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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116章暗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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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暗湧(一)

拓跋笙面容平靜,漫過屏風看向內殿的重重紗幔,“母後莫要逼朕,必要的時候,朕哪怕豁出自己的顏面不要,也要保師兄的周全。”

洛太後順著拓跋笙的視線看去,眼底還是有一絲忌憚的,但受拓跋笙的威脅,讓她心中郁結,“那個雲容,你霸占了有十多年了吧?怎麽?竟一直沒得手嗎?依哀家看,要想取悅男人,還是得問問男人的心思······”

拓跋笙深看了洛太後一眼,她素日裏端著高貴典雅,而今,竟然是一副浪蕩模樣。從她嘴裏聽到這樣的話,讓拓跋笙吃驚不少。

“容兒,出來一下,”洛太後毫不在意拓跋笙的神色,轉身朝內殿裏喚了一聲。

不一會兒,屏風後面轉出一個身披輕容白紗的男子,拓跋笙還沒看清他的面容,便已經將臉扭向一邊。

他裏面沒有穿任何東西,只將薄薄的一層輕容披在身上。此生,她第一次見男人的身體,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禁羞得面紅耳赤。

“小人玉容,叩見陛下!”他跪在了拓跋笙身側。

拓跋笙看也不看他,擡腿便要往外走,然而卻被洛太後攔住了去路。

“容兒,”她站在拓跋笙對面,卻向她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來,教一教咱們的陛下,怎麽取悅男人呢?”

玉容嬌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陛下本身不就是男人麽?怎麽輪得到小人來教?不過,陛下長得這樣好看,又有無上的至尊身份。不論男人女人,只要陛下喜歡的,相信肯定能手到擒來。”

拓跋笙聽不下去了,鐵青著臉繞過洛太後,走出慈安殿。

那迷醉的香薰味道讓人頭疼,出來聞著夏夜裏濕潤的草木氣息,方才讓她舒暢一些。

回到安福殿,子知卻又來報,密使都尉翰雲求見。

如今翰雲手下的密使們,作為拓跋笙的眼線,遍布京城各處。連皇宮洛太後處,都被她安插進了人手。

而安福殿內,平叛之後,自然是來了一次大換血。如今整個安福殿,都是能信得過之人,裏裏外外密不透風,讓洛太後探聽不到一點兒消息去。

拓跋笙穩了穩心神,在安福殿召見了翰雲。

“這是臣收集的世家大族搶占田地,禍亂百姓的證據,請陛下過目。”

拓跋笙有意削弱世家大族的勢力,改革弊政。當然,具體針對的,還是洛氏一族。

洛氏的兩個兄弟在平叛中立下大功,被拓跋笙授予官爵。

而出逃時,魯郡公又頗得一起出逃的世家大族的認可。洛家如今在京城威望大增,比之以往更加煊赫,自然成了拓跋笙的一塊心病。

拓跋笙將厚厚的一本折子接過,隨意問了句,“景王如何了?”

其實,收集世家大族禍亂百姓的證據,借此改革弊政,削弱洛氏勢力這一建議,是景王提出的。只不過,她對他有所忌憚,不敢將他委以重任。

“景王一直清閑的很,不過,他最近去結綺樓勤了些。”

“結綺樓?”拓跋笙擡起頭來,“那可是個是非之地呀。”

曾經,那裏可是英王眼線們的藏身之處。只不過後來,英王和朝廷和解,他主動把京中密探撤回。如今的結綺樓,是在朝廷的手中。

“前段時日,結綺樓將曾經的花魁,清影姑娘迎了回來。重新開張那日,景王去了一次,後來便勤了些。”

拓跋笙頗有些不屑,在她眼裏,景王永遠都是讓人猜不透的神秘莫測,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膚淺的一面。

“這個清影,真有那麽美麽?竟讓景王迷戀至此?”

“額,”翰雲猶豫了一下,如實答道,“是長得挺好的。”

拓跋笙沒有再問,靜下心來看折子。

················

英王府重新修繕後,拓跋笙將宅子重新賜還給英王的嫡孫拓跋澤。如今,他承襲了英王爵位,與他的堂兄弟拓跋漓,居住其中。

夜色深了,拓跋澤正準備熄了燈睡下,卻聽到大地一陣顫動,隨即,自己臥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

是拓跋漓走了進來。

他人長得膘肥體壯,走起路來大地都會震顫。

見拓跋澤正要睡下,他不滿的坐在室內的一張矮榻上,說道:“兄長可真是沒心沒肺,竟然還有心思安眠?”

“若不然怎樣呢?”拓跋澤看了他一眼,“如今我英王府大勢已去,陛下肯留下你我兄弟二人的性命,為祖父一支留下一條血脈,你我便應感恩戴德。你若還想著報仇之事,你便去報吧,莫要拉著我。”

“哼,”拓跋漓站起來,“那我父親,你也不管了?”

“叔父只要離開京城,安安生生的藏著,隱姓埋名的生活,就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陛下不是那種趕盡殺絕之人。”

“你現在竟然這般沒骨氣的替她說話,她可是個女人。”拓跋漓怒其不爭的看著當今的英王拓跋澤,“一個女子,有什麽資格坐在帝位上?”

拓跋澤不想繼續與他爭執,脫鞋上床,將自己用薄被蒙上。“你有志氣,那你便繼續去造反吧。”

“好,”拓跋漓無力的看著被子裏的隆起,“既然你不想加入我們,我們也不會強迫你,但你要記住,一旦你向朝廷告發我們,你、我、還有我父親,我們誰都別想活。”

拓跋澤在被子裏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直至拓跋漓離去,他才將被子掀開,嘆出一口氣。

這不是拓跋漓第一次威脅他了,自從叔父拓跋簡潛逃回京,他們便一次次的勸他,數落他,恐嚇他。

他們理所應當的認為,他應該與他們同仇敵愾,密謀造反。

他們說他怕死,拿最難聽的話侮辱他,說他不配做祖父的子孫。

可是,在曾經的英王府時,他們父子是怎樣對待他的?

他們一直不滿祖父將他作為襲爵的人選,屢次欺辱他,算計他。他對這一對父子,沒有絲毫好感,又怎能受他們的慫恿,白白葬送了自己呢?

再者,他還想為英王府這一支留下血脈,他覺得,這才是對祖父的孝道。

然而,他也知道,就算自己不去告發他們,他們自己也早晚會敗露。到那時,必然會連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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