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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鳶尾花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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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鳶尾花胎記

柏伶歌用瓢盛水澆在戚玥的背上,她把戚玥的頭發捋在一邊,露出那白皙且甚為順滑的肌膚,摸著那一寸寸細軟的皮膚,她著實是有些羨慕。

“伶歌,當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來伺候我。”

“不好意思,你不也享受了那麼久了嗎?”

戚玥被柏伶歌這麼一句懟的,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但是仍舊趴在桶沿上,雙手交疊,讓那下巴靠著舒服一些,“只有你,是最讓我輕松自在的人。在你身邊,我無須去擔心任何。”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柏伶歌繼續往戚玥身上澆水,每一寸肌膚她都用手去搓揉。

“疼——”

她也沒有仔細去看,只聽得戚玥嬌嗔地喊了一句,然後急著說道,“我從未服侍過人沐浴,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力道,弄疼你了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外不洗澡,身材的肉泥太多了,竟然搓的這般使勁。”

“我來看看有沒有弄紅了。”

由於是被熱湯浴的霧氣所遮蓋視線,她也沒有看清什麼,待戚玥起身後,準備更衣時,她方看清戚玥的身上,“好紅啊——”

“不會吧,我就開個玩笑,其實並不怎麼痛的。”

柏伶歌指著戚玥的一寸地方,說道,“我怎麼還搓出個花來。”

“你技術如此精湛的嗎?還能搓出花來。”

戚玥也好生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花呢?方才也沒有覺得柏伶歌在捏揉,只是上下左右的硬板姿勢,怎麼還能搓出花來。

“你這許是個胎記吧,瞧這樣子,竟有些像鳶尾花。”

鳶尾花藍紫色,因頗似蝴蝶,又名藍蝴蝶、紫蝴蝶,其花香氣淡雅,可以制成香料,其狀莖可做中藥,全年可采,具有消炎作用。

戚玥曾在書中看到,鳶尾花生長強健、適應性強、既耐幹旱又耐水濕,其喜陽光充足,又十分耐寒,著實是花中的忍士。不同顔色的鳶尾花還代表著不同的寓意,類如紫色代表智慧、尊重,藍色寓意希望,黃色則旨意激情,白色則含純潔無瑕之名。

有些往南地區的人將鳶尾稱作帝王花,因其花色艷麗多彩,花期持久,每一種鳶尾花都有著獨特的形態,是一種頗受人喜歡的花種。

“伶歌,你莫是在誆我。”

戚玥回想了一下自己好似也沒有和柏伶歌談起過自己很是喜歡鳶尾花,那她怎麼會突然提到,看來有些不假,“你拿銅鏡過來給我瞧瞧。”

柏伶歌聽著話,“我誆你作甚。”然後便去拿銅鏡過來,給戚玥。

“當真是有些像極了鳶尾花。”

戚玥從前也沒有機會往身後看去,而且這胎記長在左肩偏下一些,由於顔色並不是很紮眼,要不是細看,也著實發現不了。

而且從前服侍自己沐浴的宮人們也沒有與自己多般親近,自然也不會如此細看,再拿這種事情出來與她言說,故從前竟一直不知自己有這麼一個好看的胎記。

待衣服重新換好,也是夠巧,門外便響起來了敲門聲。

“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了。”

柏伶歌回了一句後,褚君墨便端著木案進來,然後看著兩個女孩,問道,“你們方才討論什麼呢?怎麼那般開心。”

戚玥示意了一下柏伶歌莫要說。柏伶歌也知道不能和男子隨意分享女子的秘密,就算對方是主子,也不行的,於是說道,“並沒有什麼,就是女兒家的事情。”

“好的。”

褚君墨放下手裏的木案,然後端著碗向戚玥走過來,見柏伶歌上前準備來接過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又把碗放回了桌子上,然後對著柏伶歌說道,“拂衣,世姜不知道跑去哪裏了?你去看看他,到底把藥煎好了沒有,他是個粗心的人,不及你。”

“好。”

柏伶歌向戚玥用眼神示意自己先離開了,眉眼神情中竟有一種打趣的樣子,好似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她也知道有些話戚玥就算不想與褚君墨講,兩人也是要講開的。

看著柏伶歌走出房外,關上門,褚君墨正準備回過身來端起碗,往戚玥身邊步去,只見戚玥已經起身走了過來,落座在椅子上,整個人背對著自己。

“我讓廚房熬了粥,你來喝點吧。”

褚君墨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戚玥,說話也是盡力溫柔,他生怕戚玥再有過激的情緒又暈了過去,對著眼前這個女孩,他當真覺得有些歉疚。

戚玥轉過身來,擡起胳膊意欲接過褚君墨手裏的碗,但是似乎對方好像沒有給她的意思,莫非他要餵自己,戚玥想了想自己還戴著面紗,這吃東西豈不是要摘下來。

那麼?他就是要一直盯著自己的這張滿是疤痕的臉。

“你身體虛弱,讓我來餵你吧。”

“二皇子,戚玥沒有那麼嬌氣,你給我吧。”

說著話,戚玥便搶過褚君墨手中的碗,背過身去,揭開面紗也顧不得這粥燙不燙了,戚玥只想一股腦的趕快喝掉,她可不想兩個人面面相覷盯著看,多尷尬。

喝完了粥,又把面紗綁了回來後,把空碗放在了桌上,褚君墨看在眼裏著實嚇了一跳,“不燙嗎?”

怎麼不燙?可真的是燙死了?方才喝的時候只是沖動,喝完了那個舌頭、喉嚨、肚子就像是被燒了一樣,可是戚玥只是對著褚君墨擺了擺手,慢條斯理地說道,“還好。”

然後摸了摸眼前的茶水燙不燙,感覺著不燙,便準備倒一杯出來,敗敗火,只見褚君墨卻一把拿了走,說道,“這好像是昨天的茶,我讓店家去沏壺熱的來吧。”

說著話,褚君墨便端著壺走了出去,戚玥見他這般模樣,只能絕望地不斷咽著口水,好讓自己這舌頭、喉嚨、肚子好緩解一點,不要被傷的太過於厲害。

戚玥心想,這褚君墨也太過於實誠,頗是直了些,也不知道與自己避讓一些。

難道不知道設身處地,想想她現在是什麼處境嗎?

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她不想讓人瞧著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模樣,興許是褚君墨就是想讓戚玥知道自己全然不在意,讓戚玥不要過於在意容貌的事情,可是你不在意是你的事?

就算別人可以對戚玥的面容全然無所謂,可是她怎麼能不在意呢?這毀在她的臉上,她是要面對別人的關心和不在意還要抱著一種感激不成?這活著就過於委屈了吧。

這笨拙的關心著實是好,可是用不對人,著實也讓對方不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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