回了閑雲觀。

楚擎松滿臉羞憤,騎馬一股腦兒的跑回了寧侯府,大聲的拍打著鏡花閣的門:“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兩旁的婆子勸道:“公子請回吧,老夫人吩咐的,誰都不能夠見夫人的。”

“狗奴才!”楚擎松一腳踹了過去,“快些將門給我打開。”

他又拿著馬鞭將人抽了幾鞭子,那些婆子被打得沒法子,只好將門打開讓她入內,另外的人立即前去稟報老夫人與香姨娘。

趙倩茹也從睡夢中被驚醒了,急忙披了一件衣服出來,著急的問道:“兒子,發生什麽事情了?”

楚擎松一身狼狽,臉上有傷,全身都是汗,他冷漠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母親與姐姐將他內心的信仰全部都給推塌了。

趙倩茹暗暗心驚,又問道:“兒子,到底怎麽了?”

“楚玥姿現在在閑雲觀,已經墮入風塵的事情你知道嗎?”楚擎松冷冷的問道。

趙倩茹本來就慘白的臉色眼下更是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她渾身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垂眸心虛的看著地面,輕聲說道:“你不要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

“到現在你還要騙我,我親眼所見!”楚擎松吼道,“楚玥姿跟著你長大的,她現在的一言一行都是受到你的影響,她回到現在這一步,你功不可沒!”

“不!”趙倩茹立即否認道,“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是為她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我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現在淪落風塵,我日後如何見人?”楚擎松自嘲的笑了笑,“我讀了那麽多年的書,到底是為了什麽!”

“兒子!”趙倩茹勉強起身,朝著楚擎松沖了過來,抓住他的手臂說道,“兒子,你自小聰穎,又勤奮刻苦,萬萬不可放棄自己的前途啊!”

“呵呵。”楚擎松冷笑了兩聲,“有你這樣的母親,有楚玥姿那樣的姐姐我覺得惡心!”他話音落下,便是跑了出去。

“兒子,擎松!你回來!你回來啊!”趙倩茹蹲在門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老夫人從二房回來之後就病下了,這會兒聽到說六公子要強闖鏡花閣,心中已經,也懶得再管這母子之間的事情了。

倒是香姨娘怕那母子兩人發生什麽沖突,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倒是瞧見了楚擎松跑的身影,她急忙將人喚住,只是楚擎松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一直朝外奔跑著。香姨娘怕他發生什麽意外,子民叫兩個小廝跟了上去。

在靠近鏡花閣的時候,便是聽到了趙倩茹是聲嘶力竭的哭聲。

香姨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快感,她慢慢的走了進去,站在院子裏面冷眼看著蹲在門邊哭泣的趙倩茹,冷聲道:“你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

趙倩茹擡眸瞧著香姨娘,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很得意?”

“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日?”香姨娘冷笑了一聲,“你到底是有一雙兒女,不過全都被你害了。你眼下的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滾!”趙倩茹破口大罵,“都是你們這些賤人從中作梗,你們都給我滾!”

“你包括你的一雙兒女,走到了今日,你還在怪別人?”香姨娘冷笑了一聲,“是別人逼著楚玥姿去勾引齊禦之的,若你們母女當初沒有動要搶別人夫婿的念頭,眼下她還是侯府高高在上的嫡女,怎麽會淪落到伺候男人生活?這一步步的路都是你們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旁人。”

“滾!”趙倩茹表情扭曲的罵道,“給我滾!滾開!”

香姨娘憐憫的看了趙倩茹醫院,扶著腰款款離開,只聽得後面傳來了趙倩茹失魂落魄的大笑聲,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人。

翌日,老夫人正在養病,楚玥姿的事情叫楚原也知道了,亦是氣得連朝都沒臉去上了,在老夫人面前伺候著。

“這便是你千嬌萬寵養出來的好女兒,寧侯府幾十年的清譽都被她一個人給毀了。”老夫人罵道,“當初我說將她淹死,還心軟?眼下可闖出大禍了,你還有什麽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啊?”

“都是兒子的過錯,一切都是兒子的錯。”楚原自責的說道,“兒子當初就不該讓趙家的人將那個畜生給帶走的,都是兒子對那小畜生管教不嚴才會讓她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兒子這些年對她一直寄予厚望,對她驕縱有加,竟然讓她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的境地。還有那趙氏,我錯看了他,她本就是小門小戶出身,又是妾侍,當初就不該讓她自己養孩子,若是當初都養在母親的身邊,今日或許不會生出這許多的事端來。”

說話間,一個小廝入內稟報道:“不好了!侯爺!老夫人!”

“怎麽了?”楚原問道。

“六公子不見了。”小廝稟報道,“只在他的房間內發現了這一封書信。”

楚原接過立即看了一眼,老夫人催促道:“信上都說了什麽?”

“老六去了軍營,他想要從軍。”楚原說道。

“糊塗!”老夫人嘆道,“這孩子怎麽想的,好好的仕途不走,卻偏要去軍營。”

“他想去就讓他去吧。”楚原說道,“眼下因為楚玥姿的關系,老六的名聲也跟著受損,若是想要走仕途,必然不會一帆風順,還得費上諸多的周折,倒不如去軍營闖一闖。那個地方不堪出身,只認軍功,或許還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老六她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何拿刀殺敵?”老夫人咬了咬牙,“何況他從小讀書,未曾襲過武藝,又怎麽吃得了軍營的苦?”

“楚擎樺當初從軍的時候也不過十四歲。”楚原說道,“能不能過闖出來,看他的造化吧。”

香溪院。

楚玥安給香姨娘把了一下脈,說道:“你近日來心緒不要有太大的起伏了,這一次好在沒事,下一次或許就不會這麽輕松了。”

香姨娘稍微坐起來了一點:“昨天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怎麽可能心如止水?昨夜我見到了趙倩茹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忽然覺得大仇得報了,當初我的孩子死的時候,我抱著他,也是那麽歇斯底裏的哭到了半夜。趙倩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她的報應。”

頓了頓,她面上浮現一抹擔憂來:“只是我眼下還有些擔心的事情,你們兩個,還有玥惜,你們三姐妹如今都還沒有婚配,楚玥姿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三個要怎麽辦啊?”

“娘親不用擔心。”楚玥雲說道,“如果真的嫁不出去,我就一輩子陪著娘親,舅舅那麽有錢,養我一個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傻孩子,哪有一輩子嫁人的呢?”香姨娘輕聲憂慮道,“原本想著等那件事情的風波過了之後,再為你們選好人家,但是沒有想到……眼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啊。”

“香姨娘不必憂慮。”楚玥安輕輕笑了笑,“我覺得我們還沒有需要靠侯府才能夠嫁得出去的地方,若真的遇到想要娶我們的人,又豈會畏懼那些風言風語?若是一點流言就撤退的人,也未必是良配,眼下不過是多了一道考驗罷了,講那些不是真心的人先篩除去!”

“哎。”香姨娘還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出了你們三個的婚事,侯爺的前途,兩位公子的前途,都會受到影響,不知道兩位公子是否還能夠參加科考呢。”

“參加科考不過是一個途徑罷了,若是兩位弟弟有才學,其他的途徑同樣可以發光發亮的。”楚玥安說道,“反正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這般愁眉苦臉的也無益處,還是想開些吧。”

楚玥安給香姨娘開了衣服養胎的藥,囑咐楚玥雲好生的照顧著,出了香溪院,卻是碰到了楚擎柏,只見著他正在觀察著院子裏面的螞蟻。

“你在幹嘛?”楚玥安問道。

“在看螞蟻搬家。”楚擎柏淡淡的說道,“你看這螞蟻尚且如此顧家,有時候人卻未必能夠如此。”

“你在為楚玥姿的事情擔心嗎?”楚玥安問道。

“怎麽可能不擔心?不管如何,她都是我姐姐,眼下自然是面子全無。”楚擎柏說道,“不過人各有志,我沒有理由去要求別人一定要做對我有利的事情,包括自己的親人。這一次的事情對我有影響,不過我堅信我的才華還有我的人格魅力會戰勝那些風言風語的,我堅信到最後,我身邊的人會關註我本身而並非我身邊的一切。所以說,不要期望別人不犯錯不連累自己,關鍵還是要自己有實力。”

“說得好。”楚玥安稱讚道,“不愧是我的弟弟。”

楚擎柏起身拍了拍袍子下擺,又說道:“方才聽說的消息,六哥離家出走了,去從軍了。”

“他從軍了?”楚玥安的眼睛瞇了一下,“他能行嗎?”

“他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必然是做了深思熟慮的準備的,我相信他的。”楚擎柏說道,“其實這一幕很熟悉對不對,當初大哥也是留了這麽一封信走的,他想要證明自己,那一年他也才十四歲。”

今年恩科在三月中旬開考,這成為了整個京城最為矚目的事情。

齊國公府亦是如此,對於齊禦之這一次參加恩科看得很重要,不管是齊國公還是大公子齊禦旌對對他關懷異常,多番囑咐,倒是忘了齊國公府還有一位參加科舉的公子,庶子齊禦恒。

在兩個光芒萬丈的嫡出的哥哥的映襯之下,齊禦恒太過於黯淡無光了,幾乎讓人忘記了府上還有這麽一位庶出的公子。

家中有人關懷,府外也是一樣,敏芝郡主早早就擺了一桌酒席,準備好些備考之物。

“這些東西你都帶著,萬一用得上呢?”敏芝郡主說道,“這些東西我都仔細的檢查過了,沒有什麽問題。”

齊禦之溫柔的握住了敏芝的手,說道:“我大哥參加過科考,他有經驗,東西早就給我備齊了。”

“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嘛,我準備的東西怎麽能夠跟其他的人一樣?”敏芝郡主撒嬌道。

“好好好,你準備的東西,我一定帶進考場。”齊禦之笑道,“看到這些東西我就能夠想起你,想起你還在外面等著我,我必然是精神百倍啊。”

“傻瓜。”敏芝郡主笑了笑,“不說這些了,先吃飯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等你高中之後,你就派人前來提親吧,想來我父王也不會再說什麽了!盼了那麽久了,咱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你且放心,我必然能夠金榜題名,風風光光的迎娶你的。”齊禦之笑道,“來,讓我們喝一杯。”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由於明日便是就要入考場了,敏芝怕耽誤了他考試,便是依依不舍的將他送了回去,囑咐他好好的休息。

“你定要好好的努力,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敏芝郡主在馬車內深情款款的說道。

齊禦之同樣深情回望:“且放心,定然不會辜負你的。”

他下了馬車,看著齊王府的馬車離去,才準備回府的時候,卻是收到了一封信,他打開信看了一眼,眼神變得幽深起來,眸子轉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赴約。

客棧內。

齊禦之整理了一下衣服,敲響了房門,門很快就被打開了,裏面出現了一張熟悉而美麗的臉,那張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而委屈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楚玥姿溫柔的說道。

“我……”再一次見到楚玥姿,齊禦之心裏面有些愧疚,他本來不打算跟她再有任何的瓜葛的,但是那一日他見了她一眼,心裏面又被他勾得癢癢的。

“先進來吧。”楚玥姿說道,她拉著齊禦之入內坐下,“禦之,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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