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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城大學跟一般的大學可不一樣, 雖然級別暫時提不上去，但可以抓細節啊。比如說衛生，什麽時候抓衛生, 都不會錯。
所以, 涼城大學所有的公共衛生間，都參考市政的標準, 有專門的清潔人員，要定時定點的清潔。後勤工作人員, 也得每天監督衛生狀況，並且簽字確認。
這是有一套標準流程的，絕對的高大上。
但對於當事人來說，滋味就沒那麽高大上了。
學校沒法開除正式員工，但有穿不完的小鞋。學校也確實不可能讓一個正式工去掃衛生間, 那都是外包的清潔公司。
但是, 我讓你去監督檢查, 總沒問題吧，後勤人員的份內工作喲。
說破大天這也是個好工作，每天檢查一下簽個字, 多簡單啊。
雖然學校有點大，衛生間有點多, 那還不是因為你學不會電腦, 我們特意給你安排的，貼心吧。
成賽南咬牙，“貼心，謝謝領導的安排。”
她敢不接受嗎？她知道, 只要自己敢不接受，敢犯錯, 學校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解聘自己。
身為員工，不接受崗位調劑，就是正大光明的理由。
之前發生在別人身上，她幸災樂禍過，圍觀嘲諷過。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只能忍。
她不是年輕人，有學歷有本事，一句不幹了，就能瀟灑走人。或者熬到針對的領導退休，也就有了盼頭。
一個快五十歲的人，她退休領導都沒退休呢。所以，不管多小的鞋子，她都只能接過來穿上。還要穿得心甘情願，幹活幹的讓人挑不出錯。
在單位裏，能混日子的人，那真是混到躺起都沒人管。不能混日子的人，躺一刻都是罪過。
跟她交好的同事，明面上誰也不敢幫她說一句話，私下裏都勸她，“忍吧，誰叫你得罪人了呢。”
忍，忍到那些領導把她忘了，她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
一直到此時此刻，成賽南才真正明白了，什麽是權力。
以前她吆五喝六，咋咋唬唬，不是因為領導怕她，也不是因為她真的有什麽老資格可擺。
而是，領導懶得搭理她而已，他們也需要展現自己無害親民的一面。
讓一個沒有威脅的大媽咋唬幾句，就能樹立他們尊老愛幼的形像，何樂而不為。
小蔡和杜箬的微信消息，還在互相跳動著。
“不過我聽說啊，真正的原因是，她是當初造謠你們的源頭，學校找了個理由整她而已。”
大家會發現，很多時候，公家單位裏有人明明犯的是A錯誤，但會用B理由去懲罰當事人。
為什麽？因為A錯誤上不了臺面，或者說沒有證據。有些事是錯的，但他不在員工手冊裏，也不在法律條文裏。
個人網上對線，可以用的理由，公家單位是不能用的。
公家單位的理由必須是光明正大，讓人挑不出錯處，並且有理有據，無可指摘。
而且，往往不會當面發作。等到事過境遷了，沒人關註了，咦，後果來了。
“不錯啊小蔡，你這是接了周照的班嗎？”
“嗨，這不是扒著玩嗎？”小蔡自從用周照扒出的消息，把張嘉趕出宿舍，就迷上了。
這玩意兒吧，屬於無師自通的本能，更何況她還有個周照可以當師父。
而且呢，小蔡不像501的人，比較清高不愛和外頭的人打交道。她在學校裏，論壇上，人緣可是很好的，到處都能打聽到小道消息。
說到501清高，杜箬直接跳起，“誰說的，汙蔑，純純的汙蔑。”
這個，小蔡發了個對手指的表情，“但你們確實不愛和外頭人玩啊，都只跟室友玩。”
杜箬一想，好像是這樣，但絕對不能承認，“我們和小陶，還有你，不是玩的很好嗎？”
小蔡抽搐著嘴角，“有道理。”
事實呢，他們宿舍隔三差五去外頭吃飯，宵夜。從大二開始，已經不限於學校周邊，是哪兒有好吃的，就上哪兒。沒點實力，哪怕AA，都付不起。
這個年紀的學生，真正一門心思想占便宜的人，終究是少數中的少數，不然也不能叫奇葩。多數人哪怕家庭條件一般的，也不願意占別人便宜，被人小瞧。
小蔡想，他們可能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果然，501裏，李婷聽杜箬說到他們清高，第一個跳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有好幾回喊同學一塊出去玩，他們都不去，我總不能熱臉貼人家的哪啥吧。”
周照跟著附和，“是他們自己不去的。”
王思齊正在整理東西，她加大了兼職的力度，晚上經常一花幾個小時在網上回覆家長的問題。其實，這樣的活動，她去的也不多。
不過她倒是一針見血，“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消費，讓同學怎麽跟你們去。”
“我沒讓他們花錢啊。”李婷叫道。
王思齊回頭，“這就是問題所在。”
不管家庭條件好壞，至少在這個學校裏，大家都是同學，是平等的。誰願意跟在你後頭，白吃白喝當狗腿子呢。
哪怕他們並沒有這個意思，那你不出錢，一塊出去，你要不要負責推個門，幫著開個飲料瓶，再幫大家拿點東西？
做或不做，無論怎麽選，都不好看，也不好聽。
李婷想了想，不得不承認，王思齊說的有道理。
杜箬也楞住了，暗自批評自己，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得意忘形。怪不得老人總說憶苦思甜，人吶，果然是容易忘本的。
眾人都不知道，周照也有自己的煩心事。只是她這個人比較內向，一慣不愛表達，大家也沒看出來。
學校一隅，周照的情緒終於被男朋友看出問題來了。
“你自從開學，就不太痛快，是不是室友欺負你了。”
“胡說什麽呢，他們怎麽可能欺負我，我們關系很好的。”不過周照沒生氣，她只覺得是男朋友心疼她。
“是我爸媽。”周照也想找個人傾訴，男朋友既然發現了，她就順勢說了出來。
“等我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苦。”男朋友一臉慎重的許諾。
周照撲到他的懷裏，她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外人都以為她過的多好，其實那個家，她真的一點都不留戀。大不了，她不買名牌，只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不過，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吧。”男朋友在她臉上輕輕刮了一下，笑道。
周照將父母的主意說出來，“你看，他們什麽都不懂，就非要讓我請杜箬去參加活動。這怎麽可能呢？杜箬根本不參加商業活動。況且，明星參加活動是什麽價碼，他們也不懂。”
哪怕周照身為一個富二代，被明星商業活動的價碼驚呆好幾回。因為杜箬有時候收到私信，會當成談資講給他們聽。
有的商業活動被拒絕幾次，直接帶價碼，想用錢砸動杜箬。
“人家出價六十萬，就露面半小時，唱三首歌，跳一支舞。你想想，杜箬都沒答應。”
這個價碼放在2014年，絕對不低。況且，杜箬也不是一線大明星，只不過她什麽活動都不參加，越不願意露面，別人越好奇，給的價碼也就越高。
像程麗容簽約的那幾個，四個人一起露面，也拿不到六十萬的價格。而且，又是唱又是跳，絕對不輕松。
男朋友倒吸一口涼氣，“那她都不去，圖什麽啊？”
“她是如影的代言，而且她本來就是如影的老板，當然不在乎。”
“如影真是她的嗎？我聽人說，如影是喬樹的，讓自己女朋友沾光而已，說是老板，可能就是象征性的給一點股份。”
“你說什麽呢？她可是正而八經出了上千萬和喬樹合夥的，他們公司的第一筆投資五千萬，是杜箬的奶奶給的。真要說起來，杜箬絕對是第一大股東，喬樹都得靠邊站。”
男朋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厲害。”
“什麽時候我們小照的網店也能孵化出一家工廠，讓我嘗嘗軟飯什麽味道。”
“去你的。”周照笑了起來，她的網店小打小鬧，一直不慍不火，但總算有了一點基礎的流量，一個月賺個三四千，連買個包都不夠。
要不是室友個個都有自己的事業，她不好意思什麽都不幹，恐怕這個店也早關門大吉。
比較起來，王思齊一個月兼職的錢都比她多。
李婷拍視頻的興趣越來越高，後來更是不知道通了什麽竅門直接飛升，每個月光利潤，都有好幾萬。關鍵是她除了拍視頻，什麽都不用管，全是她哥接手了。
至於杜箬就不用提了，青簪吟，如影，拍網劇當明星，真是幹什麽像什麽。
“我是宿舍裏最笨的。”周照跟男朋友苦笑，只有他拿自己當塊寶，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什麽都不如別人。
“你只是太單純了，沒他們那麽精明。”男朋友抱住她，忽然道：“我想了個好主意。”
周照的父母把請杜箬的事，硬栽到周照的頭上了，而且還要等著她的消息。
“什麽主意？”周照現在最缺的就是主意。
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在宿舍講出來，杜箬肯定能幫她出主意解決。但這事太丟臉了，她實在不好意思說。
“你把我的手機號給你父母，就說是杜箬經紀人的號碼，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我，我在電話裏拒絕他們不就行了。”
周照一臉欣喜，“對啊，我怎麽沒想到。”
真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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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城大學跟一般的大學可不一樣, 雖然級別暫時提不上去，但可以抓細節啊。比如說衛生，什麽時候抓衛生, 都不會錯。
所以, 涼城大學所有的公共衛生間，都參考市政的標準, 有專門的清潔人員，要定時定點的清潔。後勤工作人員, 也得每天監督衛生狀況，並且簽字確認。
這是有一套標準流程的，絕對的高大上。
但對於當事人來說，滋味就沒那麽高大上了。
學校沒法開除正式員工，但有穿不完的小鞋。學校也確實不可能讓一個正式工去掃衛生間, 那都是外包的清潔公司。
但是, 我讓你去監督檢查, 總沒問題吧，後勤人員的份內工作喲。
說破大天這也是個好工作，每天檢查一下簽個字, 多簡單啊。
雖然學校有點大，衛生間有點多, 那還不是因為你學不會電腦, 我們特意給你安排的，貼心吧。
成賽南咬牙，“貼心，謝謝領導的安排。”
她敢不接受嗎？她知道, 只要自己敢不接受，敢犯錯, 學校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解聘自己。
身為員工，不接受崗位調劑，就是正大光明的理由。
之前發生在別人身上，她幸災樂禍過，圍觀嘲諷過。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只能忍。
她不是年輕人，有學歷有本事，一句不幹了，就能瀟灑走人。或者熬到針對的領導退休，也就有了盼頭。
一個快五十歲的人，她退休領導都沒退休呢。所以，不管多小的鞋子，她都只能接過來穿上。還要穿得心甘情願，幹活幹的讓人挑不出錯。
在單位裏，能混日子的人，那真是混到躺起都沒人管。不能混日子的人，躺一刻都是罪過。
跟她交好的同事，明面上誰也不敢幫她說一句話，私下裏都勸她，“忍吧，誰叫你得罪人了呢。”
忍，忍到那些領導把她忘了，她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
一直到此時此刻，成賽南才真正明白了，什麽是權力。
以前她吆五喝六，咋咋唬唬，不是因為領導怕她，也不是因為她真的有什麽老資格可擺。
而是，領導懶得搭理她而已，他們也需要展現自己無害親民的一面。
讓一個沒有威脅的大媽咋唬幾句，就能樹立他們尊老愛幼的形像，何樂而不為。
小蔡和杜箬的微信消息，還在互相跳動著。
“不過我聽說啊，真正的原因是，她是當初造謠你們的源頭，學校找了個理由整她而已。”
大家會發現，很多時候，公家單位裏有人明明犯的是A錯誤，但會用B理由去懲罰當事人。
為什麽？因為A錯誤上不了臺面，或者說沒有證據。有些事是錯的，但他不在員工手冊裏，也不在法律條文裏。
個人網上對線，可以用的理由，公家單位是不能用的。
公家單位的理由必須是光明正大，讓人挑不出錯處，並且有理有據，無可指摘。
而且，往往不會當面發作。等到事過境遷了，沒人關註了，咦，後果來了。
“不錯啊小蔡，你這是接了周照的班嗎？”
“嗨，這不是扒著玩嗎？”小蔡自從用周照扒出的消息，把張嘉趕出宿舍，就迷上了。
這玩意兒吧，屬於無師自通的本能，更何況她還有個周照可以當師父。
而且呢，小蔡不像501的人，比較清高不愛和外頭的人打交道。她在學校裏，論壇上，人緣可是很好的，到處都能打聽到小道消息。
說到501清高，杜箬直接跳起，“誰說的，汙蔑，純純的汙蔑。”
這個，小蔡發了個對手指的表情，“但你們確實不愛和外頭人玩啊，都只跟室友玩。”
杜箬一想，好像是這樣，但絕對不能承認，“我們和小陶，還有你，不是玩的很好嗎？”
小蔡抽搐著嘴角，“有道理。”
事實呢，他們宿舍隔三差五去外頭吃飯，宵夜。從大二開始，已經不限於學校周邊，是哪兒有好吃的，就上哪兒。沒點實力，哪怕AA，都付不起。
這個年紀的學生，真正一門心思想占便宜的人，終究是少數中的少數，不然也不能叫奇葩。多數人哪怕家庭條件一般的，也不願意占別人便宜，被人小瞧。
小蔡想，他們可能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果然，501裏，李婷聽杜箬說到他們清高，第一個跳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有好幾回喊同學一塊出去玩，他們都不去，我總不能熱臉貼人家的哪啥吧。”
周照跟著附和，“是他們自己不去的。”
王思齊正在整理東西，她加大了兼職的力度，晚上經常一花幾個小時在網上回覆家長的問題。其實，這樣的活動，她去的也不多。
不過她倒是一針見血，“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消費，讓同學怎麽跟你們去。”
“我沒讓他們花錢啊。”李婷叫道。
王思齊回頭，“這就是問題所在。”
不管家庭條件好壞，至少在這個學校裏，大家都是同學，是平等的。誰願意跟在你後頭，白吃白喝當狗腿子呢。
哪怕他們並沒有這個意思，那你不出錢，一塊出去，你要不要負責推個門，幫著開個飲料瓶，再幫大家拿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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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婷想了想，不得不承認，王思齊說的有道理。
杜箬也楞住了，暗自批評自己，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得意忘形。怪不得老人總說憶苦思甜，人吶，果然是容易忘本的。
眾人都不知道，周照也有自己的煩心事。只是她這個人比較內向，一慣不愛表達，大家也沒看出來。
學校一隅，周照的情緒終於被男朋友看出問題來了。
“你自從開學，就不太痛快，是不是室友欺負你了。”
“胡說什麽呢，他們怎麽可能欺負我，我們關系很好的。”不過周照沒生氣，她只覺得是男朋友心疼她。
“是我爸媽。”周照也想找個人傾訴，男朋友既然發現了，她就順勢說了出來。
“等我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苦。”男朋友一臉慎重的許諾。
周照撲到他的懷裏，她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外人都以為她過的多好，其實那個家，她真的一點都不留戀。大不了，她不買名牌，只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不過，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吧。”男朋友在她臉上輕輕刮了一下，笑道。
周照將父母的主意說出來，“你看，他們什麽都不懂，就非要讓我請杜箬去參加活動。這怎麽可能呢？杜箬根本不參加商業活動。況且，明星參加活動是什麽價碼，他們也不懂。”
哪怕周照身為一個富二代，被明星商業活動的價碼驚呆好幾回。因為杜箬有時候收到私信，會當成談資講給他們聽。
有的商業活動被拒絕幾次，直接帶價碼，想用錢砸動杜箬。
“人家出價六十萬，就露面半小時，唱三首歌，跳一支舞。你想想，杜箬都沒答應。”
這個價碼放在2014年，絕對不低。況且，杜箬也不是一線大明星，只不過她什麽活動都不參加，越不願意露面，別人越好奇，給的價碼也就越高。
像程麗容簽約的那幾個，四個人一起露面，也拿不到六十萬的價格。而且，又是唱又是跳，絕對不輕松。
男朋友倒吸一口涼氣，“那她都不去，圖什麽啊？”
“她是如影的代言，而且她本來就是如影的老板，當然不在乎。”
“如影真是她的嗎？我聽人說，如影是喬樹的，讓自己女朋友沾光而已，說是老板，可能就是象征性的給一點股份。”
“你說什麽呢？她可是正而八經出了上千萬和喬樹合夥的，他們公司的第一筆投資五千萬，是杜箬的奶奶給的。真要說起來，杜箬絕對是第一大股東，喬樹都得靠邊站。”
男朋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厲害。”
“什麽時候我們小照的網店也能孵化出一家工廠，讓我嘗嘗軟飯什麽味道。”
“去你的。”周照笑了起來，她的網店小打小鬧，一直不慍不火，但總算有了一點基礎的流量，一個月賺個三四千，連買個包都不夠。
要不是室友個個都有自己的事業，她不好意思什麽都不幹，恐怕這個店也早關門大吉。
比較起來，王思齊一個月兼職的錢都比她多。
李婷拍視頻的興趣越來越高，後來更是不知道通了什麽竅門直接飛升，每個月光利潤，都有好幾萬。關鍵是她除了拍視頻，什麽都不用管，全是她哥接手了。
至於杜箬就不用提了，青簪吟，如影，拍網劇當明星，真是幹什麽像什麽。
“我是宿舍裏最笨的。”周照跟男朋友苦笑，只有他拿自己當塊寶，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什麽都不如別人。
“你只是太單純了，沒他們那麽精明。”男朋友抱住她，忽然道：“我想了個好主意。”
周照的父母把請杜箬的事，硬栽到周照的頭上了，而且還要等著她的消息。
“什麽主意？”周照現在最缺的就是主意。
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在宿舍講出來，杜箬肯定能幫她出主意解決。但這事太丟臉了，她實在不好意思說。
“你把我的手機號給你父母，就說是杜箬經紀人的號碼，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我，我在電話裏拒絕他們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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