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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顧言之不是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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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顧言之不是賭局

我目瞪口呆,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說:“什麼?”

“我必須要回去,采音吐血了。”他按了按我的肩膀:“你留在這裏繼續玩,我讓人訂機票。”

他說著就跟奈爾說:“開回去,我要去機場。”

我的頭暈暈的,在美麗如同夢境的環境裏,顧言之卻要硬生生地把我的夢給驚醒。

我吞了口口水,艱難地問他:“溫采音什麼病?”

“乳腺癌。”

“乳腺癌吐什麼血?”我十分懷疑整件事情的真實性,百分之百是假的。

我還以為溫采音不出招了,但沒想到她沒在昨天我們出發的時候出招,而是選在我們已經身在冰島,她是想讓顧言之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她真的好狠。

納爾為難地看著我們,顧言之又對他說:“開到岸邊,快!”

當著納爾的面,我沒有再說什麼,回去的路上我縮在甲板的角落裏,頭頂上還是絢爛的極光。

我一直相信這麼美麗的天空上面一定有神,但我的話神怎麼沒聽見呢?

顧言之收拾行李的時候問我:“你回去嗎?”

“傅泳泗幫我們訂了一個星期的度假屋,房費不可以退。”

他扣好皮箱的搭扣起身簡短地跟我說:“好,我會安排人來照顧你,玩的開心。”

然後,他就提著皮箱從我身邊走到了門口。

我想起結婚第二天晚上他忽然回家拿了皮箱說要跟我離婚的那一次,我知道顧言之要走我是攔不住的。

我看著他的身影走出了大門,跟著追了出去。

在如同童話世界一般美麗的天空下,顧言之的背影仍然那麼決絕。

他上了停在門口的車,然後車子開走了。

與此同時,我接到了溫采音的電話。

我看著顧言之的汽車尾燈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接通了溫采音的電話。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傅筱棠,冰島的極光美不美?”

“你不是吐血了嗎?”

她在電話那頭咯咯直笑:“是假的,但是顧言之相信,你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暈倒,吐血,這些橋段隨便你用,但我敢保證顧言之不會回去的,因為他不愛你。”

我知道顧言之不愛我,任何人對我說這樣的話都傷不到我。

只有溫采音,用她溫柔的小刀子紮我,我真的會體無完膚。

她笑的停不下來,整個話筒裏都充斥著她的笑聲:“傅筱棠,其實我該同情你,你一個將死之人。你得了絕癥正好可以說明了,顧言之陪在我身邊不止是因為我的病,而是因為他愛我,因為現在你也生病了,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跑回來。”她嘆了口氣:“傅筱棠,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不論愛上任何人都不要無條件地付出,先愛自己。”

她掛掉了電話,我的耳邊還回蕩著她的笑聲。

剛才溫采音那句話算是說對了,她愛顧言之遠遠沒有愛自己多。

納爾帶了一個本地的護士羅茜來陪我,她不會說中文,也不會說英文,她說的是冰島語,納爾告訴我冰島語是古挪威語,非常冷門。

納爾在的時候還能幫我們翻譯,但他晚上回去了,我和羅茜就雞同鴨講。

我說的話她聽不懂,她說的話我聽不懂。

她住在隔壁顧言之住過的房間,臨睡前我接到顧言之的短信,只有四個字:“上飛機了。”

他多一個字都不肯跟我講。

也許,他心裏也清楚溫采音是裝的,他剛好以此找了個借口回去。

他只答應陪我來冰島,但沒說會一直陪著我。

我的蜜月,只有我一個人。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傅泳泗咬牙切齒地打電話來問我:“為什麼我看到了顧言之?”

“溫采音吐血。”

“她吐什麼血?她已經出院了!她的主治大夫獐頭鼠目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和她串通好的,溫采音是裝的!”

我沒說話,趴在欄桿上看著湛藍的天空。

“餵?筱棠?你在幹什麼?”

“看天空。”

“天空有什麼好看的?”

“那你覺得,我能看什麼?”

傅泳泗頓了一下:“顧言之把溫采音接出院了,不知道去哪了。”

“算了。”我意興闌珊。

“算了?”傅泳泗的聲音高八度:“傅筱棠,你不會是認輸了吧?”

“這又不是一場博弈,顧言之也不是一場賭局,說什麼輸贏?”

“好,我換一種說法,你該不會是要放棄了吧?如果是以前我倒希望你放棄,反正我不看好你和顧言之,可是現在覆水難收...”

傅泳泗絮叨起來就沒完,我看著仿佛永遠都不會黑下來的天空,覺得這裏也挺好的,沒有夜晚,一直都是白天。

忽然,我聽到了敲門聲,羅茜去開門,然後嘰裏呱啦的在和門外的人說著什麼。

我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到門口去看,門虛掩著,我只看到了一雙男人的長腿。

難道是顧言之回來了?

我心跳加速,立刻跑過去,門外站著一個中國男人,但他並不是顧言之。

我看到他有點發楞,一時之間楞在原地。

他穿著銀色的羽絨服,手裏拉著銀色的皮箱,像是從別的星球上來的天外來客。

羅茜還是在嘰裏呱啦的不知所雲,他已經提著皮箱走進來了。

羅茜要阻攔,我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是認識的。

他脫下羽絨大衣直接丟給我,我抱著他的衣服還是楞楞地看著他。

傅泳泗一直在電話裏吵吵:“餵,傅筱棠,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在幹嘛?”

“你猜。”我吞了口口水:“剛才誰敲我的門?”

“江翺。”她語氣淡定:“剛好他在北歐那塊出差,我跟他說你在冰島,他就來順便看看你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會忽然看見他。

他拿走我手裏的手機對傅泳泗說:“我見到她了,我到了。”

然後他掛了電話,轉過身看著我:“你打算這樣傻呆呆地看著我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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